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22章 到來
或許其行為有些出格，但是，年少輕狂，就連內閣，也容忍了，畢竟，其本質，還是好的。
可，落在東廠的手裡，誰也救不了他了。
「當初，南京都察院，參奏曾大人的摺子，最後的署名，就是這四位御史和右僉都御使牛景德的。」
劉瑾嘿嘿笑著，往上湊，道：「可，奴才卻是對這幾位署名的御史有那麼一絲印象的。」
東廠的番子從應天府出來，沒做休息，就直奔了都察院而去。
「咱們果然賭對了。」
劉瑾點頭，正德的意思很明顯了，牛景德押回京城，交由東廠審問，而那四個御史，就要看曾毅的意思了。
京城，這道聖旨，只是引起了小小的波瀾而已。
只是，正德卻是容不得被臣子們欺騙的。
若是他們日後真敢在曾毅麾下使壞，旁的勢力，也沒人敢接納他們了。
而從此，也意味著，南京都察院，肯定是曾毅掌控了，而且，絕對沒有第二個聲音了。
「這四個御史。」
之後就是劉瑾讓東廠的番子，帶著聖旨快馬加鞭敢來南京了。
是以，還不如問問陛下是什麼意思。
在第一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南京城。
不由得，所有御史都楞了一下，尤其是聯名參奏牛景德的四位御史。
四位御史的奏摺，是不可能經過南京都察院的，是直接送去了戴珊的跟前，而現如今，都察院內，曾毅不在京城，也就戴珊一個高官了。
陛下看了這道奏摺，定然龍顏大悅的。
「是南京那邊來的摺子。」
劉瑾趕緊應聲：「只是，那四個聯名具奏的御史，該當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
更何況，早在半年前，牛景德聯名參奏曾毅的時候，京城就已經有不少官員知道這事情最終的結果了。
「陛下，您日理萬機的，哪能記得這等小事啊。」
當初，不少官員就有料到，曾毅動牛景德等人，那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雖然南京都察院的御史，也都知道，牛景德這個右僉都御使遲早會被曾毅算賬的，可是，這一天突然這麼來臨的時候，卻顯得有些不解了，畢竟，來的毫無徵兆。
牛景德聽完聖旨，只是長嘆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麼，只不過，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原本，他還想著，若是由刑部或者其他衙門的話，他背後之人，或許還能護他一護。
若是曾毅願意，那麼，這四個御史，則跟著牛景德一起，被押回京城，若是曾毅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
梁猛可是不懂那麼多的，只以為，曾毅是又陞官了，卻是忘了，其實，曾毅一直以來，以左僉都御使的身份，就能插手南京都察院的事情的，只不過，沒有插手罷了。
而且，東廠的詔獄到現在還沒拿人開過刀，劉瑾正想找人試試呢。
「小的告退。」
梁猛嘿嘿笑著，剛才那東廠番子的話，他可是也聽著的，自然知道，自家大人要坐鎮南直隸了。
一聽劉瑾提起這個，正德立時暴怒了起來：「結黨營私，污衊朝廷大臣，此等臣子，留在朝廷上，也是玷污了朝廷。」
「只是，這牛景德，卻著實可惡，身為都察院的右僉都御使，坐鎮南京城，卻做出如此事情來。」
而左僉都御史雖然比右僉都御使地位高一些，可，其卻不能坐鎮南京都察院，因為這都是定製了。
「好，好啊。」
東廠的番子，拿著聖旨，到了南京之後，卻是沒有直接去南京都察院抓人，而是先去應天府見了曾毅。
仔細看完奏摺，正德猛的把奏摺合攏，大聲叫好起來：「這四個御史，最初受牛景德威逼利誘，污衊他人，雖可惡至極，然，其能及時悔改，卻也算尚且有幾分未泯的良知。」
然後，皇帝見后，下旨，直到此時，還不到正午。
可以說，好好的一個幽靜的御花園，現如今，弄的是烏煙瘴氣的。
正德皺了皺眉頭，道：「既然是南京都察院的，免了牛景德的右僉都御使之職，從南京押回，讓曾毅暫以左僉都御使之職坐鎮南京都察院。」
尤其是來找右僉都御使的，這讓南京都察院內的一眾御史稍微一愣，有聰明的，已經大概猜出了什麼。
「牛大人，請吧。」
原本，東廠的番子也就知道些情況，不過，外界都是言道，自家廠督和曾毅關係好，可，東廠的番子，卻也有內部傳播的消息，那就是自家提督，還是巴著曾毅的。
正德這一開口，就直接把牛景德等於是給斷了後路，從一個皇帝的嘴裏說出天理難容這樣的話來，可想而知，牛景德，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哪個官職，該坐鎮哪裡，這都是朝廷早有定製的。
就算京城那邊有消息傳出，可，也趕不上東廠快馬加鞭的速度啊。
曾毅微微點了點頭，旁邊站著
