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6章 讓岳州
馬希崇笑道：「拓跋大學士，人家是朗州兵，我哪敢動。」
孫晟點頭，「對，繞道朗州。朗州現在大蜀手中，我們可以派一部先奪朗州，再進攻長沙。另一部守岳州，待拿下朗州后再出兵長沙。如此一來，我們並未違反指令，還可以遲緩時間，從而與邊將軍對長沙成三面合圍之勢。」
孟昶何許人，知道該怎麼說，「師娘，我作證你至少贏過一次。」
劉仁瞻有種強烈的信任感，當然這與他坦蕩的心胸是分不開的。他治軍嚴明，執行任務從不打折扣，率領南唐水軍很快到達岳州。
林仁肇搖頭道：「斷了後路又如何。只要我們拿下長沙，萬事無憂。」
劉崇出列道：「孩兒願隨林叔前往朗州。」
江陵的孟昶並沒有閑著，由於時局的變化無法預料，他必須要準備很多套方案，才能萬無一失。
「那邊鎬一直忌恨大帥，公報私仇，有意拖延時間，恐會待我軍在長沙消耗殆盡后，才會揮軍長沙。」林仁肇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大帥，咱們就呆在岳州不動，讓那邊鎬折騰去。」
我要的到底是什麼？是這冰冷的王位嗎？是這狼藉的長沙嗎？不是，不是。那到底是什麼？
虎父也能生犬子，不久的將來，劉崇便會驗證這句話。
「還沒吃飽，如果再來一碗就好了。」孟昶拍拍肚皮道。
也已吃完的杜逸風搖頭道：「就不怕我被燙著。」
肖玉蓉不服氣地道：「怎麼沒贏過。」
「蜀軍全聚江陵
「還行，雖然比我差了一點。」師娘肖玉蓉走進搶著答道。
馬希崇跟著揮手示意手下進入李府，道：「李宏皋叛逆，家產充公，不許他人搶掠。」然後不理會拓跋恆，也進入李府。
在哪呢？我熟悉和親切的長沙，你在哪呢？
「我倒有一計，大帥。」孫晟道，「我們可以從另條路前往長沙。」
「呵呵，別爭了。」孫晟知道他們都為對方著想，「我來打個折衷，八千可否？」
邊鎬始終認為從岳州入楚才是正統，並自信地認為主帥是自己，可馮延巳卻力薦劉仁瞻為主帥。南唐皇帝李璟為了平衡，讓二人分率兩路大軍入楚。邊鎬有種強烈的不信任感。
劉仁瞻補充道：「入楚后，大軍糧草只有走岳州一路。若蜀軍重奪岳州，斷我糧草，我軍將陷入兩難境地。」
「徒弟，你說我贏過嗎？」肖玉蓉拉出孟昶作擋箭牌。
孫晟道：「蜀軍雖撤，但在朗州留有多少兵馬，我們並不知情。林兄切不可大意。」
很奇怪，岳州沒有任何的抵抗。「大帥，可能有詐，待我先行入城察看。」手下將領孫晟道。
杜逸風見孟昶幫腔，追根問底道：「何時？」
「妙！」林仁肇贊道，「想那邊鎬見我軍已動，生怕我們搶了功勞，必會攻打長沙。」
「哈哈，虎父無犬子！」林仁肇與孫晟讚歎道。
馬希萼茫然地走進只剩殘垣斷壁的楚王宮，尋找曾經的
「就是。」孟昶跟著道，「常言說得好，內練一口氣，外練鐵嘴皮。師傅你的嘴皮還會怕燙嗎？」
百姓答道：「都已撤出。」
「師傅，你覺得自己的劍法如何？」孟昶莫名其妙地問了句。
林仁肇忙道：「但若出兵，豈不正中他的奸計？」
「蓮子銀耳羹。」馬依諾悠悠答道。
「但拿得下嗎？」孫晟明顯不同意他的觀點，「馬希萼已得長沙，邊將軍所率大軍停止不前，我軍雖有兩萬人馬，若想拿下長沙恐非易事。」
一整夜面對地圖的他現出倦意，身後的杜逸風關心道：「徒弟，休息會吧。」
劉仁瞻擔憂地道：「皇上命我軍得岳州后直逼長沙，你們認為蜀軍會不會斷我後路？」
這是劉仁瞻的幼子劉崇，林仁肇慌忙擺手道：「不可，不可。」
沒有變故，城內沒有士兵，只有百姓。還有就是許多鮮明的地方寫著標語，「百姓無辜！」「平民無罪！」劉仁瞻帶著好奇問位岳州百姓：「岳州士兵呢？」
天亮了，馬希萼卻迷失，找不到回歸的路。
陸孟俊見馬希崇人多勢眾，再聽眼前之人是聞名楚湘的拓跋恆，刀回鞘，露怯道：「待見到楚王，再做計較。我們走！」揮手帶著手下離開。
邊鎬搖搖頭，示意手下將劉彥韜與李濟林趕走。你們已沒有利用價值，該到哪去哪。我又不是傻瓜，長沙有朗州兵、衡州兵，還有長
「他怎麼想的，咱們暫且不管。我們得到的指令是攻擊長沙，所以必須出兵。」劉仁瞻道。
