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99章 攻宋（十四）
趙普點點頭，「臣正有此意。」
張虔昭張開雙目，大叫道：「即使死，我也不會再逃跑。」
「趙普大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唐曉忙道。
張虔昭見宋兵不追，回頭大罵：「怕了嗎？來追呀！」
孟昶笑道：「小普，你這樣做很對。若朕宴前便知曉，必會流露出來，影響眾將士氣。對了，明日，你馬上派人將達妃送回金陵，並說糖糖她們四人一併回宮了。」
「什麼？」孟昶驚呼著站了起來。
「張兄。」孫文韶著急喊道，「這不是逃跑，是退兵。李將軍令你速速退兵，引敵軍追擊，聚而殲之。」
你以為我不敢？王藍田提僵欲追，王彥超忙在後大喊：「藍田勿追，小心有詐。」
又是良久，孟昶心中怪異感覺愈加強烈，回頭問道：「繼勛，保貞為何還未歸。刺史府很大嗎？尋個人這麼慢！」
孟昶怒道：「她們去那作甚！」
韓繼勛支支吾吾地道：「達妃受傷，不方便行動。」
趙普忙道：「既是冒險，若無信心，必會失敗。皇上，您可萬萬不可如此！」
王藍田回頭道：「若真有伏兵，為何當面說出，必是唬人之舉。」
潘美所想沒錯，朝中眾臣再一次給趙匡胤壓力，大家一致認為曹彬、潘美是懼敵，應及時換帥。
與此同時，宿州的孟昶也在擺宴與眾人同樂，只可惜唐曉沒到。
孟昶「哼」了聲道：「朕當然知道，朕還知道在酒宴前你們全都已知曉，併合計隱瞞著朕。
王藍田點頭，沒有再追。
韓保貞急忙離開。
眾人紛紛停下，望了過來。
別看這兩位老將功夫不高，訓兵的水平還是很高的。蜀軍開始邊抵抗邊向後撤，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哈哈，有本事就來追！」孫文韶虛晃一槍，掉頭向後。
二人突然下跪道：「臣等欺瞞皇上，請皇上治罪。」
張令鐸冷笑道：「也許他是想保存他鳳翔兵的實力。」
「臣對皇上從來只有信心，此舉必會成功！」趙普態度堅決地道。
大戰將近，你們這幾個不讓人省心的老婆。孟昶沉思良久，道：「她們都聰明絕頂，武功又高，應不會出什麼事。師傅、師娘，你倆與唐兄同往。昭遠，你盡所能要一直掌握她們的動向。」
「可萬一蜀軍增援呢？」張令鐸問道。
苗訓、楚昭輔則保持一貫態度。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應給兩位統帥充分地信任。
潘美搖搖頭，「他早知戰後將離開鳳翔，這種私心有和沒有一樣。是人之性格所決定。」
孟昶當然清楚此戰的重要性，不能給這些愛將太多壓力，忙回頭擺了下手，笑道：「朕的家事，你們繼續。」
「呵呵，張兄也彆氣餒。」孫文韶笑道，「幸好我算準那王彥超為人謹慎，不敢追擊。咱們快些布防，聽從主帥之令便可。」
見孟昶又一次回頭，韓繼勛忙對韓保貞道：「你快將她幾位尋來！」
眾人開懷大笑。
唐曉忙道：「必
唐曉搶在最前面道：「與他幾人無關。皇上，是唐曉自作主張，懇請他們配合的。」
孫文韶忙道：「張兄，快回原駐防之地，布陣以待。」
「呵呵，那李廷珪恐怕沒這個膽。」潘美笑道，「他若一動，我軍便動，我舍右路而獲全勝。我猜測不論他的左路什麼變化，他都會按兵不動，因為那樣他還有機會。」
長舒口氣，孟昶道：「箭已在弦，怎能不發？小普，宿州之重要你心知肚明，朕與蜀軍的後路就交給你了。」
王昭遠跟著道：「思妃、妍妃以及嬋蕊姑娘一併離開了。」
王昭遠接過話道：「臣的手下見四人出城，便通報給臣。臣急忙下令阻攔，但皇上您知道，他們哪敢對抗皇妃們。臣只好重新下令，隨時注意她們的動向。」
王藍田只有收棍阻擋，冷笑道：「又來個送死的！」
「不是還有四個嗎？」孟昶突然莫名地發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就知道有事情要發生。孟昶冷冷地道：「是朕問呢，還是你們自己說。」
杜逸風夫婦，唐曉連夜離開追趕四人，王昭遠趕緊向四處發出密令。
剛說完，杜逸風、唐曉、韓繼勛、韓保貞等人走入下跪。
張令鐸贊道：「潘大人高明！」
