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6章 放鬆
耶律賢有些不情願，對孟昶道：「我要跟著你！」
蜀臣中有人議論：「其實稱臣也可接受。」
「老公，你應該堅持。」回到後宮，唐糖埋怨道。
柴榮派來信使，闡明了自己驅逐契丹的決心，並已在積極調動軍隊。
「皇上，萬萬不可。」眾臣齊聲阻攔。
李煜懂這個道理，他抹去淚，問道：「父皇，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
「你看我說的怎樣，現在服氣了吧。」趙廷隱幸災樂禍地對趙季良道。
峨眉山靈岩寺成為孟昶住所，早已打掃清爽，布置一新。
「誰呀？」二女好奇相問。
「皇上英明！」王處回立刻帶頭，眾臣跟著齊聲恭維。
耶律賢點點頭，然後對李四夫婦道：「爹，娘，你們回去吧。有空我去看你們。」彷彿孟昶已經答應般。
你們都是愛動的主，可以理解。孟昶轉而問馬依諾和杏兒：「你倆覺得呢？」她二人肯定希望我留在宮中。
孟昶猛然想起一個人，吩咐小蔥子：「去將遇秋喚來！」常遇秋，杏兒的弟弟。
「昶兒，我與廷隱願陪你去峨嵋。」亞父趙季良滿目渴望。
「其一，你是大皇上，李煜是小皇上。」第一個出列的是趙普，「即使取勝，人們也會說我們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不論是皇上，還是僧人，都只有一個背影。李煜望著那曾經熟悉的背影，突然有點恨。他恨父親的軟弱躲避，不敢承擔責任；他恨父親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承受幼小心靈根本不懂的太
一個月後，他或在禪房聽禪，或獨自在絕壁遙望冥想，或與趙季良、趙廷隱爭論人生道理，或與嬋蕊在那爭吵一些旁人聽不懂的問題等等。
還不如不說話呢。孟昶苦笑道：「考慮，朕慎重考慮。」
小蔥子慌忙拿來銅鏡，雙手舉在皇上面前。孟昶細細觀察，果然發現額頭有兩處細皺。暈，未老先衰，操勞過度啊！
我倒，這邊也合謀過呀。「為何？」
孟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向峨眉山，五位妃子四個孩子、嬋蕊與娥皇、兩位趙姓老臣，再加上小蔥子等宮人，趙崇韜、李承勛所率禁軍，夠氣派，夠威風。
「因為你的未來。」
「皇上，關於此次攻唐的方案已擬好……」李延厚奏道。
常遇秋到后，孟昶笑著對耶律賢道：「以後你跟他混。」然後對常遇秋道：「遇秋，你要照顧好這位小哥哥，若除了差錯，我不饒你。」
「恬妃。」
五人同聲道：「所以應由李延厚大人領兵攻唐。」
李煜想到了父親，丟棄爭吵不停的臣子，離開皇宮，來到清涼寺。
難得清閑，應該放鬆一下。你們願意多承擔責任，就全交給你們。孟昶道：「好，咱就去峨眉山玩上個幾天。」
初到時，孟昶還與眾人一起登金頂觀祥光，到雙橋聽清音。帶著孩子在林中嬉鬧，扔水果逗猴子等。
「祝皇上玩得開心！」次日早朝，孟昶還未開口，群臣已齊道。
趙
「我誰？」常遇秋小腦袋一昂，「大蜀皇上的小舅子！」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眾臣齊心，其利斷我心。還有什麼說的呢。好吧，好吧，就讓我悠閑地等待前線勝利的消息吧。
一路上，百姓群擁相觀，熱鬧無比。
皺紋？孟昶喊道：「小蔥子，快拿面鏡子。」
馬依諾和杏兒笑著道：「老公，你是應該堅持。」
「既然不去金陵，不如我們到峨眉山玩吧。峨眉山上很多猴子，可好玩了！」唐糖出主意。
段思盈嬌媚笑道：「交給那些大臣好了！」
孟昶沒想到會召來一致反對，包括王朴、王昭遠、趙普這些鐵哥們。有些不悅地道：「為何不可？如果理由充分，朕便尊重你們的意見。」
「好呀，好呀，把孩子們都帶上。」另四妃立刻贊同。
耶律賢很肯定地道：「你會答應的。」
腫瘤是什麼？大家不知道。但毫無疑問不是什麼好東西，無人再有異議。
「就是，他們不讓你管，你正好偷閑。」唐糖噘著小嘴道。
孟昶有點慍色，「國中有國，後患無窮。不納入我大蜀管理體系，會成為我們身上的腫瘤。與其等將來再切除，不如還未長成便將隱患消除。」
