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83章 應對
白衣謀士眉頭皺著，嘴角，卻略微帶著一絲的好笑：「應該是皇帝自己下江南，親自選秀女去了吧？」
可是，司徒威和屠庸二人，卻絲毫不懷疑曾毅這話。
屠庸也是精明著呢，看著曾毅，道：「曾大人在都察院身居要職，今個，怎麼想起抽空來錦衣衛了？」
司徒威在旁邊笑著，道：「倒是忘了，曾大人和屠老大人，是舊識了。」
曾毅衝著屠庸拱了拱手，滿臉的謙虛。
甚至，別的官員，還要因此說曾毅念舊情。
曾毅這麼稱呼屠庸，卻是也沒錯的，就算是傳了出去，也不會讓其他官員有什麼可說的。
「雖曾大人剛才說陛下安全應該無恙，可，也只能是等咱們真的尋到了陛下的蹤跡，方才能放心。」
而且若是下官對上官，以大人相稱，那是敬重，尊崇。
「王爺放心，屬下明白。」
之所以這麼做，是在初期，曾毅必須用這種方法，來讓錦衣衛的文武官員糅合起來。
曾毅笑著拱了拱手，道：「此次，本官前來，還真是有事。」
白衣謀士點頭，心裏，也只能是暗嘆正德皇帝好運，現在，寧王的布局還處於初始階段，自然是不能對皇帝動手了。
寧王在京城的府邸內，白衣謀士附耳在寧王朱宸濠的身邊，聲音壓的很低。
到時候，王爺可是沒有多少優勢可占的。
錦衣衛的改革尚在磨合期內，不過，由於右監察官，文官體系的首官屠庸的上任，倒是讓錦衣衛的文武體系，徹底的運轉了起來。
「這事，咱們就不摻合了。」
「由曾毅從中周旋，一切，都不成問題的。」
屠庸衝著曾毅拱了拱手，總是要先知道這個的吧。
只不過，在最初期，曾毅是必須要讓兩者糅合在一起的。
尋皇帝？
而如屠庸和曾毅兩人的官職而言，並不互相隸屬，這麼稱呼，只不過是一種禮節罷了。
甚至，等司徒威回京，到時候，錦衣衛內武官體系被打壓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
現在，司徒威已經是學會了，跟這幫文官打交道，脾氣，首先就要收斂些，不然的話，就算是氣，也要被這幫文官給氣死了。「挑選可用，可信之人，前去江南，尋陛下的蹤跡，也就是了。」屠庸笑呵呵的捋著鬍鬚，道：「可用倒在其次，可信，當為首，如此，方可徹底保密此事。」
是以，才會讓武官體系，佔據左的位置的，這樣一來，文官
曾毅的態度，可以說是居高臨下。
「本官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說完這話，曾毅猛的一拍額頭，道：「差點忘了一件事，陛下留有密旨，離京期間，由內閣暫管朝政，由內閣首輔劉大學士，統帥百官，錦衣衛若有什麼事情，儘管去內閣也就是了。」
屠庸也點了幾位文官，吏部也都大手一揮，給放行了。
就如同吏部、刑部，等六部的衙門一般。
屠庸是文官，文官，最擅長的，莫過於此了。
「我等明白。」
在明處，對曾毅，還是要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來招呼的，至多，也就是略顯親熱些，但是，絕對不能如同私下裡那般，以卑職自稱。
可是，此事，卻不同旁的事情，他司徒威下江南，是尋找皇帝蹤跡，保護聖駕去的。
「唉。」
「三天前離京的，我等，也是今日方才知曉。」
是以，錦衣衛的這幾個文官，全都屠庸憑藉記憶，對他們的了解，點的將了。
而武官體系，是不可能如文官體系那般，咬文嚼字的。
原本，錦衣衛衙門，是被稱作北鎮撫司的，不過，這次錦衣衛改革之後，就連錦衣衛衙門，原本的北鎮撫司，也被徹底的改成了錦衣衛。
「谷大用把皇帝的密信，送去的內閣，之後，內閣請了曾毅前去。」
而且，屠庸也清楚，曾毅之前說的沒錯，皇帝下江南，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司徒威笑呵呵的看著屠庸，也不生氣。
「派去尋陛下的人，必須要絕對忠心可靠，萬萬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咱們錦衣衛，現如今，尚且不算徹底正式運轉，若是此時，司徒大人，錦衣衛的左監察官突然失蹤了，怕是會惹起非議的，定然會引起注意。」
屠庸可不認為曾毅是閑的沒事，來錦衣衛溜達的。
也正因為此種種，司徒威才敢大胆的在這個時候離京，前去江南尋找皇帝。
雖說，這個制度日後肯定會被改變，不可能有多麼大的約束力，且，一些重要的事情，文武各自體系的，也大可以留著抽空再說。
至於曾毅最後的定重處，三個字，雖然沒有明說要如何的處置。
「本官親自帶人前去江南，錦衣衛的其他事情，就全拜託屠大人了。」
屠庸雙眼微皺，尋找皇帝，這是大功勞。
屠庸現在就是如此，他不想
寧王朱宸濠笑著，道：「看好了陛下，保護好陛下的安全，盡好臣子的本分也就是了，其餘的，不管了。」
