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28章 都在演戲
「補救？」
之前下令刺殺劉謹的那個年邁官員眉頭緊皺。
「只不過，南京軍備早先已經被大人整治過一次，且王尚書在南京的時候，也一直在潛移默化，這些日子，倒是沒出什麼事情，只不過，若是繼續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當然，那個時候他們的地位肯定是比起如今大不相如了。
所以，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年邁的官也是看開了，有恃無恐。
就算是刺殺剛開始的時候，有人以最快速度通知神機營，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到。
看著自己親信侍衛不解的神情，年邁官員嘆了口氣：「咱們什麼都沒做過，若是有人想要污衊老夫，也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行，老夫雖然年紀大了，有些迷糊了，可卻也不能任人欺負。」
就算曾毅想要誣陷他，可這不是當初他栽贓曾毅的時候，是出其不意。
「都盯著了。」
先不說最後的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單說神機營。
而且，這事情，根本不可能有證據，那些屍體上不可能找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軍備呢？」
在天牢當中，雖說有刑部尚書閔珪整天沒事了也去探視，可，閔珪能得知的消息都是有限的，肯定不如司徒威得到的消息多。
「曾毅定然已經有了覺察啊。」
「好在，這次也沒事，本官倒是因此而從天牢中出來了。」
到時候，就是短兵相接的時候了，而不是現在這種他們還稍微有那麼一層可以隱藏什麼的東西。
司徒威顯然早就準備好了這些個曾毅可能問的事情，說起來根本就不帶絲毫的猶豫：「王尚書如今被押回了京城，南京兵部尚書空缺，兩個侍郎和南京鎮守太監掌管南京軍備，至於魏國公府，老魏國公病重，已經不能理事了。」
所以，就算曾毅明知道是他做的，又能如何，沒有證據，一切枉然。
曾毅雙目閃爍著精光：「他們這麼一鬧，雖說添了不少麻煩
「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敢污衊老夫，這天下悠悠眾口也是難以平息的。」
倒是一直都被監視，這才是最為有可能的，若是那樣的話，可就是最糟糕了。
今天的事情，只要稍微細心一些，就能發現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司徒威冷笑著，道：「一群自以為是的老傢伙們，真是太過小看錦衣衛了。」
曾毅笑著，也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說什麼，其實，在曾毅的算計當中，現在，他還不是出獄的時候。
「至於救下誰，隨意了。」
曾毅微微點了點頭，司徒威雖然說的好聽，可是，南京那邊，其實已經是非常危險了。
他們以為他們的計劃很完美，尤其是其中的那個老傢伙，以為他行動隱秘，錦衣衛就算是對他有監視，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年邁官員嘆了口氣，臉色難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最起碼，他已經爆漏在曾毅的眼前了，而且他的計劃怕是也爆漏在曾毅的眼前。
或者說，若是在抓獲寧王之前，從寧王口中得出他自己建立的情報機構的方法之前，或許，錦衣衛這次還真查不出這老傢伙什麼來。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們的行動泄漏了，意味著，他們的行動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
現如今，守舊派其實已經等於是和曾當面對上了，沒有任何的緩衝餘地。
「這是唯一能讓元輔不必背負任何污名的法子。」
「還是要王守仁回去坐鎮的好。」
「本官也算是栽在他身上了。」
但是，不管如何，現在，曾毅從天牢出來了，不管劉瑾有什麼圖謀，都晚了，都不可能成功了。
「那些人，都派人盯著了嗎？」
「苦了她啊。」
若是那派人刺殺的老者官員聽到曾毅這話了，肯定是震驚無比，根本就想不到，他自以為沒人知道的對話，
曾毅嘆了口氣，他指的南京那邊，這次問的可就多了。
司徒威撓著腦袋，嘿嘿笑著，卻也不答話。
「讓他們狗咬狗吧，救下一兩個，在危機的關頭救下他們，讓刺客死在他們跟前，不過，錦衣衛的人不要暴漏。」
司徒威在一旁站著，就沒法接話了，這事情，的確是曾毅識人不明，才引起了如今的這些事端，可是，這話，他沒法評價什麼，更何況，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軍備一事，不管如何來，都不能操之過急，若不然，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
但是，這事情可能只是單獨的一次么？
這怕是不可能的吧，說單獨的一次，那隻能是意外泄漏的。
最起碼，像是如今這樣，他們的死活，那是他們的內鬥，曾毅就算是知道了，除非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若不然，曾毅是絕對不會救他們的。
「你這次可是莽撞了。」
這事情，曾毅真是不知道，或者說，是事後才知道的，在這事情之前，曾毅是根本就沒想到司徒威會這麼做的。
年邁官員一手捋著鬍鬚，臉上漏出沉思之色，過了許久方才道：「為何要補救？老夫做過什麼？咱們做過什麼？」
「南京那邊還好吧？」
至於那些個要被刺殺的官員，他們的死活，曾毅真的不在意，原本，曾毅沒有雷厲風行的推行軍備革新，自然是為了穩定，而這穩定，卻又有好幾層的含義。
「倒是那位，可是要盯緊了，可別出了紕漏。」
其二，則是曾毅也不想把人給逼的太狠了，所以想著留下一線生機。
司徒威小聲詢問，畢竟，這事情不好辦啊。
「接下來繼續動手，別留下證據就行。」
凡事，都不可能盡如人意，曾毅這邊在算計，而守舊派那邊也在算計。
真把朝廷大臣當成是牲口了不成？任意刺殺污衊？
