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48章 歸一（一）
就在潘美大軍「被俘」時，汴京也發生件驚天動地的事件，秦王謀反。
這些與我們有何關係，我們要聽關於自己的。眾人未語。
孟昶，你還真是個有情義的人。嬋蕊心中贊著。
趙光義採納張居正意見，立刻發旨在宋州、西京、汴京布下重兵，欲與蜀軍決一死戰。
張居正猶豫下，建議道：「臣覺得若皇上御駕親往前線，將士們的士氣會會有很大提升。」
一月有餘，形勢已發生巨大變化。
張永德也急切地入宮面聖，道：「皇上，秦王或要起事。」
小蟲笑答是小符皇后及柴榮的幾個兒子。
嬋蕊的心跳得很快，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賀將軍。」郭從文喊道。
砍殺一番，見宋軍跑遠，符彥卿大笑收兵。
那怎麼行。馬正大喊道：「我是輕傷，我是……」還未說完，便也昏厥過去。
你說那些老節度使與他毫無感情，不來也罷，但那些他登基后提拔起來的年輕節度使也推三推四，找理由不願來汴京，著實可恨。
緊跟著傳來潘美被俘消息，他便不再理會，與眾文武緊急商議下一步對策。
當派往張永德府的禁軍回來稟報已空無一人時，他不禁罵道：「這個老狐狸。」
還等什麼，跑吧。馬正也不顧刀傷的疼痛，向回狂奔。
李處耘部一路奪關，抵達宋州附近紮寨，等待李谷、林仁肇大軍的到來。
孟昶在襄陽未動，還未到時候。
張居正勸道：「皇上，蜀軍雖勢猛，
張永德忙去後院，帶上嬋蕊離開。
郭從文放眼望去，並未見蜀軍到來，道：「馬將軍受傷了，快到后軍療傷。回來的士兵交與賀將軍指揮。」
不錯，你用刀擋住了槍，可你拿什麼擋住那刀呢，除了身體。
待進去走過，張永德才與嬋蕊離開。嬋蕊疑惑問道：「爹，這是去哪？為何不回府？」
是啊，我軍剩餘不到四萬，孤軍深入，很是危險。郭從文無奈下令暫原地安營。
孟昶終於出動。他率禁軍再一次北上，直指西京。此次與前次明顯不同，不再遊山玩水，一路急行軍，來到汝州城下。
李承勛的偃月刀從他腰間劃過，劃破盔甲，劃破他的肌膚。
可當宋軍嘶喊著衝過去時，蜀軍已無蹤影。
所謂對策，是應對之策。如今蜀軍並未動，如何應對？張居正幾人建議重兵汴京周圍，若蜀軍來攻，則發諭旨向各地節度使來京勤王。
負責西京防衛的仍是郭從文，他仍令馬正、賀令圖、劉遇鎮守汝州。而趙光義派來的楊守義、弭德超兩萬禁軍被他布置在西京，與傅潛構成西京主要防守力量。
張永德又是一笑，「你去了便知道。」
一個體格強壯，英俊挺拔的青年，被折磨成如此形態。可見皇帝的寶座也未必就是好東西。
王贇、周行逢等離開蔡州，北上攻向陳州、毫州、許州等處。
趙光義似乎已無信心，
就在趙光義為各路軍的敗退惱火時，派出的密探向他彙報：今晚很多人聚集在秦王府，有盧多遜，還有一些文武官員，比如軍器庫副使趙廷俊、御前禁軍都軍頭樊德明等。
或許朕的到達能扭轉頹勢。他心想。
眾人大驚。
趙光義可不想自己兄弟間的事讓一個老百姓看笑話，勉強笑了下，道：「張將軍多慮。你暫且回去，朕這就叫人前往秦王府，讓四弟放了你女兒便是。」
張永德稟道：「秦王與盧大人向草民下函，約我今晚赴秦王府。草民以有事推脫，誰知秦王府的人卻抓去我的女兒。皇上，若非是那事，何必要如此做？」他說了小謊，趙廷美與盧多遜的函上寫明要張永德父女同去。張永德馬上意識到嚴重性，便委以推脫，晚些前往。
趙光義思來慮去，最後決定啟用曹彬為監軍，趕赴宋州，指揮宋州防衛。曹彬本想推辭，但見趙光義憔悴的身軀實在讓人憐惜，只好答應下來。
不用去，因為小蟲已在跟前，招呼他倆：「快，跟我走。」
慕容延釗先動，他向西南方的鄆州等地挺近。
曹彬等戰敗之人知道自己說話的份量不夠，沒有發表不同見解。
「如何得知？」趙光義假意不知情，問道。
趙廷美也意氣奮發，「若我成功，必會讓我大宋
在這緊要關頭，你們還要做什麼？趙光義心中更怒。
