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47章 劉瑾在準備
「廠督，這事，這麼小心？」
劉瑾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更何況，他現在不是為了聽好聽的，只是想發一發心中的怒火。
「錦衣衛可是那麼多年了，曾毅算是撿了個便宜，可是，咱們東廠才成立多久？」
劉瑾嘆了口氣，剛才大檔頭的那番話，雖然不好聽，可是，卻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以至於劉瑾對大檔頭有所改觀。
不過，大檔頭不敢說的，劉瑾卻是自己又給說了出來：「曾毅的確厲害，他殺人不用刀，殺人不見血，他的法子可是多著呢，雜家怕啊，怕他壞了雜家在陛下心裏的位置。」
大檔頭嘿嘿咧嘴，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不盯曾毅，其他盯著誰都成。
「滾出去吧。」
劉瑾臉上浮起一絲自嘲：「可，雜家雖然算計不過曾毅，但，雜家有自知之明。」
只是，這些，劉瑾卻是不會也不可能和他的這個大檔頭解釋的，換句話說，這個大檔頭還不配知道這些。
大檔頭仍舊是硬著頭皮開口，沒辦法啊，他可不想給他自己找禍端，這大檔頭的位置是坐上了，可是，要有命享受才行啊。
盯著王守仁和內閣首輔的府邸，這杯發現了也沒什麼，他們也奈何不了他東廠的人，更何況，這又不是他這個大檔頭親自去盯著，而是讓下面的人盯著。
劉瑾面對曾毅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非常糾結的狀態。
「你這話，說的有理，看來你也並非是沒有遠見，只不過，看的，還是不夠啊。」
大檔頭這話，說的有些難聽，是自認東廠不如錦衣衛，可是，說的卻又是實話，錦衣衛的那些個探子之類的，全都是經過訓練的。
「你到是頗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微微點了點頭，劉瑾方才道：「你剛才說的，也算是有那麼幾分道理，比起錦衣衛，咱們東廠，確實不如。」
劉瑾眯著眼睛，既然說出這話，那顯然是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以曾毅的
劉瑾臉上陰沉的表情總算是散去了一些：「雜家也明白，論計謀，一百個雜家也不是曾毅的對手，別說是雜家了，朝廷那麼多大臣，有幾個是曾毅的對手？」
「曾毅能讓百官見了他就要退避三分嗎？的確，是有不少官員依附曾毅，可是，不照樣還有不少官員敢和曾毅死磕？」
這點，大檔頭自然是看的明白，可，卻是不敢說的，若不然，那就是戳劉瑾的痛處了，純屬找死。
最終，劉瑾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對大檔頭表示讚賞。
如此一來，曾毅是斷然不會容忍劉瑾的存在的。
可，既然不能盯著曾毅了，那，內閣的幾個老傢伙就要全都盯著了。
他是東廠的廠督，是皇帝根本的紅人，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整個大明朝提起朝廷大臣的名字，或許有不認為的。
更不配讓劉瑾親自給他講解這些的。
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這個大檔頭雖然剛才的分析有些讓劉瑾滿意，但是，他辦事的能耐，卻是讓劉瑾不滿意的。
「曾毅的確做過不少事情，可是，那又如何？」
他劉瑾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雖然或許比不上曾毅，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的，如此情況下，整天伺候皇帝，若是他有意為之，在皇帝跟前壞曾毅。
但是，提起他劉瑾，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貧窮百姓，婦孺孩童，沒有一個不知道他劉瑾的。
