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95章 小風波
或者說，別的鬧事的，就沒機會揍到她，可今天，恰巧，這人旁邊的打手卻是二話不說，先給了她幾個耳光當做是下馬威了。
倚夢樓，還想多賺一些呢。
曾毅卻是轉頭看著正德，甩了甩手，道：「這人臉皮特厚，抽的我手疼。」
「少爺。」
曾毅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吧，嫣然贖身要多少銀兩，你開個價來。」
嫣然，是很聰明的，知道她被賣來倚夢樓，為的，自然是賺足了銀子，現在，她被老媽媽當成寶，給捧在手心裏。
正德也被曾毅的這話給問的有些發愣了，竟然扭頭看了眼窗戶外，方才愣愣的回答。
「你這倚夢樓，建的位置可不好啊。」
「來，來，嫣然，坐下吃東西。」
青衫公子被踩著後背，站不起來，可是，嘴裏，卻是沒停說話，各種威脅從他的嘴裏往外冒。
「停。」
「來，來，別踩著了，把腳拿開。」
嫣然這話，卻是讓曾毅在一旁眼睛微微一亮，這個嫣然，倒是懂道理。
「聞此曲，懸樑數日餘音不絕，怕是日後再聽不下別的曲子了。」
劉瑾雙眼一亮，連連點頭，這事，找錦衣衛，是最合適不過的了，錦衣衛，本來就是皇帝的直屬特務機構。
「好。」
一個搖著摺扇的青衫少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兩個粗壯的護衛。
「嫣然多謝公子誇獎。」
河南，雖是中原，地大物博，可卻也是連遭天災，是以，嫣然如此說，曾毅卻也算是不懷疑什麼，若說其說是江南等富庶之地的，怕是曾毅反而要有些懷疑了。
正德點頭，也知道曾毅的想法，衝著嫣然嘿嘿笑著，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今個肯定給你贖身。」
正德在一旁躍躍欲試，若不然被劉瑾給擋著，怕是也要衝上來抽幾下的。
而正德，可是老鴇看中的人之一，只不過，一直吊著，為的，就是榨乾油水罷了。
「來人吶，快來人吶！」
老鴇苦笑，道：「那……」
曾毅笑著，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也不吃菜，這桌子上的菜肴，他現在，還真是沒心情吃的。
「你留下。」
青衫公子哈哈笑著，言語間，卻是沒有絲毫的顧忌。
「嫣然家是河南的。」
「兩位公子爺，嫣然知道你們的好，只是，這事若是鬧大了，怕是對你們名聲不好的。」
「喲，我的嫣然啊。」
「打的好，抽死他。」
嫣然也是眼睛一亮，贖身後，她雖是脫了青樓，
這是正說誰，誰就來，剛提起老鴇，老鴇就從外面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子，衝著嫣然就沖了過去：「我的心肝啊，你可沒事吧？」
這是等於在給她揚名的，只不過，卻是在等以後能好把她給賣個好價錢。
一聲巨響，屋門被踹開了。
「是。」
曾毅瞪了劉瑾一眼，這劉瑾雖然媚寵，可卻是也小心的很，正德出宮，他已經安排了侍衛在後面偷偷跟著，保護著。
「喲，小傢伙，倒是挺沖。」
「咱們先回去吧？」
「爺，贖身後，嫣然姑娘該如何安置？」
「那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
劉瑾確實擔心，看皇帝這架勢，是不準備走了，肯定是要等那青衫公子帶人在來找場子的。
「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
在曾毅的印象里，青樓，好像都是夜裡開張的吧？等於是古代的糜爛的夜生活了。
正德卻是在旁邊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拍手大笑。
這場面，劉瑾早就嚇呆了，被曾毅這麼一呵斥，扯著嗓子就大叫了起來：「人呢？人呢，都藏哪了，還不趕緊滾出來，讓主子也有個好歹，吃罪起嗎？」
青衫公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面一腳踹趴在地上，更是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讓他想站都站不起來。
曾毅冷哼，道：「那些正氣凌然的話，就別從你嘴裏往外說了，免得污了這些個話。」
「啪。」
嫣然臉色通紅，嘴唇緊咬，卻是不敢吭聲，淪落風塵，她是知曉如今自己身份的，有些人，得罪不得的。
曾毅低聲道：「其餘的，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滾。」
青衫公子卻以為曾毅是被他的話給嚇著了，不由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昂首而立：「你們幾個都滾過來，從爺的胯下鑽出去，今天這事，爺就算是饒了你們，若不然，順天府的大牢，你們是蹲定了。」
正德在旁邊，一把拉住了嫣然的長袖，不過，卻也僅僅是抓住了長袖罷了，哪怕是隔著衣服，也並沒有碰到嫣然的胳膊。
「好，打的好。」
一曲終，嫣然起身，衝著曾毅和正德欠了欠身子，柔聲道：「嫣然嘆的可還入公子耳？」
