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03章 決心
「咱們白蓮教這麼多年了，可曾真的栽過？」
「百官跪諫嗎？」
「難不成，這事，事關曾毅。」
白蓮教教主笑道，他自然是知道的，白蓮教對京城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現在，也是極為關注的，更何況，這件事也傳的是沸沸揚揚的，尤其是曾毅的那兩道摺子。
甚至，這侍衛對那僕人的死，更是沒什麼好同情的。
「教主在想什麼？」
到時候，誰也不敢肯定正德會不會把這個沒把他聖旨放在眼裡的皇叔真的給砍了。
「曾毅不死，本王不安。」
寧王朱宸濠點頭，也不隱瞞：「事發突然，內閣突襲，就是錦衣衛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也來不及將消息傳遞一個來回。」
可，這事情，若是真的話，那，影響可就大了。
白蓮教教主點頭：「本座的人上次失手之後，卻是在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了。」
若是那樣，先不提他自己的性命如何，他還有多少個年頭可以招兵買馬？
「寧王殿下到是好興緻啊。」
教主最在意的，就是下面的人是否把他當成了心目中的神。
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成了，根本不需要解釋的。
首先，最主要的影響，就是他這園子，怕是要有危險了。
是以，這兩道摺子，定然是曾毅年後離京巡視天下的時候留下來的無疑。
若是沒了進程，又何談日後的結局？
「寧王殿下竟然能離京，此事，到是可喜可賀啊。」
而且，殺了曾毅以後產生的後果，也必須要考慮。
教主最在意的是什麼？是他的權威，是他的身份。
「怎麼，你怕了？」
「教主果然不凡。」
「來人啊，準備酒菜。」
「哦？」
哪怕其是能臣，可，卻是絕對不能留的，若不然，其若是真阻攔了他登上大寶的通天大道，而且，還是成功阻攔了，還談什麼日後讓曾毅為他出力啊。
可，結果呢，換成是任何一個朝廷大臣，哪怕是提前一個晚上甚至是皇帝出現在皇宮城門上之前的那一刻，誰能想到之後會發生什麼？
而白蓮教教主也看的明白，寧王朱宸濠次來，定然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重要事情，他親自前來，則是傳遞出一個態度。
雖說，雙方都知道，談信任，太可笑了，可是，眼下，卻必須如此。
且，現如今，並非是和皇帝徹底撕破臉面的時候，是以，寧王朱宸濠此次離京，是偷偷離開的，在寧王府內，還有一個他的替身。
這種事情，已經是常態了。
說完這話，寧王朱宸濠就不在吭聲了，而是痛快的看著白蓮教教主的臉色變化了。
現如今，他和白蓮教可以說暫時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還要互相依賴呢，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如何對付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寧王朱宸濠咬牙，這話說出來，似乎有損他這個寧王殿下的臉面，可是，卻又是事情。
只是，這僕人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可是，曾毅卻預料到了。
也正因為此，白蓮教教主之前才會敢親身前去京城寧王府，也正因為此，此番，他才敢毫無顧忌的出現在白蓮教教主的這個園子里。
這才是真正的神機妙算。
是以，寧王朱宸濠坐不住了，曾毅的隱患，太過巨大了，巨大到他以前的認知要全部推翻。
果然，聽了寧王朱宸濠的這話，白蓮教教主臉色雖然沒變，可是，心，卻是有些陰沉了。
寧王朱宸濠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中閃過一絲的無奈：「這曾毅，天資絕頂，可，卻不為吾所用。」
這種情況，官場上倒也常見，一些明爭暗鬥，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對方的官員，若是碰到了，可不就是要說些對方噁心的，讓對方丟面子的話題嗎？
這侍衛的這話，卻是很有水準的，他就是體會到了教主的心思，才說出這番馬屁話的，這話的意思，可不就是把白蓮教教主給當成了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若說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堪比皇宮的防禦，那，是在誇白蓮教主這園子的防禦。
這僕人到是忠心的很。
之前，寧王朱宸濠讓人送信說是要親自前來，有重要事情商談，至於是什麼事情，寧王朱宸濠信上，卻是沒有說的。
白蓮教教主點頭，道：「不知寧王殿下可有具體的謀划？」
「寧王殿下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甚至，若是有曾毅的存在，寧王朱宸濠都懷疑，他會不會如同上次一般，在被曾毅破壞計劃。
「教主到是事務繁忙啊。」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那兩道摺子，的確是曾毅離京之前留下的。」
