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與火的裂變
第229章 參橫斗轉（八）
而現在出現他面前的軍隊。步伐一致，衣甲鮮明而整齊，連武器都那麼齊整——卻說自己是費舍爾伯爵的私兵？
「啊，是！是！」他的隨從聽到主人的喊聲，才把目光收回，而其他船上的人還保持著張嘴呆立的架勢。
他氣呼呼地對羅怡說：「夫人，戰場可不是女人開玩笑的地方，請立即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什麼？趁機收割？」羅怡驚訝道，「國王的兵在，我們趁機收割？」
「啥？您不知道，一位女領主結婚的時候要給她的領主交錢么？」
「呃，通常來說，實際就是如此。」傑生說道，「每個人都有他的領主，法律是這樣規定的。」
「難道不是農奴才交這個錢么？」
「沒這個打算？」傑生問道，「難道您打算出婚姻稅？那可是很大一筆錢！」
自從古代帝國分崩離析之後，連綿不絕的戰爭，各路強盜的擄掠，使得許多舊有的城市連同她們的工業一起化為廢墟，許多良田荒廢，許多過去人煙稠密的地區連牧人都找不到
「……」羅怡呆了一呆，又問道，「可我沒打算結婚啊！」
雖然為了抵禦北方人徵兵的時候，下的徵召命令是每個人都要自備頭盔，不過，參照之前「教士都要單身」命令的執行情況，這個「自備頭盔」的結果也就可以想見了……從農夫中徵召的步兵們沒有鐵制兵器，拿著一根硬木棍棒上戰場的情況都不少，讓他們自備一頂鐵皮頭盔？開什麼玩笑。
「哇呀呀呀。性別歧視真是太討厭了！」羅怡朝傑生的耳朵吼道，「那傻帽什麼都不肯跟我說！他覺得我肯定有一個主人！他覺得我做不了主！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小貓小狗！」
「什麼！」魔鬼凄厲的尖叫響徹雲霄，將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羅怡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這支軍隊是我的是我的！」然後她氣派十足地一扭頭，命令道：「我們走！不管這傻帽！」
在一個連騎士都不一定能湊齊一身鎧甲的國家，能戴上一頂頭盔那絕對是專業和好運的象徵！
哦神明哪，他的這個女主人平時瞅著也不傻，有些時候還挺精明的，怎麼在這方面如此缺乏常識，照說一個女人總比他這樣一個大老爺們更關心婚姻之事啊，「在咱們紐斯特里亞，領主有權給他統治下的每個寡婦指定親事，先前您不是真正的領主，沒有領地也就沒人在這方面花心思，可現在您是了，肯定有許多人會向國王提出申請的……」
「你想多了，目前我沒有這個打算。」羅怡正在忙著把下巴裝回去。
「給我一杯酒！快點！」阿布朝他的隨從喊道，這個老雇傭兵很少這麼失態過，但，他突然想起一個朝聖者的話，在圖爾內斯特，什麼都
「不滿烏爾里希公爵的人可多了，他們會支持您的，您可是純正的紐斯特里亞血統，」傑生說道，「族譜上仔細搜搜，肯定和王家聯姻過，血緣遠一點不要緊，好歹都是紐斯特里亞的血……」
「夫人！」斯佩吼道，「那些北方人可是直衝著大修道院而去，大修道院！你知道么？傳道聖徒的安息所在。紐斯特里亞一切神聖之地中最為神聖的，現在它恐怕正遭受那些邪惡可怕的北方人的圍攻，你現在卻與我在開玩笑！萬一大修道院陷落到異教徒手裡，那是多麼可怕的罪過你知道么？快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斯佩曾經以為，軍隊嘛，都是他見過的那個樣子，騎士們穿著百家甲，步兵們嘛，有一頂頭盔就是祖上積德，至於武器，那無論是騎士還是步兵都是五花八門什麼都
「哼。」過了一會兒。羅怡又說道，「他老是問國王的救兵什麼的。還說那些北方人是衝著大修道院去的。」
「我沒開玩笑，我就是這支軍隊的統帥。」羅怡也同樣氣呼呼地回答道，「怎麼？女人不能帶兵嗎？」
其實，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整支軍隊依然在前進，羅怡只是命令護從她的人不管斯佩繼續前進而已。
「當紐斯特里亞女王啊，正統的……」
「如果不是我們的輕騎兵拖住了他們，他們可能已經在搶劫大修道院了。失策啊！」傑生扼腕嘆息，「應該先放他們搶了大修道院，然後再搶了他們！多好的買賣，可惜……不對！看樣子他們已經報告國王了，國王會派兵過來……哎呀！多好的機會啊，讓他們先打個兩敗俱傷，我們趁
這個自稱是費舍爾伯爵女兒的什麼布拉德男爵夫人一定是在胡說八道，斯佩作出這樣的判斷不是沒有原因的，看，這麼多戴著頭盔的士兵！除了國王，誰能召集這麼多有頭盔的士兵？
「為什麼不？」傑生也驚訝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再趁機把他們兩家推了，紐斯特里亞不就數您最強了么，登基的好機會啊！」
「登基？」
「嗨，在科洛姆納，連農奴也不一定交這個錢，但在咱們紐斯特里亞，女領主結婚也得交婚姻稅（注：中世紀的歐洲因為不統一的關係，各國的法律各有差異，例如在英格蘭，婚姻稅限於農奴，而且有的莊園是向男方收取有的莊園是向女方收取，有的莊園不收取，而在蘇格蘭和威爾士，不但農奴，就連自由的貴族女領主結婚也要向她們的封君繳納婚姻稅）……您不知道？」
這一定是胡說八道！
「婚姻稅？什麼婚姻稅？我不是都取消婚姻稅了么？」
「這還正統？」羅怡的下巴都快挨到地了，這不就是黃袍加身……這個，兵強馬壯者為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