曾毅一手敲著桌子，和老鴇聊了起來。
曾毅在一旁坐下，卻是突然楞了一下，道：「現在是白天？」
「你們這老鴇，倒是商業奇才。」
「自然是帶回去了。」「在外面買個院子，先暫且安置下來吧。」正德的話，讓嫣然心裏不由得高興了一下，可是，曾毅緊接著的話，卻是直接給了她當頭一盆冷水。
老鴇在外面大喊大叫，敢在倚夢樓里鬧事的，是不少，可是，敢揍了她的，卻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這份霸道，怕是身份不凡。
這也是錦衣衛存在的前提。
「嫣然。」
正德卻是一拉椅子，做了下去，衝著青衫公子的背影，道：「等你一個時辰，若是不來，你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混賬東西。」
嫣然這話，自然是衝著曾毅說的，正德這些日子，整日來這裏，已經和嫣然混熟了，而且，在嫣然眼中，正德，就是個小孩子，來這裏，只不過是被人給帶壞的罷了。
老鴇臉色一變，冷聲道：「公子爺，咱們雖是做這些下賤行當的，可卻也……」
「你……你們。」
那侍衛抱拳，雖然不知道曾毅的身份，可是，看皇帝沒有反對，是以，也就暗此執行了。
嫣然掩嘴輕笑，回答曾毅。
老鴇猶豫著，剛才被打的時候，一時衝動，想要喊人上來，此時，老鴇卻也是一陣后怕，那人的身份，若是真鬧了起來，倚夢樓怕是都要關門的。
曾毅這話，讓正德楞了一下，隨即瘋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曾毅這才叫損人，而且是罵人不帶髒字的那種。
是以，曾毅想著，乾脆借這個時機，把嫣然給贖身了也就是了，然後再京城買個院子，就當是正德金屋藏嬌了，也總比來這個地方的好。
「公子，您看，嫣然可是我們這的頭牌。」
外面一陣躁亂的聲響：「你個老鴇子，可別給臉不要臉了？爺少你的銀子不成？想把嫣然給爺喊回來。」
曾毅搖了搖，道：「這個拐角，可是沖煞的厲害，今天又見了血，指不定，今晚，就該成一片廢墟了啊！」
「劉瑾。」
人多的時候，都是要面子的。
「還不把人喊出來，真想你家主子挨揍不成？」
曾毅有些結巴，原本，他是想說，白天，這青樓竟然也開門？
「公子，來了，來了。」
其實，曾毅卻是沒想那麼多，只是覺的屋門口站著的侍衛怕是分量不夠，所以，才吩咐劉瑾的。
「呵呵。」
「好了，嫣然，不用那麼客氣。」
「住嘴。」
「是，是。」
曾毅皺了皺眉，衝著旁邊的剛才衝進來，布衣打扮的侍衛道：「把他們給扔出去，別再
青衫公子慘叫，捂住了鼻樑，他根本就沒想到曾毅說動手就動手，一下不妨，卻是鼻子都被曾毅給砸的流血了。
說話間，劉瑾已經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衝著正德哈腰，衝著曾毅點頭。
那青衫公子卻是瘋了一般，一手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一手，卻是抬起指著曾毅，滿臉憤怒，猙獰無比。
「你配問嗎？」
錦衣衛替皇帝辦事，是不問對錯，只問成敗的。
「啊。」
那是因為想要用她換來更大的利益。
青衫公子被曾毅這一巴掌給徹底抽懵了，估計是沒想到曾毅會變臉這麼快。
曾毅抓起跟前的酒壺就砸了過去。
正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從小到大，哪個人敢在他跟前如此猖狂的？
微微點了點頭，曾毅沒繼續問下去，既然是淪落青樓了，那自然是家裡出了災的，若不然，就算是出現賣兒賣女的事情，也是絕對不可能賣入青樓的，都是賣給有錢人家做丫鬟的。
這青衫公子，嫣然自然認得，聽說其父是朝廷的高官，只不過，平日里，總是三五成群前來，倒也看不出來什麼。
曾毅衝著劉瑾招了招手，示意劉瑾靠近。
劉瑾湊了過來，低聲道：「這可怎麼辦，奴才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情啊！」
「老鴇，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剛才那人的身份，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吧？」
「剛才那混賬，若是敢來，打斷他雙腿，扔出去。」
曾毅指了劉瑾一下，道：「呆會，若是有人敢回來鬧事，勿論其身份，將那主事的人，打斷了雙腿扔出去。」
這才是曾毅的打算，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情，這裏，以後肯定是不能來了，不然，萬一被認出身份，就糟糕了。
可以正德的脾氣，只要嫣然還在倚夢樓，他是肯定還會來的，尤其是這幾天，肯定來的更加頻繁。
「這個……公子，您看……我們就是做生意的……」
難怪他剛才就一直覺得不對勁，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過來，這倚夢樓，可是青樓，白天，竟然還開張。
