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27章 抽他一把
「宦官干政這等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出現的，一旦如此，到時候，更難收場啊。」
可是，劉瑾他們和曾毅卻是完全不同的，劉瑾是太監。
劉健就要拍板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如此情況，就算是咱們如實稟告了京城內萬民對劉瑾等太監的怒罵，怕是皇帝也未必會信的。」
「讓劉瑾等太監出些天大的亂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亂子，不能和皇帝牽扯上。」
劉健急聲詢問。
李東陽在一旁沉吟著，開口，道：「召集百官，共議此事，自然是好，若是百官能齊心上書，的確比咱們內閣的大學士們上奏要強。」
文人殺人不見血，卻比戰場還要慘烈。
李東陽嘿嘿笑著，捋著下巴的鬍鬚，臉上帶著一絲的笑意。
可是，若是這一切，讓皇帝提前知道了，那就等於是百官在演戲給皇帝看了。
劉健點了點頭，道：「想來，丁喬這些日子，也該聽到了坊間的那些個傳聞吧？」
「這事，先和各部員的首官商量一番也就是了。」
謝遷看著劉健和李東陽兩人，既然今天被邀請來了，且，給他說了這件事，那就意味著，這兩個老傢伙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了。
這可是天大的後果。
讓他們做些出格的，不牽扯皇帝的事情來，到時候，一切水到渠成，就是皇帝，怕也會恨上他們的。
「同時，老夫豁出去這張老臉，讓人盯著點宮門，想來，也就不會出什麼事了。」
劉健皺眉，對謝遷再這件事上的態度，已經有所不滿了。
怕是皇帝的心裏，會留下一道永遠都無法忘記的芥蒂。
謝遷沉聲，道：「此事，事關朝廷，事關社稷，不能由咱們內閣的大學士們沖在前面，必須要百官和咱們共同進退。」
「現如今，整個京城內，誰不知道太監禍國？誰不知道，皇帝被身邊的太監給帶壞了。」
只要不能奪了皇位。
幫劉瑾他們這些個官宦一把，這對內閣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只要微微抽他們一把，讓他們繼續膨脹下去。
文臣們，原本就是很看不上眼太監的，對太監很是瞧不起。
皇宮內的事情，竟然在坊間大肆流傳，這本身就是不對勁的。
是以，再謝遷看來，現如今，還不是最好的時機，這個時候若是文武百官進言，那後果，可是君臣決裂。
這話，再謝遷這裏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現如今，皇帝才登基多久？還不
這些話，劉健說的痛心疾首，也的確是沒有絲毫的私心，在劉健看來，這些個太監們罪大惡極，若是不除，必定是一大禍害。
「不管他們的行為是好是壞，可是，毋庸置疑，討了皇帝的歡心，再皇帝看來，他們就是忠心耿耿。」
「這事也不難。」
到時候，這事，肯定不能成了。
「這怕是不妥啊。」
劉健哈哈大笑：「這幫宦官，就該好生伺候陛下，無端的帶壞主上，卻是喪命將至啊。」
李東陽連連點頭。
劉健的脾氣，註定了他哪怕是年紀大了，也仍舊免不了雷厲風行的習慣。
且，宮門落鎖后，鑰匙，都被收走了的，等第二天到了開宮門的時間，才會重新把鑰匙發下來的。
如此一來，再皇帝心裏，百官和以劉瑾為首的太監們的地位，如何的變動，可就清楚了。
「此事，事關朝廷，事關社稷，非是一人之事。」
劉健沉吟，謝遷的話，已經夠明顯了，這是要讓劉健，召集滿朝文武，共商此事，然後一同上奏皇帝。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劉健為官這麼多年，早就清楚的很。是以，只要機會成熟，劉健是絕對不會給劉瑾等人留下一絲一毫翻的身機會的。官場上，因為一時心軟，為自己埋下禍端的事情，並不少見，這種錯誤，劉健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在他自己身上的。
而且，還很是大義凌然，理由充分，不告訴你，是要留一個人不摻合進這件事，不招惹麻煩，日後，出了事情，好有人收場。
現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自然是不能或者說，根本就無法容忍。
謝遷嘆了口氣，滿臉苦笑的看著劉健和李東陽兩人，道：「你們兩個，瞞的我好苦啊。」
若說是內閣讓人盯著，終究不妥，而且，內閣盯著，不讓臣子見駕，這傳了出去，可是大忌的。
莫不成，內閣想要軟禁皇帝不成？
因為他們將要做的行為，說好聽點，是百官進言，可是，說的難聽點，那就是逼宮。
謝遷不滿的瞪了李東陽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這老東西，還有這閒情逸緻。」
是以，這種有可能損及內閣名譽的事情，劉健身為內閣首輔，自然是要極力避免發生的了。
