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89章 失蹤
「能有什麼事？」
「恩。」
已經入了江南的縣城了。
不過，雖然停了下來，讓錦衣衛和大內侍衛四處打探，這些，卻都是暗中進行的，並沒有大張旗鼓。
梁猛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以為自家大人是想去南京坐鎮呢，畢竟，在梁猛的腦海里，對江南，也就知道這麼個地方了。
若是吃一些如此的飯菜，就能流傳千古，倒也並非是不可接受的，而且，最主要的，其實，還是現在，正德的肚子，實在是餓的有些受不了了。
不怪正德這幾天不吃東西，前次，下大雨，正德貪圖新鮮，不坐馬車，非要什麼雨中步行。
就算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不是對手，但是，若是想跑一個，回來報信，還是能夠的。
是以，對於江南，曾毅，還是有那麼一絲奇怪的感覺的，畢竟，若是真較真的話，他還是來過的，只不過，卻是直接去了南京的，在沒去過別的地方。
「等您日後回宮了，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也是一段千古佳話啊。」
在曾毅看來，就算是南京坐鎮，又能如何？只會是把事情鬧大，可是，這事，不能鬧大。
誰曾想到，竟然會出了如此的意外？
而問話的，則是梁猛了，出來這麼久了，梁猛又伺候在曾毅身邊，自然也知道此次出行的目的了。
是以，大內侍衛頭領，並沒有開口，而且，真論起品級的話，大內侍衛頭領雖是武官，可是，品級，卻是也不低的。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最起碼，在現如今階段的錦衣衛來說，曾毅有能力毀了他。
而現在，早就跟著正德遠離了官道，這消息，也是已經斷了好幾天的了。
是以，這幾天吃的住的，全都是村落里的家常便飯。
而且，就算是真有事，大內侍衛不敵，但是，想要逃走一人，也是極為容易的，可是，現在卻沒有一絲的消息。
「爺，您多少吃點吧。」
「少爺，咱們若是要走，不知是去南京還是？」
而且，若是民間如此疾苦，那，平日里，正德他自己在宮中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如此年紀的正德，內心，是不那麼容易能夠平靜下來的。
是以，正德的行蹤絕對不可能暴漏。
「沒胃口。」
畢竟，在正德看來，他才剛剛登基沒多久，今年，才是真正屬於他的正德元年。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跟前的這碗合著野菜的米飯給吃下去。
身後雖然有大內侍衛
村裡人吃飯，是沒有一盤子一盤子的菜的。
而且，大內侍衛，也不能輕易離開的，若是有離開的，缺少了換班輪防的，陛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該如何？
曾毅的心裏，其實，也是揪著的，只不過，並沒有顯露于表情罷了。
更何況，旁邊的兩位，和他又不熟悉。
可是，一旦見著了大內侍衛，指不定就又該生氣了。
而且，正德的脾氣，誰能管的住？
這種天氣，若是耽擱住了，也屬正常。
就算是正德現在找不到了，可是，全天下，敢這麼說的，怕也只有曾毅一個官員了。
不過，在理智的分析上，雖然能確定正德不會出事，可是，理智，終究只是理智罷了，人，都是有七情六慾的。
見正德點頭，劉瑾大喜，趕緊把手中端著的飯碗給遞了過去。
劉瑾彎著腰，滿臉的獻媚，嘿嘿笑著：「陛下，您還是吃點吧，就當是與民同樂了。」
而正德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的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所借宿的這些個村民了。
不過，此時，曾毅也是有些後悔的，早知道，直接讓錦衣衛在江南的人盯著點也就是了，何苦不透漏消息，要等他來坐鎮之後，才派錦衣衛準備和大內侍衛接頭，結果，還沒接頭呢，就找不到人了。
正德雙眼瞪著劉瑾，一張不算幼稚的臉孔上儘是怒氣，不過，卻是帶著一絲的無力：「就這東西，你讓爺吃這些東西？」
可，之前曾毅這麼做，是怕他不在南京坐鎮，有些事情，會出現意外，甚至是泄露消息，有他來江南坐鎮，總會好些的。
「不過，想來只是偶然吧？」
是以，曾毅這話出口，卻是沒人敢接腔的，甚至，只能是面帶尷尬的裝作沒聽到，若不然，傳了出去，這就是麻煩，曾毅不怕，可是，他們怕。
「你們都不安心。」
劉瑾滿臉擔憂的看著正德，已經好幾天了，正德雖然並非是滴水不進，可是，吃的卻是極少，只有實在餓的不行了，才吃那麼一點的。
且，以曾毅對正德的了解，既然來了江南，那，定然會是要把揚州、蘇州，等等，這些有名的州縣給逛一圈的。
