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60章 秘事
「此話怎講？」
不過，大概的，卻還是有了個輪廓的。
牟斌拱手，只是不管如何，怕是心裏，對曾毅，還是多少要有些怨氣的，哪怕是明知道，曾毅這麼做是對的，可是，畢竟，曾毅在南京的時候，錦衣衛，可是對其傾盡全力的幫忙。
緩了口氣，這些話，曾毅是不怕傳出去的，就算是傳出去了，又能如何，這也只能是說，他在制衡東廠的力量，避免東廠力量快速膨脹，同時，更是在解決錦衣衛這個大明朝這麼多年來的毒瘤。
「是以，屬下才說，曾毅此舉，是有些顧頭不顧尾了。」
不提京城冰火兩重天的局面，如此跌宕的起伏，的確是讓百官的情緒經歷了快速的起伏，可曾毅的聲望，卻是並沒有因此而減少的。
「只要北鎮撫司不毀在下官手中，就足夠了。」
是以，雖說現如今詔獄沒了，可是，錦衣衛的防備，卻是沒有絲毫減弱的。
曾毅就在如今的錦衣衛當中，和牟斌兩人站在原先的詔獄，現如今，已經將要被拆除毀掉的地方。
而且，牟斌甚至有一種預感，今個，曾毅特意跑來北鎮撫司，可不是好心的安慰他這個錦衣衛的都指揮使的。
「本官，今個，在給你說件事，切不可出了差錯。」
寧王朱宸濠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一絲得意的腔調。
牟斌拱手，神情鄭重：「下官定然竭盡全力。」
尤其是，在此事上，內閣，也有推波助瀾的意思。
「錦衣衛下的各個衛所，該如何，還是要如何的，只是，不能隨意抓人罷了，不過，這事，本官會在好好思附，然後上奏陛下，定下一個具體的規矩，或許，可以給錦衣衛一些不出格的特權。」
「此事，大人可是要小心啊。」
說是移交詔獄，其實，也就是把詔獄內的刑具，全都移交給了東廠的番子們，讓其帶走。
最終，曾毅皺了下眉頭，雖說，有些事情，是在他的算計之內的，可是，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更不能表達出來，要裝作不知道，裝作意外，不可思議。
興建詔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詔獄，可不是那麼隨意建成的，總是要牢靠，若不然，隨意讓人逃跑了，或被人救走了，那還叫的什麼詔獄？
牟斌嘆息，他在錦衣衛擔任都指揮使，也不少念頭了，對錦衣衛，也是有感情的，錦衣衛可以改變，但是，只要名頭不掉，那就足夠了。
且，若是情報的話，錦衣衛，也的
曾毅獨門獨戶，沒有師門，且，現在身上又有先帝欽賜的金牌。
白衣謀士的一番話，說的寧王朱宸濠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等東廠的羽翼豐滿了，自然還是要監管錦衣衛的，不為旁的，就因為錦衣衛的詔獄。」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行騎馬的客商打扮的隊伍快速情形，說話的聲音，也被大風吹散了不少。
「只不過，這招，卻是有些傻了。」
內閣，還不屑於和曾毅這個毛頭小子去爭這些的。
劉瑾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是皇帝的近侍，同時，更和曾毅關係不錯，且，從他對曾毅的態度，就能看出這些的。
點了點頭，曾毅上前一步，靠近了牟斌的腦袋，低頭，聲音壓的極低，嗡嗡的，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方才直起了身子。
只不過，怕時間上來不及，是以，寧王朱宸濠和他的謀士，帶著一干侍衛，快馬加鞭，奔向了京城。
是以，內閣對曾毅，也只能是用這種變相的懷柔政策，來把曾毅給徹底的綁在忠君愛國的陣營上。
錦衣衛的監察，打探消息，是朝廷的耳目，是絕對不會裁撤的。
看著默不作聲的牟斌，曾毅嘆了口氣，道：「或許，本官說了，你未必會信，只是，本官如今這做法，卻是在救錦衣衛。」
曾毅突然笑了起來，看著牟斌，道：「別覺得沒了詔獄，就沒了力氣似得。」
可是，後來，曾毅卻又是給他創造了一個極佳的環境，是以，這一壞一好兩件事，卻是讓朱宸濠對曾毅，可真是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情的。
說完這話，曾毅就轉身離開了。「下官定然不會讓大人失望的。」牟斌在後面拱手，給曾毅保證。
「你心裏有怨氣，正常，本官也不會怪你。」
曾毅給牟斌提了個醒，這也是曾毅的打算，既然錦衣衛沒了詔獄，那就沒了那些打殺的必要了。
那個時候，錦衣衛，才會成為真正被百官所接受的情報衙門。
「牟大人可曾怨恨過本官？」
「到時候，曾毅就是年青一代的楷模，是天下皆知的大公無私的賢臣。」
「怕是一些事上，卻是需要錦衣衛來給東廠當擋箭牌了。」
「此次進京，王爺卻是要小心這曾毅了。」