御花園，也被正德給弄的烏煙瘴氣的，還有宮女太監穿著百姓的衣服打扮，在後花園叫賣擺攤。
「現如今，卻是這四位御史，反過來參奏牛景德威逼他們污衊曾大人了。」
是以，只能是讓其暫坐鎮南京都察院。
這道聖旨，有或者沒有，其實，都一樣的。
畢竟，牛景德和曾毅之間的事情，也並非是什麼隱秘。
這就好比是招降，一次你招降了，可以為改邪歸正，再次，你又如此了，那，別人就該看不起了，官場上，也是如此，站隊，很重要的。
「陛下您放心，老奴定然會把這件事給查的清清楚楚的。」
「陛下，喜事，喜事啊。」
是以，這奏摺，沒那麼多人經手，直接進了內閣，然後，送進宮去了。
而且，經此一事，誰都知道這四個御史，已經投靠了曾毅，而這參奏牛景德的摺子，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劉瑾雙眼冒著精光，查案，這可是好差事啊，最起碼，可以撈不少好處的。
「朕到是要瞧瞧，是誰敢在背後如此猖狂，竟然想要栽贓陷害朝廷大臣。」
那東廠的番子躬身，緩緩退了出去。
可以說，這半年的心裏煎熬，把牛景德的身子骨，也快給熬壞了。
曾毅在南直隸到底如何，自有公論，且，從南直隸查出了千萬白銀，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曾毅在南直隸，沒有做錯。
曾毅也不是絕情之人，既然那四個御史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了，那，他自然是要護著他們一護了。
「廠督讓小的們問曾大人，那四位御史，若是您點頭，小的們就一起帶回京城了。」
「什麼喜事？」
裴、越、懷、羅四位御史，在都察院內，卻是長出了口氣，他們敢用名聲被損的風險去參奏牛景德，可也是承受不小壓力的。
尤其是這次離京，劉瑾生怕手下這幫無法無天的手下在曾毅跟前壞了規矩，是以，還特意囑咐了一番的。
僅此這一次，就足以使得這四位御史的名聲有損了。
可，雖然如此，這個暫坐鎮要到什麼時候，就沒人知曉了。
這事，並非是牽扯到了曾毅，正德才會如此震怒的，若說是牽扯到曾毅，這，只能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陛下，按照那四位御史所言，牛景德背後，定然是還有人指使的。」
※※※
現在看來，只抓了牛景德，而提都沒提他們幾個，顯然，還是因為
臣子們欺上瞞下的事情，並非是沒有發生過的。
剛在都察院門前下馬，東廠的番子就拿出了聖旨，雙手捧著，腳下不停，往都察院內闖著，同時，大聲道：「聖旨到，南京都察院右僉都御使牛景德接旨。」
就算有消息泄露，傳回，可是，也比不上這奏摺進宮的速度啊。
「是，老奴明白了。」
這邊，正德的話剛說完，那邊，劉瑾就讓人擬了聖旨，交予正德過目后，由內閣明發天下，同時，讓東廠的人帶著聖旨，快馬加鞭，直奔南直隸而去。
這就好比一個知府自然比知縣官職大，可，若是讓一個知府去坐鎮一個縣，這是降職了，而且，也不和規矩。
聖旨直接下南京都察院的情況，可是很少的。
「查，此案交給旁人，朕也不放心，你東廠去查此時，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是以，是在東廠的番子離京一天以後，這消息，才被劉瑾給散播了出去的。
東廠的番子在正堂等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牛景德才顫顫巍巍的出現。
「臣都察院右僉都御使牛景德，恭領聖旨。」
有了內閣的提示，這奏摺，司禮監的小太監是直接送到了劉瑾的跟前的。
也或者說，劉瑾是在刻意討好曾毅。
只是，讓南京都察院內御史吃驚的，則是沒想到，這事，來的這麼突然。
現如今，南京的官員，卻是不知道牛景德被抓的具體原因的，只是為那另外四個御史沒被抓，感到不解。
饒有興趣的接過摺子，翻看了下，正德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的笑意，只是，卻又帶著一絲的迷茫：「這最後署名的四個御史，朕好像在哪看到過，有點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曾毅在京城都察院，除去左都御史外，現如今，他這個左僉都御史就是最大的官職了，可是管著整個都察院的。
倒不是說曾毅是權臣，容不得旁人蔘奏。
不得不說，劉瑾辦事的速度，是極快的。
牛景德顫顫巍巍的跪下，心裏，其實，已經知道，這或許，是對他的宣判了。
從始至終，直至現在，曾毅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權臣該有的特徵，甚至，曾毅還官聲在外。
