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10章 南直隸
好不容易回京了，整天又要去衙門。
是以，曾毅現在做的，就是要讓他的人或者說，他的名字的時候，都有一股巨大的威懾力。
曾毅也是算著時間的，現如今，看似他身份尊貴，可是，其實，並沒什麼根底的。
至於細則，現如今，曾毅自然是無法完成的，要等以後，找這方面的人才方可。
雖說韻兒沒有絲毫的不滿，可是，曾毅卻從她眼底看出了一絲的不舍，一絲的委屈。
這次，過完年沒幾天就走了，好幾個月了，才回來，這才幾天啊，就又走，也不怪梁貫擔心。
也只有如此，一些改革，才能徹底的執行下去。
可曾毅卻又不得不這麼做，他不想這麼碌碌無為的一聲，既然為官了，既然，有了權力，而且，還是天大的權利，那就要善於利用手中的權利。
當然，別的官員離京，不帶親眷，那是朝廷的規定，而曾毅，雖不好明著帶，但是，偷著帶，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會說什麼，且曾毅也根本不會擔心什麼。
送走了內閣的兩位大學士后，梁貫這個老管家還是有些發獃的，沒想到，自家老爺的面子竟然這麼大。
「到時候，老夫也去湊個熱鬧。」
經過今天內閣的態度，曾毅也看出來了，有時候啊，金牌，還是要動用下的，不能真的太過低調了。而且，既然內閣都知道了，雖然不會外傳，那也就瞞不過錦衣衛的。是以，曾毅，憑藉金牌去錦衣衛調人，其實，也是加大他的影響，畢竟，錦衣衛這個大明朝的頭號特務機關，也是很有影響力的。
到時候，肯定無法避免再起衝突，那時候，該如何辦？
像是曾毅這樣的，怕還是第一遭了。
「陛下登基，總是需要有臣子替其巡查天下吏治的。」
「算了，你去收拾東西吧，別的，我去解釋就是了。」
只不過，南京，卻也是眾所周知的冷衙門，一旦被貶去南京為官，哪怕是吏部尚書，也沒有多少威風的。
梁貫看著曾毅，小心的道：「您這才剛回來沒多長時間，就又走，怕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怕夫人心裏不高興啊！」
曾毅看著梁貫，道：「這次，老爺又該走咯！」
沒辦法，正德和內閣的脾氣都一樣，都是不可能退縮的那種，這是不可調和的，除非，把內閣的閣老給換幾個，換幾個懂得溜須拍馬的。
可以說，曾毅，考慮的面面俱到，把任何事情
「你在家，若是無聊了，可以讓丫鬟陪著你去街上轉轉。」
其實，最主要的，曾毅還是擔心白蓮教，之前，曾毅可以肯定，河南的那件大案，絕對有白蓮教的影子在裏面。
韻兒聽了曾毅的話以後，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的笑意：「總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耽誤了朝廷的大事。」
「噢？」
是以，離京，最好的方式，還是自己的好。
這次，要人，他不會憑藉聖旨，是要憑藉他的金牌去要人。
畢竟，一直以來，想要對付曾毅的，是劉健，而非是李東陽和楊廷和兩人，更甚至，楊廷和，一直還是護著曾毅的。
的確，自從韻兒搬過來兩人一起住以後，從未享過一天的福，開始的時候，是韻兒還要出去給人漿洗衣服，曾毅出去代寫書信。
是以，若是李東陽和楊廷和兩個大學士到時候能送他一送，傳了出去，也是極大的威懾的，到了南京，總會讓一些人安分些的。
李東陽在一旁笑著，之所以如此，其實，也要拉攏曾毅的意思，畢竟，現如今，既然知道了曾毅的身份。
曾毅清楚的很，弘治當朝的時候，大明朝的吏治，倒也算是清廉，尤其是這種漫無目的的巡查，指不定，你還沒到地方呢，當地官員早就把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去查了。
曾毅苦笑著搖頭：「你當我不想帶嗎？南京，可是不錯的地方，可以當做是遊玩，可是，此去，定然也不可能是真的遊玩，總是要順帶做些事情的吧？不方便啊。」
是以，這個面子，曾毅是一定要給的。
這個漩渦的形成，曾毅必須避開，因為，這也將會是一個污點。
韻兒點頭，無論曾毅說什麼，她都選擇相信，從不懷疑。
到時候，家裡也就剩下韻兒和丫鬟及老管家幾個人了，卻是沒一個有力氣的，若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什麼時候走？」
誰夾在中間，誰就是個出氣筒，而且，還是兩頭不討好的那種。
不過，這方面的人才，曾毅，卻也是心中有數的，只能日後一個個的提過來，也就是了。
曾毅輕輕拍著韻兒的後背，笑著道：「就算是欽差離京，也總要準備準備的不是？」
「到時候，老夫定然前來為曾大人送行。」
內閣的大學士們，是極有分寸的，雖然知道
李東陽和楊廷和兩人，算是徹底明白曾毅的解決辦法了。
