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二十六章 焦土！
「……」
活人慢慢的走著，沒有目的的走著，嘴裏重複著一些單調的詞彙。
……
「是啊是啊，就是那個東西。這不，吸了好多靈氣。」十三郎趕緊就坡下驢，心裏長出一口氣。
「它真的……唉！可憐的胖胖！」
「魔域那邊……魔獸很強嗎？」
「十三爺，紫依，我去落靈城找你！」
「呱呱，呱呱！」
「哥哥你怎麼了？」
十三郎試探說道：「那倒不用，要不我用靈石和你換？」
眼看十三郎還要再說，小叮噹轉過身去，說道：「哥哥你閉關好了沒有？不用趕路嗎？」
小叮噹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喜滋滋一把搶過袋子，也不查看就收入懷中，對十三郎的人品倒是很有信心。
「哥哥你看，你惹胖胖生氣了！」
焦土中，夜狼都看到了那個活人，卻沒有一隻敢於上前攻擊。它們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人身上，有著令它們都覺得畏懼的瘋狂。
「胖胖很難養嗎？它就專吃毒物？」
「……」
小叮噹甩手說道：「反正我和哥哥在一起，要用再管你要就是。」
「不是吧！我覺得你在繞遠路。」
他掌握的修道知識不少，但大多來源於書本，論起實際應用，遠不如對煉體了解得多。
「活著就好，活著就有用。」黃衣青年淡淡的說。
小叮噹終於忍不住，氣鼓鼓說道：「說兩句安慰話總可以吧？人家是女孩子耶！」
「呱呱，呱呱！」
……
「……只住一晚，沒必要麻煩。」
小叮噹一聲尖叫，趕緊討饒：「哥哥您放過我吧，叮噹可受不了什麼下一次。」
「哥哥只會嘆氣么？」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哥哥的神通名字好，寵獸名字更好。」
活人察覺到面前站著兩個人，直愣愣地看著他們，呢喃般說道：「十三爺……四爺……」
「哦，哥哥咱們去古劍門做什麼呀？」
「……養不起。」
十三郎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我是說，你在靈域，身上備點靈石有好處。」
「是嗎？那可太好了！」
「那容易啊！魔域哪裡毒物最多了，哥哥只要去了魔域，就不用擔心養不起了呀！」
小叮噹大奇，說道：「魔晶？哥哥要它有什麼用？算了小意思，夠不夠，不夠的話都拿給你。」
或許是對十三郎認錯的態度比較滿意，或許是覺得說了也白說，小叮噹自己從恐慌中解脫出來，好奇地問：「哥哥你到底做了什麼？弄出這麼大動靜。」
……
「……不能。」
它們來此覓食！它們在爭食！它們在爭搶掩藏於草叢中的幾具女屍。
失去一貫的從容，十三郎嘴裏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魔域來的丫頭，只能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嘆息一聲。
「哎呀，它還生氣了！別生氣了蛤蟆，叮噹和你一樣丑。」
「它真的答應了啊！」
「看人？什麼人？」
「……胖胖，你想不想去魔域呀？你放心，只要你不吸收魔氣，那裡對你沒什麼影響的。反正吃東西又沒關係，不會耽誤修鍊的喔。」
「……有道理。」
「女孩子，哪怕是魔域女子……也是這麼神神叨叨啊！」
「那當然，丁春秋的神通，能不厲害嗎！」
「哥哥，妖靈山脈好大啊！」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焦土！
「你的身體？」
「吸星大法！」見她轉眼間就恢復到無憂無慮的模樣，十三郎不禁有些感慨，沒好氣兒的說道。
車上下來一位黃衣青年，身邊跟著一條黃臉壯漢，穩步走到那個活人身前。
「那不行！做人要開心，開心哪裡來？就是從享受中來嘛！」
……
「哇，它居然吃毒蟲！」
……
「嗯。」
「對。」
「不是的，你現在能夠動用法力，自然需要些東西防身。」
焦土外，駛來一輛馬車。
她說的是實話，修為低如十三郎，施展神通竟然引發天變，已經不是厲害所能形容。
因此他無法想象，靈氣風暴對一名魔修來講，究竟意味著什麼。
「呃，順道看兩個人。」
