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42章 無奈
因為，不管這人情最終曾毅還了沒有，這事終究是他曾毅有關。
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小，就算軍備革新失敗了，這個可能也很小，但是，既然是有這個可能，那，就要徹底的防備。
革新的時候，他們內閣被瞞在鼓裡里，一知半解的不知詳情，可，失敗了，卻是要他們內閣收拾攤子，這對內閣來說，肯定是不願意接受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變法革新，是徹底的變法革新而非只是單純的軍備革新，畢竟，曾毅是文官，既然他想到了變法革新，那肯定不會單純的軍備。
劉健之前詐死，如今詐死歸來，這首輔的位置，仍舊是他的，因為這事情，正德這個皇帝替他和曾毅攔下了。
而且，內閣管著大明朝的所有事情，若是曾毅這軍備革新一直瞞著內閣，這也讓內閣有些受到打擊的。
可問題是，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有失敗的可能性。
而如今，雖然劉健詐死了，可是，卻等於是把這些個麻煩徹底的給清除了，日後，怕是也沒人會在拿這些事情來說事了。
因為若是單純詐死，這還要他劉健感激曾毅呢，這是曾毅給他想的一個徹底的不讓污名染身的法子。
但是，卻不能說是曾毅已經成功了，甚至，不能說是曾毅已經通過了最主要的一步。
其實，說白了，劉健被參奏，的確，也有劉健得罪了劉瑾的原因，但是，那只是一部分，最終，在最關鍵的時候，劉健站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持曾毅，這也是一部分。
至於雙方各退一步，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守舊派這邊或許會答應，但是，曾毅絕對不會答應，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都想要了他的性命了，這事情，誰能忍下去？
內閣當中，原本空了好些天的內閣首輔的位置，終於是重新有人坐了上去，仍舊是原本的內閣首輔劉健。
而事實上，別說是劉健把李東陽的話當成是玩笑了，就是李東陽
畢竟，這要是一個不慎，指不定就像這次這樣了，守舊派的實力如何？可結果呢，雖說有的官員是因為他們自相殘殺而死的，可是，終究是因為和曾毅敵對的原因，最終，守舊派經過這次事情，幾乎可以說是要徹底散架了。
而劉健之所以處置楊笑的事情，那是因為相遇幫曾毅，給守舊派一個威懾的。
雖說都在猜測甚至有些官員確定，日後，曾毅對軍備革新以後還會對朝廷的一些制度進行革新。
所以，這件事請，曾毅肯定是要記下劉健一個人情的，但是，卻也不會太重了。
而如今，結果出來了，反倒是安心多了，不管是什麼結果，總歸已經出來了。
畢竟，之前結果還沒出來的時候，都盯著結果，誰都是如此的，提心弔膽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所以，如今，只能說是曾毅踏出了第一步，而這第一步，踏的很穩當。
畢竟，人情這東西，沒人說的准，或許，旁人認為很重，但是，他本人認為沒什麼，亦或者相反。
劉健嘆了口氣，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語氣中，卻帶著一些無奈，若是可能，他自然想知道曾毅到底是如何計劃進行軍備革新的。
所以，如今的這個結果，其實並不算是出乎百官預料的。
至於這次要牽連出那麼多條人命，沒人吭聲，最主要的原因，並非是曾毅，而是這次劉大廈的行為太過了。
這麼一來，這件事就成了一個引子，用來參奏劉健這個內閣首輔的引子。
畢竟，這件事也就那兩三個結果，而且，還都差不多一樣，完全不同的結果，就兩個，如今的這個，只是其中的一個結果罷了。
而且，若是軍備革新失敗了，不說這些可能出現的極端的情況，就是其他的一些狀況，也是要做好準備的。
但是，
就是他的門人弟子，怕也是沒臉開這個口的。
在曾毅從天牢出來以後，幾乎有七成以上的官員，都認為曾毅是要勝了。
而再說別的，這次曾毅勝利，守舊派幾乎被擊潰，當然，如今的這個守舊派聯盟，只能說是武官陣營的守舊派聯盟。
曾毅如今打敗了守舊派的聯盟，那，只能說是曾毅通過了第一步。
雖然內閣也不想曾毅的軍備革新失敗，雖然內閣不是徹底的了解曾毅的軍備革新，可是，單從南京這個曾毅的軍備革新試點來看，曾毅的軍備革新是可行的，其效果也是顯著的。
所以說，就算是曾毅擊敗了多有的守舊派對手，可，這仍舊不代表他成功了，只要他所制定的新的規矩上有了漏洞，若是小漏洞，還能彌補，那還沒什麼，可，若是大漏洞，不能彌補的，那，這次的軍備革新，可就徹底失敗了。
「這事情，小心些也是好的。」
到時候，一旦軍備革新失敗，曾毅結果如何先不說，最後的爛攤子，肯定是要他們內閣來收拾的。
甚至，一些文官的勢力也會因此而受到牽扯的。
劉大廈怕人暗殺那麼多的朝廷大臣，如此行為，可以稱得上是朝堂之上的天怒人怨，誰還會為他求情。
不說遠的，近的，那就是曾毅的地位進一步穩定，日後，還有沒人敢再次挑釁曾毅的地位，那可真就不一定了。
若是人情曾毅還了，別的朝廷大臣和劉健有矛盾，想要參奏劉健，只要不是拿這事開刀，曾毅不願意牽扯進去，大可不理會，畢竟，人情已經還了。
哪怕是有挾恩求報的意思，劉健都不會表達出來，更不會接受這樣的好處的，這事情，非是君子所為的。
「曾毅那脾氣。」
以後，誰在想對付曾毅，這件事，就是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心中。
但是，不管怎麼說，曾毅終歸是欠了劉健一個人情的，至於這個人情到底有多重有多大，那，就只有曾毅自己清楚了，旁人，都無法說的。