畢竟，兩者的觀念，太過衝突了，可，同時，內閣，還需要皇權的支持，可正德，卻又需要內閣處理朝政。
曾毅一手揉了揉眉頭，道：「過幾天，本官怕是要去南直隸一趟。」
自遷都以來，南京雖然還有一套六部，可是，卻是和京城的六部不同的，南京的六部，權利是遠遠比不得京城六部的，可是，權利，卻也不算小。
之所以還說出來，是因為李東陽和楊廷和兩個內閣大學士親自前來了，若是曾毅什麼都不說，那，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放心吧，這次去，相公可是準備辦大事的，人手，是不會少帶的。」
尤其是他等於是還和白蓮教結下了死仇，有這份仇恨在，他就是往外跑，也不安心啊。
可是，內閣，這個方法，卻不一定適合內閣，內閣之所以和皇帝發生爭端，其實，看似是由一個青樓女子引起的。
可其實，本質上，卻是皇帝的離經叛道，不尊祖制，這才是內閣和皇帝之間矛盾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面子是給了，解決的辦法也說出來了，但，就連曾毅，也知道，內閣，是絕對不會按照這個辦法去做的。
楊廷和同李東陽兩人楞了一下，楊廷和笑道：「去南京做什麼？」
且，他的名聲，也不是多強的，至多，也就是在河南，有些名聲，在別的地方，怕是聽都未必有聽過他的名字。
曾毅並不准備篡權什麼的，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只要他的威懾力足夠了，讓這些人，制定細則的改革就成了，能執行下去，就行了，至於這些人是忠於誰的，在曾毅看來，無所謂了。
皇帝和內閣之間，不可能真正揭開芥蒂的，只有相互的摩擦，容忍和無可奈何。
畢竟，什麼都不知道，就不可能把什麼都盯得那麼仔細。
裝病，竟然還能引來內閣大學士的探望。
是以，這，一直是曾毅放不下的心病。
「沒事，相公若是有事，儘管去做就是了。」
李東陽不語，曾毅這是準備躲出去啊。
兩人要忍飢挨餓，還要受冷，現如今，這些沒了，自己又不能陪著她了。
曾毅一把攬住了韻兒的芊芊細腰，使勁把韻兒摟在懷裡，柔聲道：「在等等，用不了幾年，到時候，什麼都忙完了，就能安慰的呆在京城了，或者
比起其他的各省，卻是權利大的多。
「我倒是想帶。」
「可要好好準備，多帶些人，別被人鑽了空子了。」
曾毅笑著，道：「恰巧，本官在京城閑著也是無事可做，指不定，還礙眼了，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這寒症，指不定，也能好了。」
曾毅離開，肯定會帶著梁猛一起的，畢竟，梁猛雖然有些老實，可是，卻是忠心很，曾毅出門在外，自然需要忠心的人了。
這一切，在曾毅看來，他都問心無愧，只不過，卻是因此而要委屈了韻兒，這才是曾毅唯一覺得對不住韻兒的地方。
至於改革的內容，具體的，曾毅不認為他是全才，能夠自己一個人製作出來，可是，大概的方向，他卻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兵、稅收、土地、官吏，這幾大方面的事情。
是以，從未有官員主動想要去南京的，曾毅，倒是個例外了。
曾毅自後世離奇而來，自然是想讓大明朝徹底強盛起來，以免日後被外族鐵蹄踐踏，甚至，被列國諸強侵略。
「收拾東西吧。」
可是，若是那樣的話，怕是內閣，也就起不到內閣應有的作用了。
而這段時間內，這個衝突是不可能形成的，只會是在醞釀當中，是以，段時間內，最起碼，十天半個月的，曾毅還是能獃著的。
「放心吧，還要等幾天呢。」
韻兒在曾毅的懷裡，有些不舍，畢竟，這次，曾毅回來還沒幾天的時間，也就一個月左右，就又走了，下次回來，也不知道要是什麼時候了。
且，就算是有，也都是那些個老大臣了，在朝中許多年了，德高望重。
若是內閣想要讓皇帝消氣，那，必定是等於要承認這次是他們錯了。
說實在的，曾毅，也不願意整天沒事了就往京城外跑。
只不過，曾毅不帶，卻是因為擔心，這畢竟不是真的遊山玩水，帶上了，總是有些風險的，還不如呆在家中的好。
韻兒在曾毅懷裡咯咯笑了起來，雖然嘴上這麼說的，可是，曾毅的話，卻也讓她心暖不少。
這心病不徹底揭開，曾毅是絕對不會帶上韻兒一起離京的。
可是，自從朝中任職以後，到現在，雖然不用像以前那樣忍飢挨凍了，可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是少了。
「放心吧，會慢慢穩定下來的。」
是以，曾毅才會想方設法得到金牌。
而且，那個時候，
只不過，一直，沒找到頭緒罷了，好不容易找到左布政使這一個頭緒了，結果，又被人給滅口了。
南京，又為南直隸，是不設三司的，所有一應的三司職權，皆有南京六部分管，且，同時，南京戶部還負責徵收南直隸及湖廣、江西浙江等省份的稅糧，還負責這些地方的漕運、甚至是全國的鹽引堪合。
