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77章 大局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77章 大局

「有這個可能,但,不全是,錦衣衛內當中,也有安插旁的勢力的人手。」
可是,現如今,被寧王在這麼一提,這青衫謀士卻是忍不住後背直冒冷汗了,的確,寧王沒說錯,這一切,太過順利了,順利的有些難以讓人置信,甚至,順利的仿若是有人把路給鋪好了,然後,等著他們前進。
「本王是皇家血脈,豈能與爾等逆賊混為一談?」
就算是當今聖上無道昏庸,可也不可能容忍一個被他饒恕了一次,可卻仍舊想要第二次造反謀逆的皇親。
青衫謀士驚悚,若是真布這一大局,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置寧王于死地,因為寧王現如今已經被軟禁了,若是還不思悔改,仍舊想要謀逆,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條,會被賜死的。
寧王朱宸濠的這話,倒也不算是奇怪,這些個勢力,可不就是錯綜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嗎?
寧王朱宸濠雙眼眯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太過順利的背後,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啊。」
「重新招兵買馬,重新組建自己的人手,這些,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甚至,在沒有一個人來找本王的麻煩。」
「可,當時曾毅的表現,太過驚人了,竟然退出了京城,去了南京。」
在寧王朱宸濠看來,現如今這個階段,他所需要的謀士不用那麼的驚人,但,卻有一點,要老成持重,同時,還有有足夠的忠心。
曾毅此次,謀算過人,當初,神不知鬼不覺之下,竟然都能察覺出自己封地的不對勁,甚至,只是讓錦衣衛盯著,並沒有立即動手。
「先生來了。」
寧王朱宸濠嘆了口氣,臉上,也帶了一絲淡淡的憂愁,苦笑的看著青衫謀士,道:「先生以為?本王想要如此行事?」
若是這樣的話,又有什麼事情,在逼迫寧王?
「有可能,但也或許不是他的布局,但有一點,本王可以肯定,這,定然是一個大局。」
正此時,從廳外走進來一穿著青衫,滿臉苦澀的文人,衝著站在屋內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其下去。
青衫謀士無奈的嘆氣,他是極力不贊同寧王朱宸濠的這個謀划的,可惜,他畢竟只是個幕僚,而寧王朱宸濠才是寧王府的主人,寧王朱宸濠堅持,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直到此時,青衫謀士仍舊是這個態度,這太危險了,皇帝能饒了寧王朱宸濠一次,還能饒寧王朱宸濠第二次嗎?
「這看似是和皇帝在慪氣,可其實不然,本王從這裏面,看出了一些的別的緣由。」
畢竟是一個朝廷,若非是真的大亂昏庸到一種程度,是沒那麼容易推翻的。
只不過,是對布局之人,有個大概的範圍罷了,其中,曾毅的可能性最大,但,並非是絕對,還有就是朝中的那些個老大臣們了。
他也是在算計白蓮教的,而且,這個算計,還不淺。
曾毅,這個年少卻名傳天下,足智多謀的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先帝欽賜下的金牌都足以讓這個少年的身份值得被人論道。
果然,寧王朱宸濠沒讓青衫謀士久等,沉吟了大約片刻,方才繼續道:「你難道沒發現?一直以來,本王讓你們和白蓮教那邊接觸的,只不過是一部分的人和勢力罷了,甚至於你,從未與他們有過接觸?」
「可,卻又出乎預料,一切都太過容易了。」
寧王朱宸濠嘆了口氣:「一個驚世的大局,由曾毅布局的可能性大些,但是,也有可能是旁的朝廷大臣所布的局,甚至,是本王的那些個好兄弟們,這一切,皆有可能,本王還不能確認。」
是以,在自己的身邊,寧王朱宸濠相信,他雖然看不見,可,卻肯定是有人錦衣衛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的。
當然,這個算計,他寧王朱宸濠本身,也在裏面。
寧王朱宸濠笑著,仿若是在自言自語,而一旁雖然站著一名侍衛模樣打扮的人,可,卻並不沒有吭聲,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似得。
「一切的一切,太過順利了。」
「王爺,咱們這樣,怕是把咱們自己也給牽扯進去了啊。」
這本來就是一場大局,他寧王朱宸濠是棋子,曾毅是棋子,白蓮教又何嘗不是棋子,同時,他們三者,又都是掌棋之人。
「您是說,這一切,都是那曾毅在布局?」
「王爺您不屑於和白蓮教妖人逆賊合謀,日後,等您登上大寶以後,自然可以除掉他們,且,只要王爺您日後登上大寶,這白蓮教的妖人,能成什麼氣候?」
寧王朱宸濠笑著,親自扶著青衫謀士的胳膊,對於忠心之人,他不吝嗇屈身之禮。
若,這隻是針對當今聖上而言,那,青衫謀士也不會後背發冷,當今聖上是什麼德行,誰都清楚。
寧王朱宸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舊帶著一絲的不屑,甚至,還有一絲的奸詐。
「見過王爺。」
要知道,只是威脅的話,那絕對不可能威脅到寧王,因為寧王的罪名,其實已經是明擺著的了,不缺少證據,只不過,皇帝不願處置他罷了。
寧王朱宸濠清楚,他的身邊,看似沒人盯著,可,這隻能是證明當今聖上如此,但是,卻還有一個妖孽一般的曾毅。
聽了這話,青衫謀士雙眼一動,卻是非常震驚,若是從這點來看,難不成,寧王很早就已經在布局了?