皇帝是倔脾氣，你劉健也是倔脾氣，可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內閣首輔。
到時候，
謝遷仍舊堅持之前聽說過的話。
這個理由，讓謝遷沒法說別的。
「那就這麼定下吧。」
那，皇帝身邊，自然少不了忠心耿耿的人，而你內閣首輔，終究是倔不過皇帝的。
甚至，皇帝還會覺得有愧於劉瑾他們，因為他們做的這些百官口中的惡事，都是為了他這個皇帝。
若是內閣在暗中抽他們一把，不怕他們不瘋狂起來。
李東陽趕緊在一旁賠笑，道：「這不是當時忘了嗎？再者，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希賢的意思是，能少牽扯人進來，就少牽扯，不然，真出了什麼亂子，總是要有人收場的吧？」
皇帝護著劉瑾等人，信任他們，那是因為劉瑾等人所做的事情，是為了皇帝，是以，無論劉瑾等人做的是什麼事情，皇帝都會護著他們的。
藉助自己的信任，去做些胡作非為的事情，然後，這個黑鍋，還要由皇帝去背，而且，還是背的不明不白。
劉健點頭，很是同意李東陽的話：「此事，自然是不能拖的，若不然，用不了一兩天，就會傳遍滿大街的。」
雖說如劉健所說，此事，不能耽擱。
若是百官能夠一同上書，自然要比內閣幾個大學士孤零零的上奏要強的多。
內閣首輔劉健府上。
那時候，對曾毅，畢竟，曾毅還是朝廷臣子，而且，也沒真的做過什麼事情，只是預防他罷了。
「可問題是，百官當中，總有那麼幾個齷齪小人。」
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了。
越是大事，越不能慌張，越是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衝動。
謝遷的一番話，雖然很直白，甚至，有些打擊人，可是，說的，卻都是實話，分析的條條在理。
「懂了，懂了。」
劉健笑著，道：「只要通知了各部院的首官，讓其有了準備，這事，也就成了，等到咱們準備行事的前一天晚上，在通知朝廷百官。」
或許，現在，皇帝年幼，不能動他們，可是以後呢？
「丁喬認為咱們還能等下去嗎？」
這麼短的時間，還有內閣及太后之前給劉瑾等人的教訓，都沒能阻止劉瑾的膨脹，反倒是因為皇帝的寵信，讓其越發的囂張、大胆了起來。
士兵戰死，那是犧牲了。
這若是傳了出去，內閣的名聲，可是徹底臭了的。
現如今參与此
「這個，想來，沒錯吧？」
「咱們必須要記住，當今的陛下，可不是先帝了。」
「只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咱們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
滿朝文武都知道，劉健、謝遷、李東陽，三人的關係極好，是以，楊廷和沒出現在這裏，倒也算是正常。
「這也成。」
可是，在皇帝看來，以劉瑾為首的太監們，卻是真的為他好的，而滿朝文武等，只要是阻礙他的人，最簡單的說，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是想把他規規矩矩鎖在皇宮的。
「召集百官。」
要知道，劉健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倔，想要說動他，可是不容易的，除非謝遷能有非常好的理由才行，一般的理由，是不行的。
「召集百官。」
「此事，本來就是要講究個突發的，不能讓陛下心裏有了準備，難以割捨，只能是突然發動，讓陛下同意。」
也難怪，會有如此的動靜。
經過最初的錯愕之後，謝遷已經冷靜了下來，其實，這些天，坊間的傳聞，已經讓他有些奇怪了。
比之當初對曾毅的態度，還要堅決。
是以，就算是內閣率領文武百官，逼迫皇帝，成功的除了以劉瑾為首的一幫太監，可是，結果呢？
而且，比起內閣讓人看著來，宮禁以後，可是更為牢靠的。
謝遷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只不過，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是內閣的兩位大學士，其中還有一位首輔，親自推波助瀾的。
謝遷趕緊搖頭，雖然同意了這個方法，但是，再謝遷看來，時機，還是未到的。
而且，在劉健看來，這個方法，所需的時間並不長。
「若是真被人傳了出去，那，咱們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若是內閣的兩個大學士親自推波助瀾，幕後操作還沒這種效果，那才是奇怪了。
劉健雖然明白謝遷的意思，也認同謝遷的話，可是，卻不想等的太久，時間長了，會發生各種意外的，這些個意外，誰也無法料到。
「正因為此事干係重大，咱們才要小心行事，萬萬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
「你們認為現在時機成熟了？」
人多勢大。
「這些個宦官一旦得權，定然會無比的猖狂，毫無顧忌，縱觀歷朝歷代，都是可以看出來的。」
