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8章 鄂州水戰
那邊的高彥鑄親自揮旗，五十條「火龍船」排兩列交錯出動，每船一火炮。
霍犀猊大聲叫道：「你還不快點去洪州報信，賴這做甚。」
見蜀艦進入射程，一揮手，萬箭齊發。
「啊。」李景遂驚慌大叫。這，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龔慎儀擦乾眼淚，帶兵前往范府。
他身邊的士兵見此情景，一擁而上，將他擒住，押到蜀軍跟前。
孫晟見蜀軍所出儘是小艦，不忍浪費箭矢，下令揮旗示意江邊艦船進攻。
「是嗎？不知道他到咱信州沒。」很多百姓猜測著。
「敗軍之將，還擺什麼清高。」霍犀猊在旁譏諷道。
有一人在為援軍分配發愁，便是李璟。李景達那邊剛處理好，李景遂這邊戰報便到。
孫晟高站江中樓船之上，見對方艦船順水而來，並未驚慌，吩咐弓箭手準備。
「有道理。」袁彥超贊同。
如前次一樣，蜀軍出動了艨艟、「飛虎戰艦」這類小艦順水快速前行，數量足有百條。
湯悅不相信。
這夜，五路軍將士在李廷珪指揮下，從衢州入境，在夜色的掩護下到達信州城下，並馬上發動進攻。
袁彥超劍向前一指，蜀船繼續前行，靠近火光一片，拼殺聲一片的唐船。
「飛虎戰艦」是裝有四個輪子的車船，使用方便，行動便捷，是大蜀水軍的「秘密武器」之一。
「火龍船」依次不斷吐出「火龍」，侵吞對方船隻。
湯悅沒有想過投降，仍舊聲嘶力竭地喊叫著「守住！守住！」
湯悅睜眼，昂頭道：「湯某
信州刺史湯悅是個文人，很有才氣，也有骨氣。從睡夢中驚醒后，急忙派人向洪州報信，然後組織力量守城。
李景遂恰恰相反，心眼太多。得知李璟已派馮延魯率援軍前來時，搖頭嘆氣。不論自己怎麼做，哥哥對自己的戒心都不會放鬆。
李景遂是寬厚之人，擺手道：「蜀軍出其不意，任誰也難阻擋，湯大人起來吧。」
李景遂想了下，道：「好吧。湯大人回家專心寫文著書吧。」
孫晟見狀，不動聲色，靜待敵船進入弓箭射程。
識相的韓熙載妥協改口，「皇上，臣覺得馮大人說得有理。」
湯悅這才走出，馬匹早已給他預備好，上馬快奔而去，一路上無人阻攔。
信州在太陽升起時恢復往日平靜，只是城頭大旗已換。
走出王府，湯悅一身的輕鬆。這一路的快馬狂奔中，他思慮萬千，最終選擇這條路。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解脫。
袁彥超見此情形，立刻下令發出撤退號角。
鄂州水戰也已打響。
韓熙載略想了會，道：「江南西道幅員遼闊，蜀軍恐怕一時難以得手。臣建議暫不派援軍。」
李廷珪見他疑惑，解釋了一句，「你昨夜派出的人已被俘。」
炮彈呼嘯而至，南唐船隻霎時四處炸響，火花四濺，火光映紅江面。
「小兒龔仁在街上被惡人活活打死。」龔慎儀的哭聲更大，「老臣也不想活了。」
蜀艦並未因此停止，繼續前進。
李廷珪笑著擺擺手，道：「大蜀李廷珪。」
袁彥超派出二十艘艨艟，二十艘「飛虎戰艦」排成兩列，試探性地向對方發動了第一次攻擊。
大蜀幾員虎將的大名早已傳遍天下。湯悅嘆口氣道：「李將軍雷霆一擊，便奪我信州，死在你手下也值了。來吧。」說完，閉眼等死。
在岳州，他曾見識過火炮的厲害，可沒想到這麼厲害。
李廷珪「哈哈」笑道：「殺你有何用。來人，鬆綁。」
「愛卿，發生了什麼事？」李景遂忙問。
「他們是大蜀軍隊！我聽說過，天下唯一不欺負咱老百姓的隊伍。」有知道者自豪地向他人介紹著。
只有個伙夫在外買菜幸免於難，慌忙逃出洪州城，追趕前往虔州的袁從范。
「莫非信州也出現蜀軍？」李景遂條件反射般問道。
孫晟是個聰明人，見此情形，知道如此下去，只會傷亡更多。無奈下達棄船撤退的命令，退回鄂州城。
原來是這老傢伙的家裡人，好，給你點教訓。李景遂道：「龔愛卿立刻帶人去范府將他提來，本王要親自問問。」
高彥鑄旗一揮，第一列向敵軍連成一體的大船發出炮彈。再一揮，第二列跟著發出。
怎麼什麼事都來煩我。李璟有些不耐煩。
這些小型艦船在蜀軍的樓船面前顯得那麼弱小。未靠近，箭矢射來，唐軍死傷眾多。剛靠近，蜀船上的「拍桿」又無情落下，將其擊沉。很快便剩下為數不多的幾艘船掉頭而逃。
你願意
「我也知道呢，他們的皇帝對百姓可好了。」有人插嘴道。
望著滾滾江水，高彥鑄猛然道：「若能登上敵人正面大船，那他們兩邊戰艦便無作用。」
