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39章 喜聞樂見
而且，現如今，他們身在南京，這京城的事情，暫時和他們無關，也管不著，且，自家大人離京，未必就沒有躲麻煩的意思，是以，這才沒把這些情況告訴曾毅。
「唉。」
司徒威也是有些擔心曾毅生氣的。
「現如今，朝廷的所有政務，全都壓在了內閣諸位大學生們身上。」
曾毅說著，就把信當著司徒威的面拆開了。
也就是說，曾毅知道一件事的走向，可是，卻並不知道這件事請的細節。
「比起前段時間，百官聯名上奏，卻是穩定了許多。」
要知道，都察院的言官，雖然清貴，可是，卻也不是一個秀才，就能擔任的，曾毅，可是真真的一路破格往上竄的。
「是以，不知怎的，劉瑾竟然想出了一些個收稅的法子，各種稅收，在京城內外，把東廠現如今招到的番子全都撒了下去。」
「本官倒是想要瞧瞧，一個劉瑾，皇帝身邊的一個宦官，到底能把京城這個天子腳下攪合成何等的模樣，百官，到底是準備如何應對的。」
現如今，既然能親身遇到了，若是曾毅在不去好好了解一下，只憑藉著歷史上的記載去記憶，那，也就太過的有失趣味了。
看著散落在池塘里的碎紙沉落了下去，曾毅轉身，緩緩的走在花園間的蜿蜒小路上。
「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
「那些個小吏，雖有苦衷，可是，卻也無處可以申訴。」
都說結果最主要，過程，不重要，可是，對於可能牽扯到這件事的曾毅，他是必須要知道細節的，只有知道細節了，才能真正的掌握局勢。
「東廠的番子，就是朝廷大員們，也是無法的。」
不過，司徒威還是時刻注意著曾毅表情的。
可是，這種情況，到了自家大人這裏，卻什麼都不是，甚至，被自家大人當成是了閑暇時候聽聽，予以解悶的樂子了，滿朝文武，怕也就自家大人一人，能夠如此了。
曾毅笑著，他還真是對劉瑾到底能把京城給鬧成什麼樣而感興趣，畢竟，雖然從歷史上知道個大概，可是，歷史，終究是歷史，且，記載的並不可能很詳細的。
曾毅隨意詢問，看似不著邊際，可是，剛剛說過那些話，是以，司徒威是知道，曾毅問的是百官對劉瑾如此猖狂行事的反應。
沒哪個上官會喜歡下屬對其的任何事情都非常的好奇，都去打探的。
但是，卻不會傷及根本。
「這幾天，可曾有京城的消
雖說司徒威早就認準了曾毅這顆大樹，且，現如今，已經徹底的攀上了曾毅這顆大樹，可是，這種事情，當自己認準的事情，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證明他眼光毒辣，這，也是一件可以讓人高興的事情。
曾毅笑著，道：「閑來無事，就當是打發時間解悶的了。」
「若是真要說是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就是東廠的崛起了。」
劉瑾的貪念是不能改變的，就算是曾毅能壓制住他一時，可是，卻壓制不住他一世，甚至，時間長了，他甚至會對壓制他的曾毅產生恨意，這都是極有可能的。
而大明朝，經先帝弘治在世，滿朝清廉，更被後世評為弘治中興。
「是。」
是以，這件事，在曾毅的眼中，也只能是一件有趣味的事情，同時，也只能是他的一枚棋子。
「內閣的大學士們，總不能見皇帝一次就提一次東廠的事情吧？只怕皇帝是根本就聽不進去的，且，內閣大學士現如今見皇帝都不是那麼順利了，還要看皇帝心情如何。」
司徒威點了點頭，繼續道：「後來，就是那劉瑾想要動用大人您讓卑職押運回京的九百萬兩白銀中的一部分，結果，被大人您事先料到，打消了其的這個念頭。」
是以，司徒威並不認為都指揮使牟斌會給曾毅閑的無聊寫封問候的信，也就是說，肯定有事，所以才會給曾毅寫信的。
「這些，之前，卑職是向大人稟告過的。」
司徒威可不認為指揮使牟大人會沒事突然寫信給曾毅問候幾句。
就算是他干預了劉瑾的膨脹，直接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改革，到最後，百姓們，也肯定會經歷一段時間的變更的。
別看現在，劉瑾對曾毅恭敬，可是，真當曾毅改革的時候，劉瑾貪念控制不住了，遲早，是要出亂子的。
「都察院的言官們，這下子，可是有對手了。」
「陛下現如今，也因為之前百官聯名上奏的事情，和百官們鬧僵了，現如今，是根本就不上早朝，也不處理朝政的，甚至，朝廷官員們相見皇帝一面，都是難的。」
能讓都察院吃癟，可是難得的事情。
只是，後來，都察院可也算是對曾毅進行了不止一次的攻擊，雖說，這並非是都察院全體的意思，可是，現如今，曾毅瞧著都察院吃癟，也是有些解氣的。
「這些所耗，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錦衣衛都指揮使牟大人的信
「一架運貨的馬車，能被東廠的番子接二連三的收稅，各種名目，甚至，有些微薄盈利的，不願交稅，想要原路返回，都是不成的，硬是把貨物給扣了一半下來。」