「大人，這下您可就威風了。」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下面的臣子，竟然欺騙到了他這個皇帝的頭上來了。
如今的正德，平日里，大多數都是在後花園玩耍的。
「這群混賬東西。」
是以
劉瑾拿著摺子就往後花園跑。
以曾毅的秉性，你若是實打實的參奏，沒有任何的杜撰，他或許還不會理你，但是，你若是誣告，曾毅是絕對不會手軟的，這也是百官對曾毅性格的一個了解。
幾個東廠的番子也明白曾毅的意思了，感覺點頭，然後，領頭的番子屏退了跟在他身邊的幾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雙手奉上：「這是廠督讓小的交給大人的。」
可現在，牛景德都被押回京城了，剩下的都察院的那幫御史，誰還敢和曾毅斗？
「奉天承運……都察院右僉都御使牛景德坐鎮南京……不思上報皇恩……污衊……著，革去官職，交予來人帶回京城，由東廠審問……」
曾毅也不怕他們日後在自己麾下使壞。
聽劉瑾這麼一說，正德才楞了一下，趕緊打開奏摺，仔細的看了起來，原來，剛才這位爺根本就沒仔細看奏摺。
不過，也有官員，想到了或許是那四位御史是投效了曾毅的原因，所以，才沒被抓。
東廠是快把加鞭趕去南直隸的，其速度，甚至比錦衣衛傳遞消息的速度還要快上那麼一些，這是劉瑾刻意為之的。
到不是劉瑾連這點小事都要請示正德，而是這四個御史，既然聯名參奏牛景德了，那，不用多問，肯定是已經投效了曾毅。
其中一個東廠的小頭目彎腰，卻是不敢看曾毅的臉色的，這也是有規矩的，他和曾毅，錯的太多了，若是敢直視曾毅，那是不敬。
牛景德被帶回京城，意味著曾毅的反擊來了，同時，或許，這個反擊，只是開始。
問題是，牛景德等人的聯名參奏，明顯是刻意污衊的。
南京都察院的事情，可是沒什麼保密的。
東廠的番子，在哪裡都能囂張，可是，在曾毅跟前，卻是老實恭敬的很。
而牛景德等人的奏摺，卻是忽略了這點，把曾毅的所作所為給放大了無數倍。
正德正在這群假的攤位前晃蕩，不由得扭頭，看著一路狂奔而來的劉瑾，眉宇間，也閃過了一絲好奇。
現如今的京城官員，一個個的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情去關心這事？
若是牛景德還是右僉都御使，那，其雖然比曾毅的地位要低一些，可，其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坐鎮南京都察院，還能和曾毅鬥上一斗。
這也難怪，若是仔細看奏摺的話，只要看了裏面的內容，正德也就不會
旁的，也唯有一座老宅子內，一老臣的一聲嘆息罷了。
「那四位御史，雖有過錯，然，並非其本意，且，已經幡然悔悟，也算功過相抵，若有懲處，也由都察院內部即可。」
「這摺子，早就該來了。」
想要在曾毅跟前表現一下，搶得頭功。
只是，百官並不知道曾毅是準備以什麼樣一個理由動手的罷了，而現在，卻是知道了。
誰都沒想到，曾毅來南京半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殺招，直接抓了牛景德。
「是。」
總之，具體的原因，現如今，南京雖然是事發地，可是，整個南京城，知道的，卻沒幾個人。
劉瑾看到南京都察院的幾個御史的聯名奏摺的時候，臉上一陣喜色，這可是好事啊。
「你等案聖旨行事即可。」
「你們抓人，直接抓去就是了。」
劉瑾不清楚曾毅的意思，這四個御史到底該怎麼處置，他自然不能擅自決定了。
日後，只要自己一視同仁也就是了，其四人，除非是真的不要官聲，不要臉面了，若不然，是萬萬不能在投效旁人了。
「只不過，咱們的名聲，怕也是不行了。」「日後不管如何，咱們，都是綁在曾毅這條船上了，就算人家瞧不上咱們，咱們也只能是這條船上的了。」裴姓御史開口，卻是帶著一絲的無奈，曾毅這次若是不庇護他們，讓他們也被抓，日後，被放出來了，那，他們和曾毅無關，可，這次，他們沒被抓，不管內情如何，他們的身上，肯定是要打上曾毅的標籤了。
是以，見了曾毅以後，這些往日猖狂的番子，卻是一個比一個的老實，恭順。
皇帝的聖旨，肯定不會是讓牛景德陞官的，畢竟，若是牛景德有那能耐，也不會半年內整天愁眉苦臉，甚至，已經蒼老了許多。
「若是不予嚴懲，天理難容。」
若是他們如此做了，曾毅不庇護他們，那，他們幾個，可就真的是完了。
是以，在京城引起的波瀾，也僅此而已，知道曾毅以什麼樣的手段對付牛景德罷了。
宣讀聖旨的番子把聖旨塞到了牛景德的手裡：「若是牛大人不信，不妨自己看看這聖旨。」
早上，戴珊見到的奏摺，之後，直接送去了內閣，而在內閣也沒做耽擱，直接送去的司禮監。
這番子的聲音極大，只是這一腔，整個都察院內就全都聽到了。
劉瑾笑眯眯的把手中的摺子雙手呈上，道：「陛下您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