白衣謀士嘿嘿笑著，表情奸詐：「這曾毅如此在乎名聲，到時候，王爺只需稱讚其幾句，把他誇的飄飄然了，然後，以
且，一應官員的規格，也是沒變的。
「這都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曾毅，不好對付，他這是在揚名。」
牟斌意味深長的看著曾毅。
「那曾毅，本官此次進京，卻是要好好會他一會。」
「而錦衣衛，也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定義。」
曾毅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牟斌，錦衣衛沒了詔獄是不假，可是，朝廷卻不會因此，而看輕了錦衣衛，更不會想著日後，在繼續裁撤錦衣衛。
「看來，這趟京城，本王果然沒白來。」
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沒有文官願意來錦衣衛，可是，只要把這個局面打開了，日後，慢慢的，錦衣衛內，文官也會不少的。
「錦衣衛是朝廷的眼睛，是朝廷的耳朵，只不過，原先的詔獄，等於是漲在眼睛及耳朵上的毒瘤罷了。」
「這曾毅，原先，屬下還想著，其未必能有多少的才能，可現在來看，這曾毅，倒也有幾分才學的，只是，卻有些顧頭不顧尾。」
「此次，京城傳來消息，這幾天，曾毅的聲望，可是日益高漲，怕是在用一些時日，就該傳遍整個大明朝了。」
「可要記好了，切不可出了差錯。」
立時，胯下的駿馬飛奔了起來，順著官道，朝著京城奔去。
只不過，是沒了詔獄，沒了隨意收押官員的權利。
雖說裁撤了詔獄，錦衣衛所在的北鎮撫司內的詔獄，是要毀了的，只不過，錦衣衛的衙門，仍舊是北鎮撫司。
「可是，若是拋開錦衣衛三個字，曾毅現如今的行為，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恩將仇報。」
相反，曾毅提議裁撤錦衣衛詔獄之事，卻是聲望越隆，且，因為劉瑾的攙和，以至於，現如今，曾毅隱約竟然被傳成了是朝中的領軍人物，是真正的賢臣。
主要是自己這個心腹謀士之前對曾毅的評價，可是非常不好的。
寧王朱宸濠雙腿夾在馬肚子上，手牽著韁繩，放慢了速度，直起身子，側臉看著自己的這個心腹謀士。
「現如今，詔獄以除，毒瘤以除，錦衣衛的任務，還是不變的，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這曾毅，曾大人，咱們還是要感激一番的，如此的賢臣，待本王進京之後，豈能不親自前去拜訪？」
「曾毅只想著要名聲了，卻沒想到，日後，他將會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寧王朱宸濠，對曾毅，可以說是
「現在，您回來了，整日在京城行走，劉瑾怕您責罰，不敢在京城鬧了。」
對曾毅而言，時至今日，所有的事情，都還是被他掌控在手的。
只不過，日後，對於錦衣衛的高官組成，卻是也要有一部分的調整了，這個，尚且還在曾毅的腦海里孕育，並沒有實質性的想出來。
若是從敢於上奏皇帝，裁撤錦衣衛詔獄，且，最後若非是被宦官插手，差點成功，從這個方面來說，曾毅，的確算是賢臣了。
「只是，這次沒想到的，卻是給東廠做了嫁衣。」
這不管是在挑撥，還是在提醒，都是在告訴曾毅一件事，劉瑾既然敢拆您的台，奪了詔獄，那，這種瘋狂的人，日後，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別的瘋狂的事情來。
「本王倒是有些等不及了。」
對於曾毅的習慣，牟斌已經有些清楚了，一些旁人看似的大事，在曾毅這，總是先聊一大推的閑話，然後，到了最後，才會把事情給說出來的。
「王爺，這京城，可是熱鬧了。」
「東廠原本，就有監管錦衣衛的例子，現如今，東廠重開，實力不足，是以，才會暫時不曾監管錦衣衛。」
「先生這番話，卻是讓本官茅塞頓開。」
「只不過，日後，錦衣衛，或許要有一些文官前來任職。」
現如今，只是一個消息，難不成，就能提高對曾毅的評價了？要知道，有些事情，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為之，在故意宣傳的。
「那劉瑾……」
且，曾毅在河南，在南直隸，所行之事，沒有絲毫貪墨。
在內閣看來，若是能推波助瀾，把曾毅的名聲推到頂端，到時候，曾毅定然會穩當的站在忠君愛國這一面的。
「最近，把錦衣衛給整頓好了。」
只是笑著，道：「不管曾毅如今的行為，是背後有高人指點，或者是曾毅自己做的。」
「此次進京，王爺或許，可以以曾毅為突破口。」
寧王朱宸濠雙腿猛的夾了下馬肚，嘴裏大喝了一聲：「駕。」
劉瑾的所謂算計，只能是比一些武夫強些，若是敢真的單獨的和朝廷的那些個重臣比謀算，怕是十個劉瑾都難活成的。
而錦衣衛內，精通刑罰的人，也都跟隨者詔獄內的刑具，全都移交給了東廠。
可以說，牟斌的這些話，其實都是在遮掩最後一句。
而且，在寧王朱宸濠來看，曾毅