你懂什麼，這裏面還有人家兄弟間無硝煙的戰爭呢。馮延巳狠瞪他一眼，對李璟道：「皇上，正因為幅員遼闊，臣認為應速派援軍，以防江西有失。」
孫晟慌忙發出號令，兩岸艦船出動，前去迎擊。
緊跟著，蜀軍躍上南唐船上，雙方混戰起來。
「好。」李璟道，「由馮大人出任江南西道監軍使，率精兵五萬，即日出發支援洪州。」
回到鄂州，便見到從江洲來支援的朱元。此戰雖敗，但並未傷到元氣，兩人緊急商議后，立刻派重兵扼守陽邏堡、沙蕪口及青石磯等軍事要地，嚴防死守。
殺人償命，死有餘辜。李景遂道：「此事就這樣吧。大敵當前，還望愛卿莫要悲傷，協助本王禦敵。」
就在南唐船隻濃煙四起，南唐士兵慘叫聲不斷中，蜀軍停在江中的那些輕巧船艦向前直奔，轉瞬便到跟前。
大蜀水軍並未繼續進攻，進入短暫休整。
湯悅仍不起，「若不治罪，恐難服眾，還請齊王削去湯某官爵，貶為平民。」
李景達沒什麼心眼，只以為是哥哥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擔心，才作此安排。
昨夜的動亂驚醒了城中百姓，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迎來怎樣的苦難。然而，一切正常，沒有侵
與官員們商議來商議去，也沒商議出什麼名堂。看來只能等馮延魯來了后再說。李景遂擺手示意眾官退下。
「南唐水軍果然厲害！」袁彥超贊道。
袁彥超點頭道：「這隻是南唐水軍的一角，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面。高將軍，你可有良策，既保全自己，又能戰勝敵人。」
誘惑我出擊？孫晟思慮片刻，並未出動兩岸機動船隻。
「我們將來的行動便會受到影響。」高彥鑄補充道。
蜀軍的大樓船開始啟動，袁彥超在旗艦上執劍而立，威風凜凜。
李景遂正要召集眾官商議，龔慎儀突然哭哭啼啼地沖了進來，大叫道：「齊王，齊王，你要為老臣做主啊！」
「你降有何用？」李廷珪繼續笑著，「湯大人，你可以走了。」
霍犀猊舞動巨斧，霍犀范揮動長刀，高喊著「降者不殺」，威風凜凜。
南唐戰船鐵鎖相連，無法挪騰，只能無奈承受痛苦。數發炮彈炸在孫晟大樓船上，他一時不知如何應付。
兩人又討論很久，終於露出笑容。進攻計劃已定，明日便將給這「天下第一水師」迎頭痛擊。
但大蜀的進攻來得突然，勢頭又猛，天蒙蒙亮時，城破，蜀軍呼嘯著湧入城內。
湯悅跪地道：「微臣有負齊王所託，信州已於昨夜失守。」
這夜，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鄂州時，孟昶親率大軍八萬渡過長江，進入南唐淮南地區，向壽、濠等地進發。
他怎知袁府不止死了一個袁暉，龔慎儀大開殺戒，袁府內血流成河，無一生還
第一次戰鬥結束。雖未有肌體接觸，但也算髮生了關係。
湯悅跪地不起，道：「還請齊王治罪。」
李璟點頭道：「既然大家意見統一，就速派援軍。韓愛卿，何人領軍？」
陳覺到達江州，將皇上的信呈給李景達。信的內容無非是希望李景達將指揮權交給陳覺。
韓熙載還未回答，馮延魯搶道：「臣願往洪州，為皇上分憂。」
「認得。」龔慎儀點頭，「便是袁從范大人家的公子袁暉。」
李璟不吭聲。難道這兩弟弟真的是故意給我好看？
「臣等也是這樣認為。」另兩「鬼」馮延魯、魏岑幫腔道。查文徽被免職，陳覺援救鄂州，剩下這三人再不團結，他人便有機可乘，比如這個韓熙載。
高彥鑄點頭同意，「這孫晟巨艦連鎖扼中，其他艦船兩側伺機而動，很不好應付。」
袁彥超道：「若與之針鋒相對，正面接觸，我蜀軍雖不會落下風，若要勝利，恐怕會付出很大代價。」
湯悅便是此時進來的。
湯悅沒見過大蜀皇帝，但他知道眼前這位肯定不是。「湯某不拜無名之輩，還請將軍報上大名。」
外部不消停，這內部也跟著亂。李景遂大怒道：「大胆狂徒。愛卿可認得此人？」
蜀船似乎看透他的心思，突然在進入射程時停止前進。
援軍未到，鄂州的戰鬥已經打響。
唐艦立刻自江兩邊向蜀船行進。
「好像串通好的一樣。」馮延巳在旁不陰不陽地道。
龔慎儀回來了，並沒有帶來袁暉。他淡淡地道：「袁暉拒捕，被士兵們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