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與火的裂變
第230章 參橫斗轉（九）
「海盜！」那天風平浪靜，眾多的漁船散布在圖爾內斯特外海作業，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幾艘船和它們的古怪，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人不是和平年代長大的，他們看得出做生意的船和搶劫的船有什麼不同，「升旗！了不得了！異教徒又來了！天哪！這些天殺的有完沒完！」
「大人！前方應該就是圖爾內斯特了！」最大的海盜船上，瞭望員對首領喊道，「遠處有閃光！應該就是那個銀色圓頂了！」
他們的目標是擄掠圖爾內斯特，至於阿布所乘的這艘商船……都遇到了，不搶那是對不起自己身為海盜的名聲啊！就當開門紅了！大餐之前來份開胃的小甜點應該沒人反對吧！
「哼，總歸叫他們好看就是了，居然打我阿布保的貨的主意……」被海盜們當作餐前甜點的阿布一邊打著噎死這些海盜的主意，一邊側頭去看海岸，準備要是萬一不敵（這是很有可能的），就棄船游泳上
「合作愉快！」阿布笑著點了點頭，「夥計們都精神點兒，準備開工了！」
「很好！」首領說，「傳令各船，我們先把這艘商船搶了，再去搶圖爾內斯特！你們都聽說了，那裡到處都是靛藍和蜂蜜，還有上等的奴隸！」自從拉卡德人在卡拉曼的市場上賣出他們的擄掠所得，有心的人就留意上了，然後，就有人打聽到拉姆等人的遊說，綜合了這些風聲之後，這些原先在翡翠海上收過路費的人就決定把他們的收費站開到圖爾內斯特來。
一時間，只見碧空如洗，狼煙遍地。
雖然路途遙遠了一些，但是從拉卡德人的收穫來看，跑這一趟應該很值得，眾海盜是這樣想的。
「你覺得？」阿布眯著眼睛笑起來，「我在卡拉曼那裡可是認得有人的，你認得嗎？要不要我講幾句卡拉曼話給你聽聽？」
「……我
第一艘漁船升上紅旗后，附近的船隻接二連三地升起了紅旗，海岸上的瞭望塔一個接一個地隨即點起了烽煙，這都是上次阿布帶領拉卡德人來劫掠圖爾內斯特之後增加的預警措施。
和他嘴上講的不一樣，阿布知道，叫那些卡拉曼海盜發現自己綁架卡拉曼良民的話，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最少這些貨物都會損失掉，但是，反正海盜船離得還遠么。這年代又沒有飛機導彈大炮。海戰除了衝撞就是跳幫，這會兒雙方的船隻之間還有不小的距離，一時半會之內甭管他抽刀也好，不抽刀也好。雙方都不會發生實際上的戰鬥。因此……何不把這段閑暇時間拿來跟船主討價還價呢？
海盜們的確是沒人反對的，一艘商船而已，還不手到擒來啊！
「船費全免，這樣，即使船沉沒了您也損失不了什麼。」
是
聽了他富有人生哲理的這番話，船主就差沒噴出一口鮮血來，有沒有搞錯！馬上就要被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卡拉曼海盜追上的時候還在為自衛討價還價的是誰啊！他哆嗦著喊道：「你的貨也在船上啊！被他們抓到你也沒有好果子吃的！」
能哄騙到一點是一點嘛！
「……」自己真不該跑這趟船啊，早知道寧可替魔鬼運貨（可憐的人還不知道他正在替羅怡運貨）也不替這個棺材里伸手的傢伙運貨，他咬牙切齒地說。「免一半吧，我手下人也要吃飯啊！」
他們連皇帝的船隊都不害怕，又怎麼會害怕區區一個圖爾內斯特呢？他們已將這裏看作是囊中之物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阿布一臉真誠地開導他的潛在主
「警惕性蠻高的樣子啊！」海盜首領也注意到了沿岸一個接一個升騰起來的狼煙，「看來人口不少！我們這趟沒白來！」先前，他還擔心圖爾內斯特像許多海港城市那樣，在被拉卡德人劫掠過後荒蕪了，叫他們白跑一趟，現在，他知道他們沒有白來了，沒有一個領主會在荒無人煙的海岸旁邊設立這麼多烽火台的，「真理在上！我們要把您的雷霆降到這些不信者頭上！叫他們知道他們信奉的是不能保佑他們的魔鬼和偽神！」
酒很快就取來了，阿布一仰頭就灌下去半袋，另外半袋倒在身上了，現在任憑誰看到這個失魂落魄的雇傭兵，都很難想象，片刻之前，他還英勇無畏地……和船主為了雇傭他作戰的價碼討價還價。
至於被他們追趕的商船嘛……
不過這個船主真是的。太愛錢了，死到臨頭還在還價，知不知道性命要
至於圖爾內斯特的防備，這些卡拉曼海盜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先前，他們與皇帝陛下在海上遭遇的時候，雖然最終不敵，但是也斬殺了皇帝麾下許多有名的騎士，那次事件即使在這遙遠的紐斯特里亞也是有名的，布拉德領地旁邊的奧爾本修道院都隆重地將這件事記載在他們的編年史當中，因為這一場戰役中陣亡的人中包括紐斯特里亞前王的侄子，現任國王的堂兄安德魯（見57章增產）。
丟下滿臉鬱悶的船主，阿布走到船舷邊，一手按刀，觀察著卡拉曼海盜船與己方之間的距離一點點地縮小著，「話說回來，卡拉曼人怎麼會到這片海域來呢？翡翠海和珊瑚海還不夠他們搶的么？總不會……是因為我綁架的那些工匠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