在曾毅來看，怕是正德貪玩，跑了什麼偏僻的地方去了，是以，才會斷了聯繫的。
而普通的百姓，平日里
對於正德來說，這菜，的確是沒味道了，有的，甚至是清水煮的菜，而他在宮中的時候，一道菜，可是無數道工序的，甚至，一碗蒸米，都是要一個個的挑選米粒，然後，在嫩雞的雞腹中蒸一番的，這還只是其中的步驟，並非是全部。
梁猛有些擔心，雖然沒見過皇帝，可是，那種潛移默化，是非常的重要的，尤其是如今的朝代，從小聽的，就是君君臣臣。
劉瑾的這話，對於正德而言，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作用的。
不得不說，跟了曾毅這麼長時間，梁猛別的沒學會，甚至，腦袋依舊缺了跟弦，可是，卻是比以前，稍微好了那麼一些了。
尤其是山賊土匪之類的案子。
若是皇宮內有什麼消息，也會大概算下行走路程，然後，飛鴿傳書或者是其他的。
是以，還不如去這些地方找人。
江南，其實，也可以說是南直隸。
而錦衣衛，則是已經和負責整個江南的錦衣衛頭目聯繫上了，已經獲得了想要的信息，是以，知道，最近，整個江南並沒出什麼大案，更沒出什麼山匪之類的案子，到也是安心不少的。
開口的，是錦衣衛的官員，全天下都知道，錦衣衛，其實，還是曾毅在主導著，並沒有徹底放手的。
最為主要的，則是錦衣衛傳來的消息，最近這些日子，整個江南，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大案。
就算是來了正德這個借宿的，他們有心招待一下，可是，卻苦於沒有東西。
尤其是其是負責皇帝安全的，平日里，根本不和朝臣們打交道，是以，其不開口，冷漠些，也可以說是如此的性格，倒也沒什麼。
雖然無法確定正德最後失蹤的地方，甚至，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正德，絕對是已經到了江南之後，才失蹤的。
而且，除非是重新上了官道，找到了縣城或者富裕的村落，若不然，就像是現在碰到的這些個村落，那是根本就沒馬匹的。
甚至，對於普通百姓而言，能否吃飽，不餓肚子，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
「真的如此，老奴，怎麼敢欺瞞爺您呢？」
「吃什麼吃？」
是以也就是半碗米飯，弄了些野菜，清水煮過，去了澀味后，摻合著米飯咀嚼幾口，然後咽下去的。
是以，雖然有些不明白此時，自家大人怎麼還有心情去看風景，可是，這話，梁猛還是忍在肚子里，
曾毅眉頭皺的更緊了，可以說，曾毅其實能夠確定，正德絕對不會有事，這是非常理智的分析，因為正德身邊跟著劉瑾和大內侍衛的。
而且，知道陛下出宮的人，沒幾個，知道的，又絕對都是不希望正德出事的人。
梁猛倒是想說些什麼，可他也不傻，只是腦袋缺根弦罷了，旁邊的兩人不問，他豈會追根刨底的問？
「少爺，會不會有事啊？」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都沒能聯繫上。」
曾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攤上這麼個主子，算是咱們倒霉了！」
「在這裏繼續休息兩日，若是在沒消息，咱們就繼續走。」
不得不說，劉瑾，的確沒有辜負正德對他的寵信，或者說，劉瑾不負他閹賊的稱號，對於溜須拍馬之道，是非常精通的。
若是他剛跟在曾毅身邊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情，定然不會想那麼多，心裏只要有疑問，肯定，直接就問了出來的。
是以，這些天，正德不僅要徒步前進，更是要吃這些最為普通的在正德看來，根本就難以下咽的食物。
「去揚州、蘇州……」
劉瑾還是很會說話的，怕正德亂想，趕緊道：「您瞧瞧，咱們出宮這麼長時間了，碰到這樣的村子，也沒幾個嘛。」
「但凡是風景好的州縣，咱們一個挨一個的去。」
是以，雖然曾毅沒在錦衣衛任職，甚至，曾毅讓出了錦衣衛的一部分權利，更是給錦衣衛內部設下了文武體系。
是以，之前，雖然暗中跟隨保護正德的大內侍衛們能和宮中聯繫上，其實，還是用的一些朝廷的手段，用的驛站罷了，只不過，用的是旁的一些保密的身份罷了。
或許說，是正德專挑鄉間小路走，現如今，早就偏離了官道。
「雖然沒旁人知道，可是，奴才在這可是瞧著真切呢。」
要知道，平時，在宮中，正德吃的每一道菜，都是要精挑細選的，且，就算是最為簡單的一道菜，都是要許多程序的。
倒不是怕劉瑾說什麼，正德是皇帝，劉瑾敢說什麼？只是，因為劉瑾的話的內容罷了。
是以，在曾毅跟前自稱屬下，到也沒什麼。
而京城的酒樓，雖說不如宮中，可是，卻也有好的。
曾毅沉聲道：「總是在這裏獃著，也不是辦法，雖然應該沒什麼事，可，咱們在這獃著，也是說不過去的。」
劉瑾滿臉的哀求，若是正德真有了什麼
正德擺了擺手：「一點味道都沒有，他們平日里，都是吃這個的嗎？」
