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5章 都來求
「光輔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光輔問道。
「梁先生好像不怎麼開心。」孟昶笑著道。
孟昶點頭，道：「這麼說石敬瑭要將皇位傳給小兒子？」
王昭遠點頭，「前些日因與楊光遠產生矛盾，被他離間，石敬瑭將他調至相州做了這個小鎮的節度使。」
邊鎬擺手道：「但說無妨。」
劉彥韜點點頭，「可這需要很大一筆銀兩。濟林，咱們還有嗎？」
「哪裡哪裡。」南唐宰相馮延巳笑著擺手表達謙遜。他的面前是邊鎬派來金陵的親信孫朗。
這位嬪妃先前被徐威帶去玩樂，才回宮便遇到馬希崇。馬希崇冷冷問道：「我與徐威誰更強。」
「衡王欲收復長沙，但兵力不足，故派在下前來請邊將軍出兵長沙。兩路夾擊，長沙唾手可得。」楊仲敏說出來意。
「速去萍鄉，請南唐大軍來長沙保護本王！」馬希崇大聲道。聲音很響，因為他要掩蓋自己的恐懼。
真話是致命的。馬希崇被刺得很痛，很火，拔出劍便要了她的命。
楊仲敏道：「將軍神人哪！」
又？沒錯。幾天前徐威與陸孟俊遣劉光輔來過，目的也就一個：搬救兵。
「這下可好，都到我這來，那我到底該幫誰呢？」邊鎬笑問。
為什麼我要這麼衝動呢？女人遍地都是，將她讓給徐威便是。
靠人永遠不如靠自己。李濟林終於長大了。
「變數？」孟昶有些疑惑。
李宏皋最大的優點不是溜須拍馬，而是做什麼事都留後手。他早已在幾年前便開始悄悄將許多
「石敬瑭死了，怎麼百姓更苦了呢？」孟昶問道。
見對方有所鬆動，楊仲敏道：「若衡王得長沙，將向南唐稱臣，月月進貢，歲歲獻金。另外岳州之地也划給南唐，從此不再相爭。」
七日後，果不出所料，兩位顧命大臣馮道與景彥廣將石敬瑭的遺詔付之一炬，石重貴在眾臣的擁護下坐上大晉的龍椅。不用多久，人們就能看出他與他叔的不同，對契丹的態度。當然也能看出他們的相同，治理國家的能力實在很一般。
這可是大事。邊鎬想了想道：「待我向金陵稟報后再作決定。劉大人請先回長沙。」
邊鎬更樂了，「馬希萼派你來搬救兵嗎？」
袁彥超笑道：「人家大晉怎會讓讓你過去。」
男人，我是男人！雖然戴著綠帽子，但請記住，我也是戴著綠帽子的男人！馬希崇心中大喊。
王昭遠道：「看這託孤二人，宰相馮道外號『不倒翁』，見風使舵，毫無主見；而那景彥廣與石重貴的關係非同尋常，很有可能不遵遺詔。」
「跟契丹作戰，只要皇上一句話，我張公鐸願打頭陣。」張公鐸道。
「南唐，邊鎬，只有他能救我。」馬希崇象撿到救命稻草，大喊道：「劉光輔，劉光輔，快點給我傳劉光輔。」
我倒。用得著你稱臣嗎？
馮延巳笑得很得意。邊鎬看不起他們這些文人，從來目光都含著不屑。這也是為什麼上次伐楚時，馮延巳力薦劉仁瞻為帥的原因。而現在邊鎬主動示弱，他怎能不開心。
「有。」李濟林道，「我爹在揚州還有兩處宅院，我叔也有一處。對了，聽說我叔也逃出長沙，說不定去了揚州。」
邊鎬樂了，「前次你奉徐陸二人之命前來借兵是為了除掉馬希崇，這次不會是馬希崇想除掉此二人，派你來的吧。」
為什麼我就沒想剛到後果呢？若是徐威怪罪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邊鎬很奇怪地望著劉光輔：「劉大人怎麼又來了？」
「將軍不要錯過如此大好機會！」劉光輔叮囑道。
劉光輔尷尬地笑道：「邊將軍所猜沒錯。」
張公鐸這句話突然讓孟昶有了個大胆的主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好，咱就等大晉皇位落定后再作計較。」孟昶道，「荊南的繁榮安寧，諸位功不可沒，孟昶謝過。」
聽到臭名昭著的石敬瑭死去，幾乎所有人都興高采烈，除了梁震。
神嗎？笨蛋也猜得出。邊鎬冷笑下道：「那就快些說吧。」
「這個千古罪人早已該死。昭遠，知道誰是繼承者嗎？」孟昶冷冷道。
好嘛，真不少，足足一大車。邊鎬動真格的了，反正得到長沙后多的是。
楊仲
「讓梁先生說完。」孟昶阻止大家。
「嗯？」馮延巳感覺到味道不對，「邊將軍這麼有把握？」
馮延巳點頭，「邊將軍的意思我明白，明日上朝我便稟明皇上，立刻發兵攻打長沙。」
「得來的消息確實如此。」王昭遠道，「但要七日下葬後方才宣布，變數很大。」
