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62章 贊助商

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62章 贊助商

——但是王世貞在自己書里沒少非議徐老先生啊。
徐元春倒似頗有把握,道:「當年王鳳洲的父親被嚴嵩害死。大父為其平反,結了一段善緣。若是由大父出面。王鳳洲不會吝嗇文字的。」
第一等的生員名為廩膳生員,是國家發生活費的正經生員。
「誰人?」
社論是引導人心走向的導彈,是威力最強的文字。任由玉玲瓏把器樂吹出花來,士林階層不能接受,一句「靡靡之音」就打翻在地,誰還關心表演得如何?
這裏卻要分明:生員到了目下,卻是分了三等。
祁珏一度心中琢磨。
雖然也是生員,比之前面兩類卻好比後世大專生與本科生,以及211、985的本科生的區別。
工匠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加上現成的板框,第二期的《曲苑雜譚》只三日功夫便刊印出來,旋即散發到了各個客戶手中。
卻是祁家公子祁珏。
不過音樂會的事得立時見報,此謂乘熱打鐵也。
如果能夠形成全社會的「尚樂」潮流,那麼夏圩徐園的音樂沙龍也就有了根基,否則終究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一個小眾遊戲罷了。
——要不然我也辦個報紙?
「你可急么?」徐元春道:「若是著急,這就派人去蘇州找大父和父親。若是不急。就等大父回來再修書去浙江。」
這附學生員乃是擴招的擴招生。
兄弟兩人在院子里散了會兒步,徐元佐基本闡述了自己的想法,又道:「我現在就是缺這麼一個寫『論』的高手。要高屋建瓴,要筆力如刀,不知大兄可否為我引薦一位?」
報紙發出之後,祁珏立時成了學校里的明星。
那麼多出來的成本是誰承擔呢?
現在就需要這麼一篇「尚樂」的社論,必須要能夠引領人心,叫受眾重新重視音樂。
自己宣揚與別人認同而宣揚,那是天壤之別啊!
——若是如此,就多送點銀子給那邊,省得他們虧錢不印了。
徐元佐思索再三,終於腦中想到了「社論」!
不過這回的印量可不止一百張,而是足足五百張,新增加的數量正是為府縣學里的生員們所準備。
白紙黑字拿回家裡,父母也是頗為高興,大有名垂青史的即視感。
祁珏乃縣學生員,卻是附學生員。
徐元佐為了不影響徐元春的修學,當夜連住都不住,便要回夏圩。既然內定了王世貞的文章,那麼第二期的社論可以先放放。全當蓄力。
更叫絕的是:凡地方上出了名震天下的人物,時人便以地方指稱,表示此人名蓋一方,為鄉梓添色。就如徐華亭、張江陵、高新鄭……而王世貞是太倉人,為何沒人稱他王太倉?因為王世貞有弇山園,故而自稱「弇州山人」,於是人們稱太倉為弇州。
徐元佐在收羅了新一期的稿子之後,發現有玉玲瓏的技術分析文,有祁家公子的遊記,有梅成功的整體描述文,三者足以撐起兩個版面,再加上湊數灌水的文章,要說夠也夠了,可卻是缺乏一根支柱。
——唔,對,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事。
徐元春聞言,雙手一擊:「那就只有一個人才行了。」
徐元佐還是有些忐忑,道:「若是真能得到鳳洲先生的文章,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祁珏家中頗有家資,簡言之是不差錢,唯獨好個文名,可惜才氣有限,所以找清客代筆、印小冊子乃是常事。這回自己的文名被人看重,特意約稿,焉有不應之理?別說拿稿費,祁公子還恨不得倒貼銀子呢。
「即便由我來寫,恐怕筆力也是有些弱了。」徐元春眉頭緊蹙。在腦中搜索是否有文壇領袖能引領此風。
祁珏格外珍惜這個揚名的機會,特意贊助了《曲苑雜譚》編輯部五十兩白銀,請《曲苑雜譚》多印四百份,首先給學校里的同學人手一份,其次也要藉助徐家的客棧,散發到商路上,好將文名散布到整個南直,乃至外省!
這樣的好事,豈能拒絕!
「能請得動么?」徐元佐怯怯問道。
一類是傳遞信息,如新聞,如廣告,普及學術的小文章也大可分在此類;一類是純粹娛樂,比如小段子,又如徐元佐拿來湊數的《西遊釋厄傳》;然而最重要的一類,則是引導人心社會風氣的重頭文章!
「王鳳洲!」
祁珏心中卻覺得這是「以文會友」,全是因為自己的文章而來,尤其看到有人突然驚嘆:「呦,原來還收了祁美玉的文章!」更覺得銀子沒有白花。
影響力大的報紙,重頭就在社論。
那是后七子領袖,執文壇牛耳,引領整個盛明文風的人啊!
徐元佐抱著這個念頭,回到郡城徐府,找到了正在苦讀徐元春。
雖然音樂有自己的力量,但聽眾的心態也有影響。抱著欣賞享受的心態來聽,與抱著批判抵觸的成見來聽,結果大有不同。
王鳳洲這個名號在文壇上,就如徐階徐華亭的名號在政壇上一樣。
「不急不急!」徐元佐連忙道:「我得先將此事原委寫下來,必要跟大父、父親說清楚才是。」
祁珏心中打定主意,又捧出報紙,對著「自己」的文章嘿嘿直樂。
徐元春從徐元佐的描述中。看到了力由根起的手法,乃是「天心自我民心,天聽自我民聽」的煌煌正道,頗以為然。既然有益於大家的共同目標,那麼自然要盡一臂之力。
不過他到底商人之子,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曲苑雜譚》是人家的報紙,刊登他的文章是肯定他的文才。若是自己辦份報紙,刊登自己的文章,那豈不是又回到了自家印小冊子送人的境地?
對於徐元佐而言,印一百份與五百份,增加的成本只是油墨、紙張、雕字磨損、刷印人工。五十兩非但綽綽有餘,就連前面一百份的成本都可以覆蓋了。這不等於報紙一份未賣,而成本已經回籠了么?
「這篇文章最好能夠五十年無人出其右。」徐元佐道:「的確是要當世大儒起筆。」
報刊文章從功能上來說,大抵能分成三類。
後人更是評價說:嘉靖名曰七子,實則一雄!
徐元佐愣住了。
一者人以地名,一者地因人名,可見一斑。
雖然文章平平,許多人都不看在眼裡,能參与盛會卻是一樁談資,更何況徐元春這等著名學霸也在其中。
後來學子愈多,便有了增廣生員,可以視作擴招生。
徐元春點頭道:「是此道理。」
鳳洲是王世貞的號,王世貞是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