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02章 憎惡
下面的內侍們貪財，而臣子們，又想要知道宮中的消息，這可不就是一拍即合了，下面都是如何，只是瞞著皇帝的。
問出了這話，並不代表主動權就到李騰那邊去了。
老管家點頭：「但是，具體多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邊的反應，肯定是知道了。」
「出宮又能怎樣？京城有什麼好玩的？」
正德，就是這麼個人，也就是這麼個脾氣。
若是在京城，還好些，天子腳下，又是東廠的大本營，沒人敢正大光明的談論，可是，離京以後，可就不同了。
掌柜的嘿嘿笑著，他是認準了，李騰絕對不會留下來的，若是他沒看錯，李騰該是哪家的公子哥了。
李騰一瞪眼，盯著酒樓掌柜的，心裏卻是鬱悶的很，若是以往，他早就開始打砸了，哪有那麼多的顧忌啊，真是和他老爹在家的時候說的話一樣，身份不同，顧忌就多了。
如此一來，酒樓掌柜的自然沒什麼擔心了，大不了賠禮道歉也就是了，開門做生意的，圖的，可不就是和氣生財嗎？
「劉瑾怕是還在宮中做他的美夢呢。」
掌柜的皺眉，原本，碰到李騰這樣鬧事的，直接讓人扔出酒樓也就是了，可是，今個，情況不同，其一，是他酒樓理虧在前。
「是，是。」
可，眼前這少年倒好，根本就不怕官府，這讓酒樓掌柜的心理更有忌憚了。
正德仍舊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不過，也的確如他所說，京城，在正德眼裡，的確是沒什麼可玩的了。
劉瑾嘿嘿笑著，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法子了，出宮，可是正德的最愛了，正德可是呆不住的主，哪能一直憋在宮中啊。
李騰揉了揉肚子：「小爺也餓了，不在你這呆了，不然，怕是要餓死了。」
甚至，有時候聽上癮了，正德還會自己換上戲服，畫上妝，自己唱幾句，剛開始的時候，下面的人自然是攔著的。
「若不然，陛下帶著老奴離京了，下面的人沒人盯著，不盡心了，或者是修建的不如陛下的意了，可就不好了。」
李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哼哼著：「非要和小爺鬧，鬧什麼鬧。」
劉瑾已經犯了眾怒，遲早是要有個了斷的。
「快了，快了，你整天都是這句話，能換句嗎？」
內侍和臣子們勾結在了一起，可不就是等於皇帝的一舉一動都暴漏在了臣子們的監視當中了？
甚至，百官在參奏他，怕是也不
而且，這次，掌柜的把姿態放的很低，不在以老朽自稱，而是以小老兒自稱。
原本，沒開工的時候，正德就盯著，盼著，現如今，開工了，正德恨不得一夜之間，這豹園就修建好了。
更何況，現如今，天下是個什麼模樣，劉瑾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也沒什麼好玩的。」
「是，您想怎麼著，您說出來，成嗎？」
雖說目前看來，眼前這年輕人沒這打算，可有些事情啊，先給堵死了還是好的，且，說幾句好聽話，也沒什麼的。
可是，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攔了，正德是皇帝，他要做的事情，誰能一直攔著，誰又敢一直攔著？
不過，李騰原本，也就不缺什麼，酒樓就算是能補償他幾兩銀子又能如何？他再家的時候，幾兩銀子都能隨意打賞小人了的。
李騰好笑的看著對面的酒樓掌管的，嘿嘿笑著：「行啊，你報吧，小爺一沒吃霸王餐，二沒打砸你這破酒樓，你到時報啊。」
「都退下，退下。」
這個，劉瑾可是不敢說出來的。
※※※
若是真那樣的話，他們是有聖寵，可是，下面給他們使絆子的，怕是也不少。
寧王朱宸濠把手中的情報遞給了旁邊的老管家手中，這種情報，也不算是什麼機密，根本就沒必要那麼小心的焚毀。
劉瑾硬著頭皮說了這話，不過，卻是旋即就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豹園正在修建，現如今，可是離不開人的啊。」
掌柜的連連點頭，這麻煩啊，只要解決了，那就成，他到是不怕丟臉，傳了出去，也是他酒樓不欺客，這是好事，至於因此而來鬧事，吃霸王餐的，那，可是絕對不能饒的。
這都一兩個月了。
「你糊弄小爺不是，你想今個的事情怎麼了吧。」
皇帝的意思，可不就是明顯了嗎，京城，沒什麼好玩的，那就是要出京了。
為君者，沒有哪個喜歡下面的臣子和宮中內侍勾結在一起的。
且，就算是這些內侍總管們，和宮外的一些個大臣，怕是也有聯繫的，尤其是皇帝的寵臣，若是拉攏他們，他們能不給面子嗎？是以，種種情況，以至於內侍和大臣們的勾結，是不可能斷絕的，畢竟，內侍們沒有後人，所在乎的，可不就是黃白之物和權力嗎？只是，雖然知道如何，可，寧王朱宸濠是皇家之人，更是自命
在他看來，為臣子，自然是要守本分的，和宮中的宦官們勾結，可就是不守本分了的。
可以說，正德對豹園的期待，可是極大的，若是豹園最好修建好了，讓正德滿意了，那，不消說，他劉瑾的功勞，是必不可少的，到時候，定然會有各種賞賜的。