屍體在空中搖擺，似乎在向遠方的來客致意，又似乎在等待，等待著某件事情發生。
……
「哇！哥哥太厲害了。」
焦土中，幾隻夜狼無奈逡巡，試圖尋找一些遺漏的殘餘。
「哦……」
「
「胖胖。」
若不是置身於洞府，而是處在風暴核心的話；此時的小叮噹，要麼施展秘術元氣大傷，要麼就乾脆已經魂飛魄散，肉身也化為灰燼，不會有半點存留。
「紫衣人……四爺……十三爺……」
被她追討了一夜未果，十三郎滿以為此舉會讓叮噹雀躍歡呼一番，沒想到帶來的卻是這種後果。心頭湧起無奈，不禁想起小蝶她們幾個。
「呱呱，呱……」
「什麼神通？難道是那個吸靈法術？」小叮噹鍥而不捨。
誇了十三郎一句，小叮噹又一次泛起心思，追問道：「這門神通到底叫什麼名字？吸靈決？能吸魔不？教給我行不行？」
「嗯，我覺得比妖獸強。」
「送東西？送什麼東西……啊！好醜的蛤蟆！」
「喔……嘻嘻，哥哥有點自戀！」
奔向那個等待著的屍體！
「嗯。」
十三郎認識他，他不認識十三郎，他有一個很俗氣的名字——阿牛。
「哥哥，丁春秋是誰呀？」
「不會吧！那幹嘛要送給人家，乾脆把胖胖留下好不好，叮噹覺得和它挺投緣。」
一聲凄厲到極致的哀嚎在山間回蕩，一條瘋狂的人影在山間狂奔，帶著無盡的絕望與哀傷，奔向那片焦土。
「嗯……嗯？」
「哥哥你別嚇我！哥哥……」順著十三郎的目光看去，小叮噹驟然失聲。
「哇！這個名字好帥。」小叮噹變成了小星星，表情極其誇張。
「呱…
……
……
那具屍體，是唯一一個還看得出形狀的男人。
「哥哥，咱們就是送這個……它叫什麼名字？」
「怎麼了哥哥？」
腦海中忽然閃出一片紫影，十三郎微微有些失神，心想：「大概只有她，才與其它女子不同。」
然後，再嘆息一聲。
焦土中，還有一個活人。手裡拿著火把，嘴裏喃喃自語著莫名音節，茫然的行走。
「……我不一樣，不好這麼對比。」
「為什麼呢？」
「喔……」
「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我看哥哥打得很輕鬆啊！」
十三郎索性賣傻到底，順口忽悠下去。說完他拿出一個袋子遞到叮噹手裡，說道：「這是你的東西吧？點點數，看少了什麼沒有。」
「呃，那個……小叮噹別害怕，下一次我小心些。」
「沒什麼，修鍊一門神通而已。」十三郎巴不得她轉移目標。
「送東西。」
再然後，又嘆息了一聲。
小叮噹大怒，說道：「哥哥你看不起我！」
「沒有。」
焦土的中央，是一根高高直立的木杆，上面掛著一具殘破的屍體。木杆之上，寫著幾個血紅的大字。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看我教教你，洞府怎麼弄才會住著舒服。」
小叮噹微怔，說道：「什麼事？哥哥你怎麼客氣起來了，咱倆誰跟誰呀！」
「哥哥，今天我來開闢洞府。」
「……是一個老怪物。」
「不用了！」
「哦，那哥哥你說那個
「呱呱，呱呱！」
哪怕她是靈魔異體。
……
趙四的莊園，也就是被他命名為卧龍莊園的地方，已成為一片焦土。
「當然有道理！叮噹說的話，最有道理了。」
十三郎微愕，說道：「呃……我從裏面拿了一點魔晶。」
……
「……」
焦土之上，青煙尚在，灰燼猶存，生命的跡象也很足夠。只不過，活著的生命，全部都是妖獸！
「哥哥要趕我走嗎？」小叮噹面色大變，不肯去接。
「……」
夜狼轟然而散，卻被幾道劍氣凌空削成兩半，在哀鳴中死去。
黃衣青年靜靜地看著他，輕吁了一口氣。身邊的大漢有些失望，說道：「此人，怕是已經瘋了。」
十三郎修道的時間不算短，但他既無名師指導，更沒有走出偏塞去面對外面廣袤世界的經歷，閱歷見識著實有限。
手上一空，十三郎清醒過來，說道：「……那個叮噹啊，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古劍門。」
「下次！」
「哥哥，妖靈山脈好多妖獸啊，就是實力不怎麼樣。」
無需叮噹多做解釋，十三郎很快相通其中原委。心裏原本就存了愧疚的他，意識到因自己莽撞造成的這一切，再被小叮噹班半嗲半萌半是恐懼的這麼一鬧，羞慚到無地自容。
「哥哥，咱們走的方向對嗎？」
「啊……」
十三郎沒了再沒了說辭，只能帶著她離開洞府，繼續上路。
「哥哥你看它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