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2章 湖州防禦使
孟昶道：「吳將軍，以你的計算，他們以這個速度何時能到我湖州？」
「因為你們的腦袋都在我腰帶上，甩也甩不掉。」孟昶道。
對啊，有水丘這個名揚天下的君子在旁監督，看你如何耍賴。錢弘淑笑著答應。
「陳覺那個笨蛋，連個空城也不敢進。」一向瞧不起陳覺的查文徽恥笑道，「我可不是陳覺。」
孟昶「哈哈」大笑道：「你放心，說不定一聽到這消息，他明日便會進入吳越。」
你的腦袋沒就沒了，關我們何時。眾人心中竊想。
吳程猛然想起，道：「你怎會與大蜀皇帝同名？」
水丘昭券笑道：「大蜀皇帝，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可要考慮清爽。」
孟昶道：「不錯，是沒有關係。但當吳越軍攻進湖州城后，跟你們就有關係了。查文徽是個文人，倒不可怕。但那陳誨據說不是善輩，跟隨邊鎬進入建州時，日砍百人仍不覺累。大家好好思量吧。」
想到一塊了。錢弘淑可不想讓孟昶再考慮，馬上道：「本王現在任命孟昶為湖州防禦使，任期十日。來人，拿筆墨。」
什麼？吳程驚愕望向水丘昭券。
吳程不是很相信。
吳程冷笑道：「想進入湖州，也得我手中的刀同意。」
「水丘先生，你速往秀州令潘審燔率部來援。」孟昶下令。
「兵還是吳越的兵，將仍是吳越的將，十日之內若不能擊退南唐，孟昶提頭來見。若擊退南唐，照舊，談咱們
孟昶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小普，你幫我考慮下這樣做合不合算。」孟昶笑問身後趙普。
水丘點點頭，道：「大家肅靜，聽候防禦使指令。」
很快便全到齊，眾人皆用驚愕的眼神望著坐在上面的孟昶，議論紛紛。事情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回味。
「不合算。」趙普馬上答道，「戰勝，回到原先軌道，我們什麼也得不到。戰敗，丟的可是你的腦袋。即使吳越發善心，不要你的腦袋，卻以此來要挾咱們，大大地不妙，咱們的宏圖大業可能到此終止。哎呀，老大，萬萬不可。」
「我想當官。」孟昶坦然道。
「老大，萬萬不可。」旁邊看著的趙普急道，「若十日內南唐兵只在吳越境內，卻不打湖州呢？」
「啊，那快召集湖州文武，開會。」孟昶急切道。
孟昶也不想再考慮，一揮而就，軍令狀上赫然寫著十日為限，若吳越境內有南唐士兵，則獻上自己人頭。
有骨氣的官員紛紛跟著表達死守湖州的決心。
孟昶搖頭道：「還是不保險。吳將軍，你可有什麼良策讓他們走得快點。」
「我插一句。」孟昶舉手道，「我已決定在吳越擊退南唐兵前，決不提歸順一事。我不是趁人之危之徒。」
「至少半月。」吳程早已算好，他之前所有的計劃和安排都是以這個時間來的。
趙
「水丘大人。」吳程很恭敬地行禮。轉而見還有三人，疑惑問道：「這三位是？」
「吳將軍，你立刻將本防禦使在湖州的消息傳到南唐。」孟昶令道。
「只有九日了。」趙普很友好地提醒他。
大出水丘昭券的意外，「此話當真？」
「好。」孟昶贊道，「各位有此決心，我便放心了。好，現在談正事。」
眾人這才發覺事態的嚴重。那就聽你的好了，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錢兄可能不知道我有個毛病，最討厭吃飯時突然有人也拿雙筷子坐到桌上來。」孟昶笑道，「要麼你早點來，大家一起吃；要麼等我吃完了，你再來吃。這時候來，只有一個結局：死。師傅，有幾人因這事喪命？」
孟昶還沒說完，「如果僅是這樣，對我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也要把各位的腦袋別在我的腰帶上。」然後語氣嚴肅，厲聲道：「水丘大人，本防禦使任命你為監軍，任期十日。凡不聽將令，或消極對抗者，殺無赦！」
孟昶一愣。
孟昶點頭道：「吳越雖有兵將，卻無良帥。孟昶只想當十天的湖州防禦使而已。」
既然你旁觀，就當你不存在。水丘昭券象是自言自語道：「算了，反正給誰都是給，就讓南唐拿去吧。」
