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86章 猶豫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這消息傳出，很快，所有人就知道了，這是有御史上摺子參奏曾毅，是以，其才按照規矩，在家閉門思過的。
「錦衣衛的人，武功，可是也不低的。」
京城，寧王府邸，曾毅離京的事情，雖然瞞住了京城內的文武官員，可是，卻是瞞不住寧王朱宸濠的。
「正德本王倒是不懼，可內閣的那幾個老傢伙，卻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本王豈能不知？」
這，說的其實是御史參奏，引起巨大言論的那種，才要在家閉門思過的，其餘的，若是隨意一道參奏的奏摺，根本就沒人在意的。
這摺子上的內容，這官員是不知道，但是，卻能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白衣謀士言辭間，有些焦急。
「這奏摺……」
「若不然，總不能讓曾毅尋著了皇帝，可朝廷上卻出了差錯，咱們這些老傢伙，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了。」
「就算是把曾毅格殺當場了，到時候，那才真的是天塌了。」
都察院內能收到的摺子，定然都是都察院所屬御史的摺子，只有御史們的摺子，才會經都察院的，當然，也可以不經。
而且，大內侍衛這邊，其實，是知道皇帝的消息的，只不過，大內侍衛的消息，肯定是不和錦衣衛共通的。
南京的那幾位被曾毅給收拾的，可都是有真憑實據的。
以前的錦衣衛，只是對朝廷重臣進行監視，可是，日後卻不一樣了，雖然不會如以前那般，吃喝拉撒什麼的都監視。
雖然寧王有謀朝篡位的心思，可是，他也需要臣子替他打理朝綱的。
「是戴老大人讓卑職給您送來的。」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他離京了，藉著閉門思過的機會，帶著皇宮的大內侍衛及錦衣衛的人，離京下江南了。
但，現在有曾毅居中了，這消息，也就沒什麼隱瞞的了。
曾毅笑著，拿著奏摺，起身，從房內走了出去。
「下官告退。」
曾毅拿著奏摺，在手中搖晃了幾下，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奏摺，真的是太坑了，不過，來的，卻也是時候。
「錦衣衛由他暗中執掌，按照他的布局去執行，天下官員貪贓枉法及百姓間的一些流言，將會全部被錦衣衛所掌控。」
這是兩個衙門的人了。
是以，曾毅不著急，就算是他們速度慢，可是，曾毅就不信了，正德的脾氣，速度能快到什麼地步去了。
「罷了，罷了。」
而奏摺上的內容，卻是沒有流出的，只不過，奏摺是從南京發來的，卻是被人傳了出去的。
遠在南京發來的奏摺，定然不會是曾毅在京城的事情了，參奏的，也就是曾毅年前，在南京的事情了。
剩下的，後面卻是有坐在馬車上趕車的什麼的。
梁猛瓮聲瓮氣的說著，把頭從馬車內伸出來，看了外面一眼，扭頭，瞧著曾毅：「又沒走路的，不會累的。」
「和他們說聲，不著急，若是累了，可以找地方休息會。」
可，就算是曾毅知道如此，卻也不能追究，若不然，傳了出去，可就是曾毅心胸狹義，打擊報復參奏彈劾他的御史……
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地方。
而且，若是真論起來的話，曾毅在南京的行為，的確，有些大刀闊斧了，被言官拿來說事。
「咱們那，也別著急，慢悠悠的走著，咱們也當是下江南了，尋摸著，該玩的玩，該幹嘛的幹嘛。」
不過，也有明眼人，看的明白，這上奏摺的御史，是聰明著呢，看似有危險，可是，其實卻沒危險。
可是，朝廷的重臣們，若是也拿此說事，那就會被人嘲笑的。
「這就成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曾毅是都察院的官員，而且，現如今，等於是都察院的上層官員了，上面，也就一個左都御史壓著曾毅了。
言道，曾毅在南京，肆意妄為，以至於南京軍備空缺……更將南京……各衙門……
不管曾毅如何解釋，都沒人信的，是以，這個時候，這個御史，反而是不能出事的了，就算是皇帝和內閣想要動他，曾毅也會從中阻攔，且，也只能從中阻攔的。
是以，這封奏摺，根本引不起多大的風浪，下面的御史們，可以以此來上奏，可是，朝廷的大佬們，卻不會真拿這事來追究的。
「這曾毅，倒是忠心。」
這麼一來，紛爭，就更大了，曾毅在南京的事情，那是已經有了定論的了，現在，卻被人扒出來了。
「南京的摺子？」
是以，到時候，真說不定，會查到寧王的封地去，這是極有可能的。
要知道，曾毅來都察院，也不算短了，可是，卻沒真的管過什麼事。
曾毅的存在，對於白衣謀士來說，是個非常不穩定的因素，甚至，日後很可能會威脅到他在寧王身邊的地位。
而隨之傳出的，
寧王朱宸濠嘆息，眼中，有那麼一絲的欣賞。
「嗯。」
「一旦被他逃脫，後患無窮。」