「教主，事情怕是有些不妙啊。」
白蓮教教主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卻是笑了起來：「看來寧王殿下，對此事，非常看重啊！」
寧王朱宸濠也沒生氣，不過，這話，聽起來，卻是有些不陰不陽的。
侍衛滿臉仰慕的看著教主。
此時，恰巧已經到了客廳外面，白蓮教教主擺了擺手，示意侍衛暫且把守在門外，對於這個侍衛，他可是非常欣賞的。
可是，在這之前，曾毅註定了是他登上大寶的阻力。
白蓮教教主看著他的這個貼身的僕人，呵呵笑著，臉上，卻沒有絲毫動怒的表情。
「若是留之不除，日後，定然後患無窮。」
凡事，都要有個過程，而曾毅有可能在這個過程結束的時候成為他的助力，可，恰巧，曾毅又是阻攔他這個進程之人，且，有極大可能將他的進程給毀掉。
寧王朱宸濠點頭，滿臉的得色，只是，眉宇間，卻有那麼的一絲奸詐，似乎是什麼陰謀得逞了的老狐狸一般。「這事情……」寧王朱宸濠把聲音壓的很低，款款而談，這謀划，可是他早在京城當中就想好了的，而且，仔細推敲反覆琢磨了許久，確定不會有什麼錯的。
寧王朱宸濠嘿嘿笑著。
「真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這防禦，堪比京城天牢更強了。」
「教主客氣了。」
「原本，本座還想著寧王殿下對此事不上心呢，現在看來，卻是本座錯了，寧王殿下似乎急著看到那曾毅的腦袋了。」
只不過，這一點，卻是很少有人能夠摸清看透。
可是，卻沒人想過這麼一點。
哪怕是錦衣衛提前給曾毅傳遞了京城的信息，曾毅此舉，也足以讓人震驚了。
白蓮教之所以能存在這麼多年而不被朝廷發現，那是因為其一直小心翼翼謹慎過人。
陰晴不定，是自家教主最大的特點，笑著殺人，對於自家教主而言，更是家常便飯。
「小的們的命不值錢，可是教主您可是要小心啊。」
「寧王在本座眼中，不過是無知凡人罷了。」
白蓮教教主手中把玩著兩個玉石蛋子，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人來了嗎？」
「還不到時候啊。」
那旁邊站著的侍衛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顯然，對剛才的那一幕，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自然。」
這一句話，算是把寧王朱宸濠的話給反擊了回去，若是寧王朱宸濠在繼續揪著不放的話，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那小子，確實難纏。」
而自從和寧王朱宸濠有了交
若是把他當成是心目中的神，哪怕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情，教主也會饒恕一番的，身子親自出手解決麻煩。
是以，曾毅，不能留。
更何況，寧王朱宸濠有著自己的通信渠道，是以，他知道，內閣從開始布局到結束，這次的時間極為短暫，可以說是雷霆而行。
「眼下，咱們的時間，卻是夠用的，根本不必擔心那麼多。」
畢竟，正德是有過這麼一道聖旨的，是以，寧王朱宸濠是絕對不能離京的，若不然，真找不到他的人了，鬧了起來，這罪名，可就大了。
「正是。」
「寧王殿下所說之事，本座知道了。」
白蓮教教主不認為寧王朱宸濠跑那麼大老遠來，而且，還是冒著風險前來，會是說些謊話騙他。
這種情況下，把白蓮教教主的園子的防禦比作是京城的天牢，這可不就是在損白蓮教的嗎？
種種跡象表明，寧王朱宸濠所言，絕對屬實。
而白蓮教教主提起此事，可不就是在故意噁心寧王朱宸濠的嗎？
白蓮教教主此時，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對坐又能如何，日後，待其開竅通靈之日，自然會明白這一切的。」
白蓮教教主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只不過，他到底是教主，掌管下面數萬之眾，不說別的，這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卻是做到了。
這叫做什麼？這叫神機妙算。
白蓮教是什麼？
白蓮教教主這話，看似是疑問，可其實，卻是說的斬釘截鐵。
「小的是擔心教主的安危。」
這僕人卻是知道，別看自家教主現如今，滿臉的笑意，可指不定，轉眼，就能要人命。
而且，之前，寧王朱宸濠對曾毅，是沒多大殺意的，和現在，卻是截然不同的。
那就是對白蓮教的信任。
這話音落地，白蓮教教主的身形，卻是已經出現在了幾丈外，而那跪倒在地的僕人，卻是轟然趴在了地上。
「這事，本王不方便露面，更不能留下什麼痕迹，若不然，怕是要招惹人猜忌的。」
若不然，朝廷的狗鼻子早就尋到他們了。
白蓮教教主已經和寧王朱宸濠分主次落座了。
寧王朱宸濠也沒說是什麼事情，只是沒頭沒腦的先說了這翻話：「而，此事若是能由貴教出手，則不同了，沒人會懷疑的，此事，也就天
他這莊園中，可也算的上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了。
說實話，寧王朱宸濠對曾毅，的確是挺矛盾的，原本，他是想留著曾毅的，日後，等他登上大寶，還是要靠曾毅這樣的能臣治理國家的。