錢弘淑故意磨磨蹭蹭地寫下任命書，蓋上吳越王大印。
孟昶
見無人應答，吳程道：「正在邊境集結，還未入我境內。」
水丘道：「其他的你不用管，十日內他便是湖州防禦使，一切都聽他的。」
陳誨提醒道：「那孟昶可不是好對付的主。」
「當然。」孟昶爽快答道。
「水丘先生也太小看我了吧，呵呵。」孟昶道，「說實話，我如果想要，還需要你們送給我嗎？」
吳程思考下道：「十日左右。」
水丘昭券馬上將孟昶的軍令狀大概複述了一遍，又引來一片驚愕。
「以他們現在的行軍速度，幾日可到達湖州？吳將軍。」孟昶問道。
南唐軍踏入吳越，潘審燔舉兵來援，竟全被你說准了。吳程欽佩地望著孟昶。
「太慢了。」孟昶搖頭，「到那時，我的腦袋就沒了。」
眾人不解，望向他。
「吳越軍現到何處？」孟昶問道。
錢弘淑沒聽懂水丘的含義，忙道：「先生剛不是還在勸我不要有這想法嗎？」
水丘昭券展開手中信卷，念道：「特任孟昶為湖州防禦使十日。」下有吳越王大印。
「我還可以做幾日防禦使？」孟昶問趙普。
見水丘昭券走進府衙，心中大喜，慌忙迎接。水丘先生死而復生，再一次成為吳越的脊樑。親自前來，看來杭州沒有放棄湖州。
孟昶笑道：「吳將軍，我知道你倆有點不對頭。但這次不同，湖州與秀州唇亡齒寒，潘將軍會大局為重的。若我猜得沒錯，他早
很快安靜下來。孟昶笑著道：「我的腦袋別在諸位的腰帶上，大家可要儘力。」
「錢兄，叫人拿來筆墨，我立軍令狀。」孟昶動真格的了。
水丘昭券可不相信，「只因為這原因？」
趙普笑答：「算今日，八日。」
吳程遲疑下，道：「難道你不怕查文徽聽到后不敢來了嗎？」
吳程嘆道：「恐怕他不回來。」
感情剛才不是正事啊。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水丘昭券笑了兩下，道：「快說你的條件吧，準備要幾州幾鎮。」
「當然，你們的腦袋也沒了。」孟昶笑道。
其他文官武將皆跟著應和。
什麼意思？那兩人完全糊塗。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錢弘淑緊跟問道，生怕孟昶改了主意。
「水丘先生，吳大人，那咱們開始吧。」孟昶很客氣地道。
「但是為什麼呢？」錢弘淑不解。
水丘昭券出列道：「水丘遵令。」
確有此事。陳誨率部隨邊鎬攻佔建州后，將俘虜排成排，親自揮刀砍殺。邊鎬厭惡他的兇殘給自己帶來的不良影響，便想辦法將其調離。他與馮延魯的關係極好，這才到了宜州。
杜逸風已習慣了孟昶的怪異思維，道：「好像已有十二人了。」
孟昶說得沒錯。一聽到孟昶在湖州的消息后，查文徽立刻下令隊伍出征，向湖州急行軍。
兩人一愣，想不通。你一個堂堂大國皇上，想當官？
「是我。」少年孟昶笑著走向前。
駐防湖州的
水丘與錢弘淑用眼神交流。不過十日，你也不可能改變吳越將士對錢家的忠心，何樂而不為呢？戰勝，我們也不損失什麼，反正歸順的事遲早要談。戰敗，你可要掉腦袋的呢，有了軍令狀，不怕你耍賴。若真戰敗，還可以用你的腦袋換領土，到時主動方是我們，你不聽從，將被天下人恥笑。
吳程更加疑惑，「孟昶是誰？」
錢弘淑象撿了大便宜，拿過軍令狀交給水丘昭券，道：「水丘先生馬上將此公告吳越，告知天下。」
錢弘淑有點佩服孟昶，道：「好，大蜀皇上一言九鼎，我們相信你。」
「是啊。剛我滿以為咱吳越兵可以擋得住敵人。」水丘搖頭道，「但一計算下來，差距太大。與其傷亡無辜，還不如乾脆賣了人情。說不定那李璟拿了湖州便心滿意足，不再繼續侵犯我領土。」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孟昶有些焦急。
「臣願與防禦使同往湖州，請大王恩准。」水丘昭券道。
「末將不服。」吳程大聲道，「我們又無法調動南唐軍，他們何時到湖州與我們有何關係。防禦使大人的軍令狀是你個人的事，又與我們有何關係。」
你上當了。錢弘淑心中狂笑。若南唐十日不攻湖州，賴著不走呢？那也是你輸了。
吳程又想了會，道：「有是有，但不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