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73章 金陵之戰（二）
話音剛落，便聽遠處傳來巨大響聲。
蜀軍進攻了！兩人相望，心跳加速。
「好。」兩人還沒明白過來，應道。
林仁肇本就在午門城頭歇息，聽得響動，心中一嘆，挎刀立起，大喝道：「弓箭手準備，聽我命令發箭！」他清楚這將是場持久戰，而這隻是開始。
孫光定道：「所以我決定讓你倆打上一打，分出勝負。」
韓熙載呆不住了，對徐炫和潘佑道：「我去尋下皇上。」
有位情緒興奮的大臣激動地道：「稟皇上、太后，我軍已擊退蜀軍六波攻擊！」
「北門擋住了蜀軍第一波攻勢。」
好吧，那就讓我們等吧。眾臣開始耐心等待。
那邊的韓熙載聽見，道：「今日會來，鍾太后同來。」
李煜不聽，「不畫完，我不上朝。」
上官弧不客氣地邊吃邊道：「終於輪到我出場了！」
「哎。」韓熙載嘆口氣道，「臣這就回殿，讓眾臣安心等待。」
午後，南唐群臣再一次來到德仁殿，情緒比之前好了許多倍。潘佑回府後將那珍珠交給夫人，讓她妥善保管，心中也安定許多。自己將來的前程還需要這些金銀財寶鋪路，在降蜀之後。他心中冷笑著那些因為小小勝利而忘乎所以的大臣，自己辛苦所作的軍事部署圖，人家都不屑一顧，說明什麼？早已胸有成竹。
孟昶望著兩少年，道：「現在你倆明白沒？做事情只有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才能做到公平。」說完，一揮手，帶著小蔥子離去。
兩少年相互看一眼，馬上道：「好。」
「沒有，還在呢。」徐炫忙道。
王全斌忙招呼，「來，上官兄，吃飽肚皮才有力氣打仗。」
兩人一回味，方才明白過來。原來只有打輸，才能獲勝。這，這怎麼打？
孫光定道：「哦，不好打。好，勝負已分，兩人平手。所以本官判定『獅王』與狼棋逢對手，不分勝負。」
「不畫完，我不上朝。」李煜又重複說了好幾遍。
「這，這怎麼打？」兩人很為難。
「哈哈。」王贇大笑道，「那他即將與你我共事了！」
「蜀軍第二波攻擊得到杜將軍阻擊。」玄武門快馬來報。
眾臣紛紛點頭稱讚林仁肇的英勇。
李延厚點點頭，「聽說他立誓若一個月城被破便降，否則將自裁。」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鍾太後有些怒意，「蜀軍已開始攻城，你可是我大唐的皇上，群臣都在殿上等著你呢。」
韓熙載稟道：「想必蜀軍只是試探性攻擊，真正的主力還未出動。臣以為不可盲目樂觀。」
「是，咱倆是兄弟。」耶律賢摟著他的肩，大聲道。
這可出乎潘佑的意料，「徐大人，那顆珍珠雖不能算價值連城，卻也有些價錢，你可別拿那些劣質珠糊弄我。」
韓熙載也在一旁冷冷看著。蜀軍的手段一向如此，先給你些甜頭作為鋪墊，然後便是雷霆一擊。甜頭越多，城破得越早。他望向皇座，心想
「你倆為何還不動手呢？」孫光定到催促道。
「南門擋住了蜀軍第一波攻勢。」
李延厚跟著大笑，「王將軍，你說我敢嗎？」
「上官兄，讓你等急了，呵呵。」李谷正在用餐。
孫光定到后，聽完兩人一說，笑道：「這好辦。」
鍾太后無奈吩咐，「快給皇上準備筆墨紙硯。」
「真是的，管它的。咱倆是兄弟，怎能因為這些獸類傷了和氣。」常遇秋一甩手道。
探子來不及喘氣，大聲報：「蜀軍已破午門！」
徐炫剛起床，一愣，想了下，想起來了。「對，對，是有這麼回事。」
這就是大蜀第一判官的方法？孟昶不敢相信。
「謝皇上，臣告辭。」孫光定離去。
卯時已到，蜀軍開始向南門午門和北門玄武門發動進攻。李延厚的命令很簡單，這是第一次進攻，也是最後一次。
「停止攻擊，午後再攻！」李延厚下令。蜀軍後撤，開始就餐。
潘佑懷中還揣著那顆珍珠，小聲問徐炫：「徐大人，今日皇上會不會上朝？」
徐炫慌忙擺手，「還是那顆。潘大人，我是想送出去打通關節，可是人家不收。回金陵后，一忙，竟忘了還給潘大人。」說完，忙吩咐內人去拿出來。
良久，不見宮人來。大喊數聲，仍無想動，不禁哭了起來。
已是晌午，金陵守軍已打退蜀軍六波進攻。「諸位先回吧，午後再上朝。」韓熙載道。
韓熙載沒有回答。其實幾天前他已