「記住了，讓人盯的仔細點，別馬馬虎虎的。」
總之，為了改革，曾毅是把他所有能想到的，全都想了，只要有哪怕一絲的可能發生，他都要杜絕這種意外。
不過，這也讓司徒威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曾毅的信心，及曾毅在皇帝跟前的地位，連劉瑾這個東廠提督都要畏懼。
曾毅輕輕念叨了一句，然後衝著司徒威笑道：「這京城，可真是熱鬧了，一個宦官，能把京城給攪得如此烏煙瘴氣，也算是難得。」
曾毅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的無奈：「是啊，咱們陛下的性子，確實太過執拗了。」
別看劉瑾現在鬧的多歡快，也別看滿朝文武都對其束手無策，可是，有些結果，卻已經是註定了的。
司徒威說的這些，曾毅自然全都知道，甚至，司徒威不知道的，曾毅也知道個大概，只不過，曾毅知道的，全都是大概罷了。
這豈不是更加證明了他司徒威的眼光嗎？
這種切切實實的行動，可比寫信說幾句問候的話，要強多了。
要知道，曾毅要改革的，就是大明朝，劉瑾把大明朝折騰的烏煙瘴氣，等於是傷了大明朝的根本。
司徒威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這種情況，還能有如此心情開玩笑的，怕也就自家大人一個了。
這句是最為真實的體現，百姓，是出於最底層的，朝廷的動蕩，是絕對不可能讓其避免的，對此，曾毅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曾毅笑著，把牟斌的信拿在手裡，緩緩的撕碎，一片一片的，然後，扔進了池塘里。
「劉瑾。」
可偏偏，劉瑾是一個宦官，整日伺候皇帝的。
有金牌在手，曾毅想要改革，大可以用別的方法，不必非要是讓劉瑾把整個大明朝給折騰的烏煙瘴氣才行。
而劉瑾的性格，若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是朝廷大員，都沒什麼。
司禮監，可是有給奏摺批紅，且給皇帝送奏摺的必經程序，這種參奏他劉瑾，參奏東廠的摺子，若是劉瑾不扣下來，那就是他劉瑾的腦袋出問題了。
這麼推測下去，肯定是京城，出事了。
劉瑾，提督東廠，把京城攪合的烏煙瘴氣，把滿朝文武弄的是只能瞪眼，甚至，一些五品下的官員
「有。」
看了看曾毅，見自家大人沒什麼反應，司徒威繼續道：「而東廠重開，肯定是需要大量銀錢的，用來招兵買馬。」
「而京城的大小買賣鋪子，更是因此遭殃。」
「呵。」
這麼一來，劉瑾對正德的影響，可想而知的，且，以劉瑾的性格，若是曾毅不把他給踢開，以後的改革，還真未必會能順利進行。
點了點頭，曾毅道：「繼續，說下去。」
是以，司徒威時刻注意著曾毅的臉色，生怕這位爺看完信後有什麼過激行為了。
其實，就算是到最後，劉瑾真把大明朝折騰的烏煙瘴氣，可是，只要那些清廉的官員不死，等之後，照樣可以氣腹。
「是，卑職記下了。」
對於此，司徒威可是信心十足的，當初，只是一封信，就能讓劉瑾有聖旨在身，都不敢打那百萬白銀的注意。
沒錯，這件事，在曾毅的眼中，就是一件有趣味的事情。
要改制，也有把一切制度全都推到重來的做法，可是，那是最後的方法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是啊，都察院的言官們，平日里各個都是不拿正眼瞧人的，這次，可是有對手了，怕是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
此時的大明朝，完全可以用一些別的方法，來推動改制的，雖說這樣一來，時間上，或許會有些長。
曾毅嘿嘿笑著，都察院的言官，可是清貴的很，當初，曾毅也是在都察院呆過的，只不過，曾毅，怕是唯一一個以秀才之身進都察院的人了。
對於正德的脾氣，曾毅是早就了解的，若非是正德的脾氣執拗，曾毅又豈會非要讓歷史在重走一遭？
在司徒威看來，自家大人這幾天的心情，本來怕就是不好的，若是在把這事情給他說了，肯定更鬧心了。
「百官的反應如何？」
可是，正德卻是重情重義的人，若非是劉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那，曾毅也是不能真的把劉瑾如何了。
說完這些，頓了頓，司徒威道：「這些，卑職想著現如今，大人您也不在京城，這些事情，讓您知道了，也是煩心，且，您這段時間，因南京的事情，都已經夠鬧心的了，是以，就沒對大人您提起。」
「東廠的番子，可以說是兩三天的光臨一次，已經有些鋪子，迫於無奈，暫時關門了。」
這方法，等於是改朝換代了，除非是這個朝廷真正的徹底不行了，才能
「不是說讓你看信，京城可有什麼消息？」
司徒威苦笑，搖頭，道：「可這劉瑾，也是聰明之人，下面的番子，雖然蠻橫，甚至，敢於找一些官員的麻煩，可是，卻全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員，全都是些小吏，對於五品上的朝廷官員，他們是一個都不去招惹的。」