「早這麼痛苦的認錯，小爺還能蠻不講理不成？」
劉瑾心裏樂呵，趕緊衝著正德點頭，道：「陛下放心吧，老奴就是去死，也肯定會盯著豹園的修建的，絕對會讓陛下滿意的。」
是以，歷朝歷代，哪個皇帝都是嚴禁如此的，只是，效果，卻是不怎麼樣的。
酒樓掌柜的到是會說話，先是一句話，把賠銀子的口給堵住了，對生意人來說，銀子，自然是最重要的了。
「都有自己的情報啊。」
對京城以外的風景，正德可是很嚮往的，上次，若非是曾毅親自尋去，且，出了意外，正德怕是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回宮的。
「罷了，再你這吃，也不痛快。」
旁邊站著的老管家陪著笑臉，提起劉瑾，卻也全都是不屑。
這東西，雖說是說不清道不明，可，卻是裝不出來的。
「這位少爺，您說，你想怎麼著？」
可正德倒好，管你是不是角，只要他喜歡就成，而且，還換的挺快。
若是李騰說的條件沒什麼，那，掌柜的指不定就答應了，可，若是李騰說了什麼過分的話，那，是絕對不成的。
至於打砸了這家酒樓，這個，若是以前，他指不定真會做出來，可是，他現在是曾毅的侍衛了，這事，可就不能做了，若不然，傳了出去，是要壞曾毅名聲的。
「有什麼事，朕給你撐腰。」
說句大話，現如今京城內哪個衚衕內有什麼鋪子，正德這個當今聖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德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劉瑾，每次他詢問的時候，劉瑾都是這麼一句話，快了，快了，剛開始的時候，正德還真就信了。
李騰看了掌柜的一眼，然後晃悠悠的往樓梯口走去，在這吃，他還真沒那心思，更何況，繼續留下來，被人圍著看熱鬧不成，好像是故意如此，鬧事吃霸王餐似得。
劉瑾趕緊衝著檯子上正在唱戲的戲子們揮了揮手。
「報官？」
雖說劉瑾現如今得勢不小，可，只要明眼人，能看清楚大局的，都知道，劉瑾的
正德到是不客氣，既然劉瑾沒聽出來，那，他就自己說出來，反正，這事，正德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不過，以往是在京城，這次，是離京。
他們總不能斷了下面人的財路吧？
「這消息，劉瑾還不知道已經泄露了吧？」
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們有時候爭執起來，為的，可不就是一句話么，尤其是那些權勢通天的朝中大臣之子，他們不缺銀子，也不缺權力，所以，爭的，可不就是一個面子嗎？
提起官府，李騰還真沒什麼好怕的，這幾日，南陽府的那些個官差，哪個沒見過他的？
能免了酒錢的，就已經是極少數了。
一場戲，正德有時候能連著聽好幾遍，然後，煩了，繼續換。
寧王朱宸濠的臉色，卻也變的極快的。
這類的公子哥，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今個，酒樓里出了這事，怕是他心裏怎麼著，也有些鬧心的，是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陛下，快了，您別著急，耐著心，快了。」
京城，寧王府當中。
雖說到時候不至於一腳踹開他劉瑾，不在用他，可是，日後，怕是也不會對他這麼信任了。
李騰一個愣神，他還真沒想好怎麼著的，只是，這口氣咽不下去罷了，他也不缺銀子，更何況，這家酒樓能因此給他多少銀子？
「小爺到時要看看，官府能拿小爺怎麼著？」
也只有那種絕對機密的，不能為外人道也的情報，才會在看完的第一瞬間，就焚毀了，不留絲毫的痕迹。
「罷了，今個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想怎麼著？」
今個，聽你的戲，好聽，多聽幾天，然後，煩了，換人。
酒樓掌柜的滿臉堆笑，衝著李騰拱手：「看小哥這氣度，應該是大富貴之家，若是賠小哥些銀子，那是看不起小哥了，小老兒就給小哥賠禮道歉，討個饒，還望小哥能寬恕一番，饒了小老兒的這酒樓，下次小哥在來，小老兒親自招待小哥，可好？」
正德原本滿腔的期待，化為烏有，對他劉瑾的態度，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寧王朱宸濠呵呵笑著：「這幫老傢伙們，在宮中的眼線，可都是不少的。」
當今聖上正德皇帝迷上唱戲，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宮中的戲班子，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而這結果，其實已經註定了，而沒有註定的，則是這個時間會有多長，這期間，百官會有多少的犧牲，這兩點，卻是掐
「一幫虛偽的大臣。」
可，若是修建的沒讓正德滿意，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哪個皇帝希望如何？
更何況，也的確如他所說，他又沒打砸酒樓，怕什麼？
