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3章 詐降
大家可記得管乙是哪裡人？吳越人。管乙有個姑父叫潘審燔。很早前，孟昶便派王昭遠與他聯絡過感情，並在暗中幫了他許多忙。否則象他這樣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人，哪這麼容易成為一方指揮使。
我與潘文燔有隙你知道，我鬼主意多你也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吳程對孟昶的好感油然而生。「咱們可以派人在南唐軍中散布謠言，就說防禦使殘暴，湖州上下人心惶惶，軍心不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陳覺曾浪費了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要活捉孟昶。」查文徽胸有成竹。
潘審燔搖搖頭，「讓過。待中軍到后再出擊。」
「查大人說的是。」吳程道，「既然如此，我可不想被那小兒所欺，便於昨夜率親信千余以巡查為由逃出城，投奔大人。」
吳程緊跟著道：「大人，我這一走，湖州必定亂成一團，正是奪城好時機，千萬不要錯過。末將願為先鋒引大軍入城。」
查文徽率大軍來到后，見陳誨準備安營紮寨，非常不滿：「陳大人，夜長夢多，你這樣做不是貽誤戰機嗎？」
這位可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啊。吳程受寵若驚。
吳程臉龐微紅。心想，待仗打完后，一定要和潘審燔痛飲幾杯。
「吳將軍，以你的計算，他們何時能到我城下？」孟昶問道。
潘審燔的援兵到達湖州，便得到埋伏城外的命令。
水丘慚愧道：「潘將軍早已準備妥當，我一到秀州傳完令
這還用算嗎？吳程隨口便答：「後日。」
「哈哈，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眼睛。陳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查文徽被這突如其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
陳誨把一肚子氣撒到了湖州城牆上，大聲命令道：「攻城。」
「好主意。」吳程馬上贊道。
陳誨總覺得有問題，「是不是等消息明朗后再做決定？」
見到查文徽，吳程馬上跪地道：「希望查大人能收留我等。」
「她們？」吳程指著出來的四個女子，不解。
吳程沒有回答，開始解甲脫衣，露出後背。只見鞭痕累累，血跡斑斑。他氣憤道：「末將見他如此，便向監軍水丘大人諫言，誰知召來訓斥。末將不服辯解，水丘大人便說什麼我違抗軍令，動搖軍心，將我鞭打一百，好是可恨。」
「越人極其狡猾，大人一定要慎重。」陳誨再一次提醒道。
孟昶笑道：「那有什麼。相對湖州百姓的安危，我的名聲微不足道。」
天將黑未黑，人未慌已慌。查文徽被眼前景象嚇傻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辦，怎麼辦？
吳程的一千多假降兵開始動了，他們往臂上繫上紅帶，大喊著在南唐軍中四處衝殺。
查文徽一聽，忙道：「那水丘昭券是你吳越重臣，竟也幫他，看來吳越已準備降蜀了。」
天哪。吳程倍
陳誨又一次厲聲大喝：「上！」
陳誨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他知道這「五鬼」之間有許多說不清的關係，說得多了，好像顯得他幫著誰似的。
「有理。」查文徽點頭道，「吳將軍受了鞭打，便留在我身邊養傷，先鋒令派他人吧。」他留了后招，若是假降，諒你這一千來個人在我大軍之中也掀不起風浪。
孟昶催道：「快說。」
吳程跟著道：「若不是水丘先生親往，那潘審燔恐不會這麼爽快來幫我。」
查文徽欣喜地出帳相迎。還未戰，便有一千多吳越兵來降，領頭的還是位節度使，他怎能不高興。
杜逸風笑道：「還有她們四個呢？」
水丘昭券問道：「敵軍人數不多，是否出擊殲滅？」
「大人，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怪嗎？」陳誨憂慮道。
明白了，你個賤人，是讓我送死，你撿現成的。陳誨心中大罵查文徽。
「哎呀，若查文徽在途中不敢向前了，咋辦呢？」孟昶驚道。
「這位是我師娘肖玉蓉，這三位是我老婆段思盈、唐糖、留妍瞳。」孟昶笑著介紹。
