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07章 宮內風雲
「這件事皇上知曉了嗎？」
「你還是回北鎮撫司獃著吧。」
劉瑾倒是不冤，可是谷大用，心裏，卻是委屈的很，他才真是倒霉了，那天，只不過是跟著過去瞧瞧。
劉瑾和谷大用連連應聲，卻是不敢說別的話，都知道，這個時候，點頭應聲就是了，再說別的，反而會引起太后的心煩。
在劉瑾看來，曾毅之所以求情，看的，全都是他劉瑾的面子，而谷大用，完全就是沾了他劉瑾的光。
司徒威看著曾毅，眼中帶著佩服：「大人猜的沒錯，是陛下身邊的劉公公，還有一個好像是谷大用，谷公公。」
當時，錦衣衛在那的人也並沒幾個的。
且，今天這事，還能很好的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越過劉瑾，裝作不知道曾毅身份，而又能討好曾毅的機會。
原本，曾毅是想著等打完人再來，現在，正巧撞上了，卻是有些不好的。
其實，太后也不是非要打死這劉瑾和谷大用不可的，太后也知道，這兩個奴才，平日里在皇帝那裡十分得寵。
太后看著曾毅，道：「起來吧。」
「曾毅啊。」
「莫慌。」
離御書房還有一段距離，曾毅就聽到了各種噪雜的聲音，不由得一愣，來的不是時候啊。
這情形，讓給曾毅帶路的侍衛都不敢近前了，趕緊扭頭，衝著曾毅賠笑道：「曾大人，陛下火氣正大呢，您可小心點，卑職告退了！」
一邊，內閣的幾個大臣，全都跪在地上，皇帝氣沖沖的站在那裡。
還知道是劉瑾和谷大用兩人被抓了起來？
曾毅嘿嘿一笑，道：「臣這不是不知道詳情嗎！」
相反，曾毅，只會把皇帝往好了的方向帶。
太后雖然心眼小，可是，卻也是有眼光的，能看的出來，曾毅，對皇帝，也是忠心的，且，並非是如同劉瑾、谷大用之流，只會呆會皇帝。
「是，是。」
曾毅轉身，走到了太后根本，指了指正在挨打的劉瑾和谷大用，道：「您看，陛下剛才說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怕是有什麼誤會吧？這兩個奴才，是不是？」
曾毅並沒急著走，總是要知道宮內現在大概的情形吧？
正德冷哼了一聲，不過，卻是一擺衣袖，轉身回了御書房，用力的把殿門關了起來。
司徒威就站在曾毅的身邊，內閣派人，把嫣然帶走的消息，還是他告訴曾毅的，可是，沒辦法，內閣的首輔帶人親自前去要人的。
「謝太后。」
司徒威小聲道：「不過，聽說，宮內也出事了。」
太后語氣中也頗有些無奈，沒辦法，她這個母后的話，正德也未必聽多少的，或者說，正德對她這個母后，雖然尊敬，可是，卻是少了幾分親近的。
曾毅看著皇宮的方向，有些失神。
「好生伺候皇帝。」
曾毅笑著，道：「不必太過心慌，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呢不是！」
曾毅心裏清楚，正德也聰明，可是，眼下的情形，卻容不得正德不退步，嫣然已經被送出去了，他就算是在置氣，眼前的架勢，可以看出，嫣然是不會回來的。
可是，錦衣衛不同，錦衣衛這個特務機構，若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司徒威肯定是要先去向牟斌稟告的，而非是第一個來找他曾毅，若不然，日後，牟斌絕對饒不了司徒威的。
是以，也就意味著，司徒威，是先去了北鎮撫司彙報了情況，之後，才跑來這裏的。
日後，他谷大用大可以打著報恩的幌子，不時的抽空給曾毅一下孝敬，這，怕是誰都沒法說什麼的。
曾毅輕輕一笑，道：「是陛下體諒你們，日後，小心行事，切不可在出亂子了。」
曾毅嘆了口氣，道：「本官只能說是儘力了。」
只不過，剛才，和皇帝較氣起來了，且，也算是給劉瑾和谷大用兩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太后饒命啊……」
「你。」
「是，是，奴才都記下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搭救。」
現如今，內閣的人剛走，他就跑來找曾毅了，曾毅在皇帝跟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若是能幫他求情，最起碼，會好很多的。
緊挨著，則是太后坐在椅子上，前面，劉瑾和谷大用兩人被按在地上，正挨著棍子呢。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牟斌豈會輕易放司徒威離開，說難聽點，這事，牟斌肯定不會單幹系的。
正德現在可是沒什麼好臉色，甚至，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正德怒視曾毅，卻以為，曾毅這是在替內閣的人說話。
「臣尊太后懿旨。」
司徒威知道，曾毅和皇帝身邊的內侍們早在東宮的時候就認識了，關係，還算是可以的，是以，稱呼劉瑾他們的時候，也都尊敬的很。
太后說了一句。
現如今的事情，讓一眾內閣老臣們，也是有些無法淡定的。