「此乃大好機會，邊將軍的意思是要速戰速決。」孫朗滿臉堆笑道。
「石敬瑭雖然割讓了幽雲十六州，卻也換來了一段安定。」梁震道。
為什麼我要拔劍殺了她呢？難道就因為她那句「徐威更強」嗎？
劉光輔前腳走，後面又跟來了楊仲敏。
「哈哈。」邊鎬大笑道，「還不知若我助他得長沙，我南唐有何好處。」
馬希崇突然覺得自己還沒長大，不然怎會如此衝動。望著躺在血泊中已經死去的嬪妃，悔恨不已。
「沒有桑維翰？」孟昶很奇怪。他可是石敬瑭身邊曾經最紅的人。
馮延巳瞧也不瞧他們一眼，道：「我還需要你們提醒嗎？」
王昭遠笑道：「早已傳去。」
劉光輔又不得不哭笑不得地前往邊鎬大營。就在昨日，在徐威與陸孟俊的授意下，他曾經跑過一個來回。
「不是還有個劉知遠嗎？」孟昶指出。
「可能性很大。」王昭遠對得到的消息總是進行細緻的分析和總結。
孟昶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得知天下的大事，此次亦如此。「千古一帝」「兒皇帝」石敬瑭的駕崩還沒公布，王昭遠便已來彙報。
王昭遠
梁震臉露憂色，「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呢，中原百姓又要受苦了。」
「戰爭，受苦的自是百姓！」孟昶點頭。
劉彥韜與李濟林很是尷尬。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二人只好無奈承受奚落。
王昭遠將知道的詳細敘述起來，「石敬瑭歲數大的兒子都已死去，只剩還需要人抱著拉屎撒尿的小娃娃石重睿。雖然侄子齊王石重貴有些才能，在朝中主事，但畢竟不是親身。所以他在臨死前託孤宰相馮道和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景延廣，並下詔讓河東節度使劉知遠回朝輔政。」
梁震繼續道：「如今大晉皇位如不出意外必落石重貴之手。此人辦事沉穩卻無甚本事，但一直不齒他的伯父對契丹稱兒。他若即位，對契丹的態度必將轉變，戰爭不可避免。」
邊鎬的加急文書飛奔向金陵，他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你們不是都來邀請我嗎？盛情難卻，怎好推辭。
「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晚上，李濟林憤恨地道。
「哪裡，哪裡。」眾人紛紛擺手表達謙遜。
劉光輔道：「此次與前次不同，此次是奉楚王命而來。」
「馮大人，這邊鎬居心叵測，不能不防。」從內堂走來劉彥韜道。他的身旁緊跟曾經的荊楚第一青年才俊李濟林。
馮延巳笑容滿面，「邊將軍為同僚著想，勇挑重擔，真乃我南唐眾臣榜樣。你速迴轉告，任命邊鎬為征楚大元帥，即刻攻打長沙。」稟報是明天的事，反正他說什麼，李
「不論誰登位，都要看他如何處理與契丹的關係。昭遠，你馬上將消息送到成都，令三相加強北部邊防，靜觀其變。」孟昶下令。
「大蜀重兵江陵，此乃大敵。邊將軍的意思是岳州應以此為重，不宜出兵。奪取長沙邊將軍即可。」孫朗終於說出了邊鎬的真正意思。
「將軍何不趁機拿下長沙呢！」劉光輔右手向下做了「咔嚓」姿勢。「讓馬希崇、陸孟二人做美夢去。」
「立刻傳所有在江陵的重要官員和將領。」孟昶吩咐傳令官。
可此時他害怕了，萬一惹怒了徐威，真不知如何收場。
孟昶聽完，道：「如此說來，很可能石重貴奪取皇位。」
孫朗道：「我部已在萍鄉蓄勢以待，入楚境奪長沙只是時間問題。無需煩勞劉大人從岳州勞師動眾，請馮大人明查。」然後回頭吩咐廳外手下，「快將邊將軍送給馮大人的禮物獻上。」
孫光憲，袁彥超等人點頭贊同。張公鐸直接大聲道：「賣祖求榮，該死！」
孫光定插道：「先生這話，光定不認同。以這種方式換來的安定寧可不要。」
孫朗興高采烈地快馬回奔，只想將喜訊快點傳達。
他想得到他更強的回答，哪怕是假話。誰知這位嬪妃不識趣，順口答道：「徐威更強！」
劉光輔匆忙來后便得到個讓他哭笑不得的指令。
孫朗遵照邊鎬的吩咐，到了金陵后，先行面見馮延巳。一大堆恭維的讚詞后，又送上貴重的禮物。
「好。」劉彥韜贊同道，「這馮延巳看來靠不住，明日咱們就去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