若是有絲毫的動搖，就該想想，這賢臣兩個字了。
錦衣衛衙門移交詔獄。
今個，曾毅來北鎮撫司的最主要目的，應該就是現如今，他將要說的這件事請了。
是以，這些，曾毅根本就不需要擔心的，實在到最後，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曾毅，還可以暴力一次的。
牟斌點頭，曾毅這麼說，卻是已經讓牟斌很滿意了。
「甚至，因此，已經忘了眼睛和耳朵的必要性，只想著除去毒瘤。」
「到時候，錦衣衛被東廠監管，卻又並非是東廠番子，是以，所處位置尷尬。」
寧王朱宸濠哈哈大笑，如今的京城，才值得本官前往，若是太過平靜了，本王去了，也是無趣。
「人們雖然需要眼睛，需要耳朵，可是，卻被上面依附的毒瘤快要折磨死了。」
「現如今，錦衣衛沒了詔獄，反到是少了被人惦記的可能。」
「可，若東廠有令，牟大人是聽還是不聽？」
至於錦衣衛現如今的詔獄，則是要毀了的，而東廠內，則是要新建一座詔獄。
「現如今，東廠又得了詔獄，怕是要火上澆油了，只能是讓東廠的氣焰越加的囂張。」
「大人請吩咐。」
「可是，東廠的番子，根據咱錦衣衛的消息，已經是在各地方鬧開了。」
「好端端的天子腳下，卻是冷清的很。」
「曾毅在南京的時候，錦衣衛，可是傾盡全力幫他的。」
「喔？」
要知道，錦衣衛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是以，自從知道了曾毅有金牌在身以後，經過一些消息的佐證。
而恰恰，東廠，最需要的就是熟悉刑罰的人。
要知道，有時候，聲望不僅可以保護人，還可以毀了一個人的，更能約束一個人。
「是以，屬下才說，這曾毅，有些意思，有那麼幾分才學。」
這白衣謀士跟隨寧王朱宸濠多年，且，其謀算過人，對於寧王臉上的不屑，也是看的出來的。
「若是真有什麼大事的時候，誰拿出這件事來攪合一下，就算不能壞事，也能噁心曾毅一下的。」
牟斌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意識到曾毅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錦衣衛內，其實最需要防備的，並非是詔獄，而是錦衣衛收集的各項情報，這些情報，才是最為重要的。
在加上此次提議裁撤錦衣衛詔獄，這個整個大明朝百姓尤其是官員最為期待的事
「到時候，王爺您，只需要在幕後等著看戲就成了。」
「現如今，剛回京，曾毅就提議裁撤錦衣衛詔獄了，這事，雖說牽扯了錦衣衛，百官肯定贊成。」
如今的錦衣衛，雖說沒了詔獄，可是，防備力量，卻是仍舊和以前一樣。
說到最後，曾毅的神情凝重，聲音，也變的有些低了。
其實，對於曾毅來說，劉瑾是有心計，可同時，劉瑾也沒心計。
「百官對錦衣衛的態度，你該誰知道的。」
只不過，劉瑾擁有聖寵，才是讓百官無可奈何的原因。
此次來京，寧王朱宸濠可是有目的而來的，自然是不能空著手了。
牟斌的話說了一半，猶豫了一下，也知道，曾毅不是那種隨意亂說話的人，是以，方才接著道：「那劉瑾，為東廠提督，前些日子，大人您在南京的時候，整個京城，可是被東廠的番子給折騰的烏煙瘴氣。」
仍舊是那身穿白衣的謀士，騎在馬上，沒有絲毫的文弱，比起武夫來，卻是沒有絲毫的遜色。
「這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若是曾毅背後有人，那，倒還好些，可是，若是這曾毅自己想出的主意，來給自己揚名，那可就有些意思了。」
一個賢臣的名號罷了。
「可是，這隻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曾毅笑著，旁邊雖有崗哨，可是，兩人所到之處，這些崗哨，都是懂得自動退避的，是以，說話，也不怕被旁人聽到。
「只不過，這幾分才學，在屬下看來，卻什麼都不是，只能是自作聰明。」
「下官不敢。」
「這樣才熱鬧。」
「可是，時間久了，日後呢？」
牟斌是可以肯定，劉瑾，是絕對知道曾毅身份的。
「錦衣衛，存在的時間太久了，且，又並非是朝廷規矩的衙門。」
「且，沒了詔獄，不代表錦衣衛就不重要了。」
這些人，錦衣衛就算是在繼續留著，也是沒什麼用處了。
只是，這筆開支，對東廠來說，什麼都不算，甚至，哪怕是要砸鍋賣鐵，劉瑾也會把詔獄在最短的時間內，在東廠內興建起來的。
「這事，現在牽扯著錦衣衛，自然沒人會說曾毅的不是。」
曾毅這話，讓原本還不吭聲的牟斌雙眼楞了一下，隨即，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
結果，曾毅回京，就等於是拿錦衣衛開刀了。
曾毅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不願在提這事。
而後面，則是寧王的大隊隨從，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