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49章 歸一（二）
孟昶點點頭，「那咱們就在此處玩上三日。」
「誰要殺你們？誰要降你們？」孟昶很驚訝，「你們走吧，隨便到哪。」
「好，明日必是苦戰，今晚不醉不休。」趙延溥爽快相迎。
劉遇無語應對，眺望片刻，道：「蜀營未有動靜，說不定有什麼陰謀。」
話音未落，馬正、賀令圖便已大喊著「撤」，率宋軍狼狽向城內撤退。人多未必管用啊，為啥慘叫的都是咱大宋的兵，倒下的都是咱大宋的將呢。
太陽漸漸西斜，城外突然發出喧嘩聲，賀令圖忙爬起望去。見蜀軍萬馬齊奔，直衝而來。
馬正怒道：「有本事你別用箭，咱們好好打上一場。」
張遜很自信地道：「蜀軍無攻城之軍，三月不成問題。趙兄儘管放心。」
賀令圖大驚，急忙率兵下了城頭，準備趕往東門。然而已經走不掉了，武璋的大環刀擋住他的去路。
符彥卿、武璋好是開心，一位長槊一橫，一位大環刀一震，衝上前去。
「就算想撞，也要先過這護城河吧。」馬正大笑道。
馬正和賀令圖一臉的不服氣，扭頭不答。
「老公，讓我們也去過過癮吧。」唐糖四人躍躍欲試。
要我們投降？兩人齊聲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們投降，門都沒有。」
賀令圖不屑地道：「能有什麼陰謀？」
符彥卿又是一聲大笑，「好！」
孟昶身後眾將哪容他倆對皇上無禮，揮著兵刃擋在前面。
符彥卿笑道：「押下去。」然後率兵攻向
孟昶又不是傻瓜，禁軍都是騎兵，用什麼攻城啊。
「哈哈。」孟昶大笑，「打你們，何須用箭。」
不過如此而已嘛。賀令圖心中笑道。
怎麼回事？兩人一怔。
眾將一聽，紛紛點頭。
你不是說攻嗎？為何不攻呢？凌晨便在城頭指揮的馬正與賀令圖見蜀軍毫無動靜，百思不解。
劉遇上了城頭，見一直站立的賀令圖正在打瞌睡，主動笑問：「賀將軍，蜀軍為何不攻城？」
郭從文也是這個意思。汝州得失已不重要，西京得失才是關鍵。
馬正驚訝的表情在那刻定格，因為那長槊已到眼前。
賀令圖見是他，很不耐煩地道：「劉將軍這麼希望蜀軍攻城嗎？」
只幾個回合，符彥卿的長槊便掃掉馬正長刀，武璋的大環刀震飛賀令圖的長斧。二人嚇得面如土色，慌忙逃竄。
接下來的戰鬥場面我也不想多加描敘了，因為太不精彩。遠遠觀看的孟昶都快睡著了。
「哈哈，客氣話不說，來，喝酒。」張遜大笑舉起酒杯。
賀令圖點點頭，道：「馬兄儘管去吧，我在這便是。」
「張老弟，你覺得我曹州還能守幾日？」
「好的呀，咱們就來個單打獨鬥。」孟昶爽快答應。
楊繼業道：「敵人便是看中我們弱點，才閉門不出。」
賀令圖與武璋交過手，識趣地扔掉長斧，束手就擒。
匆匆趕來的馬正大笑道：「狂妄之徒，讓你們嘗嘗爺的厲害。」
終於開始了，他慌
「好的呀，朕等你。」孟昶大笑答道。
馬正下了城頭，卻遇到一身戎裝的劉遇，譏諷道：「劉將軍，這又沒仗打，你來作甚！」
符彥卿大笑道：「好，若明日傍晚還攻不下你汝州，便算我老符輸。」
「那好，君無戲言。」賀令圖馬上道，生怕孟昶反悔。
次日，待宋軍列陣完畢，孟昶笑著向前道：「兩位，你看我們人數不過兩三萬，你們足有五六萬，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服了沒？」孟昶笑問捆綁著的那兩位。
我就不信了，我這麼多人守個城連一日也堅持不到。馬正、賀令圖心中大喜。
「將軍，東門已破。」有兵趕來向城頭大喊。
二人忙勒馬停住。馬正大喊道：「你賴皮，上來這麼多人，不是說好單打獨鬥的嗎？」
接下來的決鬥場面就不費筆墨描敘了，因為實在不精彩，孟昶都打起了哈欠。
孟昶笑著搖搖頭，道：「服不服已經不重要了，給他倆鬆綁。」
「趙光義會不會派來援兵？」趙普有些擔憂。
蜀軍大營，眾將商議對策。
曹州城肯定有，只不過城頭的大旗要換。
高彥鑄的水軍已完全控制宋州周圍水域，但蜀軍並未急於進攻，因為殺手鐧還未到。那便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火炮隊。
