第一卷
第127章 混亂
我上當了嗎？孟昶望著興高采烈的她們，笑著。只要身邊的人能快樂，有時候假裝上當也很好。
「徐兄知道她是誰不？」馬希崇問。
「你還記得那大蜀皇帝的話不？」王逵問道。
王逵道：「若有變，咱們就聽他的，仍回朗州。」
「呵呵。」馬希崇笑道，「陸兄莫要生氣，那李府財產我幫你保管得好著呢，過會便叫人送到府上。」
馬希萼擺手道：「本王不是賜你劍，由你來處理嗎？你去辦吧，別來煩我。」
此時，沒有主客人，沒有上下級，只有死去的英豪馬殷在陰間的怒罵。「悔不該生下你這逆種！你不配姓馬！」
周行逢搖頭道：「以拓跋大學士的身份都勸不動，更何況咱們。大哥，咱們必須要給自己找條後路。」
馬希崇走進，剛想說話，被謝彥灝阻止。「大王累了要休息。」
「不就是打個賭嗎？再說你們的羹我都吃了，應該沒有勝負。」孟昶道。
「大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拓跋恆厲聲怒喝道。
孟昶細嚼慢咽，勉強吃完。
「你咋知道我會來呢？」唐糖銀鈴般聲音從門外傳來。人緊跟著出現，手舉托盤，盤內有碗。
漂亮女人算什麼，金銀財寶算什麼，只要當上楚王，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馬希崇心中想道。
「至於女人嘛，徐兄也不用生氣。」說完，馬希崇拍了下手，走出位漂亮的女子。
「哈哈。」徐威大笑著站起，抱起那女子，就要回府。
「糖，糖妹妹，你剛才說什麼？巴豆？」孟昶忙攔住問道。
一個小小的家僮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馬希崇臉色大變，惡狠狠地對他道：「我有要事稟報，你退一邊去。」
唐糖燦爛地笑了，「你確定不吃我這碗了嗎？」
「是啊。」孟昶拍著小肚皮道，「我們都飽了，吃不下了。你這碗暫且端回去吧。」
馬希崇「哈哈」笑道：「也別以後了。走，現在就去我府內，邊喝酒邊聊。」
身旁的王逵道：「他奶奶的，早看他們不順眼了。二弟，咱們去提醒下大王。」
周行逢點點頭，「大哥，就讓潘三弟先去朗州聯絡，以防到時毫無準備，措手不及。」
杜逸風笑回答：「因為杏兒、馬小姐，段公主都曾來過，我們已經吃過三碗了。」
「大王，這大楚可是你的大楚！」拓跋恆氣憤不已。他是恨鐵不成鋼。
馬希崇搖頭道：「可你們看現在，只有他一人享樂，咱們又得到了什麼呢？」
「我想問兩位將軍為楚王拼死拼活地從朗州殺到長沙是為何？」酒過三巡，馬希崇問道。
拓跋老人一生耿直忠義，聽此言，將劍丟落，痛哭著嘆道：「自當年我追隨馬王，雖幾經沉浮，對大楚卻從無二心。今日大王說出此話，實在讓我傷心。好吧，劍還給大王，老夫還是做回布衣吧。」
「確定。」孟昶很堅定。
「徐兄，看你著急的。要不就到後院
徐陸二人一聽，忙道：「以後我二人也全靠節度使了。」
馬希崇沒有拒絕，拿起劍道：「希崇決不辜負哥哥。」轉身離開時，不忘惡毒地狠瞪了謝彥灝一眼。
拓跋恆感覺上當了，上了馬希萼的當。說實話，在馬希范眾多弟弟中，他最看好馬希萼，也曾力薦他為接班人。他有抱負有志向，膽大心細，大楚需要他這樣的君王。
走出王宮，遇見徐威和陸孟俊，忙道：「他要休息，你們別進去自找沒趣了。」
馬希崇，你還是人不？那女子怎麼說也算是你弟媳，馬家的人啊！
是啊，我怎麼哭了呢？是為馬希萼哭，還是為大楚哭呢？徐晴雅自己也弄不清楚。
那俊美家僮謝彥灝插話道：「大楚當然是大王的大楚，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拓跋恆恨不得上去就是兩耳光，但身份不允許。「長沙初得，破爛不堪，應花大力氣重建；朗州在蜀，猶如後背有刺，應予驅逐；南唐兩路大軍已入楚境，虎視眈眈，應早想對策禦敵；楚中百姓慌亂，軍心渙散，應實施政策進行統一。大王，如此困境，你怎會有閑功夫飲酒作樂？」
待段思盈帶著喜悅離開后，孟昶道：「師傅，我敢打賭唐糖馬上到。」
「拓跋大學士啊，來坐，來喝。」馬希萼雙眼迷離地招呼道。
杜逸風怎能忍心拒絕唐糖德好意，只好硬著頭皮吃了起來。還好他是練家子的，邊吃邊運氣消化，終於吃完
「師傅，你飽了沒？」孟昶問。
二人望見他手中劍，指著問：「這劍？」
「你。」拓跋恆大怒，手指著他罵道：「都是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將大王迷惑成這樣，今日我便除了你！」說完，拔出劍便刺了過去。
