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7章 李谷自薦
再考你一次。「李侍郎覺得呢？」
孟昶笑著擺手，「李先生不必拘禮。」
可蜀軍好像並不著急攻虔州，只是緊緊包圍，連一次攻城都沒有。
「哈哈，皇上的胸懷若不是整個天下，我又怎會來投？」李谷笑答。
「這位李谷是韓熙載的好朋友。」梁震繼續介紹道，「他與韓熙載之間還有段趣事，李谷，就由你自己說吧。」
「當然，皇上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道理。取得鄂州，站穩腳跟，再攻淮南。可進可退，不失為上策。」李谷繼續道，「這也暴露出皇上對大蜀軍隊沒信心。」
李谷搖頭道：「皇上小視了南唐水軍。鄂州豈是短時間可以拿下的？」
「那今日來此，又為何呢？」孟昶不解問道。
「李璟的老師，去年初出任南唐兵部尚書。」孟昶對南唐的主要人物都熟記在心。
李谷忙拱手道：「多謝先生引薦，讓李某一展抱負。」
李穀道：「草民來此，不欲為相，只想在皇上身邊出些主意。」
李谷是第一次見大蜀皇帝，難免有些緊張，現見眼前少年如此容易接近，便也放大了膽。「皇上，當年韓熙載家中變故，他無奈逃亡當時的吳國，便是從正陽過去的。那時我在正陽任小官職，幫了這位好朋友不少忙。」
梁震起身笑道：「我的任務完成，你們繼續。」
李穀道：「其一，草民是淮河邊人氏，年輕
李谷毫不隱瞞道：「若臣猜得沒錯。這些兵將是水軍取下鄂州后，進攻南唐淮南之地的主力。」
梁震忙介紹：「他叫李谷，是我學堂的教書先生。」
「皇上，是我強逼他來的。」梁震見孟昶一反常態，忙替李谷辯解。
「對，趁機奪這些地區。」孟昶指著大別山周圍等州道。
孟昶不禁仔細打量李谷。
梁震突然問道：「皇上可知南唐韓熙載？」
「拜見皇上。」李谷施禮。
孟昶聽著，突然問道：「李先生，若我用你為相，你取南唐可是探囊取物？」
「你怎知我還會取淮北？」孟昶故意問道。
梁震護著孟昶，對李穀道：「皇上有他的全面考慮，情有可原。」
孟昶點頭道：「韓熙載落難亦不減抱負，值得欽佩，只可惜恐無法實現。」
「好，好著呢。皇上真有心，有那些孩子相伴，真是快樂如神仙。」梁震樂呵呵地道。
這個轉折讓李谷很是糊塗，倒是熟知孟昶手法的梁震先明白過來，笑道：「謝皇上成全老神仙的心意！」
「李谷的經歷頗為坎坷。」梁震在旁
援軍不是沒有出發，只是正準備出發時，被李景遂叫停。原因很簡單，袁州方向也發來緊急求救，長沙蜀軍正向袁州挺進，萍鄉等地已失守，袁州危急。
李谷不留情面，「不。皇上犯了兩個大忌，輕敵與輕己。若不及時改正，即使最終仍會取得勝利，也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李谷明白過來，剛才那是皇上的考察，忙道：「好。草民，不，臣見水軍早已出發，皇上與幾萬大蜀精兵仍在江陵、岳州待命，不知皇上何意？」
孟昶很誠懇地道：「李侍郎果然厲害，即使給你丞相一職，也算屈才。」
「這位是？」孟昶指著梁震身邊四十余歲的儒生問道。
還真是呢，我是不是太過自信了！輕視敵人便是失敗的開始。孟昶不禁流出冷汗。
「梁神仙，你還騎那頭牛嗎？」唐糖笑問。
王崇文雖有些不耐煩，但知曉實力的差距，嘴中大罵：「你倒是快點放馬過來啊！」虔州守兵不過兩萬，而蜀軍至少五萬，援軍不到，堅決不出城。他暗暗下定決心。
「哈哈，李侍郎若是平庸之輩，我又怎會用？」孟昶也笑道。
孟昶怕他在郊
「願聞其詳。」孟昶道。
李谷走到地圖前，指著鄂州道：「皇上，南唐水軍雖強大，但大蜀奪取鄂州只是時間問題。」