曹彬在宋州也是這樣布置的。徹底放棄宋州外圍，固守宋州。李處耘、李谷、林仁肇率大軍很快
劉遇很驚訝，「不是說蜀軍攻城嗎？怎會如此安靜。」
見是這二人，孟昶不禁一笑，縱馬向前道：「兩位，不怕朕的箭雨嗎？」
長刀忙抵擋，震得虎口開裂，兵刃脫手。長槊之勢未停，狠狠敲在馬背上。馬正摔落在地。
「我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劉遇道。
難道符彥卿是傻瓜？誇下那一日破城的海口。
誇口，我才不信呢。馬正又問：「此話當真？」
趙光義確實不敢，雖然他知道孟昶在汝州，但蜀軍慣用的「圍點打援」讓他有些害怕。西部蜀軍不日便到，還是穩守西京為佳。
賀令圖笑道：「他們都是馬軍，如何攻城？難不成用坐騎來撞嗎？」
太陽漸漸升起，馬正感到有些炎熱，不耐煩地道：「賀兄，你說那蜀軍會來攻城嗎？」
你算老幾，還巡視。賀令圖道：「去了東門，劉將軍便守在那吧。萬一蜀軍打那攻城，也好抵擋一下。」
劉遇似乎沒聽出其中的諷刺味道，笑著離開，前往東門。
這馬正一去，便未回來。賀令圖疲倦不堪，讓士兵端來長椅，卧上歇息。
趙延溥苦笑道：「幸有張老弟來助，否則我真是孤木難支。」
如此幾次，蜀軍似乎放棄，悻悻退回。
「不如夜間偷襲。」佘賽花突然道。
趙普答道：「應不超三日。」
「我不想怎麼的，打唄。」孟昶回馬向眾將士一揮手，大蜀禁軍吶喊著撲向前去。
我兵力倍數與你，我怎麼那
孟昶笑問：「李廷珪、王全斌部何日到西京？」
孟昶搖頭笑道：「他哪敢。」
今日符彥卿替孟昶追著問道：「明日怎麼戰啊？」
「但不能讓敵人知道我們意圖，明日繼續攻城。」慕容延釗笑道。遇到困難咱不怕，你有過山車，我有殺手鐧。
馬正指著他，怒道：「劉遇，你……」
「你自己去看吧。」馬正不再睬他，去了府衙。
戰？還戰個什麼啊。馬正回頭答道：「有本事你們就攻城吧。」
在曹州，慕容延釗與楊繼業遇到點小麻煩。曹州刺史趙延溥、前來支援的禁軍將領張遜指揮曹州軍民固守城池，頑強抵擋，致使蜀軍攻了一日，毫無所獲。
「宋軍固守城池，強攻只會帶來更大傷亡，應另想辦法。」楊繼業道。
馬正頭一仰，道：「就是不公平，你想怎麼的吧。」
賀令圖與馬正大笑不已。這眼看便是傍晚，你們自取羞辱，自討沒趣，活該。
蜀軍再一次奔來，又被「箭雨」逼退。
汝州城破，孟昶笑嘻嘻地進入城內。
明日復明日，明日還有曹州城嗎？
孟昶的聲音遠遠傳來：「兩位將軍，明日還單打，還獨斗不？」
笑聲未停，猛聽得城東呼喊聲不斷，廝殺聲響起。
轉眼晌午，遠處蜀軍大營安靜如昔，為有所動，馬正有些疲倦，道：「賀兄，看來蜀軍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我回府衙休息片刻便來，你先盯著。」
誰也到達也
蜀軍匆忙後退。
「賀兄在此，待我去看看。」馬正說完急下城頭，上馬向東奔去。
暈，我們根本不入人家法眼。兩人羞愧離開。到哪？還是到山中打獵去吧。
孟昶搖頭，「還需要你們嗎？我喊『一二三』，宋軍便會撤退。」說完開始數數：「一，二，三。」
又是一整天的攻擊，趙延溥、張遜都非常疲憊，二人回到衙中一酒解乏。
「趙光義已到西京。」趙普急急趕來彙報。
當他一個翻身想爬起時，一柄劍亮晃晃地指著他的鼻尖。「馬將軍，別做困獸之鬥。」
賀令圖又不失時機地道：「若你攻不下，你蜀軍便離開我汝州，可敢？」
「好，看刀！」馬正說著揮著長刀便砍了過來，賀令圖舉著長斧緊跟。
慕容延釗點頭道：「不錯。我軍大多馬軍，不宜攻城。」
上次是被你們用弓箭打敗的，這次真刀實槍的干，還怕你不成。見蜀軍到了城下，馬正和賀令圖立刻率兵出城迎敵。至於劉遇，咱們可以忽略。上次手臂中箭昏迷過去，雖已康復，卻似心死般窩在汝州城的府中，整日這疼那疼的，將指揮權全權交給了他倆。
孟昶搖頭笑道：「好，好，依你便是。符老四，武叔，你倆去便可，其餘人等退回來吧。」
還未走多遠，迎頭來了支隊伍，當先這長槊在手，大喝道：「符老四來也，哪裡走！」
劉遇笑道：「想他們也拿我汝州無可奈何。賀將軍，我去東門巡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