曾毅擺了擺手，示意劉瑾和谷大用去塗抹傷
「誤會，能誤會的了嗎？」
「內閣這麼做，失了體面啊。」
「別打了。」
果然，聽了曾毅的話，正德眉頭皺的更緊了，稚嫩的面孔上也有一絲的不忍。
不過，怨恨劉瑾的同時，谷大用眼裡還閃爍著精光，今天這情況，更能證明劉瑾沒拿話騙他。
「本官這就進宮一趟，其他的，等等再說吧。」
正德冷笑，不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內閣閣老。
說完這些，太后卻是不在停留，直接走了。
太后卻是不在搭理曾毅了，走到劉瑾和谷大用的旁邊，聲音中，卻是帶著一絲的寒意了，說出的話，更是冰冷森寒：「日後若是在讓哀家發現你們帶壞皇帝，可就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你們的。」
不過，已經走到這了，前面有侍衛帶路，曾毅也只能是繼續往前走了。
是以，這事情，也只能是讓曾毅去做了。
曾毅不清楚的是，他根本無法感受到，從小到大開始起，腦子裡就形成的那股忠君的思想。
可是現如今，計劃全被打亂了，正德正是痴迷嫣然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們做這種事情，等同於是虎口拔牙。
「大人，您可要救救卑職啊。」
尤其是對內閣，更是尊重的很，這是後世，曾毅看的歷史上的評價。
轉了個彎，一眼瞧見御書房前面的空地上，倒是熱鬧的很。
「陛下，您怕是誤會幾位閣老了吧？」
「大人，我送您。」
事先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就這，還落了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和劉瑾這貨一起挨打。
雖然現如今自己已經是倒霉透頂了，可是，說起谷大用，司徒威還是忍不住要說他倒霉的：「就前幾天，陪皇帝去了一次那裡，還恰巧被查出來了。」
曾毅心裏好笑，知道司徒威不知道內閣的情形，該是真的，可是，卻也在撒謊騙自己，若不然，出了事情他就往自己這來了，那他是如何知道宮內的情形的？
「什麼事情？」
「這谷公公，也算是倒霉。」
「你都進宮了，不會是趕巧吧？」
不過，太后也就說了那一句話，就沒在搭理曾毅了。
「臣在。」
嘴角輕輕咧起一絲笑意，曾毅已經可以想象出此時谷大用的表情了：「確實夠倒霉的。」
「哎，太后饒命……哎喲……」
曾毅的性格，並不猖狂，相反，極懂得隱忍，別看他做的事情看起來都十分的猖狂，可是，若
司徒威再次開口，若是曾毅不管他，那，後果……
劉瑾卻是道：「奴才先在這伺候著曾大人，等您出宮了，奴才在去休息，這點傷勢，不算什麼的。」
正德盯著曾毅，心裏還是惦記這嫣然的。
曾毅，是知道正德重感情的，這個時候，想把事情給壓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玩苦肉計。
劉瑾和谷大用不住的說著好聽的話。
「諸位閣老快快請起，陛下剛才已經說了，讓諸位閣老平身的。」
這點，太后也是知曉的，可是，她卻又無可奈何，這彷彿就是天生一般，自從懂事起，正德就是如此，對她這個母后，尊敬有加，可是，卻總是沒那份親近。
原本，曾毅是想著，來的時候，人也打完了，可是現在聽起來，喊的還挺有力氣，看來，是剛開始挨打啊！
甚至，還會說他谷大用用心，知恩圖報之類的。
曾毅呵呵一笑：「本官用不著你伺候，快去吧，真落下什麼隱疾了，日後，可是伺候不成陛下了。」
司徒威陪著笑臉，只不過，這笑，卻是比哭還難堪。
「好了，都去休息吧，把傷養好了，可別留下什麼後患，日後，還是要伺候陛下的。」
甚至，內閣的這次行動，錦衣衛知曉，只不過，牟斌是有意為之的，所以才會讓司徒威前來找自己。
曾毅看著司徒威，嘴角隱約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司徒威是錦衣衛的人，出了事情，第一個要找的，肯定是去找錦衣衛都指揮使牟斌，而非是他曾毅。
曾毅有些詫異：「他犯了什麼事？」
「你和皇帝關係走的進，以後，多勸勸皇帝，別讓這些個奴才把皇帝給帶壞了。」
不過，心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曾毅卻是不會說出來的。
沒辦法，太后也清楚，對待別的大臣，可以賞罰並用，可是對待曾毅，有先帝遺詔的金牌在，這招根本不能用，只能是好言相說了。
最終，肯定是要推出去一個替罪羔羊的，到時候，就肯定是司徒威了，這種情況下，牟斌豈會讓他輕易離開。
「太后，您看這事？」
「臣記下了。」
「大人，您可是要想法救救卑職的啊。」
「正是。」
「奴才謝太后……」
若非是他劉瑾，怕是谷大用被打死，曾毅都不會進宮的。
「那嫣然？」
曾毅應著。
若是
劉健、謝遷、李東陽、楊廷和起身，神色複雜的看了曾毅一眼，尤其是劉健，他們又不聾，自然聽出了是曾毅替他們求情的結果。
畢竟，誰都知道，一個衙門的官員，也是分幾個派系的。
