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87章 查與不查
劉大廈此等人物，既然和曾毅交過手了，又非是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曾毅也並非的刻意針對兵部的。
這個打擊，有可能可以挽回，但是，也有可能，無法挽回的。
老太監沒有吭聲，不過，卻是點了點頭，等於是承認了。
「比起曾毅的知分寸來，卻是差得遠了。」
不過，太后也是有些能猜到，她的這兩個弟弟，為什麼會如此攛掇的。
這法子，太陰損了，我是對付不了你，可是，這並不能代表我不能噁心你啊。
而太后，雖然不是鳳子龍孫，可是這金牌上既然刻有鳳字，那，太后，也就必須要小心謹慎的。
但，若是如此的話，曾毅的名聲，怕是要被議論紛紛了。
這都是曾毅改革錦衣衛的時候，定下的最基本的規矩，任何消息，無論是哪個人得到的消息，都要同時向左右兩位監察官稟告的。
若是幾句表忠心的話，就能換來太后的信任，那，太后就是弱智了。
「現如今陛下下了江南，而曾大人，也藉機前去江南尋陛下去了。」
「哎。」
老太監趕緊轉移話題，自打太後進宮其，就是他在旁邊伺候的，也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更是太後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若不然，兩位侯爺在不懂事，也不敢把剛才那話隨意對人說的。
倒不是屠庸刻意在為難司徒威，他屠庸能進錦衣衛擔任右監察官，那也是曾毅的意思。
「哀家深居後宮，朝廷的事情，也不懂什麼。」
「哀家畢竟是後宮，豈能管得住朝堂的事情？」
司徒威的手中，自然也是有這道奏摺的。
是以，老太監也是知道曾毅手上有金牌的，對曾毅的稱呼，也是尊重的很，哪怕沒有外人，也不留下什麼話柄。
「一些無聊之人的無聊之作罷了。」
太后皺著眉頭：「你跟著哀家這麼多年了，哀家豈會不知道你的脾氣？」
太后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搖了搖頭。
「這摺子，是都察院的御史上的吧？」
「這裏面，定有緣由啊。」
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就算是皇帝能夠不在意，可是，內閣，是絕對不會無視這話的，甚至，就算是曾毅，看似年輕，可是也會盯著此事的。
若是曾毅貪戀權勢，那，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是他離京的時候，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呆在京城，是曾毅最好的選擇。
就如大明朝現如今的模樣，她這個太后，是絕對不可能掌權的。
「太……
皇帝出宮的事情，瞞得住旁人，可是，這兩個，卻知道的，還是太后告訴他們兩個的。
那，不管勝負，這事，就算是過去了，等於是給曾毅提個醒罷了，以劉大廈的氣度，絕對不會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在對曾毅出手的。
屠庸搖了搖頭，身為錦衣衛的右監察官，尤其是現在改革后的錦衣衛，對各種消息的收集，可都是非常迅速的。
「當初先帝在的時候，內閣，尚且不給哀家面子，更何況如今？」
老太監有些愣神。
有些話，只能是說說罷了。
扭頭看了這個伺候了他多年的太監一眼，太后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誰交你說的這些？」
司徒威的語氣有些生硬了，好歹，屠庸也是曾毅指定的人，沒想到，卻是根本一點不懂得知恩圖報。
「而且，還是個昏庸，只知道玩樂的毛頭小子。」
「內閣，到也都是忠君之臣。」
屠庸心中苦笑，不過，臉上表情，卻是不變：「但，這方法，卻是要變上一變，必須要暗查，且不能被對方知曉，若不然，曾大人的名聲，可就真的完了。」屠庸這話，一點沒錯，錦衣衛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可在旁人眼裡，曾毅是絕對能說的上話的地方。若是此時，錦衣衛查那御史，一旦暴漏出去，曾毅的名聲，可就毀了。
只不過，這，卻並不妨礙劉大廈看曾毅的樂子。
原本，是想著讓他們兩個去尋皇帝，也好緩和與皇帝的關係。
「對於旁人來說，照兒是皇帝，可是，對於內閣的幾個大學士們來，照兒，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
「內閣。」
「內閣怎麼說的？」
「只是，卻有些不把照兒放在眼中。」
司徒威靠在椅子上，他和屠庸是在同一間屋內辦公的，這麼些天下來，不管心裏是如何想的，但是，最起碼，面子上，都是笑呵呵的，一團和氣！
兵部，有官員求見兵部尚書劉大廈，手中拿著的，則是參奏曾毅的那道奏摺的副本。
更何況，曾毅手中可是有先帝賜予的金牌的，鳳子龍孫皆可代管。
