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78章 波及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78章 波及

「曾毅不是在河南任欽差的嗎?這事是該他負責的,讓他看著辦吧。」
若是日後什麼事情,都讓下面的臣子自己決定,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大明就該四分五裂了。
堂堂的朝廷從二品左布政使都投靠了逆賊,難不成,朝廷就如此的不堪嗎?
把事情交給五軍都督府去辦,怕是最後搞砸的可能性非常大。
除非是早就有了很好的懷疑對象。
「若真的這般容易,還用得著你在這鼓噪?」
也正因為此,引起了正德這個少年天子對男女之事的好奇甚至是渴望,才會有此一問。
位置不同,所想也不同,更何況,正德雖然貪玩,可卻畢竟是受了不少熏陶的,是以,這腦袋,卻也是聰明的很的。
若是換成先帝正常歸天,而非暴斃,讓大臣們心裏少了那股衝擊,就算是在登基大典上,又是利用所謂的先帝遺詔,怕是這塊金牌也賜予不下來的。
謝遷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五軍都督府,是勛貴掌權的,其自身利益和皇權息息相關,自然會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的。
「奴才聽出城裡最近來了個頭牌……」
「臣自當為君分憂,只是陛下……」
正德睜著眼睛說瞎話,若是他真的用心看過了奏摺,也不會說是還不知道曾毅情況如何,還要詢問劉健。
勛貴,仗著的,最為準確的來說,不是別的,而是皇帝,若是他們的作為讓皇帝不滿了,那,後果可想而知。
「好主意。」
正德猛的一拍桌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不過,卻又猶豫了一下,道:「怕是內閣那幾個老臣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朕的,肯定又該在朕的耳朵邊上嘮叨了。」
「河南的事情,陛下尚且年幼,不清楚其如今的情況,咱們內閣,可是要重視的啊。」
也正是當今聖上玩劣,且先皇暴斃,又是在登基大典上發生這事,一切種種,在一起,才成全了曾毅。
劉瑾笑呵呵的在旁邊伺候著,剛才,劉健在的時候,他不敢也不方便說話,可是,現在劉健走了,他也就沒了什麼顧忌。
只不過,羡慕歸羡慕,劉瑾卻是也知道,這金牌,他是要不來的,是以,對曾毅,劉瑾還是很聰明的把那股怨氣給收起來了,沒辦法,以後,他是得罪不起曾毅的。
正德出奇的皺了皺眉:「父皇的龍體尚未安……怕……」
正德擺了擺手,示意劉健退下。
劉瑾說的明白,看上這頭牌的公子哥太多了,都有顧忌,正因為此,才沒人出來露頭,都怕被別人爭搶,丟了面子。
「陛下也不用那麼膽小,曾大人聰明著呢,豈會被人給算計了?」
「是,是。」
「就你鬼點子多。」
這並非是劉健在杞人憂天,而是今日,皇帝能讓內閣和曾毅來商量這事情,怕是在過些時日,就真能讓下面的那些封疆大吏們自己決定事情。
現在可好,急功近利,丁原被滅口了,什麼線索都沒了,而且,對方既然能狠心殺了丁原這個從二品的朝廷大員,那自然會更加小心的隱藏,想要在查出來,怕是萬難了。
「退下吧,朕累了,這幾天,都沒安生過。」
李東陽言盡於此,內閣的大臣們,也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群臣,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劉健說了個開口,不過,卻也及時的收住,並沒有往下說,可卻也透漏出了他對五軍都督府的極為不信任。
「丁原已經死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也免得讓朝廷丟了威信。」
楊廷和同樣皺著眉頭,這件事,足以讓內閣所有閣員皺眉了。
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有朝臣允許此等金牌被賜予下去,且,也沒有哪個君主會賜予大臣如此的金牌。
劉健這話說的沒錯,河南的事情,和他們是沒關係,可是,誰讓他們是內閣大臣呢?而且,先帝歸天,新君剛剛登基,尚且年幼,這個時候,若是河南出了什麼天大的禍端,日後,後人定然會把這事按在時任內閣大臣們的頭上,說他們不知替君分憂,以至於此等等。
劉健很是無奈,新君比起老主可是讓人頭疼的多了。
正德聽的心曠神怡,他這個年紀,是經不起誘惑的。
「陛下,咱們是偷偷出去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李東陽無奈的嘆氣,案子,不比是別的政務,不親至的話,單是聽人說,從書信上看,是不可能發現什麼線索的。
「河南之事,兇險萬分。」
若非是曾毅貿然行事,怕是還不會被對方懷疑什麼,只要慢慢的監視,總能從丁原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的。
劉健點了點頭,道:「只是,沒想到,白蓮教那幫逆賊,竟然如此的厲害,如此的囂張,如此的果決,能拉攏一個朝廷從二品的左布政使,更能在剛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派人將其殺害。」
「算了,曾大哥那麼聰明,也如你所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倒是朕,快被那些個大臣給煩死了。」
劉瑾可也不希望曾毅出事的,大家都是太子登基前東宮的老人了,而且,一個是宦官一個是外臣,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且,兩人關係也還是不錯的。