可以說，上這道摺子的御史，絕對用心險惡，甚至，這背後，應該是有人在指使的。
「等日後，曾毅若是有所異動，盯上本王了，在除掉他也不遲，在這之前，若是貿然動手，只會是給咱們招惹去不必要的麻煩。」
可以說，奏摺上，把曾毅的各種行為，全都提了一遍。
曾毅在南京所做的事情，雖然有些大刀闊斧，可是，曾毅卻是有皇命在身的，且，這事，也是有皇帝和內閣蓋棺定論的。
「也只能如此了。」
「先帝沒有看錯人啊。」
「反正咱們的那位主，也是悠哉樂哉的，就算是咱們找到了，也總不能強抓回來吧？」
曾毅的名聲，可以說是如日中天，而且，還都是正面的，根本就沒負面的。
「罷了，這奏摺，也算是來的及時。」
是以，才會想找機會，除掉曾毅的。
對此，寧王朱宸濠卻是有些堅持：「在本王不曾登上大寶之前，曾毅是禍害。」
敢質疑皇帝和內閣的決定，這純粹是找死的節奏，若非是言官，甚至可以說其是藐視聖上。
也只能是在平時，曾毅來與不來，被都察院所不在乎，可是，真要是徹底的在一些大事上把曾毅給無視了，那，絕對是沒事找事的節奏。
現如今，南京御史的摺子，到了都察院，卻被左都御史大人給送來曾毅過目，這裏面蘊含的信息，可是不少的。
皇帝離京了，看似其心裏不著急，可其實，卻還是惦記著的。
「王爺，現在曾毅離京，可是大好時機。」
是以，在曾毅看來，此次前去江南，不必著急，也和正德那樣，慢悠悠的走著，就成了。
忠臣，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被欣賞的。
寧王朱宸濠深吸了口氣，面色微微皺了起來，這些，他也想過，可是，現在動曾毅，真的不是時候。
所謂的御史參奏，所參官員要在家閉門不出。
「皇帝對他信任有加，且，錦衣衛，其實，還等於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劉健笑著，搖了搖頭：「咱們這群老傢伙，年紀大了，是跑不過他們這些個年輕人了。」
「而且，尤其是大內侍衛，各個都是高手，如
這摺子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曾毅如何處置這道奏摺。
是以，白衣謀士不介意將這種可能，掐滅在萌芽當中。
白衣謀士深吸了口氣，他自然知道，寧王說的沒錯，就如同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一樣，也可以說是寧王的敵人，可是，能除掉他們嗎？
在內閣看來，曾毅，果然不負先帝厚愛，真的是忠君愛國。
「若是日後本王登上大寶，能將其收歸，定然是一大助力。」
總之，卻是沒有走路的。
在寧王推翻正德皇帝，登基之前，這天下的臣民，可以說，都是他的敵人，能除掉嗎？不能。
肯定是不能的了。
「到時候，怕是咱們寧王府，也是不能逃過的。」
其實，御史的摺子，並沒有這麼大威力的。
只不過，白衣謀士對曾毅，抱有深深的敵意。
要知道，君王坐擁天下，也是要靠賢臣治世的，在寧王朱宸濠看來，曾毅就是賢臣，而且，還是忠臣。
「都離京了，不錯，不錯。」
寧王朱宸濠罕見的搖了搖頭，道：「曾毅的身邊，可是跟著大內侍衛及錦衣衛的人的。」
曾毅笑著，這就是曾毅離京了的身份，裝扮成是生意人，沒辦法，曾毅這次離京，可是帶了不少人的，總不能一群人騎快馬往江南跑吧？
也正因為此，曾毅，甚至被人稱之為賢臣了，可，就這個時候，曾毅竟然在家閉門思過了。
曾毅一手拿著摺子，微微搖了搖頭，他又不傻，根本就不用打開這摺子，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樣的情況下，這摺子，竟然還經都察院遞給皇帝，而非是直接密奏給皇帝，這裏面的意味，怕是這摺子，就是故意讓曾毅見到的。
或者說，曾毅太忙了，尤其是年前，因為錦衣衛的事情，是以，曾毅一直都在家中稱病不出的。
雖說曾毅府上的人太少了，沒法混進去，可是，曾毅府上有誰去了，曾毅什麼時候離府的，什麼時候回府的，這些，卻是一清二楚的。
只不過，雖然如此，可是，都察院內，卻是沒人敢真的無視了曾毅。
而且，曾毅在任職都察院前，可是剛從南京欽差巡視回來的，那可是在南京，鬧了不小的動靜的。
京城外的官道上，晃晃悠悠的幾駕馬車，其中一輛，位於正中間，旁邊有幾個騎馬的看似家院模樣的，緊緊的跟著，保護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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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摺的內容，很簡單，也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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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卻並非是必須要除掉曾毅的時候，且，也不是除掉曾毅的時機。」