但是，若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而換了別的大檔頭，那如今這位可就真要倒霉了。
那純粹是沒事找抽型，不被錦衣衛盯著就好了，還想盯著錦衣衛，若是錦衣衛真那麼容易被人盯上，那，錦衣衛早就沒了存在的必要了。
「這才是真正的厲害。」
劉瑾臉上表情陰晴變化不定，雙目盯著
劉瑾微微搖頭：「更何況，還剛剛被血洗了一遍。」
新任的東廠大檔頭瞧著劉瑾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劉瑾呵了一聲，他也是能看出來這大檔頭的心思的，只是，剛才大檔頭的話卻也沒錯，所以他才會如此這麼退了一步的。
劉瑾盯著他的這位東廠如今的大檔頭，心裏卻是有些不滿的，只是，不滿也沒奈何，能用的人，之前都被劉大廈帶人給砍了，現在，也只能是矮子裏面挑高個，湊合了。
在退一步，就算是曾毅能饒了這件事，但是，卻饒不了他劉瑾。
「可是曾毅那邊，可是有錦衣衛暗中護著的，咱們若是盯著，可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大檔頭滿臉的苦澀：「對上錦衣衛，咱們的偽裝，怕是沒什麼用的。」
大檔頭趕緊點頭：「廠督放心，屬下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懂。」
「依著你說，雜家是不是也不如那曾毅了？」
那，可是防不勝防的，而且，人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這話，倒是頗有些意思。」
無他，若是這件事，發生在朝廷大臣的身上，曾毅不予追究，那也沒什麼，這朝廷大臣日後還能怎麼著曾毅？
可是，盯著曾毅，哪怕是他是東廠的大檔頭，哪怕是有劉瑾這個廠督照著，那也是沒用，真要是被發現了，曾毅若是不追究，那還沒什麼，可曾毅真要是追究了，就是劉瑾，也保不住他的。
劉瑾旋即等著大檔頭，一手掐著蘭花指，尖聲道：「若是出了差錯，雜家可是饒不得你。」
劉瑾苦笑，剛才的這番話，其實，或許他並非是想要說給大檔頭聽的，因為這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是廠督您卻不同，雖然外面沒傳出您什麼威名，可是，滿朝文武，哪個見了您不避讓三分？」
「說。」
「廠督，內閣首輔和王守仁那邊，
「這些雜家和你說了能有什麼用？」
原本，按照劉瑾想的，盯著曾毅這個主要人物就成了，別的人，在盯著一個曾毅的心腹王守仁和首輔劉健這個配合曾毅詐死的老傢伙就行。
大檔頭也不傻，這個時候，若是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就是作死了。
「依著屬下來看，這事情，廠督您不妨去曾大人那服個軟，先安撫住曾大人。」
之所以這麼說，那就是，這件事，若是換在朝廷的一些大臣身上，曾毅或許能饒了，但是，發生在他劉瑾的身上，曾毅是絕對不可能輕饒的，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劉瑾的。
說到此，劉瑾不由得苦笑連連，這次，可是他們先有所準備，以從暗中謀算曾毅的，可是結果呢？
只是，話雖如此，可對於曾毅，劉瑾終究是害怕的，若不然，也不會時刻防備，還要讓人盯著了。
「剛才雜家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小心你的狗頭。」
「再多的計謀，在陛下跟前，不照樣沒用？」
「倒是雜家和守舊派守著大好的局面，卻成了如今的這樣子。」
而且，內閣的幾個老傢伙可是一直都想要剷除他劉瑾的，這一點，劉瑾心裏是很清楚的，所以，曾毅要是對付他劉瑾，絕對少不了內閣的幾個老傢伙。
而大檔頭，不過是他劉瑾東廠內的一個檔頭罷了。
劉瑾這話，其實才是他的心裡話，他雖然不認為曾毅能壞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卻又害怕曾毅有這能耐，甚至，說的時候，他嘴硬，不認為曾毅有著能耐，可是，真的自己個心理，劉瑾卻又認為曾毅沒什麼不能做的。
