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9章 回報
韓熙載很清楚，答道：「東西兩都、江陰、常州、宣州等地加起來不下五十萬。」
「哈哈，我南唐還是兵強馬壯嘛。」李璟得意大笑，「就抽出十萬前往淮南，與蜀軍決一死戰。」
然後，依慣例向金陵發出求援信，雖然他沒報什麼希望。
韓熙載此次沒有作應聲蟲，堅定不移地站在李璟一邊，「淮南若失，金陵將陷入四面包圍中。只有組織最強大的力量去打敗蜀軍，金陵方才安全。」
「你……」輪到朱元氣得無語。
楊守忠一改之前部署，將所有能戰鬥的船隻聚在一起，準備向蜀軍發動總攻擊。
「原李守貞部將，后投奔我處，頗有才能，被我派來協助孫大人。」李景達答道。
待見四周無人時，李穀道：「皇上，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漏嘴了。孟昶連忙幫她掩飾，「馬車。人家以前是公主，出來進去的不是轎子就是馬車，哪騎過馬。」
李谷琢磨著這句話。
袁彥超、高彥鑄本打算分兵三路攻擊唐軍那三處要地，突見對方變了部署，心中狂笑。
趙普笑道：「夠了，嚇他一嚇便撤回。」
「盾牌保護，火炮前進，轟擊城門！」王隨武有條不紊地指揮。
這虔州城無護城河，蜀軍吶喊著順利從城門直接殺入城中。
陳覺一愣，問同來的鄂王李景達：「這是何人？
付出總要有回報，物質不談，最低限度也要心靈的滿足，否則很容易出事。
潘仁嗣點頭稱讚：「賢侄，不錯！」
孫晟辯解道：「敵軍強盛，唯以此法削其鋒芒，才為上策。」
只可惜盾牌遮掩得嚴嚴實實，箭矢紛紛落地，火炮仍在前行。
雖相處時間不長，但朱元對孫晟的為人很是欽佩，相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陳大人何必如此計較。」
有點聽不懂，但意思的明白。水丘昭券欣慰笑道：「你們這些娃啊，總能讓人心甘情願地付出。」
王隨武指揮二十門火炮向虔州城牆開火，霎時虔州城濃煙密布，驚恐聲不斷。
「李侍郎，你覺得劉仁瞻現在知道咱們的行動嗎？」孟昶突然問道。
水丘昭券方悟，「明白了，這隻是牽制南唐往別處調兵。水丘多慮。」
「那皇上為何要幫她隱瞞？」李谷不解。
「皇上恐怕不知道此事吧？」陳覺又問。
孟昶笑道：「李侍郎儘管說。」
孟昶點頭，「我知道，她只是晉宮中的小宮女。」
朱元一聽，忙道：「在下得鄂王收留，感恩戴德，決不會背叛。」
我可不能因為你影響了我與兄長的關係。李景達淡淡道：「待此仗過後再說吧。」然後便轉身離開，好像生怕被陳覺看見。
沒有信心，便沒有
「為何？」孟昶問道。
杭州的趙普似乎猜到李璟的心思，下達命令：慕容延釗、吳程率兵兩萬進攻宣城；原吳越水軍指揮使羅晟率戰船五百，兵馬兩萬，進逼江陰。
李谷指著前方，解釋道：「明日我們便過了大別山，進入南唐要地。劉仁瞻管理細緻，各地警戒嚴備，定會發覺我大軍。」
王崇文有些傻眼，這是何方神器？
李景達聽不下去，剛想再說些什麼，被陳覺阻止。「鄂王，你聽他剛所言，決不會背叛鄂王您，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心中只有鄂王，卻無皇上，無我大唐。若皇上得知此事，鄂王如何解釋？」
幸好沒有盲目出兵前往鄂州。他有些慶幸。
轟鳴聲暫停，王崇文探頭觀察，見蜀軍正向前，忙揮手命令一個個嚇得趴在地上的部下：「快起來，放箭，放箭！」
廢話，這點小事還要向我哥稟報嗎？李景達不屑答道：「不知。」
「微臣曾經常出入大晉皇宮，公主就那麼幾個，也都曾見過，但沒有這位嬋蕊姑娘。」李穀道。
