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32章 不小心開宗立派
徐元春在一旁看著。本想混個答案，但是看徐元佐緘口再三，只好上去為他解圍：「這事哪有追著問的，日後交往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雖然沒有城牆的保護，但也沒有了官府的拘束，處處都透著朝氣。
因為他買的是月票。
康彭祖卻一臉嚴肅道：「徐兄前面教訓得是，是彭祖孟浪了！不過無師而承其藝。豈非野合之餘孽，不得認祖歸宗！」
徐元佐看著一個個帶著喜氣和酒氣的人從馬車旁走過，對於他們而言，夜晚才是一天的開始。
「韃靼連年入寇，東南海寇蓄勢再起，雲南土官幾番作亂……若是全天下都如松江這般，那倒是好了。」徐元春長嘆一聲。
康彭祖大喜，當即就要跪下磕頭，卻被徐元佐攔住了。
徐元佐喝得十分克制，此時從車篷簾幕望向外面，才發現城廂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不像城裡還有夜禁，城廂地區時而能夠看到往來的軍民人等，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燈籠火把，照得街
「酒醉之時，焉能行師徒之禮？」徐元佐笑道：「況且我這技藝不足為人師範，與萇生兄教學相長，可矣。」
既然「三維」符合，何樂而不為呢？
徐元春微微咧嘴，笑道：「這裏還不算什麼，等日後你去了蘇州，閶門之外盡皆商鋪酒肆，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
徐元佐默然不語。
徐元佐收回目光：「看這裏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徐元春笑道：「好好好，難為彭祖有這般尊師重道之心。元佐，且答應下來吧，日後我也正好當他師伯。」
他手中裹了麻布，權且當手套用，順著麻繩便往下滑溜。雖然電視上看武警軍人溜牆十分輕鬆，好像腿一蹬，人往外一飄，再一蹬，人已經落地，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困難。好在他數月來一直在進行自體重鍛煉，身體各部肌肉協調性也較常人為高，還是安全著陸。
徐元春看上去動作生澀
徐元佐扯去手上布條，不以為然道：「沒什麼吧。」
康彭祖立刻調轉了目標：「你知道！你可是知道？」
徐元春面色漸漸冷了下來，道：「恐怕北邊許多地方遠不如朱里。」
從後世的直觀感受而言，徐元春擔心的三個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蒙古人最後被滿洲人殺得幾乎滅種，雲南也穩穩地呆在版圖之內。至於東南海寇，從後人眼光來看，更希望他們鬧得大一些，說不定還能將南海諸國納入版圖。
「你在看什麼？」徐元春安撫了康彭祖躺下小睡，望向徐元佐。
自從徐階點破了「名、利、良知」三位一體的綜合判斷法，徐元佐已經能夠不自覺地將決策方案帶入其中。
「那你便是開宗立派之人。我更要大禮參拜了！」康彭祖不依不饒。
等眾人在城門外站定，早走一步
眾生員趕在一更三點夜禁之前趕到了谷陽門，也就是郡城西門。此時城門已經落鎖，然而對於過慣了夜生活的生員們並不算障礙，只需要給上幾十錢，就可以讓守城官軍將人從城牆上縋下去。
康彭祖卻益發被挑起了好奇心，連忙追上去道：「可是高人不許你透露姓名？道士耶？和尚耶？」
「真是難以想象。」徐元佐垂頭笑道：「我沒見識過的時候，還道天下都是朱里那般模樣呢。」
「我自己下去。」徐元佐扯了扯手腕粗的麻繩，應該屬於這個時代的軍用品，還是比較牢靠的。
徐元佐看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康彭祖，頗有些意外。
「改日再說，先去喝酒吧。」徐元佐不迎不拒，心中卻已經在考慮各種關節。
別的不說，日後出遊總有人付賬。
真正給大明沉重一擊的流民和女真，現在都沒有萌發，說出來只會
——未來三十年，正是整個華夏衝鋒似跑向巔峰的時代！
若是收了康彭祖做徒弟，帶來的名聲自然是正面評價。縱觀歷史，「允文允武」是所有文人都喜歡聽的評價。這也是孔老夫子做的表率——據說他身高九尺，六藝精通。
「這麼高的城牆，竟然一繩可下！」康彭祖雙眼中都快冒出了星星：「元佐是否還會劍術？可是曾經得遇高人？」
徐元春很少在外人——包括他這個義弟——面前流露出比較鮮明政治傾向和時局見解。以前只以為他是富貴閑人，沒往那方面用心思，今日這句話確實證明他也有顆憂國憂民的心。
徐元佐實在信不過那個半身高的竹籠，萬一有個漏底之類的意外，可是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啊！
徐元春一怔：「我哪裡知道！」
徐元佐見這誤會越來越大，便道：「此術非一家之學，乃是我得之江湖眾多遊俠。取其精妙技藝，強身健體。萇生兄若是覺得有趣，教你就是了。」
「我
即便身形不夠美觀，在徐元佐落地的時候還是看到一群人目瞪口呆。
至於良知……傳播健體方法，改善同胞體質，這絕對是一樁好事啊。
徐元佐吸了口氣，看了看還沒有三層樓高的城牆，朝康彭祖一笑了之。
「不想元佐竟然允文允武，有這般身手！真奇人也！」康彭祖看得酒都醒了。
雖然唐宋間已經有了不夜城，譬如揚益之地，不行宵禁，但是經歷了蒙元之禍，到大明時又撿起了「夜禁」這個防盜防賊的法寶。
至於利嘛，從隻言片語中便能得知：康彭祖是個富家子弟。否則上海人在華亭讀書，用得著專門在谷陽門外買一套別墅么？雖然現在房價不高，但谷陽門外卻也是煙柳繁華之地。笑語笙歌，通宵達旦，數得上是一流地段，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