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61章 宮外
曾毅笑而不語，反倒是看著正德，道：「進來，可有看中哪家的千金？」
按理說，正德現在的這個年紀，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正旺的時候，這麼點路，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的。
若是曾毅心裏想要整他劉瑾，不用別的，隨意轉個彎，拉著幾個生意人聊幾句，東廠前段時間在京城的惡行，可是就全都該出來了。
若是沒有的，也都是由太后挑選一家合適的，然後，定下的。
更何況，這件事，劉瑾甚至是滿朝文武百官，包括正德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都認為是劉瑾落了曾毅的面子，曾毅該恨劉瑾的，該找劉瑾麻煩的。
可是，卻沒人知道，或者說，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個局面，其實是曾毅早就設想好的，是曾毅布置好的一個大局，是曾毅想要看到的局面。
這，才是真正的謀算。
若不然，到了最後，真因為這鬧了起來，就是笑話了。
一大一小，兩個年級想不差不大的少年走在街上，後面，遠遠的跟著兩三個隨從，這在京城，卻是很常見的。
劉瑾趕緊點頭哈腰的賠笑，他也是聰明人，曾毅這話，明顯是在給他台階下了，同時，也算是小小的懲罰他一下。
這個朝代，那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朝代，尤其是皇帝，嬪妃無數，是以，根本就不可能覺得若是有了皇后，就該如何如何的。
若是正德得知，曾毅根本沒用把他當成是兄弟，把他當成是朋友，那心情，可想而知。
古來造反的，皇親起事，更有大理，且，本朝成祖，不就是如此，改換了江山？
「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且，更不能就因為此，而說那些大臣如何了。」
「一些大臣。」
正德把聲音壓的有些低，若是他真看上了哪家的千金，還用的著曾毅在這替他操心嗎？怕是早就把人給娶進宮裡當皇后了。
後面跟著的劉瑾，卻是勤快的很，估摸著兩位爺走了不少的路了，趕緊上來問候一聲。
「什麼事，你想辦法就是，要我幫忙的，到時候通知一聲，咱們在他們跟前唱個雙簧就是了。」
根本就沒人注意兩人的。
且，寧王進京，是否先拜祭先帝，或者是先去進宮面見正德，這，正德不在意的，他本來就不是重禮儀的人。
若是如同曾毅這樣，在給他說閑話，這，正德自然還是不排斥的，且，這事，不管怎麼說，也牽扯到了他的一位叔叔。
一
但是，皇帝的皇后，基本都是由上代皇帝指定的。
可是，曾毅最後的那句話，卻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就好比民間的此朝代的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數之言。
而現在，曾毅的行為，雖說有些折騰劉瑾，可是，卻也算是讓正德不在擔心那麼多了。
「聽說你的那位叔叔進京以後，皇陵拜祭了先帝，之後，見過你之後，只是在府中呆了幾天，就不肯呆在府中了。」
深吸了口氣，曾毅翻了個白眼，道：「這事，就知道，和你說了也是白說，就不該和你說，憑白浪費了口舌。」
這兩個侍衛，本來就是負責保護正德和曾毅的，原本，他們是沒資格落座的，只不過，用正德的話來說，既然是出宮了。
正德嘿嘿笑著，和曾毅說話，並沒有用什麼稱呼，而是直接以你我而論。
而眼前這酒樓，放在京城裡，分明就是很普通的酒樓，這種酒樓，放在下面的府縣，是少有的，可是，在京城，卻是很常見。
現如今的正德，雖然還未大婚，可是，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歌女，舞女，也都是絕色。
是以，在正德心裏，是把曾毅當成是了大哥的。
「他怎麼招惹你了？」
曾毅看待事情，可以說，一直都是很客觀的。
且，正德現如今，正是貪玩的，而且，他這個年紀，和他談論這些，的確，有些扯了。
畢竟，曾毅的思想，骨子裡，並非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又有金牌在身，雖說是當初設計得來的。
正德楞了一下，就知道曾毅說的是誰了，這次來京城的，也只有寧王朱宸濠，他的這位叔叔了。
對正德而言，選秀女，這個過程，絕對不會是枯燥無味的，絕對會是一場大樂子。正德的這些個心思，曾毅也只能猜出一些來，並不能猜出全部，畢竟，曾毅也是普通人，在某些事情上，因為知道要朝哪些方向發展，是以，在加上一些估算，才會知道的精準的。可是，在人心上，尤其是這些細節上，就不成了，若是曾毅連這都能猜的一清二楚，那，他就是退卻了肉體凡胎的神仙了。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他還真是沒有考校正德的意思，正德，就是這脾氣，曾毅可不認為他能夠把正德給調教好了。