「五軍都督府那幫……」
五軍都督府的那幫子勛貴,平日里可都是囂張跋扈慣了,且,其本身到底能有多少的本身,這點,劉健是十分的懷疑的。
「奏摺朕已經看過了。」
劉健仍舊在說著,新君貪玩,無心朝政,他是內閣首輔,自然不能任由新君胡鬧。
錦衣衛,那是和文臣對立的存在,豈能請他們出手?可是,若不讓錦衣衛查,那,這事的保密程度,怕是不夠的,指不定就泄露了出去。
「只能如此了。」
李東陽在旁邊接腔,雙眼帶著智慧的謀略:「這件事,陛下可是也關心著呢,而且,陛下剛剛登基,正是殺雞儆猴的時候。」
劉瑾在旁邊勸著:「再說了,先皇對陛下您何等的寵愛,豈會忍心看您這段時間如此的憋屈……」
朱厚照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的憂慮:「曾大哥雖有金牌在身,可那些個逆賊,卻是不管這些的,怕是真知道了他身上有金牌,反而會對他更加危險。」
至多,是抄家滅族,可肯定還要搭上朝廷的威望。
劉瑾在一旁小心的陪著,討好的看著正德,道:「陛下,要不然,咱先不管這些奏摺了,打回給內閣,讓內閣給看著辦,您出去散散心?」
正德很不負責任的直接就把事情推給了身在河南為欽差的曾毅,他可是十分相信曾毅的,更何況,那傢伙還有金牌在手,用得著上摺子讓自己替他出主意嗎?
正德十分不耐煩的把桌子上的奏摺拍的啪啪直響:「要那些個大臣都是幹什麼吃的?全都把奏摺給朕送來了,要他們做什麼用?」
劉健點頭,顯然,也是認同這個方法的,人已經死了,你就算在拿出證據說他就是白蓮教的逆賊,又能如何?
劉健臉色僵硬了一下,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可是,自弘治大行,大喪過去幾日後,劉瑾為了討好正德,且手中權力變大,更是收羅了不少好玩的東西這裏面可就有不少不堪入目的東西。
「陛下,您是在擔心曾大人的安危?」
更何況是正德皇帝了,根本不需要有顧忌,只需享受就是了。
「若敢騙朕,可饒不了你。」
劉瑾嘿嘿笑著,臉上充滿了誘惑之意,美色,不外乎是引誘君王的手段之一,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世上,能逃過美色的,怕是沒幾個人。
劉瑾眼珠子轉動,充斥著狡猾之色,臉上帶著獻媚的笑意:「陛下,您把摺子打回去,就說是您都看過,內閣的諸位大臣的建議都很好,就按照他們的執行就是了,難不成,他們還能在因此找您絮叨?」
「陛下不如先帝啊。」
「希賢多慮了。」
這算什麼事?
在正德看來,曾毅這是很不負責的行為,是偷懶的行為。
「那左布政使丁原這一死,可以肯定,他是絕對與白蓮教有牽扯的。」
時至今日,這個規矩還一直保留著,這也是內閣權利之大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正德皇帝並非是什麼都不懂,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去管,嫌麻煩,可是,對於他親近的人,他是心裏是念著,擔心的。
劉健楞了一會,躬身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劉健直接表明了態度,內閣代表天下文人的最高嚮往,若是內閣向錦衣衛求助,這傳出了,內閣的聲望絕對是大幅下落,肯定會被文人們的吐沫給淹了的。
劉瑾的法子,卻是不錯的,摺子是先經內閣至司禮監的,這其中,內閣看過摺子,會把自己的意見寫在紙上,然後夾在摺子內,一同呈交皇帝的。
「這也怨不得曾毅。」
尤其是現在,新君登基,怕是在朝中大臣們心裏的威嚴還是不足的,正是要抖威風的時候,罷職些不聽話的臣子,提拔些聽話的,討好的。
這些個重大的事情,正因為是下面不好做決定,才會上奏摺的,這其實,也是權利集中的一種表現。
李東陽這麼一說,劉健才算是臉色好看了許多,正如李東陽所說,皇帝也不傻,只是貪玩,這事,怕也就是對曾毅的時候,才會特例的。
是以,既然丁原已死,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罷,不宜在丁原的身上過多的追究。
弘治生前,對正德雖然放縱,可是,這些個地方,正德是絕不敢去的,且,其還沒有太子妃,是以,對於男女之事,正德並不知情,也沒多大的興趣。
李東陽的話,讓內閣的氣氛再次僵硬了下來。
正德皇帝把手中的奏摺仍在了一旁,關切的盯著內閣首輔劉健,問的話,卻是很讓劉健無奈。
「若不然陛下真擔心曾大人,一道聖旨,把他召回來也就是了。」
李東陽苦笑:「交由誰去查?若是大功干戈,肯定被人發現,到時候,就算真有什麼,也被人掩飾好了,可若是秘密查,怕是只能請錦衣衛的人出手了。」
而且,這些個公子哥,都附庸風雅,基本不會做這種強行贖身的事情,都是想要風度翩翩,征服對方這個大美女,好出去炫耀一番。
再者,現如今,劉瑾這些日子,也是想明白了,他被曾毅給算計了,幫曾毅以先帝的名義得了快金牌,這牌子,怕是整個大明朝也就此一塊了。
「奴才聽說,用閉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水靈的很,正直二八年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只賣藝不賣身,以至於京城內不少官宦子弟都為之傾心,也正因此,其才算一直沒被贖身,若不然,怕是早就被強行贖身了。」
「那頭牌有多漂亮?」
謝遷吭聲,有些東西,不能再奏摺上些出來,用迷信,比奏摺,甚至還要安全的。
結果,一招錯,原本的大好局面,成了現在這個破爛攤子。
正德哈哈笑著,顯然,已經認同了劉瑾的法子,若是這樣,內閣還要說些什麼嘮叨的話,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證明他們所參考的意見都是無用?