孟昶早在城頭等待，笑道：「來得真快！」
湖州城頭射下利箭無數，南唐兵死傷一片。
陳誨看出他的心思，道：「便由我做前軍吧。」
吳程答道：「自那孟昶到了湖州后，凶暴殘虐，排擠吳越官兵，短短几日便將湖州整得烏煙瘴氣，好是可恨。」
我一天砍下的腦袋比你一輩子都多，我怕個毛。陳誨馬上道：「查大人這麼說便是瞧不起我陳誨。好，我率兵攻城便是。」說完，帶著一肚子氣，率部氣勢洶洶地攻向湖州城。
「出擊。」見敵人中軍進入包圍圈，潘審燔下令。
「師傅，你跟在吳將軍身邊，要象保護我一樣保護他。」孟昶對身後杜逸風道。
孟昶搖頭，「固守不出，再等會。」
被人家大蜀皇帝誇獎，吳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這樣對防禦使的名聲不好。」
「哦，差點忘了她們。」孟昶道，「讓她們化裝成吳越士兵，保護吳將軍。」
「那你就該忘記從前的不愉快，與他齊心協力為吳越效力。」水丘昭券道。
孟昶笑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水丘先生過謙。」
是啊，人家有五萬大軍，吃起來很費時間的。幾人不禁沉思起來。
號角嗷嗷吹起，戰鼓隆隆奏起，吳越軍從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地撲向唐軍。
「哈哈，早就知道吳將軍主意特多，果然如此。快說。」孟昶大笑道。
陳誨狡辯道：「天色已晚，我怕吳越有埋伏，待明日再行攻城也無妨。」
查文徽收起欣喜，裝作淡漠地問道：「你便是那吳程吧？在湖州好好的，為何突然投奔過來呢？」
查文徽聽到后，大喜，立刻下令全速行軍。
「機不可失，查文徽聽到后，便想趁此機會拿下湖州。」孟昶跟著道。「吳將軍，你的聰明。」說著，
有分量的，除了我，在湖州還有誰。吳程毛遂自薦：「末將願往。」
查文徽應道：「好，有勞陳大人。」你這個煩人的傢伙，讓你先去探探路。
查文徽笑道：「陳大人曾刀砍百人而不皺眉，怎麼如今如此膽小。前怕虎，后怕狼，猶豫不決，必將後悔。我可不是陳覺。」他跟陳覺是較上勁了。
陳誨聽到身後殺聲，大呼不妙，忙大喊「撤退」。
趙普笑答：「五日。」
「瞎胡鬧！」查文徽火氣上來了，「陳大人若是害怕，早告訴我啊，我令派他人便是。」
水丘昭券意氣風發，大喊道：「出擊！」
這事你也肯做啊，這孟昶的魅力果然厲害。水丘昭券看在眼裡，心中想到。
為了取得查文徽的信任，吳程主動要求水丘昭券鞭打自己。待孟昶知曉趕到時，已鞭過。握著吳程的手，孟昶贊道：「吳將軍的苦肉計賽過三國黃蓋，孟昶謝謝你。」吳程忍痛笑道：「士為知己者死，我這點傷痛算什麼。」那一刻，兩人的心走到了一起。一旁的水丘昭券心中酸楚無比，不知為自己，還是為吳越。
「來了。」潘審燔身邊一將領道。
陳誨也很乖巧，到達湖州城郊便停下腳步。誰知道湖州城到底什麼情況，還是等大軍來了再說吧。
「多虧水丘先生的幫助，援軍才這麼快到達。」孟昶將功勞歸給水丘昭券。
陳誨沒有障礙地到了湖州城下。
查文徽正得意的率大軍悠然地走向湖州城。
陳誨
水丘昭券在旁看著，心中也不禁欽佩孟昶的過人膽識，以及手段的高明。相信此戰過後，吳程必已心服孟昶。
孟昶露出為難，「好是好，但我怕弄巧成拙，反而被看出破綻。若是位有分量的人物去詐降，可能會更保險些。」
「除了末將，恐怕沒有合適人選了。請防禦使放心，末將自有對策。」吳程沒有絲毫猶豫。
「可以出擊了！」城牆上的孟昶微微笑道。
潘審燔道：「水丘大人放心，為我吳越，末將必會遵令行事。」大蜀皇帝的命令，我無所不遵。
「哈哈，好。」查文徽大笑道，「吳將軍便在我手下做事吧。待拿了湖州，決不虧你。」他是文人，也想多招攬些武將為已所用。
「小普，我還有幾日期限？」孟昶問趙普。
「潘將軍，這裏交給你了，我進城復命。」水丘昭券連忙進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城內情況。
湖州城門大開，早已在厲兵秣馬的吳越軍如猛虎般沖了出去，追趕撤退的南唐軍。
「那怎麼行。」孟昶不同意，「吳將軍乃堂堂節度使，怎可犯險。」
「若再派些吳越兵詐降他們，然後再吹噓城內的混亂，我料那查文徽立功心切，必會很快來到。」趙普笑道。
又是箭下，南唐兵倒下一片。
看人家這胸懷。吳程越來越喜歡這位防禦使了。
趙普笑道：「老大，我有一計，保管他長驅直入，來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