所以啊，這掌柜的，就是個人精，一番話說下來，也就是聽著好聽，卻是沒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若不然，皇帝真出京了，到時候，文武百官肯定不贊同，這個，劉瑾到是不怕，可是，一旦太后問罪下來，劉瑾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下，劉瑾可就不敢吭聲了。
「應該不少。」
這些個公子哥，不差他這一頓飯錢的。
劉瑾想的這個理由，可以說是絕佳，正德最為關心的可不就是他的豹園嗎？
這個，到是不算什麼，若是換了普通人，就算是酒樓理虧又能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結了酒錢，然後離開的。
寧王朱宸濠拿著手中的情報，不由的呵呵笑著。
至於以後，劉瑾相信，只要豹園修建好了，短時間內，正德是絕對不會想著離京的，至於在往後，到時候再說。
「哪能啊，您要不然在這先等會，后廚馬上就做好送上來，今個，算是小老兒給您賠禮道歉的。」
「豹園可不能耽擱了。」
他這麼誇李騰一句，實則是堵住了李騰開口要銀子的可能。
「你早這麼著，不就成了。」
劉瑾陪著笑，滿臉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沒辦法，這幾日，皇帝可是一直都在詢問豹園的修建情況。
可以說，正德的脾氣，在戲子們看來，果然是君心難測，難以捉摸啊。
可現在，正德已經不信劉瑾的這話了。
戲子們不明所以，不過，卻是趕緊退下，這麼多天來，他們也算是知道當今聖上的脾氣了，那就是莫名其妙。
是以，這豹園的修建，劉瑾可是盡心盡來的，不敢有一絲懈怠。
這話，劉瑾卻是沒說假，豹園雖然還沒修成，可是，劉瑾卻是知道其在正德心裏的地位的，正德可是一直盼著豹園的。
這是何等的囂張霸氣啊，這是何等的惹人非議啊。
李騰要的，就是酒樓掌柜的這話，聽著，舒坦。
萬一皇帝離京，到處都是聽到罵東廠，罵他劉瑾的，那該怎麼辦？
每次出宮，都是在京城晃蕩，好玩的地方，都去了個遍。
現如今，提起報官，原本，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只要是正常人，怕是沒幾個願意和官府接觸的。
正德靠在椅子上：「讓他們別唱的，鬧的慌。」
這
至於什麼下次來了怎麼的，那都是虛的，今個，只要李騰走出這酒樓的大門，下次再進來，那就不能再提今個這事了，若不然，就是李騰理虧，酒樓的人，也不會認的。
「要不然，老朽給小哥賠禮道歉如何？」
正德聽戲，還有一個毛病，旁人聽戲，都是聽誰的字正腔圓，聽被稱作是角唱的戲。
是以，正德詢問什麼時候修好，並非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以此來表達一下心裏的情緒罷了。
因為一頓飯不滿意，而砸了一家酒樓，沒人會去管這裏面到底是什麼細節的，傳出去以後，定然就會成了曾毅因為一頓飯不滿意，而讓人砸了一家酒樓。
掌柜的瞧著滿臉毫不在意的李騰，一咬牙一狠心，算是把這句話給問了出來，不過，就算是問出了這句話，也沒什麼。
京城。
正德坐直了身子，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劉瑾：「你可要看好了，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而且，今個賠禮道歉了，這麼多人瞧著，他酒樓還能落下一個好名聲不是。
用這個理由讓正德暫且留在宮中，肯定是成的。
可，李騰到是會鬧騰，而且，他越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掌柜的心裏面越是嘀咕，最主要的，是李騰氣勢。
「要不然，咱們出宮去？」
「陛下，這怕是不妥吧？」
這個風險，劉瑾不敢冒啊，是以，只能裝作是沒有聽出來正德話里的意思。
是以，掌柜的才一直沒讓他身後的兩個打手把李騰給扔出去，生怕給自己招惹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皇宮當中。
有時候，正唱著一場戲呢，正德非要跑上來，客觀一下，自己唱幾句，要麼，就是突然不想聽了，要換。
果然，正德一聽這話，立時就來了精神，也不在提離京的事情了。
「這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了？」
可，今個這情報，就算是傳出去了，又能如何，和他寧王朱宸濠，可是沒半點干係的。
「要不然，咱們出京吧？」
如今，正德心裏煩著呢，不管劉瑾說什麼，他都是嫌煩的。
而且，前些日子，正德實在是忍不住了，親自跑去看了幾眼，明顯還早著呢。
酒樓掌柜的面上苦笑著，心裏，卻是已經樂了，這掌柜的這麼大年紀了，可是老人精了，一看李騰的表情，就知道，這少年，怕是根本就沒想過什麼，只是想出口氣罷了，若不然，此時已經是獅子大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