這奏摺，既然是送來了都察院，那就是刻意送來的，就是讓他曾毅看的。
尤其是現在，曾毅名聲正盛，這個時候，曾毅看到這奏摺以後，若是做了一些不恰當的事情，那，就會立時被人抓住了把柄的。
白衣謀士說這話，卻是沒有錯的。
現如今，南京來摺子了，而且，還被左都御史戴老大人轉給曾毅，這，肯定不會是好事了，留下來難不成給自己找事嗎？
只要著御史出事了，哪怕不是曾毅動的手，到最後，這黑鍋，都是要曾毅背的。
第二天，就傳出消息，稱都察院左僉都御史自請閉門思過，在家閉門不出，謝絕見客。
白衣謀士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不過，總是覺得，這曾毅，日後，會更難對付。」
「估計他們是不累吧？」
「不可，不可啊。」
曾毅看著手中的摺子，有些愣神。
此消息傳出，可以說是讓整個京城，都有些震動的。
「以當今皇帝對曾毅的寵信，一旦曾毅又是在下江南的路上出的事情，正德絕對會徹查此事的。」
只不過，這種心理，是絕對不能表露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上奏摺之人，非常的會自討沒趣，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嗎？
但是，卻是徹底撒開了，暗中體察民情等，監察百官等等，比都察院還要更加深入，且，錦衣衛，是暗中行動的。
但是，若是曾毅一個處置不當，那，這摺子，就成了導火索了。
這消息傳出，不得不說，曾毅的名聲，再次上漲。
下面的御史們，拿這事來上奏，那是他們的職責，而且，就算是錯了，也沒什麼。
「咱們現在是生意人，自然要有生意人的模樣。」
不管曾毅心裏是如何想的，可是，這做法，卻是讓人挑不出絲毫的不對的。
在椅子上坐定，緩緩打開奏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不過，曾毅還是耐心把奏摺給看完了。
按道理而言，這摺子，既然是參奏曾毅的，那，就不可能到曾毅手上的。
白衣謀士在旁邊，湊到寧王朱宸濠的身邊，雙眼冒著殺機，語氣森寒，顯然，是對曾毅動了殺機的。
若不然，都察院的御史，是有直接密折參奏，直達聖聽的權利的。
可以說，這道奏摺，算不得什麼，
「且，一般的山賊土匪，豈會是大內侍衛的對手？」
曾毅雖然人在都察院，可其實上，對都察院的事情，曾毅並沒有多少的關心。
瞧了梁猛一眼，曾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梁猛的頭腦，真是不敢恭維。
現在，他自然是沒法拉攏曾毅，可是，等他朱宸濠坐擁大寶之時，可就未必了。
甚至，雖然沒人知道那奏摺的內容是什麼，可是，既然是從南京發來的，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猜測了。
曾毅的跟前的官員，自然也是都察院的御史了，只是，戴珊讓他轉這麼一本奏摺來，卻是讓曾毅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南京的摺子。」
曾毅此次下江南，其實準確是來說，其一，是尋正德來的，另外，則是散心來的。
「有曾毅下江南去尋皇帝，想來，也就不會有什麼事了，朝廷的事情，咱們幾個看好了，萬不可出了差錯，也就是了。」
是以，一應的摺子，也從沒往曾毅這送過。
寧王的人，可是一直都在盯著曾毅的，盯的那叫一個嚴實。
若是旁的官員，碰到這樣的事情，平是會第一時間把奏摺給攔下的，可曾毅倒好，公事公辦，仍舊把奏摺給呈送了上去。
是以，在都察院，曾毅這個左僉都御使，其實，也就等於是個挂名的了，基本上都察院有他這個人也等於是沒有。
這，可真是有熱鬧了，這是在質疑皇帝和內閣的決定了！
內閣，卻是捏著一封信的，是曾毅留下的信。
現如今，突然來了一道摺子，這裏面若是沒什麼曲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爺，曾毅不除，始終是個禍害啊。」
寧王朱宸濠搖頭，道：「且，曾毅此子，不錯，很好。」
「大人，咱們就這麼坐馬車去？」
那送摺子的官員，回了曾毅的話，就拱手，退了出去。
若不然，御史參奏哪個官員，哪個官員就真的必須要閉門思過，那，御史，也就真沒人敢得罪了。
曾毅靠在馬車內，這馬車，可是顛簸的厲害。
「王爺，只要咱們小心些，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白衣謀士見他說的話有效果了，不由得更加急切的勸說：「現在，南京的摺子可是剛到京城，這個時候，就算是動了曾毅，也不會有人聯想到咱們頭上的。」「更何況，王爺，咱們現在身在京城，您又只和曾毅有過一面之緣，您怎麼可能對曾毅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