「且，皇帝不是留下有密旨？讓內閣代管朝政嗎？」
後宮，太后得到曾毅離宮的消息，還是內閣傳去的，可以說，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就算是太后，也有些吃驚的。
司徒威是曾毅的人，這點，誰都知道。
司徒威手中既然有副本，那，屠庸
劉大廈呵呵笑著，對此，他是樂得看笑話的，雖然，上次刁難曾毅不成，可是，最終，劉大廈還是選擇不和曾毅起爭執，且，上次的較量，已經是劉大廈敗了。
甚至，對曾毅和一干前去南京的隨侍進行了封賞。
可那也是要看下面臣子如何的。
也只能是壓著這道摺子，曾毅才能繼續保持在家閉門思過的可能。
若說是這兩位皇帝的親舅舅對皇帝沒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這事，總是要查察的。」
可是，在屠庸看來，他既然來了錦衣衛，就該秉公。
太后一直對她的這兩個弟弟疼愛有加，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錯，總是要攔住的，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是動了真怒的。
「只有一個可能，是受了指使的。」
而且，這摺子，若是不予理會，那就要宣旨，對曾毅安撫，讓曾毅重新上朝，可是，現在，曾毅已經離京，去尋皇帝了，怎麼宣旨讓他上朝？
現在，要是查這奏摺，那就是對之前的否定，是讓內閣和皇帝沒面子，可是，若不差，對方既然是攻擊曾毅的，自然還會有別的摺子繼續送上來。
先帝在的時候，內閣的大學士惱了起來，還不顧忌他這個皇后的面子。
「太后，您此時，應當管些事情的。」
太後身邊站著一個身材已經有些佝僂，白髮蒼蒼的老者，穿著一身的錦服，手裡抱著一個拂塵，若是仔細，能看的出，這老者，並沒有鬍鬚。
別說曾毅是靠著手中的金牌，才能如此，滿朝文武，還不是靠著皇封聖命的嗎？
太后也不傻，這事，可是牽扯著曾毅的，曾毅別看平時沒什麼威力，可是，真要是發起怒來，就是她這個太后甚至是當今皇帝，也要退避幾分的。
曾毅上摺子，被人蔘奏，已經在家閉門思過了，若是此時，司徒威還跟沒事人似得，那，他也就不是曾毅的人了。
這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這兩個不爭氣的混賬。」
老太監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說話的聲音還是不含糊的，讓人聽的清清楚楚的。
這事，就算是她這個太后，也不好處置的，正如內閣所說，之前，此事已經有皇帝和內閣做了定論的。
「這摺子，還是送回內閣吧，把剛才哀家說的話，告訴內閣的諸位大學士，就是了。」
後來，壽寧建昌兩位侯爺惹事，直
且，這事，其實，查下去，也是沒用的。
「若是嘩眾取寵，也該看清情形，且，也並非是現在這個時候，早就該有奏摺上奏了，現在來這道奏摺，怕是不知道哪位，又看曾毅不順眼咯。」
若有遺漏，定重處。
※※※
「陛下和曾大人都走了，這內閣，可就沒人能壓制住了啊。」
而且，曾毅不僅對司徒威進行提拔，甚至，給他全部放權，曾毅如此信任，司徒威自然也不能讓曾毅失望了。
「不過，能想出這方法的，卻是沒幾個啊。」
劉大廈呵呵笑著：「這法子，不論成與不成，都是讓曾毅那小子，只能暗自生氣的，更是沒法動那個上奏的言官，甚至，沒法反擊，只能是吃這麼一個啞巴虧了。」
先不說她這個太后自身，就沒獨攬大權的意思，就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也會極力阻止的。
可以說，這事，若是曾毅在京城的話，很好辦，只需下旨安撫一番，也就是了，可是，眼下，曾毅卻是不在京城的，這事，卻是難辦的很。
「說實話。」
被屠庸的話這麼一堵，司徒威也楞了一下，他現在的骨子裡，其實，還是沒改掉以前錦衣衛的作風。
說完這些，太后嘆了口氣，道：「不過，也難怪，內閣的大學士們，可都是看著照兒長大的。」
太後身邊的太監，滿臉的焦急。
「內閣說是此事牽扯甚大，且，早有陛下與內閣共同定論，是以，內閣，也算是牽扯其中了，不便對其作出評價，請太后裁斷的。」
而且，皇帝對他的這兩個親舅舅，可是不那麼待見的，甚至，曾經在她跟前說過，他厭惡這兩個成天不務正業，只知道惹是生非的舅舅，還被太后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屠庸眯著眼睛：「都察院的御史，是有風聞言奏的權利的。」
「一幫老狐狸。」
是以，內閣不想做這個壞人，可，太后也不想做這個惡人的。
而且，曾毅這是先帝賜予的金牌，後世子孫，還不得收回，更不能定其罪，這，誰能比的過曾毅？
曾毅現在，藉著的，就是在家閉門思過的幾乎，下江南尋皇帝的，若是宣旨安撫，可卻不見曾毅露面。
朝廷，本來也就不可能瞞住什麼事，尤其是這件事，原本，也就沒有保密，更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是以，這參奏曾毅摺子的內容，民間，雖然不知道，可是，朝廷的高官們，卻是都清楚