劉仁瞻略作思考，下令道：「我先入城，若有變故，你二人見機行事。若我陣亡，由孫將軍指揮全軍。不得違令！」
「你們結婚時啊，師傅。」孟昶笑道，「你看師娘就嫁給了比自己武功高的人，而師傅你卻並未娶到比你武功高的人。所以，師娘這次是贏了。」
林仁肇一拍胸口，「交給末將！」
劉仁瞻還有很多憂慮，比如若拿不下朗州呢？若蜀軍突然來奪岳州呢？可目前情況，只有如此或許可行。「好吧，立刻將計劃傳於金陵與邊將軍。」他無奈地道。岳州突然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想扔也扔不掉，因為沒它，就會餓肚皮。
無人敢進屋，無人來將他的痛苦融化。這是比痛苦更可怕的孤獨！
「就讓他去鍛煉一下吧。」劉仁瞻笑道，「林兄將其當作普通將士便可。」
他站起衝進一間尚存的屋內，將門緊緊閉上。拿出刀，狠狠地切割自己的手臂。
「哈哈。」兩人樂了。
「香，好香！」孟昶餓了，端過來幾下就扒拉個乾淨。
「什麼好吃的？」孟昶與杜逸風問道。
那百姓笑了，「蜀皇說了，南唐的劉將軍忠勇仁義，從不濫殺無辜，為難百姓。我們相信他！」這個「他」到底指孟昶還是劉仁瞻？
一邊派人向金陵彙報長沙情況，一邊傳令撤出楚境，待機而動
杜逸風笑著打岔道：「杏兒姑娘又給我徒弟做什麼好吃的了？」
林仁肇擺手道：「岳州才是重中之重，我若攻不下朗州，還可撤回。但若岳州有失，豈不因小失大。」
「你看，來了。」杜逸風向門口一努嘴。馬依諾手舉托盤，盤中兩碗，翩躚而入。
別人不識，拓跋恆卻識得是衡州馬希崇。馬上道：「希崇，這人膽敢違令，拿下！」
「是你，是你為了自己的權欲，兄弟相殘，毀了長沙！」妻子苑氏彷彿在空中搖頭嘆息。
「贏過嗎？我怎麼記不得了？」杜逸風知道自己的娘子很會耍賴。
岳州不戰而得，讓劉仁瞻好生困惑。難道僅僅是擔心百姓受戰火之苦？不可能。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二人還想爭辯，被劉仁瞻制止。
「誰願攻打朗州？」劉仁瞻問。
他可以忍受痛苦，可這孤獨卻讓他不寒而慄。
李濟林找得到回歸的路，那就是南唐。他在邊鎬面前哭訴著馬希萼的罪行，希望南唐大軍快些攻擊長沙。
劉仁瞻道：「五千太少，便一萬吧。」
「徒弟，你慢點，別燙著。」肖玉蓉關切地道。
「不，不！」馬希萼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地，痛苦不堪。無人敢上前安慰。
刀劃過肌膚，痛苦給他帶來快感。
不許他人還有另一層含義，允許自己。拓跋恆一直對馬希崇的陰狠毒辣不滿，但目前情況下又能怎樣。無奈地擺手，帶著周行逢等人離開。
這蜀皇識得
「師傅師娘，你們樂啥呢？」進來清新的杏兒，手中托盤，盤中兩個碗。
不管怎樣，經過努力，火勢漸小，搶掠漸無，長沙城在第二日暫時恢復平靜。
「你是說朗州？」劉仁瞻也想到過。
陸孟俊失弟，心智全失，大喊道：「別說是楚王劍，楚王本人在此又如何？給我殺！」
「是你，是你殺了我，你的親弟弟，毀了長沙！」馬希廣彷彿在指著他控訴。
兩人點頭同意。劉仁瞻指了下立於旁的一位年輕小將道：「崇兒，你隨林叔前往朗州。」
「還是我先進城！」另一將領林仁肇搶道。
「你們練你們的鐵嘴皮吧，我們走。」肖玉蓉拉著杏兒，拿起碗筷笑嘻嘻地離開。
杏兒收起碗，笑著道：「師傅武功高，燙不著的。」
「那你們怎麼不撤？難道不怕我們屠城？」劉仁瞻又問。
「大胆！」那邊衝來一群兵馬，當先之人大喝道。
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親弟弟，是我毀了長沙，是我害死我最愛的妻子，是我，都是我！
「哈哈，孫兄，管他多少兵馬，林某隻領五千人前往。」林仁肇信心滿滿。
孫晟點點頭，「據卑職的探子來報，蜀軍盡在江陵，包括大蜀皇帝本人。」
拓跋恆將劍高高舉起，大聲喝道：「楚王劍在此，誰敢造次！」
杜逸風搖頭道：「玉蓉，從小到大，你贏過我嗎？」
杏兒道：「蓮子銀耳羹，師傅你也有。」邊說邊將托盤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