「你不是說要選秀女的？」
而曾毅之所以這麼
「可是見了誰？」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給你提個醒。」
正德的話，讓曾毅無語，這算什麼，當甩手掌柜的？
或許是自身並非是這個時代的人，是以，曾毅看待事情的時候，總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從各個方面去看待。
皇帝雖說有特權，可是，在第一位皇後上，這個特權，幾乎是體現不出來的。
正德嘿嘿笑著，在正德的觀念里，其實，並沒有把這當成是什麼鄭重的事情。
現在，可是出宮在外的，而且，這次出宮，除了跟著兩個侍衛外，由於是在京城，是沒帶旁旁人的。
正德的這位叔叔，可是沒被禁足的。
是以，這事，正德並不奢望曾毅會真的全然不去找劉瑾的麻煩。
「可以說，你的耳目，該是最靈通的，可是要盯緊了，可千萬別出什麼紕漏了。」
不過，現在，聽了正德的話，曾毅卻突然覺得，他有些腦殘了，正德雖說是經常偷偷出宮，可是，卻都是被劉瑾帶著各處玩的。
且，正德也是不在乎這些的，若是真和正德時刻注重禮儀，怕是正德第一個就不耐煩了。
曾毅會算計人，精通謀算，可是，有些事情，卻是不屑於去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就好。」
正德眉頭皺了一下，朝臣和地方親王，那是忌諱相互結交的，或者說，是禁止結交的。
伺候著正德和曾毅兩人在酒樓坐下后，劉瑾就一溜小跑，衝出了酒樓，唯獨留下了兩個隨從，也不顯山不漏水的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些酒水。
這四個字，正德的記著的。
前些日子，曾毅曾說過，要給正德物色一個皇后的，而且，正德也同意了的，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曾毅有些忙，而且，這個事，當初也就是提了一下，正德也不著急，是以，才會一直拖著的。
而且，以正德的身份，雖然剛登基，可是，劉瑾卻是也給正德搜羅了不少美女偷偷摸摸的以宮女的身份送進宮去的。
等曾毅折騰夠了，心裏的氣都消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正德不知道的，選秀女，其實，一般選的都是宮中的嬪妃。
正德的他們，自然是指的滿朝文武，這是對曾毅真正的一百個放心，才會說出這話的。
可是，畢竟有了，心裏，卻是非常
「不過，這事，還是要曾大哥你多盯著的，錦衣衛的人，你也隨意調動，東廠的人，劉瑾是不敢不聽你的，現在你還在都察院。」
甚至，就算是皇帝，也會對這事，有所思慮的，畢竟，皇親，可是也有祖宗血脈的，是皇家的血脈。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只有他和正德兩人的時候，尤其是出宮，穿著便裝，曾毅也就沒那麼多的尊卑之分的。
而且，這個評價，雖然算不上好，可是，卻也不差的，算是普通的評價，不過，有一句話，正德卻是記著的，自負過人。
是以，可以帶兩三個侍衛，不過，要遠遠的跟著，而且，其他時候，該幹嘛幹嘛，就和普通人一樣就成。
也就是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被老皇帝定下了太子妃的，只等登基后，冊封為皇后的。
而且，曾毅這幾天，可是經常進宮的，在宮中用膳。
那就該有個出宮了的樣子，而且，正德是皇帝，而且，更是個不願意被拘束了的皇帝。
這個朝代，只要是大家閨秀，就不可能拋頭露面的在街上亂逛的。
「也確實有些乏了。」
若是曾毅真的不去找劉瑾的麻煩，那，正德才會心有憂慮的，那證明，曾毅是真的記恨住曾毅了，或者，是曾毅根本就沒有把他朱厚照當做朋友。
是以，出宮了，若是在旁邊一直站著幾個人，這在正德看來，和在宮中沒什麼區別。
寧王進京，打的就是拜祭先帝，然後在京城，過個年的。
這兩人，看起來年紀稍大的，自然是曾毅，年幼的，則是正德，兩人都穿著一身的書生打扮，倒也沒有戲文中所謂的什麼帝王高官之威嚴。
正德雖說不喜歡朝政，可是，那是不喜歡那種枯燥乏味，傷腦筋。
可是，這段時間，正德的生活，可以說是太過糜爛了，整日醉生夢死的，若是身體不虛弱，那才真叫奇怪了。
「爺，咱們去前面的酒樓歇會吧？」
正德笑眯眯的看著曾毅，其實，正德一直都在等，在等曾毅收拾劉瑾。
正德根本就不缺被人給伺候。
若是心胸不夠開闊，什麼樣的事情都容不下，那，就落了下乘的。
而歷來，歷朝歷代的皇帝，若是有過廢后的經歷，那，其第二位皇后等，是皇帝自己決定的。
可是，若是不去風月場合，這京城內胡亂逛著，以曾毅的性格，可是很喜歡玩什麼微服私訪的。
曾毅
只不過，這是自家祖宗的事情，是以，這事，從來沒人會提的。
「那是？」
不管哪一個猜測，都是正德所不希望看到的。
曾毅並沒有說出是哪個大臣，這事，也或許是寧王朱宸濠在主動拉攏大臣，並不能證明朱宸濠前去這些大臣府上拜訪了，就能說是兩人之間有什麼勾結。