次輔謝遷這話，才是最為主要的，不管曾毅勢力多大，也不能排斥內閣這個盟友，除非是有什麼大仇。
劉健沒有接李東陽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似大咧，可其實，心細著呢，這事情，咱們不知也就不知了。」
而這個結果出來以後，百官們所需要考慮的，則是日後將要面臨的事情了。
不管他們的實力如何，最起碼，內心上，是要先落下幾分的。
若是小事，倒是不必事事都考慮若是失敗了如何如何的，可是，軍備革新，這是大事，牽扯到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的穩定。
若是這個時候劉健沒有站出來旗幟鮮明的用楊笑的事情支持曾毅，那，日後劉瑾若是收拾了曾毅以後，肯定也會找他劉健算舊賬，但是，那是之後。
但是，不管如何，毋庸置疑，接下來，曾毅肯定是要徹底的進行軍備革新了，失敗與否暫且不論，這其中，將會牽扯到不少武官的勢力。
當然，不說這些，單說最後的結果，若是曾毅的軍備革新成功了，軍備力量提升，國庫支出減少，而且還是平穩的軍備革新，沒有出現什麼亂子，這，自然是最好的了。
劉健詐死，那是因為什麼？是被人蔘奏等等，這些都是原因不假，但是，卻並非是最開始的根源。
劉健是什麼地位，那是內閣首輔，是百官之師。
更何況，那只是一個過錯，日後，只要是曾毅在一天，誰敢拿這說事，那不僅是針對劉健，更是針對曾毅。
而且，如今的這個結果，還是百官之前心裏認為的可能性最大的那個結果。
可是，有了劉大廈這個肯定要被誅九
「先等等吧，以曾毅的性子，這事，也該和咱們內閣商量的，畢竟，這事，牽扯甚大，和咱們內閣商量，總歸是穩妥許多的，而且，曾毅也並非是魯莽之輩，怕是還沒到時候吧。」
劉健可以幫別的官員，幫別的人，甚至，他也可以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是，若是讓劉健幫了別人以後，拿著這份恩情去換取別的東西，那，劉健是絕對不會做的。
甚至，最後，曾毅還說動皇帝替他劉健攔下了這件事，所以，若是單純的說詐死，那，只能說是劉健還要承曾毅的人情。
李東陽笑眯眯的開口，他說劉健詐死這事，曾毅要記下一份恩情，其實，卻是說的並非單純詐死。
但是，若是拿這事情開刀，就算是人情曾毅已經還了，可，還是不能坐視不理的，這其中的道理，說不清，但是，誰心裏都明白，也可以說是因果吧。
次輔謝遷開口，說完這話，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道：「更何況，咱們內閣的位置可是很明確了，曾毅不該也不可能排斥咱們這個盟友。」
守舊派如今剩下的那些個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在聯合起來對曾毅發動有力的攻擊了，甚至，因為這次的事情，剩下的那些個守舊派的官員能否聯合起來，還有那麼一說的。
「元輔這次詐死，可也算是幫了曾毅的不少忙，曾毅豈能不記下一份情？若不然，元輔開口？」
至於另外兩個被定為誅九族的大臣，那可真是受了劉大廈的牽連，若是沒有劉大廈在前面頂著，或許會有人為他們兩個求情。
可，顯然，李東陽這個時候說這話，雖然臉上表情是笑著的，可，卻並非是在開玩笑。
既然詐死是皇帝的主意，那，劉健則就肯定沒有任何的事情了，誰也別想用這事在攻擊他了。
革新這種事情，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且除此外，還要有一套完整的制度
所以，只要曾毅不傻，遲早肯定是會告訴內閣他軍備革新的一些詳細設定的。
最開始的根源，是劉健幫了曾毅，給人留下了把柄。
若是單純的收拾那些投靠了劉瑾的官員，那，就算是御史參奏，也沒多大作用的，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不管這人情多重，李東陽剛才的話，劉健都只會當做是玩笑話的。
若是最後，因為一次軍備革新，而葬送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到時候，別說曾毅是千古罪人了，就是他們內閣的這幾位大學士，也是千古罪人。
朝堂上也有那麼一些規矩，有些罪名，只能用一次，總不能每次都拿出來說事吧？
「這曾毅還真是小心，竟然連咱們也要保密。」
可是，有些事情，只要還沒逼到跟前，總是有些人不會那麼早急著對曾毅動手的。
畢竟，軍備革新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也並非是曾毅摧毀了守舊派的高官聯盟就一定能夠成功的。
「曾毅那邊，該是不會有什麼差錯的，畢竟，這事情，他也籌劃了那麼久，而且，還有南京那邊的試點，最起碼，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畢竟，劉大廈被定為誅九族的罪名，其中就有一個是他們這幾個官員共同做過的事情，那就是栽贓陷害曾毅謀逆的罪名。
這件事，御史參奏劉健，曾毅的因素只能說是佔據了五成多但是不到六成，至多五成的分量，畢竟，就算沒這件事，日後，他們仍舊會找劉健算賬的。
劉健之所以這麼說，那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曾毅那邊不開口，不透漏消息，他們內閣這邊能有什麼法子？只能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得了。
總之，這件事的結局，卻也沒讓多少的官員有太大的驚訝。
這次的結果，看似狠戾，可其實，比起之前的過程來，卻不算什麼。
若是這其中有漏洞，那，內閣肯定是要想法子給補上的。
可，若是最後失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