要知道，劉瑾現如今可是領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的。
牟斌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已經在最大層面上幫助曾毅了，派了錦衣衛的一隊人馬隨行不說，而且，還讓司徒威暫時掌了南直隸錦衣衛的權利。
就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對於這局面，也是只能幹瞪眼，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豈能沒什麼反應？」
也正因為此，才使得劉瑾被迫出此下招，把個京城給攪合的烏煙瘴氣的。
有時候，不能小瞧一個人或者一件事。
看完牟斌的信，曾毅忍不住笑了一下，出乎司徒威的預料，曾毅看完信，不僅沒生氣，卻還笑了，只不過，司徒威卻覺得，曾毅這笑，有些不正常。
「各處城門，道路，全都是東廠的番子。」
當初曾毅雖然做到了，可是，卻也是費了不少力氣的，現在，可好，怕是都察院參奏劉瑾，參奏東廠的摺子，根本就到不了皇帝跟前的。
而被劉瑾等太監貪墨的銀兩，照樣可以重回國庫。
「時日長了，劉瑾也知道，戶部是絕對不會給他銀子的。」
至於民生，休養些年月，也是能夠恢復的。
「戶部，更是如此，劉瑾前去戶部提銀子，是奉旨前去的，可是，戶部卻是各種借口，總之，就是一句話，沒銀子，在等等。」
司徒威點頭，心裏，卻是對曾毅佩服的很。
「上次百官聯名上奏，之後，陛下不僅沒有責罰劉瑾等宦官，反而給他們加重了手中的權利，讓其全都得到了提拔。」
「是以，滿朝文武雖然氣憤，可是，卻又不得不容忍。」
「大人，牟指揮使給您的信。」
司徒威在一旁嘿嘿笑著，都察院的言官們的傲氣，可是出了名的狂傲，那是看誰不順眼，隨意找個理由就參奏的。旁人還偏偏沒有辦法，誰讓言官有風聞言奏的權利呢？可以說，這次，若是拋開旁的因素不說，單是都察院吃癟，可是不少朝廷官員喜聞樂見的事情了。
司徒威識相的沒有吭聲，等曾毅看完信，就什麼都知道了，根本就不用他多說什麼。
這些情況，按理說，曾毅曾經交代過，京城
笑過之後，曾毅卻又嘆了口氣，讓司徒威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這算什麼？到底信上寫的什麼？
「若是在多提幾次東廠的事情，怕是讓皇帝真的煩了，到時候，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了，連內閣大學士們，也是不見了，那樣的話，朝廷，可就真的要遭了。」
「眼下，最讓百官為難的，就是皇帝的態度了。」
司徒威搖了搖頭，道：「這信，卑職可是不敢看的。」
「……可以說，現在，整個京城，被劉瑾這個東廠提督，給鬧的是雞犬不鳴，不得安生。」
司徒威在後花園找到了正在池塘邊看魚的曾毅，雙手奉上了一封書信。
「以後若是有了什麼消息，儘管來報就是了。」
旁人，誰都做不到的，就算是如今的內閣首輔，也是不成的，在這點上，也是沒法和自家大人相比的。
司徒威點了點頭，道：「京城內，最近，卻是沒什麼大的事情發生。」
是以，出於種種考慮，出於種種顧忌，曾毅才會順應歷史潮流，讓劉瑾膨脹起來，把個大明朝給折騰的烏煙瘴氣。
曾毅仍舊沒忘了這件事請，而且，由此，可以讓司徒威肯定，都指揮使牟大人給曾毅的來信，肯定是關於京城的事情。
什麼叫做大氣魄，司徒威以前一直不知道，可是，現在，見曾毅這樣子，卻是明白了，這才叫做大氣魄。
不過，對此，司徒威也是明白，自家大人敢這麼開玩笑，那是根本就沒把劉瑾放在眼裡，這場把整個京城都給攪的烏煙瘴氣的局面，對於曾毅來說，想要制止，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京城，可是熱鬧了。」
「可，就算是內閣大學士們，想要見皇帝一面，也是極難的。」
無論他如何的好奇，可是，除非是曾毅主動說，若不然，他是絕對不能問的，必須要認清楚出自己的身份，這樣，才是一個好下屬。
「朝廷百官，雖有一些品格惡略的，暗中靠攏劉瑾，可是，明面上，卻是沒一個官員不抵制劉瑾的。」
只不過，雖然非常好奇，可是，司徒威卻也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問的，比如這封信上的內容。
曾毅笑著，拍了下手，然後接過了司徒威遞過來的信，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且，對於曾毅而言，無論劉瑾多猖狂，他也能夠隨時將劉瑾的這種猖狂給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