曾毅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寂寥，以前是窮的沒飯吃，不能溫飽，現在好不容易不用愁這個了，可是，卻又整天讓她提心弔膽的。
按照神機營到場的時間推測，應該是劉謹到了天牢的前後時間，神機營那邊就開始準備然後出營的。
「日後，總是要為她尋個出身的。」
就像是他們污衊陷害曾毅一樣，不就是弄足了證據，然後才能污衊曾毅的么？
可是，經過那次的融匯，錦衣衛的實力已經是更上一層了。
可是，這次的事情可是十分隱秘的，意外，不可能。
曾毅自家的府邸當中，曾毅站在院子內，旁邊，司徒威也在旁邊站著，曾毅這話，說的是司徒威對劉瑾動手的事情。
曾毅皺了皺眉頭，無奈的道：「這是唯一的法子，只能這麼做，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而如今守舊派的行為，可不就是準備趕盡殺絕以除後患么？既然如此，曾毅也不是那種別人都要你命了，還能原諒對方的。
曾毅這句話，看似是說給旁邊站著的司徒威聽的，可其實，卻是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
曾毅緊皺眉頭，他可以出事，但是，他真的不想韻兒也跟著他出事。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已經不是隨意的空口污衊就能定罪的，必須有足夠的確鑿的證據才行。
除非曾毅能夠拿出十足的證據來，若不然就是曾毅願意背負惡名，可這一點顯然不可能的，曾毅雖然不是十分愛惜名聲，可卻也不會毀了自己名聲的。
他以為他也有一些隱藏的力量，可，這些卻都是他自己高估他自己了。
司徒威說的這都是實話，這才幾天，就算是劉瑾的人或者是守舊派的人想要恢復南京軍備，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這軍備一事，改革的時候難，可是，真要是把改過的東西在恢復過去，雖不像是革新的時候那麼難，可是，卻也不會太容易了。」
老者冷笑，只要那幾個能牽扯出他的，手中
說不敢，這話，曾毅是不信的，可，若說是時間上來不及，或劉瑾另有圖謀，這，曾毅卻是信的。
文官做事，污衊，這個可以，雖說是奸佞的行為，但是，卻也要比刺殺強些的。
畢竟，王守業正值壯年，這些個一般的折騰，其應該能夠挺的住，一旦把他從詔獄放出來，官複原職，那，南京那邊，就要他立時去收拾殘局的。
人，都是這麼鍛鍊出來的，哪怕最初的時候如何的善良，可只要多經歷些類似的勾心鬥角，只要不是腦袋有問題的，終究是會改變的。
曾毅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幫老傢伙們可是沒小看錦衣衛，而是他們過多的高估了他們自己。
「不過，那老傢伙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有些事啊，風浪越大越好。」
司徒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畢竟這是曾毅的家事，不能隱瞞，是好是壞，都要曾毅自己看著辦。
「其餘的，就不用救了。」
「南京軍備，只能說是危而不急。」
「一直都小瞧錦衣衛了啊。」
「夫人倒是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卻是病了。」
「大人，元輔那邊？」
可是，現在曾毅手裡已經拿著一個火把了，隨時都能把這草叢給燒了。
司徒威眼中閃過一陣寒光：「大人放心，盯得死死的，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他說的每一句，都能記下來。」
日後，哪怕是軍備革新完成了，也不可能就把如今的這些個守舊派官員如何了，肯定也會對他們進行安置的。
曾毅不再提南京的事情了，南京那邊的事情，現在還不到反擊的時候，那邊，還是要交給王守仁去做的。
曾毅看著紅日高懸，雙目緊緊皺在一起。
曾毅嘴角掛著一絲的嘲諷，的確，這種派人暗殺的事情，就算是曾毅，也不會如此去做的，或許會做，但是，也不可能一次殺這麼多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神機營早就得到了消息，意味著，曾毅提前就有了準備。
「膽子可真是不小，竟然想要殺這麼多人。」
「真不知道他是大明朝的大臣，還是一個屠夫，也不怕胃口太大，把他自己給噎死了。」
曾毅呵呵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錯，不錯，不愧是老奸巨猾，千防萬防，還是掉了進去啊，還是主動給人送上去的，可笑，可笑啊。」
旁邊站著的侍衛臉色也十分難堪，這次的計劃他負責指揮，也幸虧如此，他沒有直接去刺殺，若非如此，當時的情景，他也是絕對跑不了的。
年邁官說出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事情他們的確是做了，但是，誰有證據呢？
但是，這種事情，曾毅的打算已經是好的了，換成別人，指不定要趕盡殺絕以除後患了。
所以，王守仁不管是什麼原因沒被用刑，但是，其身子不用太過的休養，這才是最為主要的。
而且，他是年邁官員的親信，就像燕南飛是曾毅的親信一樣，肯定不希望曾毅出事的，這年輕侍衛也是如此。
不過，好在，王守仁雖然被關押在東廠詔獄內，可是，昨個劉瑾也說了，根本不敢對他用刑。
「大人，這事還能補救么？」
只不過，他們藏在草叢中，曾毅站在空地上，好在，這草叢不算太過茂盛，曾毅睡覺的時候他們敢動手，可一旦曾毅睜開雙眼緊緊盯著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動的，不然會暴露的。
這意味著，甚至不僅僅是這件事被錦衣衛知道，而只不過是這件事被爆漏了出來罷了。
曾毅也是人，怎麼可能沒有出錯的時候？
而為韻兒尋一個好出身，不難，只需要正德那邊點頭就成，這點，只要眼下這關過去了，正德那邊，也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其一，是怕貿然推進，出現漏洞，日後出大事。
這一點，也已經打探了出來，神機營的確是在刺殺還沒開始前就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