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38章 猶豫不決
的確，正如燕南飛所說，現在其實已經可以收手了。
若非是為了曾毅，劉健這個內閣首輔豈會下那麼大的殺意，若非如此，這個時候，絕對沒人會去攻擊劉健這個內閣首輔的。
「如此一來，反倒是不好了。」
也正因為有這想法，曾毅才會遲遲不動手，這，其實才是曾毅一直拖著的原因。
可是，這沒死的，曾毅可沒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
這一點，毋庸置疑，朝堂之上，尤其是這種聯盟之間，不提有多少的擔心，哪怕是出於最基本的謹慎，只要稍許有那麼些經驗的官員，在做一些特殊的事情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東西的。
「不急，不急。」
沒有官員遇刺，在曾毅的話里，倒是成了安靜了。
至於這個伏誅的兇手是曾毅還是守舊派亦或者是劉瑾，都不重要，只要是真兇就成。
而且，曾毅從來沒有因為拿住哪個罪名而量刑過重，曾毅的過重，只是依法而行，沒有講究人情，沒有任何的迴旋罷了。
在曾毅看來，這守舊派的官員，太過不識好歹了，之前，他已經給了他們活路，是要進行軍備革新不假，也的確會讓這些官員損失一定的利益，這是自然，但是，卻不會斬草除根。
這次，也就是劉健選擇了站在曾毅這一邊，已經先一步發動了攻擊，守舊派和劉瑾這邊無奈，只能選擇迎戰的。
而只要這兩個官員不死，那，該著急的，自然是守舊派聯盟的盟主了。
「難啊。」
「慌什麼？」
燕南飛武功何等高強，那些個探子自然是瞞不過他的，可是，那些個探子他也沒法，總不能給抓了吧？
曾毅這最後一句話，可以這麼理解，前些日子，京城遇刺的官員可是不少的，而且，都是朝廷大員，可是，這幾天，那遇刺的案子雖然沒破，可是，卻在沒有官員遇刺了。
自然，若是能夠真兇伏誅，把那破壞規矩的官員給繩之以法了，這是最好不過
曾毅的府上，燕南飛這幾天有些好奇了，這事情，如今已經拖了有一個多月了，而且，還是從曾毅從天牢內出來的時間開始算的。
所以，曾毅才會一直猶豫，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置。
原因很簡單，誰都不可能提前知道，劉健這個內閣首輔竟然會怒急攻心而亡，既然沒人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發生。
他可以這麼想，但是，對方會不會答應，那還是一回事。
「大人，還不動手嗎？」
所以，這事情，也只能是曾毅自己發愁了，正德是根本就不會管曾毅怎麼處置這件事的。
所以，既然明知道真兇伏誅的可能性不大，那，還不如抱著這件事請趕緊平息了的念頭來的實在。
若不然，這場風波別看現在似乎平靜了不少，可誰都知道，這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暗流涌動，隨時都可能爆發的。
所以，曾毅口中的安靜其實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安靜罷了。
當然，就算是這次曾毅饒了守舊派剩下的這些個官員，包括守舊派如今的這個盟主，曾毅全都饒恕了，日後，他們繼續阻擋曾毅革新，曾毅仍舊有辦法收拾他們。
「就此了結了他們，一了百了，還是在給他們一個機會。」
而曾毅要的，卻不是這個，曾毅要先從心理上折磨他們。
那，若非必要，沒人會願意同時去招惹曾毅和內閣。
這案子還沒破呢，怎麼就安靜了？雖說明知道這事情肯定是就那三方勢力當中的一方，可，這不重要，甚至，在一些提心弔膽的官員心裏，到底誰做的，也不重要。
之所以是盯在曾毅的身上，那是因為曾毅是這次風波的中心，哪怕是劉健，都是因為曾毅而被牽扯進去的。
如今，誰都知道，曾毅明面上是被軟禁在府中了，可其實，這不過是借口罷了，其有著絕對的自由。
燕南飛猶豫
這其中，自然是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但是，也有一些是單純的關注。
可，就算如此，曾毅卻從來沒有冤枉過哪個官員，凡是被曾毅收拾的，那是他們真的有罪被曾毅抓到了把柄。
這聽起來，曾毅的行為似乎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真要是自己徹底的體會到了被人栽贓陷害的感受，就不會覺得如此有多麼的過分了。
可，這一切的種種，不代表曾毅就是那種非要按照規矩辦事的人，既然有人不守規矩了，那，曾毅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守規矩。
可，若是曾毅饒了他們這一次，日後，他們不悔改，仍舊阻擋曾毅進行革新，且，仍舊各種卑鄙的手段用出，那，自然對曾毅而言，會是一大阻礙的。
有些人，明知道是探子，也沒法抓的。
好不容易出現個盟友，而且，是極為有分量的盟友，可結果呢，直接駕鶴西去了，這是徹底的消失了。
而且，曾毅這個中心，是很明確的，只要盯著曾毅，就不擔心錯過什麼，守舊派等等，肯定是要連串蹦躂出來的。
但是，朝廷的這些個大臣們也知道，真兇伏誅的可能性不大，最終，勝者為王敗者寇，但是，這也是可以接受的。
曾毅挑眉，看著旁邊站著的燕南飛，笑著道：「現在，可不是咱們著急的時候，有人別咱們該更著急的。」
曾毅嘆了口氣，衝著燕南飛開口，準備和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商量一下此事，畢竟，這事情，也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的。
如今，當初商議此事的知情者大多遇害，尚有性命的，只有三人。
「去請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來一趟吧。」
而且，那兩個官員也肯定會有證據的。
只要曾毅願意，現在收手，守舊派的官員也是一個都跑不了
所以，現在，最著急的人，在曾毅看來，該是那守舊派聯盟的盟主，哪怕明知曾毅已經盯著他了，可，只要還有一線的機會，他就會派人不停的刺殺。