李東陽十分擔心，也的確如他所說，百官若是一同上奏，那講究的，就是個突然，出其不意，講究的是個齊心
宮禁以後，不論宮外鬧出什麼天大的亂子，哪怕是有緊急軍情或者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宮門，都是不能開的。
對於以劉瑾為首的這些個太監，劉健可是不會有絲毫的心軟的。
這事，別說是出現在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上了，換再是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身上，怕也是受不了的。
李東陽、謝遷、兩人都在，內閣當中的四個人，也只有楊廷和不在了。
「最好還是在等等。」
「可是，說到底，他們也是為了皇帝。」
「現如今，以劉瑾為首的幾個太監，禍亂皇宮。」
「陛下可也是倔脾氣的。」
「若是此事，被傳了出去，傳進了宮中，怕是不好的。」
如此的事情，自然容不得一點的差錯，自然是要把所有的細節及可能發生的後果全部考慮進去。
「當今聖上的脾氣，咱們都清楚的很，玩略無比，那劉瑾等太監，所行之事，在皇帝看來，那都是好事，都是討他歡心的。」
「如此，甚好。」
必須等到第二天早上方可打開宮門。
「不用太久。」
「依丁喬看，咱們該如何行事？」
謝遷呵呵笑著，顯然，是不好直說劉健是倔脾氣，但是，這麼一說，劉健，也是能明白謝遷的意思的。
「是以，這個時候，咱們內閣，不妨幫他們一把。」
「差不多了。」
內閣大學士的地位雖然特殊，可是，卻還是抵不過百官一同上奏的。
「只要讓人看著，不讓百官進宮，想來，也就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甚妙。」
「還是那句話，方法是可行的，只不過，時機未到，咱們還要等。」
「讓皇帝知道了，定然會心中不滿的。」
「甚至，相比之下，咱們說的話，還不如那幾個太監說的話在皇帝跟前有分量。」
若是劉瑾在這裏，怕是已經氣的破口大罵了，什麼狗屁的民心所向，還不是你們內閣散步出去的消息？
可是，文官殺人，卻是先要污其名聲，然後，再用大明律殺人，死後，還要受人吐罵。
「或者，等宮禁后，更為牢靠。」
只要逼宮成功，是定然要讓他們喪命的，絕對不會留下。
「不可。」
臣子，終究是臣子，皇帝，終究是皇帝。
劉健沒有吭聲，只是看著謝遷，眼裡帶著一絲的詢問。
就算是你內閣首輔拉著百官和皇帝對抗，最後，又能如何？難不成你想奪了皇位不成？
劉健和李東陽兩人撫掌大笑。
可是，此
李東陽這一句話，就等於是把之前瞞著謝遷的原因給解釋清楚了。
謝遷搖頭，盯著劉健，道：「希賢以為，此事，是咱們內閣一人或兩人，就能做成的？」
「不錯，不錯。」
「這個，想來，都是知道的。」
謝遷點頭，也是贊同劉健的這個提議的，雖說這麼一來，大晚上的，會讓百官徹夜難眠，可是，卻能保證消息不會外泄。
都是為了還朝廷一個朗朗晴空，這，並沒什麼不可的。
「可是，歸根到底，這些個宦官，卻都是淺薄的很。」
謝遷嘿嘿笑著搖頭，在這件事上，雖然之前謝遷並不知情，可是，卻並不妨礙他曾自己再私下裡想過。
莫不成，皇帝要見誰，還要經過內閣同意不成？
「咱們必須要等一個很好的契機。」
「劉瑾他們只不過是仗著陛下的寵信，才會把皇宮攪得烏煙瘴氣的。」
「內閣雖能代表滿朝文武，希賢又是內閣首輔，百官之師，可在這世上，分量，卻還是不夠的。」
李東陽呵呵笑著，道：「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個快，咱們總不會是和百官商量一天又一天吧？是以，只要是能看著一個晚上，就成了。」
「等明日，老夫就讓人安排下去。」
受到了李東陽的啟發，劉健想的更為全面。
皇帝身邊的那幾個太監，就算是在皇帝心裏的地位在重要，可是，比起滿朝文武來說，皇帝就算是年幼，也該知道該如何選擇的。
「這已經是民心所向了。」
雖說百官現如今，等同於是被內閣領導，可是，卻還有聲勢浩大一說。
再劉健看來，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已經夠小心謹慎了，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如今，滿城風雨啊。」
臣子們認為，以劉瑾為首的太監，是禍亂皇宮，把皇宮搞的烏煙瘴氣，把陛下帶壞的元兇。
「什麼時機？」
就算是權臣，盛極一時，可是，除非是奪了皇位，取而代之，若不然，終究，是要落幕的。
劉健和李東陽兩人默然，沒有吭聲，謝遷說的絲毫不差，凡事，都是要兩面看的。
可若是劉瑾等人藉助皇帝的名義，做了什麼利己的事情，而最後，卻是由皇帝背負了這個惡名。
謝遷的嘴角帶著一絲的冷笑，他的這個幫劉瑾他們一把，可絕非善意。
「現如今，皇宮內被這群太監們給弄的是烏煙瘴氣，皇帝不思朝政，若是再等下去，只怕是會出更大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