若不然,平日里行事,他豈會都通過密道?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從為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以為,朝廷不關注,所有的事情順利,都是正常的,畢竟,現如今,寧王可是在京城獃著的呢。
「本王的生死,在他們的布局當中,或許,並不重要。」
無論那些個錦衣衛內的人是誰的人馬,是曾毅的或者不是曾毅的,亦或者,那些人,是不是錦衣衛,都無所謂,只要他們盯上了白蓮教,只要是朝廷中人,就沒有一個會容忍白蓮教的。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勝者為王敗者寇。
有一種骨子裡的高傲,這也是大多數皇家子弟的高傲。
「那曾毅的性格,豈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這樣一個足智多謀的人,豈會不關注寧王?
聽寧王朱宸濠親口這麼說,而且,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悲傷,且,寧王朱宸濠對他,也不屑於更不可能編造這些,是一,青衫謀士皺眉,不過,卻沒有吭聲,只是認真的聽著。
寧王朱宸濠圖謀甚大,若是失敗,定然會被定為狼子野心,可,若是成功,那又定然會被成為雄才大志。
在這種高傲之下,哪怕是現如今這個地步,寧王朱宸濠也不可能真的和白蓮教聯合起來的。
青衫謀士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也只有他,才能掌控錦衣衛,而且,還是如此隨意的調派人手。」
寧王朱宸濠現如今奈何不了白蓮教,可是,有人能奈何的了白蓮教。
笑了笑,略過這句話,寧王朱宸濠繼續道:「本王經歷大劫,可以說是僥倖逃生的,一切,想要恢復以前,豈會是那麼容易?」
「置本王于死地?」
青衫謀士有些不可置信,說完這話,全身都感覺有些無力,腦袋都有些發矇了,這是什麼布局?那曾毅是瘋了么?他想要做什麼?
寧王朱宸濠的話,讓他跟前的這個青衫謀士身子發冷,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就足夠了,他寧王朱宸濠的第一步棋子,已經成功了,布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能快,也不能慢,快則驚擾了對方,慢則錯失良機。現如今,第一步棋子已經落地了,第二步棋子,也已經在寧王朱宸濠的醞釀當中了,隨時,都有可能走出,只不過,要看時機了,要選出一個最好的時機。旁邊的青衫謀士,卻是沒在吭聲,他根不上寧王的節奏了,而且,他也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把剛才寧王所說的這些話,全都消化一下。
「這是一場大局啊。」
哪怕是日後,若無曾毅到來,寧王朱宸濠也是失敗而終,但,那卻也可以說是一種局限,是一種大勢。
「是曾毅。」
京城,寧王府內,寧王朱宸濠拿著手中的一紙書信嘴角浮著一絲的笑意,只是,怎麼看,他的這笑意當中,都有一絲的奸詐。
寧王朱宸濠呵呵笑著,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被困了,可是,在短暫的混亂之後,也就恢復了清明。
提起這個,寧王朱宸濠的眉宇間帶著的一絲的色彩,沒有什麼比看破對手,尤其是值得尊重的對手的謀算更為令人高興的事情了。
尤其是處置他的結果出現以後,他就更是陷入了清明當中,為他自己的以後開始謀划布局了。
全都是糾纏在一起的。
「王爺,咱們原本是能夠超然此事之外,讓朝廷防不勝防的。」
且,封地內,還有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屬官,只有封地在,那,他寧王朱宸濠就有翻天的時候,這點,當今皇帝昏庸,不懂,甚至不會去想,但是,曾毅卻一定明白,一定懂的。
最後,哪怕是他失敗了,沒能破局而出,可,卻也肯定是有白蓮教的大批教眾陪著他了。
而且,同樣的,他寧王朱宸濠現如今,也已經開始布局了,白蓮教的人,就是他手中的棋子,甚至,白蓮教的教主,都被他給拉下了水。
或者說,在剛過了上次大劫之後,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尤其是寧王和他,等於是有生死仇的。
而且,破獲白蓮教,這是大功,沒人會放棄的。
寧王朱宸濠提起曾毅,就忍不住搖頭,無奈,這是一個讓他頭疼,壞他大事的敵人,同時,又是一個讓人尊敬,讓人欽佩的敵人。
寧王朱宸濠衝著進來的青衫文士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和睦的笑意,這青衫文士也是他寧王府中的幕僚,而且,是之前那次大劫當中,未曾離去,未曾背叛他的。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大禮?」
