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61章 免費演出
除了夏圩徐園，還真的沒人能夠提供這樣一個渠道。
徐元佐回到場中時。琵琶曲已經快結束了。因為合約的事打擾，也就沒有繼續欣賞下去的興緻了。不過在座的諸多客人卻興緻頗高。他們基本沒有音樂欣賞的底子，不過正好《曲苑雜譚》刊登了文汐君的文章，此時用來兩廂印證，竟然絲絲入扣，豈不覺得有趣么？
如今主營業務要漸漸向客棧轉移，只是礙於人力資源而不能大量鋪開；
對於後世的總經理而言，這簡直是理所當然的。誰家老總在大堂辦公？不過如今徐元佐頭上還有名義上司，所以只要得了實惠就行了。
姜百里會意，腹中已經打了草稿，就在今日要把這事辦了。
夏圩徐園的業務要進一步擴展，則面臨著容量瓶頸，越是有錢的客戶就越不能得罪啊！
蕭媽媽知道一個座位也就五十文錢。跟動輒三五兩的打賞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而且作為一個生意人，蕭媽媽更能理
徐元佐並沒有叫兩人出去，飛快地展開資料冊，飛快篩選，邊道：「有沒有喜歡寫東西，文字又還可以的客人？」
「公子真是……有這般情義在，銀錢那等俗物有什麼好說的。」蕭媽媽呵呵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謊話。
徐元佐回到小會議室——現在他更多時間在這裏思考，只有頒布任務的時候才回大辦公室，所以很像是他自己的私人辦公室了。
蕭媽媽雖然從未聽說過「霸王條款」，但是現在也該有所領悟了。這不就是青樓跟姑娘們簽的賣身契翻版么？當然，現在青樓站在了姑娘們的位置上。
「望雲樓的清倌人，有一個算一個，我要一份名冊。名冊上的姑娘，每月要有三次免費來我徐園演奏的義務。時間我會提前三天通知，好叫你妥當安排。除非我自願放棄這種權利。」徐元佐緩緩道。
徐元佐笑得更燦爛了
契書是平等主體之間的約束文件，那麼是否說不平等的主體之間就不能簽契書了？
他們哪裡知道，文汐君正是月紅君的徒弟。褒貶出於一脈，焉有抵觸之理？
棋妙領命而出，一如自己在徐元春身邊時候，等閑不出聲。不過他在外人面前倒是比較開朗，說話頗有分寸，能跟人打成一片還能鎖住嘴，這可是了不得的天賦。
姜百里湊上前看了一眼，道：「哥哥，雖然外面說是祁公子文章，但也有人說其實是他家養的清客捉刀。」
松江府里有頭臉的人固然不少，主家辦喜慶事請幾個清倌人演奏也是常有的，但那種情況客人可不會給打賞啊！
——還是缺乏各類人才。
當然不是，現成的反例就有啊，譬如賣身契。
「我不分你的銀子。」徐元佐口吻清淡，但是透露著堅定。他道：「不過我想跟你簽個契書。」
蕭媽媽終究是久經考驗，城府深厚，瞬息之間已經考慮到了種種因素。譬如望雲樓跟縣衙的關係，跟諸多金主恩客的關係，以及背後東家的勢力能否擋得住徐元佐，徐家二公子徐琨是否願意出面周全……
徐元佐看著微微屈膝的蕭媽媽仰著頭看他，心中暗道：果然人各有其位，這付卑賤的姿態，我就做不到。
「你也看到了。清倌人在你手裡不過就是個背景，能賺多少錢？但是在我這裏，頗有意外之喜吧？」徐元佐道。
在第二曲開始的時候，徐元佐被蕭媽媽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正是要重新討論分成的問題。
「沒想到祁家公子的文采頗為不錯呢！」徐元佐從活頁中抽出一張毛邊紙，上面是抄錄一篇百十字的遊記，又讀了一遍：「文字簡練，沒有過多的典故，這遊記寫得不錯。」
姜百里微微垂首，還不等
徐元佐暗嘆一聲：好在園管行只要上了軌道，慣性前進並不需要他花費太多精力；有家客棧方面可以慢慢拾遺補漏，在積累中慢慢改進；《曲苑雜譚》的確少個掌舵人，自己初期還能分心主持，若是日後產業鋪開了，肯定是兼顧不得。
不一時，羅振權帶著姜百里捧了厚厚一摞資料過來。這是客服部不斷增添的資料，從最初的一張紙，到現在事無巨細皆錄入其中，形成規模，可見心血。
蕭媽媽心中暗罵，臉上笑著道：「公子是斯文讀書人，哪能做那種事！」
蕭媽媽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似乎看到了一顆新的搖錢樹吐出萌芽。當初她想叫徐元佐的客人點望雲樓的姑娘，正是看好這裏客人地位高，出手闊綽。是個好渠道。即便分一部分給徐家園管行，對於口碑也是大有好處的。
「其實我也不是要佔你便宜。」徐元佐笑道。
「棋妙，」徐元佐叫道，「叫老羅把客戶的資
都是熟人，蕭媽媽自然無不應諾。
——這樣的確不叫佔便宜，這叫打劫！
蕭媽媽心裏疑惑，笑容依舊，道：「公子就是拿老身打趣。您是何等身份，但凡有吩咐說一聲就是了，簽什麼契書啊？」
徐元佐靜靜躺在搖椅里，腦中泛起的是事業圖表。
最初誰都沒有想到，清倌人的打賞竟然也能跟紅牌姑娘媲美了。
徐元佐道：「這事我就叫茶茶跟你聯絡、訂約。」
《曲苑雜譚》倒是一個突破口，因為沒有任何參照物，所以哪怕抄書湊篇幅也沒人會覺得任何不妥。關鍵就是還未能形成盈利點，一百份兩百份的銷量，就連成本都補不回來。而且廣告效果還不明顯，初期也只有自家產業有這方面的需求。
「若是我要她去超過三次，也會額外給錢的。」徐元佐道。
「我放她們進來，給她們打出口碑，這是我付出的本錢，你不能否認吧。」徐元佐緩緩道：「其次，打賞的收益歸你，若是我能賣出座位，那錢歸我，也算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