探子已開始快馬來報戰況。
響聲將幼小的李煜驚醒，他猛然想起還有那片竹林未畫，大喊道：「快，快給我準備筆墨。」
「好，這就好。」鍾太后欣慰地道。
手下齊聲道：「萬無一失。」
包括孟昶，都被繞得暈糊糊。
「哪裡，哪裡，雕蟲小技而已！」上官弧謙遜地道。
眾臣又開始讚頌杜真的勇猛。
「常遇秋，你認為這『獅王』厲害，如果讓你代表它，難免會袒護自己的意見。」孫光定道，「耶律賢，你認為狼厲害，如果由你代表狼，難免會有作弊之嫌。」
「哈哈，上官兄的出場那可是晴空的霹靂，駭人的很呢。」王全斌大笑道。
他這才從地道回走，來到大營。
「林仁肇確實勇猛！」曾與他有過交手的王贇贊道。
那位大臣大叫道：「韓大人也不要盲目誇大敵人的力量，我金陵數十萬男兒也不是好惹的。我相信勝利的戰報馬上便會到。」
「所以，為顯公平，本官決定由常遇秋代表狼，耶律賢代表『獅王』進行一場比試，勝者則判其代表一方獲勝。」孫光定朗聲道，「你倆可願意？」
鎮守玄武門的是原鎮海節度使杜真，他被叫醒，慌忙上了城頭，見蜀軍鋪天蓋地向金陵湧來，忙大叫：「放箭，放箭！」這離得還遠呢，你射誰啊。
鍾太后道：「今日母后陪你去上朝，不要畫了。」
「蜀軍第二波
耶律賢搖頭道：「這『獅王』體格強壯，狼未必是對手。」
「來了，來了。」眾臣驚喜齊呼。
孟昶一愣，連忙道：「孫大人，你可要公正。」
不一會，那顆碩大的珍珠拿了過來。徐炫交給潘佑，道：「潘大人，也不用驚慌。大蜀的政策我很清楚，你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不會有事的。」
「哈哈，好。」孟昶站起拍手稱讚，「孫大人判案公平，沒讓朕失望。」
急忙回殿，正好南北兩門都來報又打敗蜀軍一波進攻，群臣喜笑顏開，情緒激昂。韓熙載思慮下，沒有驚擾大家的好情緒。
李延厚故意道：「從他立誓算起，還有三日便到一個月。王將軍確信三日可破城？」
「我要畫畫。」李煜賭氣大喊。
孟昶可聽明白了，笑道：「你倆可要聽清楚孫大人的意思。」
群臣一見，齊齊跪拜。
讓眾臣跪安后，鍾太后問道：「戰況如何？」
群臣很高興地離開，彷彿看見了金陵的希望。
李煜終於畫完，開心地將這些日子所有的畫放在一起。鍾太后望著，心中泛著苦楚。
他的觀點得到相應，大家紛紛振臂齊呼支持。
小李煜終於閉眼打起瞌睡，鍾太后強大精神端坐顯示母儀天下的風範，眾臣的目光望穿秋水，也不見那前線的探子來報。
常遇秋低著頭，小聲道：「真打起來，『獅王』不一定打得過你們草原的狼。」
仁德殿內，南唐群臣焦急不安，跺腳的跺腳，擦
終於，終於來了，在夕陽西斜之時。
「韓大人怎會知曉？」潘佑疑惑問道。
孫光定笑道：「皇上放心，絕對公正。」然後對兩少年道：「常遇秋、耶律賢，你倆各執一詞，但眼下只有一獸，難以分出勝負。」
鍾太後點點頭，望向韓熙載，目光中帶著詢問。
鍾太后與李煜便是在此時走進。
王贇又是大笑道：「李大人，你敢不敢和我打賭，今日便破城呢？」
「從嘉，怎麼了？」母后鍾太後走進，聽到哭聲，慌忙上前抱住兒子，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兩人問。
上官弧又一次清查遍地道口處堆積的火藥，又一次問手下：「可以確保轟倒城門嗎？」
終於在竹林前見到李煜和鍾太后。李煜正專心畫著，鍾太後向韓熙載擺擺手，輕聲道：「快好了，韓大人莫要著急。」
你當然沒事，早已溝通好了。我厚顏去送地圖，人家也不要，命運難測啊。潘佑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咱們還不是親兄弟。天還未亮，潘佑便來找徐炫，想要回那顆珍珠。「徐大人，你出使蜀國時，我曾借給你一顆珍珠。那可是你以私人名義借的，現在可以還了嗎？」
潘佑故意很為難地道：「徐大人，說實話，這金陵城眼見不保，我的積蓄又不多，我得為我一家大小將來的生活做準備，還請徐大人體諒。當然想必那珍珠已經送人了，我也不為難徐大人，你就摺合點銀兩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