「好了，你暫且退下吧。」
寧王朱宸濠嘿嘿笑著，打斷了白蓮教教主的深思，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得色，白蓮教的死活，跟他沒什麼關係，兩者只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
某處莊園內，有穿著普通粗衣的僕人眉頭皺在了一起，整張臉全都是苦澀，為難之色。
這麼短暫的時間，哪怕是錦衣衛傳遞消息的速度極快，也根本不足以一個來回的消息傳遞的。
下面的人，若是對教主言聽計從，哪怕是因為其自身原因出錯了，教主也會原諒則個。
可，現如今看來，他卻是大意了。
而寧王朱宸濠也並非是魯莽之人，他既然敢這麼損白蓮教的教主，那也是有依仗的。
「教主，您老人家何必去搭理寧王？」
白蓮教教主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侍衛。
可，同樣的，寧王朱宸濠對曾毅也是深深忌憚。
根本沒摸清楚教主的脾氣就去拍馬屁，可不就是找死嗎？
寧王朱宸濠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果然，這話，深得白蓮教教主的心思，其微微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侍衛一眼：「你需知道，有些事情，本座豈能親力親為？」
只是，白蓮教教主也非是一般人，聞言，呵呵笑道：「京城天牢的防禦，怕是也比不上我這園子吧？」
白蓮教教主笑了，笑的非常燦爛：「看來，還是信不過本座啊。」
想要用曾毅，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是他登上大寶以後的事情了。
「擔心本座的安危。」
侍衛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馬屁拍的杠杠的，這還真是把他們教主當成是佛了。
不管白蓮教自身如何的美化自己，可，在朝廷眼裡，白蓮教就是個邪教，抓住了，那是要砍頭的。
寧王朱宸濠端著手中白玉般的杯子，一手拿著蓋子，划動著杯子里的幾片茶葉。
白蓮教教主踏入客廳，衝著寧王朱宸濠笑著拱手：「讓寧王殿下久等了，罪過，罪過。」
看著白蓮教教主似笑非笑的表情，寧王朱宸濠冷哼，道：「教主卻是也別小瞧了曾毅，前些日子，京城發生的事情，教主應該知道吧。」
是以，寧王朱宸濠倒也不生氣，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
「教主慈悲。」
寧王朱宸濠這張嘴就來的話，也不是什麼好話。
「你著相了。」
侍衛聽了這話，心裏，大不以為然，可是，面上，卻是恍然大悟的點頭：「屬下明白了，都是屬下無能，卻是讓教主費心，勞累教主了，只是，卻是白白便宜這寧王了，這寧王也真是大胆，能見您一面，已經是天大的福澤了，日後，定然有福澤伴隨的，可其卻竟然敢和您對坐，真是膽大包天，不會天降責罰。」
只是，寧王朱宸濠卻不方便出手對付曾毅的，且，想要刺殺曾毅，現如今看來，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這種麻煩，寧王朱宸濠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的。
旁人，或許會有人認為，曾毅的那兩道摺子，是錦衣衛給曾毅傳遞消息后，曾毅從河南布政司發回的。
錦衣衛的背後，那可是曾毅，若是曾毅真的如此的神機妙算，那，白蓮教怕是真的要被他算計進去了。
可，寧王朱宸濠對比的對象卻是天牢了，這，可就是損了。
這侍衛卻是跟在白蓮教教主的身邊，前去客廳：「您身份尊貴，可是那寧王遠所不及的，這不是讓那寧王憑白沾光嗎？」
「已經在客廳候著了。」
白蓮教教主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說現如今京城寧王府外面把守的侍衛都撤走了，可是，寧王到底還是被軟禁著的。
原本聽到這消息，白蓮教教主是根本不信的，對此嗤之以鼻，認為不過是以訛傳訛。
尤其是在曾毅留下兩道摺子，免除了宮門前百官的處境之後，徹底的改變了寧王朱宸濠原本是想法。
這點，寧王朱宸濠還是看的清楚的，是以，曾毅，不能留了。
白蓮教教主呵呵笑著，渾然不在意，目光看向了遠處：「有些事情啊，都知道了，也沒什麼，關鍵是他們敢不敢動手，給咱們的時間，多不多。」
不過，這卻瞞不了多久的，是以，寧王朱宸濠此次離京，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返回的，若不然，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白蓮教教主衝著外面大喝了一聲，然後，方才看著寧王朱宸濠，笑著道：「寧王殿下卻是稀客，還是第一次到本座這園子來，定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姑且這麼認為。
姑且認為這是曾毅通過錦衣衛了解京城的情況以後，讓錦衣衛傳回的兩道摺子。
「若無緊要之事，本王豈會冒險前來見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