陳覺親臨鄂州前線，見孫晟、朱元重兵扼守那幾個地方，沒一點攻擊意圖，當即發火：「如此布置，難怪蜀軍入我南唐如入無人之境。」
唐兵慌
過了大別山，他們的目的不可能是偏遠的光州，只能是廬州。孟昶的狡詐他早已見識過，當即下令各地嚴防堅守，不要輕易出擊。又給合州刺史皇甫暉、滁州刺史姚鳳分別去信，令他們各抽調一部分兵力支援廬州。
在這兩位統帥離開前，朱元找到李景達，道：「鄂王，陳大人如此，實在讓人心寒。」
孟昶笑道：「這樣不是挺好嗎？對她，對我，對大家。李侍郎，有時謊言比真實更可親。」
王隨武得意地道：「潘叔叔，城門轟開后，就看您的了！」
「孫大人兵敗之事，尚未追究，還在此強詞奪理，只怕是掩飾心中恐慌吧。」陳覺譏諷道。
孟昶點頭，「最好能讓他知道，以免他輕舉妄動。」
「哈哈，那是。」潘仁嗣轉而對身邊周行逢道：「周將軍，準備出擊。」
「這附近都是南唐重兵所在，恐不會輕易得手，應增加兵力。」水丘昭券擔憂道。
兩人又是緊急商議，定下新的進攻方案。
李谷胸有成竹地答道：「咱們所經之地，無大州大縣，他的目光亦聚在鄂州，應未知曉。」
「鄂州方向，江西方向，我們都已派去援兵。若再往淮南派兵，還有多少力量守我金陵？」馮延巳毫不退讓。
李璟突然問道：「我金陵周邊尚有多少兵力？」
威嚴已立，陳覺精
楊守忠馬上道：「遵命。」他是隨同陳覺前來的援軍將領之一，能得到如此重任，只因為這一路上他沒少與陳覺套近乎，送財物。
東西兩都兵力集中，俱是精兵，又離淮南近，舍易就難，捨近求遠，不是瞎耽誤時間嗎？韓熙載本欲講出心中所想，卻見馮延巳眯眼冷笑，話到嘴邊又收回。「遵旨！」
「公主？」李谷仔細瞧著嬋蕊。
李璟點頭同意，「馮愛卿的擔心不無道理。韓愛卿，你立刻從其他州縣調集十萬人馬，準備前往淮南。」
王崇文顧不得自己的家眷，跳上馬便慌忙逃竄。關於家眷的安全他是很放心的，因為大蜀的政策他清楚，從不傷及無辜。
趙普誠懇地道：「小普還年輕，很多事都需要先生的指點。還望先生以後大大的多慮。」
「沖！」周行逢大吼聲，率部沖了過去。
見皇上已下決心，馮延巳不再堅持，退讓一步道：「東西兩都兵力萬不可輕易調動，還請皇上從他地調兵。」
二十門火炮齊齊對準城門，發出怒吼。
在蜀軍面前，不論敵人是攻還是守，只有進攻方案。
「坐什麼車啊？姐姐。」唐糖好奇地問。
孟昶的隊伍快馬加鞭，正在穿越大別山區。回頭望了眼疲憊的
他相信，只要打敗孟昶這路，所有的蜀軍都將敗退。
嬋蕊雖疲憊，卻顯得很興奮，「以前都是坐車，哪有這騎馬來得痛快！」
潘仁嗣的三路軍終於對虔州發動了進攻，並派上了大蜀獨一無二的武器：火炮。
陳覺語重心長地道：「鄂王，李守貞反覆無常，世人皆知。你卻委其殘將以重職，若萬一生變，如何收拾呢？」
見距離已足夠，王隨武下令：「齊轟城門。」
「你能叛晉，能叛漢，又怎會不叛唐？反覆無常之小人，有何顏面在此說話。」文人的尖酸刻薄顯露無遺。
要在援軍來前奪下虔州，王昭遠已下達命令。
轟隆中，城門倒塌。
盾牌兵上前，將盾牌高舉，火炮緩慢前進。
「你……」孫晟氣得無語。
果然，次日劉仁瞻便得到蜀軍已過大別山，進犯淮南之地的消息。
孫晟、朱元的付出也有回報：臭罵與降職。
朱元慘淡一笑，心中凄涼可想而知。
「這個皇上放心。」李谷笑道，「明日他便會知曉。」
劉仁瞻錯估了孟昶的意圖，也錯估了李璟的決心。見劉仁瞻信中提到孟昶本人是進軍淮南的主帥后，當即召來眾臣，準備向淮南增兵。
解釋還有個屁用，只會加深我們兄弟的誤會。李景達雖算粗人，也懂得其中利害關係，無奈選擇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