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94章 攻宋（九）
呼延贊有些發急，突然不再向上擋來劍，雙鞭掃向「逆光」。待我將這馬兒打倒，看你還怎麼轉。
「是否向宿州派來援兵？」孟昶問。
「好小子，明日再戰！」呼延贊收鞭道。
孟昶又轉過身，對呼延贊道：「呼延將軍，不好意思，今日是我的侍衛留一劍與你對陣。」
「只要能引來宋軍，只要能最後拿下徐州，末將願作誘餌。」王全斌毫不畏懼。
王處耘搶道：「我軍為先鋒，應由我去作這個誘餌。」
「你娃不地道，明明是雙劍，還說什麼一劍。」呼延贊向孟昶喊道。
「皇上……」孟昶的過分自信讓趙普很是擔心，還想勸阻。
所為「良」，也許他不夠生猛，也許他不夠聰明，但絕對的優秀。
「好！」雙方均大聲叫好。
孟昶點點頭，笑了。
孟昶得意地問：「你覺得我這個計略如何？」
「臣要隨皇上。」趙普沒想到留下的是自己。
王祚不想這宿州如今唯一猛將有了閃失，急忙鳴鑼收兵。
昨日那個厲害，今日這個也厲害？呼延贊道：「隨便哪個，快些上來便是！」
嬋蕊轉頭望了眼唐糖那幾位，見沒人在意，便小聲地道：「狂妄！」然後離開。
眾人湊到跟前，孟昶指著汴水道：「此上游為何處？」
「別急嘛，等抽籤。」孟昶轉身，從懷中掏出五個紙團，道：「和昨日一樣，抽得『戰』簽者上陣向呼延將軍討教。」
「當下之急是拿下宿州，但不可操之過急，
「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蜀軍必勝！」符彥卿大聲道。
他不知留妍瞳這坐騎毛散金光，正是向李承勛借來的那匹「逆光」。不一會，幾十個回合，「逆光」卻似毫不知疲倦，速度並不減慢。
揮出去的鞭忙回收，舉起擋住。
眾人離去，段思盈與留妍瞳開始爭執明日出戰人選。唐糖和達妮雖有武功，但較她二人自是低了許多，便不爭搶，在一旁相勸。
孟昶擺擺手，道：「就這麼定了。待拿下宿州后，馬上由后軍林仁肇接管，加強防守。即使我軍在前方受阻，亦可退回。」
很快，趙普和符彥卿、王全斌等將來到。唐糖等人慌忙立到孟昶身後。
孟昶笑道：「思盈主要是怕妍瞳有所閃失，放心好了，她都能在我肚皮上舞劍，難不成那呼延贊的雙鞭比我肚皮還軟？明日就由妍瞳出戰吧。」
「萬萬不可。」趙普忙阻攔，「切不說汴京之處宋軍精銳聚集，便是這當中的宋州、毫州等地也有宋軍主力。我軍若入，只怕難再回頭，危險之極。」
呼延贊的坐騎只能原地打轉，他的雙鞭只有向上遮擋，毫無還手之力。他心想，你的馬總有累的時候。
「我不會現在就行動。」孟昶的情緒也被感染，但仍很理智地道，「首先，
「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孟昶心中也沒明確的方向，問道。
孟昶笑著低聲道：「演得象一點，好不？」
在一側負責守衛的二韓連忙拿來地圖，攤開在孟昶面前。孟昶望了良久，道：「諸位就近。」
趙普仍努力勸阻：「若無法迅速殲滅敵方主力，其他宋軍來援，我軍豈不堪憂！」
「也許我們可以避過徐州。」一直未言語的王昭遠道。
拿過紙團，還未打開，留妍瞳已興奮大叫：「是我。」
孟昶笑道：「朕絕不是因為你與朕的意見不一而有意留你。你也知道宿州之重要，可以說關乎我軍生死。這裏的擔子不輕哪！」
「好。」孟昶點頭道，「那咱就跟呼延贊再玩四日。各軍聽令，做好攻城準備，四日後一舉拿下宿州，不許有誤。」
二妃讓孟昶評理。
「逆光」見鞭過來，迅速向旁閃過。留妍瞳站立不穩，嬌軀晃動，象是要跌落下來。
趙普道：「曹彬果然厲害。將宿州放在我們眼前，由我們取捨。」
留妍瞳道：「那得看小爺是否能抽到『戰』簽。」小爺？從她的嘴中說出來，知道的人都止不住一笑。
王昭遠粗略一算，「臣這就飛鴿傳旨，五日後便可到。」
王昭遠道：「兩日之內是無法攻下徐州的，跟何況曹彬若先派遣驍
「老公，不是說好了是我嗎？」