不過，司徒威和屠庸卻沒有什麼抵觸，相反，尤其是屠庸，心裏卻是驚駭，他原先，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點了點頭，白衣謀士明白寧王朱宸濠的意思。
司徒威苦笑，這情況，他豈能不知道？可是，陛下偷偷溜出宮去，可是不管這些的。
混跡官場這麼多年了。
皇帝不是在皇宮內好好獃著的么？
「那依著屠大人的意思，此事，該當如何？」
「去哪了？」
「屠老大人。」
「看樣子，應該是江南。」
「咱們錦衣衛剛剛經歷改革，應付此事，未免會出現事端啊。」
而且，就算是框架本身，也是需要時間去徹底的糅合在一起的。
「而曾毅，則是皇帝的寵信之臣，且，皇帝身邊的那幾個太監，對曾毅的態度，也是非常和善的。」
「老大人明察。」
「曾大人可是貴客！」
寧王朱宸濠搖了搖頭，看向白衣謀士，道：「讓咱們的人也看著點，現在，他還不能出事。」
而現在，一切，不過都是剛剛開始罷了。
屠庸滿臉的灰色，感情他這個錦衣衛的右監察官剛上任，就遇到事情了，他的這運氣，也的確夠背了的。
對於正德，寧王朱宸濠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在意。
不過，屠庸點的幾個官員，卻也都是和他沒什麼關係的，這是要避嫌。
「朝堂上，可有什麼動靜？」
屠庸衝著曾毅拱了拱手。
讓人看著陛下，就算是日後被發現了，也可以說是在保護陛下的安全，監視和保護，其實，有時候，就在那一句話的差別。
司徒威也是聰明的很，若是別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帶人去了江南，指不定，屠庸在京城怎麼折騰錦衣衛呢。
司徒威和屠庸二人，面色陰沉，返回了屋內。
屠庸這話，等於是在問曾毅的來意了。
再者，他司徒威是尋皇帝而去的，內閣，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由著屠庸打壓錦衣衛內武官體系。
曾毅笑著沖屠庸拱了拱手，道：「昔日一別，老大人的身子骨，還是如以前那般健朗！」
若不然，就是犯了大忌的。
看了司徒威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曾毅對司徒威的行徑，並不干涉，只是道：「這個，本官就不能干涉
司徒威點了點頭，道：「陛下微服離京，這是大事。」
曾毅到哪，都不忘先把他自己摘出來，總不能讓他自己跟著正德倒霉吧。
曾毅做的，只不過是把錦衣衛的框架給搭建了起來，而框架內部也是需要東西填塞的。
而在錦衣衛，雖說聖旨名言，左右監察官職位相等，不分大小。
在這個時候，讓錦衣衛去尋陛下的行蹤，真的很不是時候的。
點了點頭，寧王朱宸濠道：「這樣，也就對了。」
且，屠庸這個正三品的錦衣衛右監察官，還是曾毅給定下的，于情于理，屠庸這麼稱呼曾毅，也是沒錯的。
「定然如此了。」
怕是屠庸也就要有些麻煩了。
「內閣的諸位大學士，及宮中伺候陛下的幾位公公，及當今太后，同你我三人。」
「曾大人。」
嘆了口氣，屠庸唏噓了一陣，方才笑著，道：「早些時日，老夫就看出了，曾大人非池中之物。」
可是，屠庸卻又不能直接阻止司徒威下江南尋皇帝的。
就算是稍有偏頗，也不能太大，更不能太明顯。
甚至，還要保護皇帝的安全，若不然，正德一死，天下必定是要亂了起來的。
尤其是錦衣衛文武體系，一旦皇帝對司徒威有了好感，那，武官體系，勢必要略佔上風。
「兩位大人，可聽明白了？」
寧王跟前擺著一盤圍棋，棋盤上黑白分明，是寧王朱宸濠一個人執掌黑白兩子，在布陣殺敵。
兩人的話雖然有些不對頭，可是，卻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起身，嘆了口氣，寧王朱宸濠道：「並非是本王貪圖江山社稷，而是當今聖上昏庸啊。」
「該說的，本官已經說了。」
「內閣，應該是今個才知道皇帝出宮的消息的。」
寧王朱宸濠的分析，一點都沒錯，雖說皇帝出宮，宮中的幾個隨身太監，肯定是要幫著隱瞞的，可是，若是沒曾毅從中周旋，這幾個太監，就算是偶爾為難內閣一下，也是有那個可能的。
但是，曾毅在都察院的地位，卻是不一般的。
此時若是能進去，掌控個官職，日後，甚至比都察院的位置還要重上幾分的。
此事，一旦泄露了出去，定然會是驚濤駭浪的。
屠庸心中微動，看來，曾毅的官聲，並沒有被有多少的誇大嫌疑，曾毅此子的行為，的確有分寸。
寧王朱宸濠的臉色略微變動了一下：「前幾日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離京了。」
「此事，
尤其是曾毅推薦了他屠庸，在屠庸看來，曾毅小小年紀，就有不戀權的心思，他屠庸，豈能落於人後？