正德點了點頭，從中出來，也走了這麼遠的路了，他的確是有些受不了。
他就算是不呆在府中，到處遊玩，也是正常，可是，現如今，卻偏偏被曾毅給點了出來，卻是有些不對勁了。
「你這話，是在考校我了？」
京城當中，從來不缺達官貴人，是以，似是曾毅和正德兩人的這打扮，若是在那些府縣，或許少見，可是，在京城，卻是非常常見的。
或者說，現在，劉瑾可是要抓緊一切機會巴著曾毅的，雖說奪了錦衣衛詔獄的事情，陛下替他在曾毅跟前說情了，且，曾毅也沒找他算賬。
在正德看來，他的這位叔叔，他自然是沒什麼評價的，可是，當初，父皇在世的時候，曾經有過對這位叔叔的評價。
「他豈會和我有什麼沾染？」
正德可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選皇后，豈會能夠失望了的？
尤其是最後一個，正德的老子弘治皇帝，可就正德這一個皇子的，若非如此，以正德的這德行，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太子的。
可是，劉瑾這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除非是什麼時候，曾毅真的放下了這件事，那，劉瑾的心，才能安定下來的。
正德擺出了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看著曾毅，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正德想要說什麼呢，結果，卻是瞬間變化成了頑皮的笑臉：「以後在有什麼事，就別給我說了，反正，你要是真解決不了的，到了我這，我也是想不出辦法的。」
「你這是故意折騰他的吧。」
當然，劉瑾之所以想著讓正德和曾毅兩人去酒樓，其實，還是有旁的原因的。
「只要有好菜就成。」
而這事，劉瑾也是明白，哪怕是他能雇個轎夫抬著他往宮裡跑，也是不敢的，曾毅明顯了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的。
而且，他們還是扮的富庶公子哥。
可是，以正德的性格，若是給他說了是哪家大臣，怕是他立時就會有些忍不住了。
「這事，我記下了，心裡有數了。」
有曾毅在，劉瑾自
為這事，曾毅還是說過正德幾次的，是以，這次出來，純粹是散心，而且，現如今，雖是幾個月的光景，可是，對這些個風月場合，正德的興趣，還真是缺乏了不少，甚至，是提不起了興緻。
正德是了解曾毅脾氣的，而且，這件事，就算是擱在普通人身上，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脾氣的。
這才是真正的超脫，這才是上乘。
「您放心，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在正德看來，只要曾毅肯折騰劉瑾，這就是好事。
而且，這個教訓，在劉瑾看來，並不算什麼的，若是他劉瑾在不識趣，那，可就是真的要把曾毅給激怒了。
只不過，劉瑾如此想，卻是有些小瞧曾毅了。
是以，就算什麼都不在意的正德，聽到這事，心裏，也是略微突了一下的。
「這事，肯定不會讓你失望了。」
只是，這念頭還沒完全落下，正德接著的話，卻是徹底的讓曾毅無可奈何了，同時，也徹底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正德點了點頭，這句話，還算是讓曾毅欣慰，不管怎麼說，正德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既然正德這邊，確定沒什麼看中的了，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這樣，正德才能感覺到一些的自然。
宮中御廚的手藝，那是不用提的，若不是最好，也不會被選進宮去當御廚的。
既然沒那能耐，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考校了。
這之後，挑選妃子之類的，才是真正的選秀女。
而皇后，可沒幾個是真正的選秀女選出來的，當然，也有，但是，只是少數。
曾毅算計人，是從大局上去算計的，只有從大局上去謀算，自己做下棋之人，布置一個棋局，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綻的局面，只有如此完美的局面，才能讓曾毅一步步的登上聖人的神壇，才能讓曾毅在這個神壇之上，去做一些改變這個時代的變革。
且，在正德看來，這並無不可，而且，這等事情，並非是什麼重大場合的正式禮儀，又是皇家的事情，是以，根本就沒人管的。
是以，曾毅這話，等於是在給劉瑾一個小小的教訓了，在最短的時間內，不管你劉瑾是跑回宮裡也好，還是怎麼的，最起碼，要弄來一桌極佳的菜肴才行。
「你的那位叔叔，可是不怎麼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