「讓五軍都督府的人出面查吧。」
「曾毅有事沒?」
只不過,這些都極為隱秘,是以,旁人並不知曉罷了。
「曾毅畢竟太過年輕了,出事還不夠嚴謹吶。」
在劉健看來,之所以出現左布政使丁原身死的情況,還是因為曾毅太過年輕不夠謹慎,學人玩什麼微服私訪,學人玩什麼放長線釣大魚,學人玩什麼引蛇出洞。
李東陽也聽了劉健把今天面聖的事情及他的擔憂講了一遍,是以,笑著道:「那曾毅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希賢兄莫非還不清楚?是以,這事,也就會出現在曾毅的身上,別的些大臣,是絕對不會也如此的。」
「回陛下,曾毅安然無恙。」
謝遷在一旁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氣氛,欽差衛隊的事情,以前也都是從各個衛所挑選出來訓練的,其根底,雖有審查,但其實,並不嚴格。
「河南境內先是官兵被截殺,銀糧被劫,欽差被刺殺,現如今,河南左布政使又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處置不當……」
雖然不滿正德的話,可是,劉健還是耐著心思的回了正德的問題,方才道:「那河南左布政使被殺,雖說查無依據,無法證明其是被人刺殺,可曾毅與刑部尚書所上奏摺,皆有所懷疑……」
可是現如今看來,就算是耗費大量人力財力,也是要好好查一遍,看能查出什麼來不能。
正德卻是極會說話的,尤其是他這一番話說出,以帝王之尊說出這番話來,就算是劉健心裏再有不滿意,在想和皇帝繼續說幾句,怕也是沒法開口的了。
劉健嘆了口氣,一手按在奏摺上,沉聲道:「河南所發生的事情,若是真的算起來,可以從年前開始了,一直到今日,都沒有停歇過,若是河南真出了亂子,咱們可都是罪人了……」
這可不是個什麼好兆頭。
劉健雖然耿直,且,有私心,可是,對皇帝,卻也是忠心耿耿的,還想再勸誡一番。
劉瑾在一旁嘿嘿笑著,討好正德。
這種朝野更替,是很正常的事情。五軍都督府的人也不是傻子,雖然紈絝,可也該知道,這是個什麼時候,也該知道,這個時候,只能在正德跟前表現,請功,而不能出錯。這事關他們的爵位,怕是五軍都督府的那幫傢伙,只要明白這些,就會盡心的。
「這事,若是串起來,該是真如刑部尚書閔珪迷信上所說,是白蓮教所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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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內閣最初存在的意義,為皇帝分憂,出謀劃策的。
「只要把這件事的厲害給五軍都督府說清楚,他們會小心的。」
正德瞪了劉瑾一眼,道:「讓曾毅去河南查案,那可等於是父皇的遺詔,現如今,父皇還未入陵,朕就召曾毅回來,算什麼事?怕是滿朝文武都會反對的,只會給曾毅添上些麻煩的。」
「這事,不好查啊。」
內閣當中,劉健坐在首位,愁眉苦臉,剛才河南上奏的摺子,他又都給拿回來了,沒辦法,皇帝不管,讓內閣和曾毅商量著來。
「這事,就由內閣和曾毅商量著來吧。」
「這……」
「閔尚書的密信中,不是說懷疑欽差衛隊內有被逆賊安插的人手?讓人好好查一查。」
正德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道:「朕,還年幼,也不懂那麼多,這事,就拜服內閣與曾毅了。」
「這個案子錯綜複雜,咱們沒有親至,怕也不好做出什麼主意的。」
楊廷和還是向著曾毅的,也可以說,楊廷和是在說公道話:「這事,定然是有人泄露了出去,只是不知道,這泄露此事的,到底是何人。」
「這事,絕對不能讓錦衣衛的番子插手。」
「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