好大的膽子！孟昶沉思起來。「但這千軍萬馬的行動，不可能不被發覺。」
李谷忙擺手，「不敢當。我倆分別時舉杯痛飲，韓兄笑曰若吳用他為宰相，他定長驅以定中原。」
「哈哈。」梁震笑道，「你就安心跟他干吧。」
「為何？」孟昶客氣問道。
「皇上，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效力了，呵呵。」梁震花白的長鬍子都在笑。
很快，趙崇韜與李承勛便拿來南唐地圖。杜逸風夫妻、段思盈、唐糖，還有嬋蕊全都走進來細聽。
李谷擺手道：「那只是一時笑話，微臣有自知之明，只求皇上取淮南后，將此地交給微臣管理。待將來取了淮北，將淮南淮北盡交給微臣便是。」
果然有才。孟昶的部署只有那些高級官員和將領知曉，不可能傳到他一個教書先生耳中。「李侍郎說得沒錯。」
「不，是我自己來的。」李谷並不領情，「因為皇上身邊確實缺我這般人
此時，已到江陵的孟昶迎來位客人，是「老神仙」梁震引薦。大家都知道，孫光憲便是他引薦，可見其識人之能。
李谷搖頭，「不。淮南重兵皆在壽、濠一帶，我們應越過大別山，直攻壽、濠。得到這兩地后，其它地方便可不戰而得。」
李谷笑著望了孟昶一眼，道：「皇上，難道你還會怕被發覺嗎？若我猜得沒錯，蜀軍應已開始進佔江西之地。就算被發覺又如何？恐怕南唐無暇顧及吧。」
怎麼辦？總不能把洪州所有的家當全拿上救援吧。李景遂慌亂中想出個好主意。將袁從范的五萬援兵分成兩份，兩萬五依舊由他率領支援虔州，另外兩萬五由盧絳率領前往袁州。
有道理。孟昶點頭。
沒有金剛鑽，不敢攬這瓷器活，果然有兩下子。孟昶「哈哈」笑道：「李谷先生，你做過工部侍郎，做過戶部侍郎，可願做我大蜀的兵部侍郎？」
「我們不應該在此耽誤戰機，應馬上從岳州與鄂州之間過江。」李穀道。
李景遂很得意自己的平均分配。還好他不知道王全斌、李仁達已率四路軍正悄無聲息地越過武夷山，目標直指撫州。不然，五萬除以三會有餘數的。
是啊，我竟然先找好退路，不是沒信心嗎？孟昶無語。
「你不回答，便是默認。」孟昶道，「李侍郎，現在可以把那個漏洞說一說了嗎？」
孟昶一擺手，請上李谷，
李谷直視孟昶道：「據草民所知，皇上已作出具體部署，對南唐勢在必得，不需李谷為相了。」
孟昶忙道：「您可是神仙，要為我效力一輩子，別想躲開，呵呵。老神仙，郊外那間屋住得可好？」梁震早已退出江陵管理層，舒舒服服地做著他的快樂神仙。
死守不會取得勝利，除非援軍相助。蜀軍一跨過蜀唐邊境，他便馬上向洪州求援。
「因為對方沒有合格的統帥。」李穀道。
「還是牛，但不是那頭了。哈哈。」梁震開心離去。又為皇上引薦名能人，值得開心。
「李先生不畏生死，義字當頭，佩服。」孟昶道。
孟昶恭敬地道：「請李侍郎明示。」然後大聲道：「拿來地圖。」
王崇文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平庸的人，即使那次汀州落敗，他也認為是陳覺那個笨蛋不聽他建議的結果。
「哈哈，好。」孟昶笑道，「李先生莫要拘謹，說來聽聽。」
「呵呵。」孟昶笑道，「我大蜀人才濟濟，我身邊儘是能人。連梁老先生這樣的人物都只能做個教書匠，李先生覺得我還缺你這般人物嗎？」
不平庸不代表有所作為，譬如這次蜀軍虎狼般湧來虔州，他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死守，不可能有所作為。
「當時，我笑而答道，中原若用我為相，我取吳國如探囊取物。」李谷很平靜地望著孟昶，想看到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