若是他劉瑾是朝廷大臣，能見皇帝的次數畢竟有限，想要壞他曾毅在皇帝心裏的位置，不容易，可是，劉瑾卻是整天伺候在皇帝跟前的，隨時都能找機會。
劉瑾聲音尖細，怒視大檔頭，若是依著他之前的性子，現在就能讓人拖出去把這大檔頭給砍了。
尤其是能保護曾毅的，肯定都是其中的高手，可是，他們東廠的這些番子呢，都是些地痞流氓之類的。
不過，劉瑾卻是不認同大檔頭所說的，不為別的，大檔頭這番話，足以證明他也算是個明白人，不是那麼笨。
新任的東廠大檔頭小心翼翼的湊在劉瑾身邊，這事情，他心裏可是有些為難的，只不過，卻是又不敢說出來的。
「你到是沒讓雜家太過失望。」
尤其是如今，他已經有過一次想要至曾毅于死地的念頭，而且，還去做了，只可惜，最後失敗了，但是，最為糟糕的，卻是讓曾毅知道了。
這最後一句話，其實才是劉瑾的心裡話，只要皇帝一直寵信他，曾毅就動不了他劉瑾，除非是曾毅想和皇帝產生間隙。
在大檔頭看來，只要服軟了，就能安穩住曾毅，可實際上，哪有這麼簡單啊，他和曾毅之間，牽扯的太多了。
而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如今明顯是和曾毅走在了一起。
至於這個大檔頭，到時候，他的下場會如何，就要看劉瑾當時的心情及時機了，若是劉瑾心情好，且只是碰到合適人選想換了，那這個大檔頭或許沒事。
「廠督放心，屬下一定盯得緊緊的。」
不聽上命，想著自己，劉瑾是絕對不會要這種屬下的，只不過，如今沒合適的人選，先湊合一下，等過了這個關節，之後，劉瑾自然會在換了別的大檔頭。
讓他盯著曾毅和王守仁還有內閣首輔的府邸，這不是找死嗎？
曾毅想要對付他劉瑾，也不能是單槍匹馬，肯定是要和朝廷大臣聯合的，這其中，王守仁是曾毅的親信，最有可能提前知道，所以，盯著王守仁，指不定能揣摩出些什麼來。
「若不然，真被錦衣衛發現了，可就不好了，不過，王守仁和內閣那邊全都盯著。」
「讓你盯著，你盯好就是了。」
守舊派被徹底打殘了，而他劉瑾，若非是因為皇帝的原因，其結果，怕是
「這次，曾毅已經進了天牢，不照樣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雜家是怕曾毅在陛下跟前給雜家搬弄是非啊。」
「那曾毅雖有神機妙算之能，可卻還是比不過廠督您的。」
提起此，劉瑾臉上露出一股自得的模樣：「曾毅擅長算計，雜家自愧不如，可是，有陛下護著雜家，他曾毅也不能輕易拿雜家怎麼了。」
「曾毅那邊，不盯著也就罷了。」
可是，偏偏，這事情，發生在他劉瑾身上，卻是不同的。
或許也有能打探消息的，但是，比起錦衣衛而言，卻是肯定不如的。
大檔頭嘿嘿笑著：「曾毅能夠壓制住百官嗎？」
「守舊派那麼多官員，聯合起來，都算計不過曾毅，雜家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位置不同，看的東西，也是不同的，這話，當初劉瑾是從曾毅口中聽來的，現在，卻是要用在他和大檔頭的身上了。
如今，若是按照眼下的情況，那正是自家廠督和曾毅鬥法的時候，他夾在中間打探情報，那不是找死嗎？
大檔頭也算是有些急智的，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好聽的。
「雜家也不瞞你，如今，曾毅收拾完了守舊派，能饒的過雜家嗎？」
換句話說，如此情況之下，曾毅豈能饒了他？
在看到勝利希望的時候，卻給了他們狠狠的打擊，曾毅翻盤了成功。
可如今的東廠，已經被砍了一茬了，段時間內，找不出什麼合意的人選了，而且，如今還恰逢這個要和曾毅鬥法的節骨眼上，這，才算是饒了這大檔頭一命。
既然如此，那，盯著內閣的幾個老傢伙和王守仁，幾乎就能把握住曾毅的動向了，至於錦衣衛，就算明知錦衣衛是曾毅的眼線，可又能如何，誰敢去盯錦衣衛？
只是，這話，這新任的東廠大檔頭又不傻，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只能從別的地方找借口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