然,既然有如此的心性,且,一直謀算,其實,也足以證明寧王朱宸濠的能力了。
「他們是要置王爺您于死地嗎?」
錦衣衛,雖然如今是左右檢察官,可其實,全天下人都知道,就算如此,也阻擋不了曾毅對錦衣衛的調動。
寧王朱宸濠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曾毅那小子,年前回京,大年三十的,跑本王這裏來討酒喝,卻是讓人厭煩,一看就是這小子自己沒地方卻了,也不讓本王安生。」
「此時如此,卻是對王爺您不利啊。」
青衫謀士沉默,寧王的話,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竟然不是為了他的性命,這,的確是讓人震驚。
「而且,既然是布局,那,咱們現在,看在眼中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本王雖然厭惡白蓮教這幫妖孽,不屑於他們同謀,可眼下,卻也知道概要隱忍。」
提起這個,寧王朱宸濠的臉上就帶了一絲的自嘲之色:「只要等本王登上大寶,白蓮教妖孽,自然翻不起什麼風浪。」
寧王朱宸濠此時,卻是沒有多少的頹廢,反倒是心中有那麼一股的鬥志昂揚。
這話,卻有些無關寧王朱宸濠所說的事情了,而是多了一些的無奈好笑,自嘲罷了。
這個人,就是曾毅,當初,初入官場,就擒了白蓮教左右護法的人。
而現在,自己雖然被困在京城,是個在牢籠當中的寧王了,但是,卻有一點,封地還在。
寧王朱宸濠突然笑了,很是燦爛,很是豪爽:「先生還真是小瞧了他們啊。」
「白蓮教啊,白蓮教,真是讓人惋惜啊。」
「眼下,也只能是如此行事了,只能如此,給本王爭取一線生機了,若不然,真是在沒有機會了。」
只是要看最後,誰能勝利了。
而且,把自身置於朝廷的監視之下,還談什麼起兵謀反?一舉一動都被朝廷盯著了,不等起兵,朝廷就直接給你拍翻了。
青衫謀士衝著寧王朱宸濠拱手,躬身。
一位王爺的性命啊,竟然沒看在眼裡。
也只有是在這件事還是秘密的時候,對方不想暴漏,那個時候,你去威脅,或許才會有用的。
這就等於你拿著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且,已經受過懲罰的事情去威脅人,那自然是沒什麼用處了。
這兩者,恰恰,眼前的這個青衣謀士都具備了。
只要被錦衣衛,只要被曾毅給盯上了,那,白蓮教,這次,可就真的是要完了,最起碼,也要筋骨大傷了。
白蓮教若是想以此作為威脅,來讓寧王和他們合作,那,在以前,或許能成功,可是在大劫之後,卻是不行的了。
「這是一場大局,本王,只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罷了。」
這評價,自然是勝利者定下來的。
只是,寧王朱宸濠卻沒打算對他的這個青衫謀士提起這些他看破的東西,有些事情,不論信任與否,最好,還是一個人知道的好。
可,這裏面,卻還牽扯到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一個現如今,名傳天下的人物。
姑且不論這些,也不論朱宸濠在他的封地是否為非作歹,殘酷無情,但是,有一點,寧王朱宸濠非常的高傲。
可,那有如何?寧王朱宸濠根本不怕。
「現如今這樣,卻是把咱們也重新暴漏在了朝廷的監視之下。」
「噢,倒是有一個。」
是以,失敗與否,並不能因此而定論寧王朱宸濠是否無才或者無德。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在布局,也不知道是圖謀的什麼,可,他若是能最終衝破這局面,那,他的收穫,是巨大的,這對他,其實也是一次機會的。
可惜,寧王朱宸濠到現在也沒能猜到。
「就憑他們一群逆賊還想謀奪大明江山,痴心妄想罷了。」
可也正因為此,寧王朱宸濠也在算計白蓮教,每次,白蓮教的人來,走的可幾乎都是正門的。
法不傳六耳,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
是以,這次僥倖渡過大劫之後,這青衫謀士也成了寧王朱宸濠的心腹。
寧王雙眼中精光凝重,卻是看的非常清楚,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都在琢磨,是誰,在布這個局,布下這個大局的原因又是什麼。
古往今來,多少個想要登臨大寶的,可是,朝廷,也就那麼幾個,國號也就那麼幾個。
不過,就目前來看,白蓮教,還是略遜一籌。
「本王雖然被軟禁在京城,不能回封地,可,本王對這朝中的局勢,卻是看的很清楚的。」
這青衫謀士清楚,以往,寧王朱宸濠沒有開口,那是不想說,可,今天既然開口了,而且,還挑了這個頭,更是他親自挑的頭,那,這事情,就肯定是要說出來的了。
寧王朱宸濠的臉上全都是不屑之色,不過,旋即,就成了深深的無奈:「可,本王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雖然不如從前那般,但是,卻也差不到哪去。
「有意思,還有那麼一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