次日，趙光義下旨：大敵當前，國難當頭，秦王趙廷美仍大肆宴客，削其王位；盧多遜身為重臣，不知阻攔，貶為平民。
郭從文來到，正要下令追擊，賀令圖道：「郭大人，再向前便是蜀軍地盤，我軍余兵不多，小心為妙。」
「曹彬為人穩重，又有高將軍等人在宋州，稍讓人放心，朕這就前往西京。」趙光義點頭道。
徐州方面則派出楊繼業夫妻率兵向北，與慕容延釗遙相呼應。李處耘為先鋒西向宋州，李谷、林仁肇率部緊隨。
這點嬋蕊相信，點頭道：「我們現在去哪？」
趙光義的勤王詔書已向各地發出，得到的回答都是馬上出兵前來，然而至今少有兵到。他大怒罵道：「一群混賬東西。」
「但是……」嬋蕊心疼這幾年年辛苦創造出的財富。
識趣的賀令圖不等命令，主動道：「我為前軍攻擊，大人押后。」他早已有了主意，自己的部下在後，其餘的排在前列。
馬正只好舉刀抵擋。
當馬正到了郭從文面前時，盔甲早就脫落，身上儘是鮮血。「大人，蜀軍殺來了！」他狂喊。
此人必是主將。趙崇韜、李承勛相視一望，槍與刀迅速招呼過去。
盧多遜擺擺手，「勿要慌張，秦王宴請各位，實屬正常。」
還是盧多遜更多世故，接著道：「當然各位便是我大宋的功臣，秦王絕不會虧待。」
西部，李廷珪、王全
嬋蕊吃驚不小。
才出王府，便見大批禁軍正奔來，兩人慌忙躲在一旁。
張永德笑道：「為父早已轉移好了。女兒，這王室中的事，為父見得多了，怎會不留一手呢。」
張永德不便多說，慌忙告辭。他去了秦王府，他要想辦法將嬋蕊帶出，因為他知道趙光義要動手了。
眾人之前都有過密切聯繫，也得到許多眾諾，紛紛點頭。
襄陽的孟昶已知曉小蟲完成了任務，非常高興。這也算是對大哥柴榮的一個交代。而嬋蕊的回歸更讓他開心，畢竟真算起來，他也就這麼一個穿越而來的親人，更何況，他心中早已有她。
張永德苦笑道：「不能回府。我知曉這叛亂之事，趙光義怎會讓我活著。嬋蕊，咱們必須馬上離開汴京。」
撤到唐州的孟昶卻很興奮，各方面軍均取得勝利，而西部的勝利也即將到來，下一個總攻目標自然便是汴京。天下之爭將進入高潮，孟昶戲稱下一步為「歸一」。
這下可好，一對昏厥的冤家，他倆在一起，不知該誰取笑誰。
慕容延釗與楊繼業在濟州會師，迅速奪下周圍州縣后，繼續西進，攻打曹州。
「皇上屢次兵敗，我大宋江山就將毀在他手中。為挽敗局，唯有秦王取而代之。」盧多遜慷慨陳詞。
李廷珪與王全斌一路也很順利，因兵力大多被抽回汴京，各處少量守軍大多選擇投降
王贇、周行逢已奪下陳州后，分開行動，分別攻擊毫州與許州。
王朴專程來襄陽彙報此次大戰後的後勤狀況，還算樂觀。但前線如此多大軍的消耗不是個小數目，長久如此，將導致國力衰退。
思慮一夜后，他終於下達撤回汝州的命令。雖將大蜀皇帝親自率領的禁軍打回，可損失過半，他一點都難以興奮。
其實嬋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永德的錢，所以被安排在後院。
張永德道：「我是布衣百姓，易引來懷疑，請讓我帶女兒離開為好。」
「我在汴京這些年，為的就是他們。」小蟲道：「我答應過小公子，不將他們帶到金陵，我絕不離開。」
說的也是。盧多遜點點頭，「張兄快些與女兒離開，她在後院。」
說話間，張永德匆匆而入，道：「我來王府時，見許多禁軍正來此。盧大人，或事已敗露。」
不能給趙光義喘息機會。孟昶下定決心，在與趙普、王朴等人商議后，向各路軍下達了向汴京逼近的命令。各路軍的部署則由各自首腦決定。
曹彬、郭從文等人都已回京，趙光義沒有責罰。正是用人之際，而可用之人已越來越少。
趙光義也算寬宏大量，未對他二人下殺手。至於王府內的其他文武大臣，大家可以猜得到，皆已被滅口。
在去金陵的路上，同行的還有一位母親和幾個孩子，張永德對她非常尊敬。嬋蕊很奇怪地問小蟲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