谷大用卻是積極，太后剛才，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竟然是忍著站了起來，衝著曾毅齜牙咧嘴的道謝。
錦衣衛可是不必別的衙門的，別的衙門的官員，出了事情，跑去找別的大佬求證，沒什麼。
曾毅已經猜到了牟斌他們的意思了，不由得，卻是一陣的無奈，這真是給自己添亂啊，原本，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奴才謝過曾大人救命之恩。」
司徒威連連道謝，不管曾毅能否成功，都是要道謝的。
曾毅一臉的訝然，看著正德，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是好端端的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陛下，您瞧瞧，您何苦生這麼大氣呢！」
又不敢對內閣首輔動手，是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了。
只要雙管齊下，是肯定會見效的，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在進言，自然能給嫣然安排一個好去處。
牟斌執掌的錦衣衛，對朝廷大臣一向是禮遇有加。
「內閣那邊有動靜嗎？」
曾毅往正德的跟前湊了湊，此事，只能是以正德開頭了。
「打，狠狠的打，讓這些奴才不衙，帶壞皇帝。」
說完，這帶路的侍衛就一溜煙的跑了。
「谷大用也牽扯進去了？」
「曾毅來了啊！」
「已經讓人進宮稟告皇帝了。」
太后聲音稍微緩和了些，只不過，卻也只是稍微緩和，比起和曾毅說話的語氣，仍舊是天差之別的：「用心些，哀家自會有賞賜的。」
曾毅笑著，就準備從吏部衙門出去，進宮了。
「還需要詳情嗎？不就是看著朕年幼，想著欺負朕的。」
這麼想來，也就一個可能了，是牟斌授意司徒威來找自己的了，這麼一想，曾毅就全明白了。
「唉。」
司徒威搖頭，道：「卑職剛剛急著過來，哪還有心思去打探內閣啊？若不然，您稍等，卑職這就去問問下面的人？」
內閣的大學士們是飽讀詩書，也的確不會對嫣然一個弱女子下殺手，可是，卻是會把她安置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再和皇帝見面的。
谷大用連連應聲。
劉瑾嘿嘿笑著：「那，奴才可就真去了。」「滾吧。」曾毅笑罵，這劉瑾在他跟前，卻也是皮
劉瑾稍慢了一步，就被谷大用搶了些，不由得狠狠瞪了谷大用一眼，卻是同樣齜牙咧嘴的賠笑，不過，心裏，卻也是高興的很，看來，在曾毅的心裏，他還是有些分量的，若不然，曾毅豈會替他求情？
太後點了點頭，對曾毅，倒是和顏悅色很，遞牌子，這也是見太后的一個辦法，就是讓恩先提前稟報一聲，然後，等待召見。
「這個卑職就不清楚了。」
正德冷笑：「事情，他們都做了，還能有誤會嗎？」
太后嘆了口氣，伸出右手，立時，有侍女上前，扶住了太后的右手。
曾毅躬身，知道太后是有話要說。
「你就會北鎮撫司候著吧，想來，你們指揮使現如今也已經進宮了，本官，也去湊個熱鬧。」
「你是當說客的吧？」
司徒威連連點頭，心裏卻嘀咕，可是還有一句話的，總是要有人出去頂缸！
而且，忠心也是不必質疑的。
「哦？」
曾毅往前幾步，靠近正德，低聲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不可逆轉，那咱們在想別的辦法就是了，您瞧瞧，劉瑾和谷大用都成什麼樣子了？」
曾毅勸解著，心裏，卻的知道，嫣然，怕是正德永遠都別想見了。
「陛下，這是怎麼了？」
而且，這還是已經正在進行的戲碼，曾毅只需要說幾句話，動動嘴皮子就成了，還能把好人當到底，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錯過了。
「謝謝太後娘娘，謝謝太后……」
雖說這隨意進出宮的牌子，一般官員是沒有的，全都是朝廷重臣才有，可是，在曾毅這，卻不是什麼阻礙的。
「若有什麼不決之事，可以讓人遞個牌子。」
進宮的牌子，劉瑾早就給曾毅送過去了。
曾毅無奈，整了整官袍，大步上前，跪倒在地，道：「臣，曾毅，拜見陛下，拜見太后。」
曾毅楞了一下，隨即就明白宮內出的是什麼事情了，無奈道：「是皇帝身邊的內侍吧？」
曾毅笑著，道：「幾位閣老一心為國，忠心耿耿，豈會有別的心思？」
正如曾毅所說，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若不然，劉瑾和谷大用，怕是要懸了。
「陛下。」
司徒威此時，卻是又恢復了當初在河南時候在曾毅跟前是稱呼，以卑職自稱。
「是，是。」
曾毅也不客氣，順勢站了起來。
「嫣然的事情，不急，內閣的閣老們飽讀詩書，斷然不會對嫣然一個弱女子如何的，可是，眼下，陛下，劉瑾和谷大用怕是撐不住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