馬希崇道：「她也是馬希廣的嬪妃，逃到我這，現在就歸徐兄了。」
「走吧，都走吧！」馬希萼狂喊著，發泄著。這個破碎的王宮，這個破碎的長沙，這個破碎的大楚！為何給我的只有破碎，只有無法排遣的寂寞，無法悔改的過錯！
孟昶立刻拿過來，很快吃完，一抹嘴贊了聲：「好吃。」
肖玉蓉笑道：「徒弟，我們說沒人騙得了你。唐糖不服，便騙你說巴豆什麼的，你上當了！」
杜逸風的善良佔了上風，「很舒服。」
「就是，李府的財產也被充公。他娘的，白忙活。」陸孟俊想起了那晚。
那幾個女子分別走進，恭喜著：「妹妹，你贏了！」
「當然是為了這裏的金銀財寶，漂亮娘們！」徐威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陸孟俊也跟著應和。
「蓮子銀耳羹。」段思盈媚笑而答。
「啊？」唐糖更加吃驚，「這麼說你們已經吃過她們的『蓮子銀耳羹』了？」
唐糖將碗收回，道：「師傅，是不是很舒服？」
「那敢情好！」徐威毫不推辭地走向後院。
我覺得未必。比如馬希萼當上楚王后就不喜歡漂亮女人，喜歡漂亮男人；不喜歡金銀財寶，喜歡大肆揮
馬依諾臉上露著笑容收拾碗筷，開心地離開。
「咳。」馬希崇嘆口氣道，「他只顧自己享樂，將國政大權交予我處理。以後還要仰仗兩位將軍呢。」
「好啊！」二人開心地跟在他的後面。
「真的？」陸孟俊大喜。
在宮內巡邏的周行逢看到此幕，不禁搖頭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三人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大楚沒好日子了。我們殺了陸孟俊的兄弟，他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就對了。」唐糖點頭道，「就知道她們會搶在前頭，我便朝她們碗中放了些巴豆，而我這碗里呢，又放了解藥。」說著，便要離開。
陸孟俊也急切地站起道：「那些財物還是我親自帶回吧。」
「是什麼？」孟昶問。
「好，好。」馬希崇忙站起去辦。
「好！」拓跋恆拂袖轉身，「老夫去了，大王好自為之。」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王宮。
唐糖酒窩都在笑，收拾好碗筷，大聲喊道：「我贏了！」
拓跋恆走進時，王宮內靡亂不堪。馬希萼懷抱小家僮，醉得不省人事。那些被接收的嬪妃們衣衫不整，尖叫不斷，慫恿二人親嘴。
「你咋知道的呢？」唐糖好奇地問。
「那你別後悔！」然後唐糖端給杜逸風一碗，道：「師傅，你吃。」
馬希萼本已醉，也被嚇醒，阻攔道：「你想造反嗎？」
「晴雅姐，你怎麼哭
馬希萼一揮手，指著拓跋恆丟下的劍道：「希崇，本王將劍賜予你，大小國事都由你處理。我累了！」
徐威也想起，跟著道：「連那馬希廣的女人也不讓我碰，豈有此理。」
杜逸風道：「還能再吃一碗。」
馬希萼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重，剛想說幾句軟話挽留，那謝彥灝又插嘴道：「大王身邊能人無數，並不缺你。」
「我敢打賭是蓮子銀耳羹。」孟昶指著碗道。
說什麼有什麼。段思盈手舉托盤，盤內兩碗，嫵媚妖嬈來到桌前。
「誰說不吃。」孟昶飛速地搶過那碗「蓮子銀耳羹」，超快地吃完，然後拍著肚皮道：「這下就不怕了！」小小的巴豆怎會難倒唐門的唐糖。
周行逢道：「記得，他說朗州仍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是啊。我們比賽，你不吃誰的羹誰就算輸。她們賴皮，做得快，端來的也快。我只好朝她們的碗里加藥，不然誰吃我這碗呢。」唐糖很委屈，「你不吃就算了，輸就輸吧。」說完，又要離開。
「好，就按二弟說的辦。」王逵立刻同意。
可當長沙到了他手中，大楚到了他手中后，他變了。變得如此消沉，如此萎靡不振。在殘破的王宮內，整日的大擺宴席，召集各部官吏聚飲，邀請各界仕女佳人助興。這還不算，竟然迷戀上一位叫謝彥灝的家僮，白天牽手，夜晚侍寢，難以入目。又一位喜歡男人的男人！
徐威的哈喇子都快流出，顧不得回答，搖頭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