錦衣衛內，正在辦公的屠庸看到曾毅進來，也起身，衝著曾毅拱了拱手，現如今，屠庸也是正三品的官員，而曾毅，是正四品的官員，雖說差那麼一品。
曾毅嘆了口氣，道：「陛下的安全，本官倒是不擔心，東廠提督劉瑾，是伺候在陛下身邊的，只是，雖不擔心，可，陛下的行蹤，必須要知道，以防萬一。」
正德皇帝，在寧王朱宸濠的心裏，就是個從小錦衣玉食，什麼都不懂的皇帝，且，其更是玩略不堪，不理朝政。
「此時，司徒大人下江南，怕是不合適吧？」
「此事，出的我口，入的兩位耳，若有傳出，重罪處之。」
屠庸若是敢藉著這個時間對錦衣衛武官體系進行打壓，那，此事只要日後傳出去，屠庸的名聲，也就毀了。
「以最快速度，查到陛下於江南行蹤，予以暗中保護，此事，不得外泄，違者，定重處。」
「今個，本官也就是帶話的，這話，都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讓帶的。」
只要皇帝離京的消息不暴漏出去，又有劉瑾這位東廠提督跟著，就絕對不會有事的。
「多謝曾大人告知。」
寧王朱宸濠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拍了拍手，立時，有在旁邊伺候著的侍女上前，將棋盤收了起來。
不管私下裡和曾毅的關係如何，更不管旁人是否知道其和曾毅的關係，但是，現如今，司徒威既然是錦衣衛的左監察官了。
也正因為此，屠庸才會阻止司徒威親自下江南尋找皇帝的。
這什麼意思？難不成，皇帝什麼時候偷偷出宮下江南了？
現在的錦衣衛，可是和以前不同了。
若是那樣，也太寒下面官員的心了，尤其是內閣，雖然是大學士們都是文官，可是，到了他們這個頂峰，對於文武官員，也要儘可能的做到公正了。
下面的官員，不論是文武體系，只要是前來稟告事情的，也必須在這間屋內說。
屠庸嘆氣，錦衣衛的改革，看似已經結束了，可是，其實，內部的改革，才是剛剛開始。
卻是也知道，今天這事，是絕對不能外傳了，哪怕是與他交好的一些官員，也是絕對不能提的。
「敢問曾大人，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陛下離京幾日了？」
若不然，大可以讓人支會他一聲。
「
「此事，不容有失。」
親送曾毅離開錦衣衛。
可是，文官畢竟勢大，若是其一力擠壓，又拿以左為尊來說事，曾毅怕武官體系是擋不住的。
曾毅也很利索，直接就把人都給說了出來。
如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等。
屠庸慢悠悠的捋著下巴處的鬍鬚：「剛才，曾大人也說了，此事，需要保密。」
「王爺，陛下出宮了。」
「內閣就算是知道皇帝出宮了，可是，想要把這消息徹底的壓下去，也不容易的，必須要宮內的配合。」
「不過，想來，就算沒內閣的話，錦衣衛也該盡心去尋陛下的消息。」
曾毅笑著，和司徒威一起進了錦衣衛衙門。
曾毅的話，暴漏的信息太多了，可以說，就算是屠庸這樣的老臣，也有些目瞪口呆了。
這個時候，錦衣衛的運轉，全都是處於生澀時期。
左右監察官是在同一間屋內辦公的，但凡是辦公時間，所有公事，必須在這間屋子內解決。
「身為帝王，竟然如此輕率離宮。」
若說是擔心，寧王朱宸濠擔心的，也只是朝廷的大臣們。
由於現如今錦衣衛的左右監察官全部到任，且，由聖旨或者說是曾毅定下的規矩。
姑且不談名聲，只要屠庸趁機對錦衣衛內武官體系進行答應，等司徒威尋得皇帝，回京后，在皇帝跟前那麼一叫冤。
「哦？」
古代，都是以左為尊的。
尤其是六部的幾位尚書和內閣的那幾位，不過，現如今，卻是又加上了曾毅。
且，曾毅既然是光明正大來的錦衣衛，那，所為的事情，自然就不會瞞著他屠庸了。
司徒威領著曾毅進了錦衣衛，既然曾毅是大白天，直接來的錦衣衛，那，曾毅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了。
「老大人過獎了。」
對於這樣的皇帝，寧王朱宸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屠庸自然清楚，曾毅既然這麼說話了，那，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我不想你去做這件事，可是，我還能找出大多數的理由，說成是為了你好，等等。
「曾大人還是先坐下吧。」
更何況，還有曾毅在那杵著呢。
擺了擺手，不在提此事。
「曾大人儘管說，外面有侍衛看著，不會有旁人聽到。」
司徒威在旁邊開口，錦衣衛，既然是特務機構，各種措施自然是要做到位的，總不能，錦衣衛內的高官談話，轉眼，就被旁人給知道了吧？
曾毅起身，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