孟昶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先不要說這些，先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們沒有追擊啊。」張虔昭不解，「李將軍不是白白埋伏了嗎？
「宋境內我們有多少實力呢？昭遠，你也太自信了吧。」孟昶道。
王昭遠不敢欺瞞，「皇上，臣已失去她們的消息。」
「小普，你一定已整理出全部經過，說吧，怎麼回事。」孟昶大喊道。
「還有我。」王昭遠跟著道。
我們兩個老傢伙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不能白白送死。張虔昭急忙下令：「撤，撤退！」
「皇上，你不責備我嗎？」趙普小聲問道。
怎麼會呢？孟昶忙對杜逸風道：「師傅，你去看看。」
就知道跟你有關，不然怎麼可能不參加我的宴。「那唐兄說吧。」
孟昶放下心來，「她們留在軍中作甚，回金陵也好。」
就知道和她有關，不然怎麼會有你的參与。孟昶未吭聲。
趙普從頭說來，「恬妃因為誤傷呼延將軍，自責不已。午時又被皇上訓斥，便想與嬋蕊去為皇上取一本兵書，以補償過失。另兩位皇妃不願她二人犯險，便一同前去。」
又與眾人飲酒良久，仍不見迴轉，孟昶覺得怪怪的。回頭一看，韓繼勛、韓保貞二人立在身後，不禁問道：「朕那幾位貼身帶刀侍衛呢？」
孟昶笑了笑，道：「可朕突然沒了信心。」
「她四人北上而去，方向似乎是汴京。」王昭遠小心翼翼地道。
「看槍。」后側殺出孫文韶，直直刺向王藍田。
「皇上放心。」趙普心知肚明，不然他怎會心甘情願地留在宿州。
「皇上！」眾人不敢正視孟昶。
「哈哈」，眾人
潘美搖搖頭：「是李廷珪高明。他只需在此不動，便可一直引我朝廷關注分心，大蜀真正的主力便可壓力減緩。我只希望皇上能頂住朝中壓力，不要強逼我攻擊。若那樣，勝負便難以預料。」
韓繼勛猶豫下，慌忙離開。
晚上，趙匡胤擺宴款待回京的高懷德、宋延渥、趙廷贊等親信，笑道：「如此一來，那孟昶必會中計。你等明晨便率兵前往宋州，等待他的到來。」
孫文韶語重心長地道：「張兄，我們都已不再年輕，不可衝動誤事。若我左翼盲目攻擊，全軍覆沒，後過不堪設想哪！」
「一切都引糖糖而起，皇上不可因此事分心。唐曉這就去追趕她們。」唐曉道。
王彥超來到兒子跟前，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李廷珪用兵狡詐，難保不是猜到你的心思，刻意當眾說出。」
「也許，也許出去了。」韓繼勛吞吞吐吐。
「你說的是真的嗎？」張虔昭懷疑地問。
眾將紛紛謝恩告辭后，趙普、王昭遠卻未走。
孟昶努力壓住心中的怪異之感，和眾人繼續有說有笑地飲酒，直到宴散。
張虔昭張大嘴巴，大驚不已，已是一身冷汗。若宋軍追擊，左翼潰敗，蜀軍將必敗。
「你倆也去歇息吧。」孟昶摸著有點發脹的腦袋道。
一本虛假的兵書，還這麼上心？不對啊，那嬋蕊知道是假的啊，為啥竟帶她
張虔昭點點頭，「若不是老弟及時趕到，我喪命不打緊，帶來的後果將會讓我死後都不能安生。只怕我『逃跑將軍』的罪名前又要加上『蠢貨將軍』四個字了。」
潘美聽聞王彥超沒有趁機追擊后，頓感可惜。對張令鐸道：「王大人太過謹慎，錯過這最佳時機。蜀軍其他兩路軍馬均被我軍牽制，怎敢分兵增援設伏。」
李廷珪的命令已到，暫不追究盲目出擊之罪，仍按原布置行事。
「小普，你覺得朕直向汴京是否會成功？」孟昶又問。
「皇上的蟠龍棍，天下誰人能敵！」眾人高聲讚頌。
孫文韶不急答話，已喊數聲「啊」，被鐵棍擊得連連後退。
「李將軍面前是宋兵主力，哪可分身來助？」孫文韶道。
「不錯。」趙普道，「我們不想在此時讓皇上分心，我們不想皇上的心情變化影響了那些將軍，我們不想那些將軍因為皇上的心情變化影響了士氣。皇上，主意是臣出的。」
趙匡胤沉思許久，終於開口：「下旨令兩位主帥將蜀軍驅逐出境，不可再拖時日。」
她四人知道我「潛龍」，自會想辦法躲開。孟昶道：「那就盡所能尋找吧。另外，即刻通知蟲哥，讓他的乞巧門配合。」
「朕很快便去宋州，與那孟昶會上一會。」趙匡胤豪氣大發。
唐曉道：「糖糖她，她走了！」
孟昶雙目一瞪，「那你也去尋。」
孫文韶邊與對方糾纏，邊大叫道：「張兄，快快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