屆時，若是留在京城，而沒阻止劉瑾的霍亂，那，日後的史書上，還不記他曾毅一個有權在身，但卻無能甚至昏庸的評價？
若說是韻兒沒有一絲的委屈，那怕是曾毅根本就不相信的。
曾毅笑著，道：「這幾天，我會讓老管家在招幾個護院過來的，你在家，也不用擔心什麼。」
也正如曾毅所說，認錯之後，找個理由，說是不知道嫣然去哪裡了，只是給了些銀子，讓其自己走了，這也都是可以的。
曾毅嘿嘿笑著，此次前去南直隸，欽差衛隊的規則，自然是最高的了，除此外，他還要找錦衣衛要人。
曾毅笑著，也不客氣。
正德和內閣衝突，而且，劉瑾和谷大用又在這第一次正面衝突當中受了責罰，是以，這之後，劉瑾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一飛衝天的。
若是不去送行，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而去送行，卻又能示好曾毅，該如何選擇，李東陽為內閣大學士，自然分的清楚。
是以，都說南京是冷衙門，可是，卻也只是和京城比起來，是冷衙門。
可是，卻也有意外的情況可能發生，而且，有些地方的官員，心思歹毒，也是未可知的。
現如今，還是漩渦的初級階段，正是威脅的時候，等以後，內閣對皇帝徹底沒信心的時候，在回來也不遲。
顯然，曾毅也知道，剛才他說的解決辦法，內閣是不會接受的。
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有確鑿的線索，不然的話，你想查出什麼，可就有些難了。
曾毅的這個辦法，的確可以，而且，也絕對會有成效的。
這些傳言，韻兒雖然呆在家中，可是，身邊的丫鬟京城出去買些女紅什麼的，是以，也有聽說，回來之後，都給韻兒講了的。
不求造福一方，但求問心無愧。
想要改變這些恥辱，那，曾毅就必須不能休息，必須要有一番謀划，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讓這些恥辱不在發生。
正德皇帝和內閣的爭端，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這京城的天啊，怕是養不好本官的病了
韻兒很聰明，她也聽說了河南的事情，這是在擔心曾毅的安全的，畢竟，河南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可是有不少版本傳言的，其中，白蓮教所為，就是一個版本的。
至多，也就是當初捉白蓮教左右護法的事情，傳了出去，可是，這麼久了，誰還會記得這些事情。
可是，一旦認錯了，那，日後皇帝的行為，就沒法管了，而且，只會讓皇帝越發的離經叛道。
是以，韻兒十分貪戀和曾毅在一起的時間，十分貪戀曾毅的懷抱。
是以，曾毅當時，就想好了，早些撤吧，從京城離開，避開這個漩渦的形成。
曾毅也就是想到了這點，才會準備在讓老管家招幾個護院的。
「曾大人為官以來，在家中呆的時間，倒是不多。」
楊廷和笑著，算是給足了曾毅的面子，能讓內閣的大學士們親自送行的，還真沒幾個官員能做到的。
「要不要帶上夫人？」
曾毅嘆了口氣，韻兒知書達理，定然不會說什麼的，可是，卻也定然不會開心的，以前，日子窮的時候，兩人倒是整天都膩在一起的，每天都能在一起說說話。
「恩。」
「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韻兒的膽子還沒那麼小呢！」
其實，去南直隸巡視一事，曾毅並非是今天信口開河的，在知道前天勸說正德的時候，曾毅，已經有這想法了。
不像是京城，天子腳下，想要帶兵器進城，是很難的。
而曾毅這此去南京，在李東陽看來，是怕呆在家裡裝病，也躲不過，怕自己被牽扯進去，是以，乾脆有多遠，躲多遠的好。
是以，曾毅的辦法雖好，且也肯定有用，可是，卻不適合內閣。
這些，曾毅都是盤算好了的。
而若是當時不在京城，而在南京，被其他事情纏身，就不會如此了，日後，史記上只會記載，時，曾毅，被南京諸事纏身，劉瑾借皇帝與內閣衝突……
梁貫這也是在替曾毅考慮，反正自他來曾府起，曾毅離京的時間，就比在京城的時間多，甚至，可以說是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離京的。
如曾毅剛才所說，認錯，這沒什麼，內閣的閣老們，都是老狐狸了，認個錯，若是能讓皇帝放下芥蒂，自然是值得的了。
楊廷和笑著，卻也沒勸說什麼，曾毅既然決定要去南京了，內閣，是絕對留不下他的。
也正因為此，才會有了這次的衝突的。
南京，雖說是冷衙門，可是，卻也只是和京城比起來是冷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