青衫公子怒視曾毅，齜牙咧嘴，可卻是不敢在吭聲了，這青衫公子，倒是聰明的很，知道審時度勢，現在這情景，明顯對他不利，自然是乖乖閉嘴的好，免得自身遭罪。
不過，曾毅和正德兩人的年紀也確實不大，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知道，知道。」
曾毅抬手，止住了老鴇想要往下繼續說的話，道：「我不想知道那
直接對皇帝負責，且，皇帝有什麼私密的事情，也都是讓錦衣衛去做的，這方面，錦衣衛的保密性是絕對可靠的。
曾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青衫公子的身邊，笑著道：「不知公子的父親是哪位大人啊？」
嫣然衝著曾毅輕輕一笑，如沐春風，眉宇間卻又帶著一絲的憂愁。
「放心吧，沒事的。」
正德這話，也不知道和誰學的，聽的曾毅一陣皺眉，這是好的不學，專學壞的啊。
劉瑾卻是小心翼翼的問著，這個問題，可是個大麻煩，自然要趁著曾毅在的時候問出來，若不然，怕是正德又該為難他這個奴才了。
「去錦衣衛叫人過來。」
「是，是。」
「嫣然姑娘以前是哪裡人啊？」
老鴇之所以保她，是因為有足夠的利益，一旦沒了這利益，老鴇是絕對不會管他的。
手拿摺扇的青衫公子色眯眯的看著嫣然，眼光肆無忌憚的在嫣然的身上掃過：「這麼急著離開，就是來陪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破孩的？」
曾毅呵呵笑著，說實在的，剛才，他是什麼都沒聽進去的，只不過，為了照顧嫣然的面子罷了，曾毅，向來都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拉人面子的人。
「媽媽，嫣然沒事，您莫擔心。」
「要不然你來試試？」
「我聽到嫣然的琴聲了。」
老鴇臉色一陣青白，卻是明白，今天，真的撞到貴人了，連那人的身份都不聽，也不問，就等著人送上門，然後打斷腿扔出去。
尤其是這些個公子少爺，別看平時一個個風雅的很，可是，一旦發起瘋來，那是真的什麼都不顧的。
老鴇也知道，這是在做給她看的，若是她在不識趣，怕是倚夢樓真的要遭了。
「你……你們……」
曾毅吩咐守在門口的侍衛，然後，才又轉眼看著老鴇，道：「好好想想，等會，開個讓爺滿意的價。」
曾毅呵呵笑著，心裏，卻是的確佩服想出這個方法的人才，這是不浪費資源啊。
「咱們就在這等著。」
「哪來的不長眼的狗東西？」
劉瑾連連點頭，卻是直接竄了出去，就往外跑。
雖然嫣然是青樓女子，可是，正德對其，卻是尊敬的很，並沒有調戲等於她。
嫣然再次衝著曾毅欠了欠身子。
「你……」
正德在一旁大眼看著曾毅，卻是心裏暗自激動不已，他身為皇帝，有些事情，自然不好用強，更想在美人跟前留下好印象，
「打，給爺打。」
曾毅冷笑，這話，卻是在威脅老鴇了。
曾毅的話音剛落，不等青衫公子開口，就一巴掌抽在了青衫公子的臉上，直抽的青衫公子半張臉都立時腫了起來。
總不能剛出一個頭牌，就被人給贖身了吧？
嫣然扶著老鴇的手，輕輕應著。
「倚夢樓雖是風月場，可白天也當時酒樓營業的。」
劉瑾連連點頭，他也知道，剩下的事情，皇帝和曾毅兩人自然是不方便留下的。
「混賬東西。」
可今天，對方明顯是生氣了。
「是嗎？」
青衫公子哈哈淫笑著：「難怪油鹽不進，眾多公子少爺都瞧不上眼。」
曾毅扭頭，看著正德，道：「些許事情，咱們就別露面了。」
「啊！」
而那青衫公子，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等會肯定會帶人來的，在這風月場混的，都是好面子的，是以，那公子若是不知道曾毅等人身份的情況下，等會還不帶人來，那怕以後就會落下笑柄的。
老鴇眼睛一亮，這些日子，想給嫣然贖身的也不少，可是，真正有錢的，家裡都管著，拿不出多少銀子，沒銀子的，又是想都別想。
曾毅卻是沒有生氣，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算是大明朝版本的坑爹嗎？
「啪。」
正德拉著嫣然，在身邊坐下，正好，和曾毅對面。
剛才曾毅那麼一問，其實，也就是隨意一問，若說是有些什麼心思，那，嫣然的回答讓曾毅很滿意。
頓了頓，曾毅又指了指旁邊俏生生站著的嫣然，道：「把人贖了，可別被人當冤大頭了。」
「看來嫣然的愛好果然與眾不同啊！」
「還是懼怕。」
「是，是。」
「咚。」
可這麼一來，事情可就鬧大了，若是把官府的人給鬧來，真認出了皇帝的身份，那，他劉瑾可是少不了一番責罰的。
青衫公子哈哈大笑，眼神在曾毅和正德身上瞄著，最後，卻是落在了嫣然的身上：「原來嫣然好這口啊！放心，等會，本公子把他們兩個綁著，在一旁欣賞！絕對不讓嫣然你失望了。」
這些，嫣然都懂，是以，這個時候，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吭聲，若不然，真惹怒了不該惹的人，怕是倚夢樓，也不會保她的。
而且，這種小事，他若是辦不好，那就別活了，是以，對曾毅也是很感激的，還以為曾毅是故意把他留下，給皇帝辦這美差的。
「白天，這……里也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