其實，劉瑾不知道的是，他身邊跟著的那些個大內侍衛，其實，這幾天，也是和外界失去了聯繫的。
對於正德的脾氣，劉瑾還是能夠摸著的，正德是最煩也最為厭惡被一大群人看著了。
「爺，您多少吃點啊。」
這，就有些蹊蹺了。
因為如果劉瑾的話是真的，那，他也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可若是不相信劉瑾的話，那就要承認，這大明朝，在他父皇在世的時候，雖然被稱為盛世，可其實，也並不真的百姓衣食無憂的。
見正德有些愣神，似乎有些意動，劉瑾趕緊點頭，道：「當然了，陛下，您出宮可是微服私訪的，自然要與民同樂了。」
大內侍衛，可不像是錦衣衛那樣，遍布整個大明朝的。
可飯菜入口，正德還是免不了眉頭緊皺，不過，卻礙於剛才劉瑾的話，只能是硬著頭皮咽下去了。
「與民同樂？」
※※※
走著，走著，也就迷路了。
更何況，錦衣衛現如今的文武兩位監察官，只要知道些情況的，都清楚，是曾毅點的將。
這哪是正德能夠受得了的啊。
可是，卻是失去了皇帝一行的消息。
「真的只是幾個？」
任誰是皇帝，見到自己最為底層的百姓整日吃的用的俱結如此不堪，如此湊合的話，怕是都不能舒心的。
可是，大內侍衛則不同，他們隸屬於皇帝，只會對皇帝或者皇家之人自稱卑職的。
而旁邊坐著的大內侍衛首領及錦衣衛的官員，卻是根本就沒開口詢問的，他們和曾毅的關係，肯定是沒梁猛來的近的。
偶有牛，那也是農戶家裡耕地用的，看的比性命都要貴重的，是絕對不會賣出去的。
大內侍衛，那是皇宮內的一批精英侍衛，是保護皇帝的最終力量。
而且，還是曾經去過的地方。
好不容易出宮了，就算是苦些，正德只會抱怨，不會說什麼，可是，一旦看到大內侍衛，知道他的行蹤，其實，並不算是完全的保密，怕是那倔脾氣就該上來了。
劉瑾這麼說，還真是沒錯，他們走這一路，能碰到幾個村子？
劉瑾搖了搖頭，他其實是知道的，可是，卻不敢說，說了，不僅是沒有任何用處，還只能是讓正德的心情變的更差。
「你們如何想的，我都知道。」
也正因為此，
且，他們又都不知道曾毅身懷金牌的事情，只不過，是聽了太后的懿旨，要其此次，全部聽從曾毅的命令罷了。
自家大人都如此說了，梁猛就算是傻，也知道，不能繼續追問下去了。
可是，曾毅在錦衣衛若是真說話，還是沒人敢不聽的，因為曾毅既然能保下錦衣衛，就有毀了他的能耐。
京城的酒樓，大多數都是聚集在京城內的達官貴人才能光顧的地方，所做的飯菜，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而且，去不去南京，其實，影響不大，錦衣衛他隨時可以調動的。
正德心裏，其實還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卻又願意去相信劉瑾的話。
且，大內侍衛首領，對他手下的人還是有信心的，大內侍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其忠心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
畢竟，這段時間，整個江南，卻是已經下著略微帶著一絲春意的濛濛細雨了。
而若是碰到一般的山賊土匪，有大內侍衛在暗中保護，根本就不成問題。
「屬下……」
這可好，前幾天，馬車才剛壞過，走了許久的路，把正德的腳上給磨了幾個泡，這才幾天，剛好，有耐不住了。
「不會有事的。」
曾毅側身，坐在酒樓上，是挨著窗戶的位置，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流，眉頭微微皺著，旁邊坐著的，則是梁猛和錦衣衛及大內侍衛此次出來的各自帶頭的人。
他們原本走的是官道，而官道旁邊的村子，總是比這些上那麼一些的，或者，他們根本就沒下馬車，只是路過，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的。
因為暗中保護正德的大內侍衛，早就已經傳過消息了。
正德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劉瑾的話，還是非常有誘惑力的，誰不想流芳百世，哪個帝王，不想被後世稱為賢君明主？
看了梁猛一眼，曾毅心裏，還是稍微有那麼一絲滿意的，他是最為了解梁猛的了，剛才梁猛沒繼續往下問，已經是讓曾毅吃了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之後，雖然對梁猛仍舊缺根筋的定義不變，可是，比之以前，總歸是好了許多的，這，在曾毅看來，對於梁猛來說，已經是不容易了。有些事情，只能是慢慢來，或許，哪天，開竅了，就成了，是急不得的。
只不過，裏面，還是有那麼一些的差距的罷了。
曾毅突然笑著，環視了一眼桌子上除去他的另外三人，自然是梁猛及錦衣衛和大內侍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