「部堂大人，您看，這事是？」
也正因為此，前幾天，太后才會試探曾毅，只不過，卻被曾毅看破了。
太后說的，自然是當初內閣的某位好脾氣的大學士，竟然金殿之上，奪了站殿武士手中的金瓜，追趕他弟弟的事情。
她這個太后倒是沒什麼，是皇帝的至親母后，誰也不能怎麼著她，可是，她的那兩個弟弟，怕是就算她這個太后，也是保不住了的。
老太監彎著蝺僂的腰，連連點頭：「太后您息怒，兩位侯爺，怕也是好意，沒想那麼多。」
尤其是太后，豈會真的那麼隨意就相信人了？
說完這話，盯著老太監略顯無奈的表情，太后楞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道：「可是哀家那兩個不爭氣的弟弟？」
就算是太后非常寵愛他的這兩個弟弟，可是，此時，也是有些生氣了，讓她掌權，那是在奪她親生兒子的權啊。
「查，也是要查的。」
或者說，司徒威的骨子裡，現在，其實，還是有著以前錦衣衛作風的一些習慣的，段時間內，是不容易改掉的，這些習慣，很容易讓司徒威按照以前的風格去做事。
她的這兩個弟弟，可是不知道曾毅身上有金牌的存在的，甚至，以她的這兩個弟弟的德行，怕是已經忘了先帝曾經有聖旨，賜下了這麼一面金牌。
內閣不願管這事，可是太后，又豈會想管這事，一個管不好，壞了曾毅的計劃，暴漏了曾毅的行蹤，那可是要出亂子的，要牽扯出曾毅的去向，甚至，牽扯出皇帝的去向的。
「這摺子，明顯有問題，難不成，咱們就裝作不知道嗎？」
錦衣衛內。
劉大廈並沒有看那道摺子，他是兵部尚書，這道摺子的內容，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官場上，噁心人，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內閣，不想處置這份奏摺，退給了太后，可是，太后又豈會願意處理這份奏摺？
可是，曾毅卻帶著大內侍衛和錦衣衛的人悄悄去江南尋皇帝了。
這份心思，卻是不得不讓人相信曾毅的忠心了。
可，在得到曾毅離京下江南的消息以後，太后真的是楞了。
結果，現在，卻是她的這兩個弟弟起了這番心思。
最主要的，是曾毅現在不在京城，沒法露面，是以，這摺子，才難以抉擇的。
太后眉頭皺了一起，一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隨後，有舒展開來。
「都走了，這宮中，也清凈了許多啊。」
這又不是什麼朝廷機密和皇家
「太后，參奏曾大人的摺子，內閣，送進了宮，您看，是不是給個回信？」
可是，現在，錦衣衛已經革新了，若是在按照以前的習慣去做，怕是什麼事都做不成的。
「老奴明白了。」
太後身邊的老太監嘿嘿笑著，雙手捧著摺子，送進了袖子中，緩緩退下，去內閣傳話了。
「摺子來自南京，可，卻是隔了這麼久才來的。」
司徒威笑著，似乎漫不經意的看著屠庸，道：「這摺子上所言，純粹是莫須有，曾大人在南京的事情，早以經過皇帝和內閣定論的，現在，卻被翻了出來，難不成，陛下和內閣，全都錯了不成？」
「這話，日後絕對不可在說了。」
太后盯著跟隨她多年的老太監，怒聲道：「傳話給哀家那兩個不爭氣氣的弟弟，若是在敢有此類想法，再敢說出來，哀家親自隔了他們的爵，趕他們回老家。」
雖說，歷朝歷代，自然是太后比皇後有權。
太后說著，抬頭，看著外面：「壓制不住啊。」
更何況，現如今，她這個皇后成了太后。
太后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都是平日哀家太慣著他們了，瞧瞧，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說出這些話來，就算是尋死，也不是這般尋死的。」
「這是故意在噁心曾毅的，怕是明知道對曾毅起不來多大作用，但是，卻是非要噁心他一番的。」
抬頭看了司徒威一眼，屠庸自然知道司徒威如此說，為的是什麼。
「終究是太過年輕了，得罪了人啊。」
說完這些，劉大廈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後來曾毅的一番話，才把這事暫時給耽誤了，也就沒在讓他們兩個去。
「若真有錯，當初，這御史怎麼不上奏的？」
※※※
「老奴明白了。」
「屠大人，您是如何看這到摺子的？」
「咱們錦衣衛的職責，也有監察官員這一條，都察院的官員，自然也在咱們的監察當中，正如，都察院的官員，也肯定監察著咱們一般。」
那，曾毅去了哪裡，怕是立時要起了天大的紛爭的。
是以，這個摺子，現在，只能壓著，可一旦壓著，就勢必對曾毅的名聲造成打擊，若，皇帝對曾毅如何如何……
「與其說出這些作死的話來，還不如回老家安安分分的好。」
現在的錦衣衛，可是不能對人用刑了，而且，對方還是都察院的御史，所言無罪，根本就沒法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