「好，我們便直接找他們的主力決戰，一舉打垮他。」眾將群情激昂。
呼延贊忙揮鞭掃去，卻見對方突然躍起，竟立於坐騎背上，雙劍由上而下壓了過來。
孟昶不以為意，「警覺又如何。我水軍天下無雙，將從大宋戰船的殘骸上踏過。」
王昭遠也知此方案的危險性，勸道：「皇上在宿州，前方將士才可安心作戰。」
趙普見已無法勸阻這一決定，忙退而求其次道：「宿州之地事關進退，臣建議皇上留守，與林將軍共同扼住這一咽喉之地。」
「水軍若動，必會引來宋廷警覺。」趙普指出。
王全斌道：「只要能引來曹彬，皇上便可率兵攻擊，必可滅之。」
呼延贊一聽，道：「那就快些讓他出來！」
孟昶有些怒意，「朕還未決定呢，你們就搶著去死嗎？我不會讓任何一個生命去做無謂的犧牲。」
一句話提醒孟昶，他大喊道：「保貞、繼勛，快把地圖拿來！」
聰明的趙普看出孟昶的心思，急問：「皇上準備沿水而上，直攻汴京？」
「汴京。」王昭遠答。
「皇上可率兵繼續圍攻宿州，末將率兵攻向徐州。」王全斌道。
孟昶想了下道：「宿州之地絕不容有失。林將軍一人在此，朕確實有些不放心。小普，你便留下助他一臂之力。」
「是嗎？」孟昶故裝糊塗，「朕這侍衛至今
緊接著，留妍瞳的馬兒開始圍著呼延贊不停地旋轉，她的雙劍不斷地向下壓向對方。
蜀陣立刻傳來一陣驚呼。
趙普道：「不錯。曹彬最希望的便是我軍分兵而動，他趁機便可分而圍之，分而殲之。」
「如此一來，只怕王將軍的處境很危險。」趙普打岔道，「最壞的後果是全軍覆沒。」
他的這一提議得到眾人響應，紛紛建議孟昶留守。
「趙匡胤只有少數禁軍，便從容入汴京。」孟昶顯然不願意留下，「難道朕有千軍萬馬，還會懼怕嗎？」
留妍瞳見要跌落，心念一轉，乾脆順勢向下，身軀離開坐騎，雙劍刺向對方坐騎。
唐糖、達妮湊過來，將二人的手拉在一起，道：「有什麼好爭的嘛，這點小事。大家都是好姐妹，永遠的好姐妹。」
我暈，感情這蜀軍打仗靠的是抽籤。呼延贊心想。他們竟能靠抽籤隨意決定上陣之人，可見武功都不低哪。
留妍瞳一吐香舌，忙打開紙團，驚喜尖叫道：「我猜是我，果然是我。」
段思盈臉色有些難看。
呼延贊大聲叫陣：「昨日那小子，昨日爺未過癮，出來再斗！」
之前，呼延贊只是個小騎兵。即使現在，也不過是個五千人的小指揮使而已，能騎什麼好馬。他的坐騎不及躲閃，中劍，雙蹄高揚，痛苦嘶鳴，呼延贊摔落馬下。他瞬間站起，雙腿扎穩，雙鞭威猛有力又掃向留妍瞳。
留妍瞳會心一笑，「謝謝姐姐。」
呵
「老公，明日我出戰。」
孟昶心想，如果趙匡胤永遠做柴大哥的好兄弟該多好，也不用我舉兵北征。可是那樣的話，一統天下的宏偉志向還能實現嗎？人生總在矛盾中不自覺地踏出下一步，直到走不動為止。
二妃難為情地笑了。
孟昶沉默不語。曹彬只是停止向徐州前進，卻讓蜀軍進退兩難，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好厲害的人物！難怪正史中被評為宋初第一良將。
嬋蕊突然覺得自己在這有點不合時宜，走過去道：「皇上，嬋天霸告辭。」
王昭遠搖頭，「除派來的呼延贊五千人外，再無調派。」
「對，我軍必能迅速將其殲滅，佔領汴京。」王全斌、李處耘等將信心百倍。
留妍瞳雙劍一舉，縱馬而上。段思盈小聲叮囑：「勿碰他鞭，環而攻擊。」
孟昶的笑充滿自信，「此舉必大出趙匡胤意外，出奇制勝。」
呼延贊還未答話，留妍瞳已到跟前。
眾將低頭沉思。
孟昶笑道：「呼延將軍，他們可都是朕的人，怎會聽你的呢？」
趙普想想，無奈道：「臣必保宿州不失。」
「我們若攻下宿州，實力必有損失。攻徐州時，他的大軍便向徐州，夾擊我軍。我們若放棄宿州攻徐州，則可能面臨徐州方、宿州方及他大軍的三面圍攻。」王昭遠跟著分析道。
「兵行險招。」孟昶道，「只要我軍行動迅速，滅了他的主力，曹彬等軍便不攻自破。」
留妍瞳喜笑顏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