婀娜多姿，景色秀美的峨眉山洗凈孟昶內心的浮躁，撫平靈魂的不安。下山那刻，他一身輕鬆，愜意舒適。笑望未來，雖然征途漫漫，雖然道路
常遇秋終於有了任務，開心得不得了，「放心，交給我了。」
「可是還有很多大事要朕處理呢！」孟昶睜眼道。
常遇秋不願意了，「你放心，跟著我也不虧你。」
吼吼，敢情你們都合計好了，詞背得這麼熟。
接下來是王朴，「其三，皇上畢竟是皇上，這長途而去，長途而回，即使再節儉，規格也應高於他人，不划算。」
「其四，此戰之能算練兵。」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李延厚道，「皇上每次親征，都獲得大勝。此次若再去，將士們因為信任，思想難免懈怠，無法起到練兵效果。」
孟昶兩手捂耳，「朕後日前往峨眉山拜佛修性，三個月內不準任何人打攪。諸位愛卿，朕懂你們的良苦用心，信任你們的忠心，更相信三個月後不會讓朕失望。退朝！」
「你的未來是整個天下，當然也包括我大遼。」
王處回識趣出列道：「其六，老臣覺得他們的意見，皇上可以考慮。」
「是啊，老公，你應該堅持！」段思盈、留妍瞳跟著道。
王昭遠緊跟出列道：「其二，南唐已孱弱不堪，大蜀必勝，皇上親征，會引來他人恥笑。」
吼吼，還有嗎？
很快兩個月過去，趙季良、趙廷隱來告辭。辭官后，他倆在「之家」任教，不能耽誤孩子的教育。
不對啊，好像不對啊！原來，原來……原來內外宮早有合計，逼我休息啊。好吧，好吧，我就好好休息段時間
孟昶與新內閣商討后，向鎮守北部的天勝軍指揮使李廷珪下旨：令無鸞領其兩萬精騎前往協助。
「從嘉，希望你能體諒父皇的難處。」徹玉喊著淚道。同樣是皇上，人們對亡國之罪的指責是不一樣的。面對一個孩童，人們會選擇原諒。
「有。因為我能治理好大遼。」耶律賢信心滿滿。
「期限已到，下最後通牒。」孟昶似乎早預料到。
「戰！」徹玉很堅定地道。戰敗而降將會引來同情，不戰而降只會得到鄙視。
這也是理由啊？孟昶很無辜地閉上雙眼，「有什麼辦法呢，俺是孩子殺手。」
「為什麼？」
耶律賢終於露出純真的笑。只有這笑告訴人們他的真實年齡。
好嘛，果然排練過。對了，還有個重要人物沒說話呢。孟昶望向王處回。
「皇上放心，臣必會以最小的損失拿下金陵。」李延厚道。
「你怎知朕會答應？」孟昶再一次笑問。
當然有。毋昭裔出列道：「其五，李大人久在北部，片功未立，初任尚書職，難以服眾，所以……」然後側目另四人。
聽聞孟昶搖去峨眉山遊玩，嬋蕊和周娥皇便來纏著要同往。孟昶苦笑道：「去找此次遊玩的負責人吧，我做不了主。」
「你是誰？」耶律賢好奇地問。
「皇上放心，我們會把大蜀一切事務處理好。」眾臣道。
講禪堂，法眼文益正在講禪，徹玉混跡在眾弟子中，不細瞧難以尋到。
「可
李煜畢竟還小，聽完最後通牒后，大腦一片空白。
王處回從金陵出使回來，帶來的消息不容樂觀。南唐君臣能接受的最低底線是稱臣。
禪課結束，徹玉走出對李煜道：「隨我來。」
孟昶再一次苦笑，「去找糖兒吧，我作不了主。」
「你在宮中，那些孩子都圍著你，根本不睬我們。」兩人露出委屈。
兩女急切離去，又來倆老，趙季良和趙廷隱。
「我的未來？」孟昶自己都有點糊塗。
四位主政大臣意見亦出現分歧。韓熙載、林仁肇主戰態度堅決，徐鉉、潘佑則左右搖擺，拿不出主意。
「哈哈。」孟昶大笑，「我很想知道你能為我的未來做些什麼？所以，你可以留在宮中。」
毋昭裔、李延厚接替二人丞相位，與王處回及六部尚書共同組成大蜀新內閣。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二相」趙季良、趙廷隱遞上辭呈。
南唐對通牒的不屑一顧引來大蜀的不滿。孟昶卻笑著擺手平復大家的心境，「預料之中，預料之中。既然如此，只好一戰，朕就再來次御駕親征。」
「你要跟著我？」孟昶笑問。
李煜隨父親來到僧舍，忍不住哭了。
馬依諾、杏兒帶著孩子們先回成都了，峨眉山又安靜了許多。
孟昶更多的時間在獨自思考，偶爾想起現代社會的父母，感慨一番命運的作弄。
孟昶沒作挽留，他二人隨父親在蜀中立足，從未停歇，給今日之大蜀打下堅實的基礎。如今年歲已高，也應停下腳步，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