「現在盯著咱們的人越來越多了。」
曾毅雙眼中閃爍精光，旋即，卻又充斥著一絲的嘲諷之色。
若是他們有真才實能，那，得到的好處怕是比現在還要多，可是，這些人，卻沒一個願意的。
首輔劉健的棺木已經被護送回鄉了，如今，京城內，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曾毅的身上。
現在，曾毅考慮的就是這些，若是忍下這些仇恨，放棄這些個恩怨，能換來軍備革新的順利，那，曾毅會如此選擇的。
若是一切按照曾毅的預設，那，自然是最好的，雖說曾毅遭了這場陷害的牢獄之災，可那也沒什麼。
就算是他們圖謀內閣的位置，也要等到收拾完曾毅以後，才會對內閣發動攻擊的，而不會選擇同一時間。
可，問題是，如果是這個結果，那，不亞於是自己閑著沒事了給自己找麻煩。
若是這隻不過是一些私事，那，曾毅或許會讓步，但，牽扯到了朝廷大事，曾毅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畢竟，曾毅也沒在天牢中受到任何的刑訊，就當是換個地方住幾天罷了。
曾毅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而且，說實在的，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們。」
曾毅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官員要大罵於他了。
曾毅眉頭緊皺：「無論怎麼著，都不好決斷啊。」
可這結果，卻是讓人有些所料不及的，誰都沒想到，怕是連劉健自己都不曾想到過，他竟然會是這麼個死法。
而曾毅的意圖也很明顯，一切，都是為了大明朝能夠強盛起來，一切，都是為了大明朝能夠不衰。
這個時候，抓了他們，把他們扔進天牢里，這個時候，等待他們的下場，是註定的，可是，也正因為此，他們的內心，或許會擔心，會
因為，曾毅也知道，他的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可是，這隻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個是擔心刺殺不成功，被人牽扯出來，而另外兩個，則是擔心遇刺身亡，這種心思，怕是只有當事人才能夠體會到其中的難受的。
這世上，並非是你一個人寬恕了對方的罪過，對方就要感激於你的，也不是因此對方就會改變他的行事風格的。
所以，對於這些栽贓陷害他的官員，曾毅雖然惱他們，雖然恨不得砍了他們，可，若是牽扯到了大局，那，曾毅可以忍下這些仇恨。
其在府中，仍舊能夠指揮一切，軟禁，不過是這麼一說罷了，當不得真的。
這事情，原本，曾毅是個臣子，肯定是要和皇帝商量的，可是，當今皇帝是個什麼德行，那是有什麼事情都不想管的主，尤其是在曾毅跟前，什麼事情都想推給曾毅。
可以說，這個結果，是任誰都不可能想到的，這個結果，對曾毅，是極差的。
所以，最終的可能，還是重懲首惡，其餘的，肯定也有懲罰，但是，比起曾毅認定的首惡而言，肯定是要輕許多的。
這一點，想來那老傢伙算計頗多，也該清楚的，只要曾毅願意，大可以許給那兩個官員一條活路或者是饒了他們的族人等方式，換取那兩個官員的舉證。
只是，這目光盯著的越來越多，哪怕是有錦衣衛，有些消息，也是不容易保密的。
其一，則是那守舊派聯盟的盟主，其二，也就是下面的兩個官員了，這兩個官員被錦衣衛護著，若非如此，也早就遇刺身亡了。
錦衣衛那邊，已經掌控了守舊派足夠的名單，而且，既然對方連栽贓陷害都能用的出來，曾毅也不必和他們守規矩了，只要名單有了，想抓人，證據，也能栽贓陷害。
「再說了，現在，京城不是已經安靜了下來嗎？」
最為主要的，就是這場風波趕緊平靜下來吧。
曾毅所說的那兩個傢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該能承受後果。」
到時候，牽連無辜，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說，這隻能說是曾毅倒霉，但是，不可否認，曾毅是這次京城內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的中心。
曾毅嘆了口氣，也不在和燕南飛開玩笑了。
其實，曾毅也明白這些守舊派官員的想法，現在他們的利益以及鞏固，何苦去冒險呢？
「入了天牢，反倒是便宜了他們。」
的確，若是單以恩怨而言，曾毅肯定是想要殺了這些栽贓陷害他的官員，且以國法而言，殺了他們，也不足為惜。
但是，也正因為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曾毅的身上，所以，曾毅的府邸周圍，不知道有多少個各府的探子在外面打探消息。
準確的說，是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或許，曾毅不會因此事情而誅了他們所有官員的九族，畢竟，若是如此，殺戮太重了，曾毅雖然要立威，可，卻也不忍心如此的殺戮。
而且，他現在不方便出府，所以，只能讓燕南飛去請幾位大學士前來過府一敘了。
只是，在曾毅看來，若是就這麼抓了他們，那，太過便宜他們了。
而且，曾毅這抓人，還不叫栽贓陷害，因為對方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情了，曾毅抓他們，不過是反坐之。
可是，凡事，都不能單純的如此而論。
這一切事情的起因，其實，都是因為軍備革新及日後的變法革新。
而栽贓陷害這種事情，曾毅則是更加不屑的。
更何況，一旦進行軍備各項，能夠憑他們能力守住如今利益的，沒幾個。
那些遇刺身亡的，這自然不必提了，人已經死了，曾毅也不會在找他們的麻煩了。
曾毅笑著，道：「只要那兩個傢伙不死，就有人比咱們著急。」
但是，這隻是結果罷了。
當初，他們既然敢栽贓陷害他曾毅，那，就要該有承擔失敗後果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