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道院鉛華
第三百一十章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夜蓮忽然傳音說道：「我所說的真相，指的是須彌山。」
毫不掩飾擁有碾壓實力后的上位者驕傲，他說道：「認輸吧，認輸我就不殺你。」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寶物多也就罷了，富二代嘛，很容易理解。可為什麼你可以同時操縱那麼多法寶，而且每件法寶都能分出很多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大高人有些迷糊，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用說，無論是否用得到，以他那幾片破銅爛鐵都不肯放過的吝嗇性子，十三郎都不會再輕易下殺手。
「你終於學會用商量的口吻說話了，有進步！」
蠻尊驚呼后急火火跑上來，一把拽住十三郎的肩膀不停搖晃，剛剛晉級武靈的道院天驕猶如海嘯中飄搖的小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提示一下也不行嗎？」
「蠢貨！」
「你我沒有深仇大恨，何必非得打生打死。大家聯手把道院建得更強大、更美好，更和諧，豈非皆大歡喜？」
幾大尊者躬身施禮，紛紛表示要牢記師尊的教誨，做一個勤儉持家的四有新人云雲。
「你來。」
收拾好這些，十三郎朝周圍打量一番，發現再沒有值得勞神的東西，這才施施然轉過身去，邁步走向萬世之花。
……
「你去死吧。」
十三郎嘆息說道：「起碼不能像剛才那樣輕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做得到，也奈何不了我一根毛。」
「是嗎？這話我好像聽過。」
連肉身更加強悍的他都如此說，可想其它幾人的表情如何，大家一方面不可思議，內里實有憤慨，還有幾分失望
十三郎笑著伸出中指，輕輕搖動說道：「一根指頭，足矣。」
十三郎為之一楞，將戲謔的神情稍做收斂：「要不你先說，我再考慮？」
「呃……」
院長點頭道：「去吧，早去早回。」
夜蓮再也無法忍耐下去，憤然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藉助她來控制我，你想讓我放棄大比，名義上是不願殺人，實則是為了老師，你知道他不能對我如何，故意用這種法子離間師尊與老師的關係，你還想……」
夜蓮說道：「那你為何不殺了她。」
十三郎眨眨眼，說道：「是雙胞，還是分魂？難怪我覺得……」
十三郎搖頭：「別這麼說，放不放棄大比是你的權利，但是這個權利現在沒什麼用。你不放棄，我就打得你放棄，何須承你的情。」
「必須承認，你給我的壓力很大，大到讓我無法承受，所以下定決心要把你殺死。」
「放……休想！」
十三郎無辜搖頭，說道：「別這麼緊張，我的確可以感應到你的一些思維，但是我用不到，也不屑於去用。」
「真相……就是秩序必須得到維護。」
「你肯定自己可以擊敗我？」
「呃……」
大灰與胖胖最熟悉主人的做派，此時見一切安定，兩頭同樣貪婪的野獸樂顛顛跟著十三郎忙活，一派怡然自得的守財奴模樣。
「日子
可惜，下一刻她就勃然大怒，幾欲將十三郎當場掐死。
「……我只能說，此事關係道院長久安危。且關係到整個靈域的秩序。」
……
她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感受著背後傳來的堅實與冷硬，心神漸漸安定。
「……這麼麻煩，好吧，誰叫我心軟呢。」
夜蓮平直的紅唇用力抿著，不肯給出回應。
「這麼嚴重！」
夜蓮花望著那張快要貼到眼前的可惡面孔，死寂冰冷的聲音說道。
十三郎明白他的意思，再施一禮回答道：「我去問問她。」
「我來？」
夜蓮雙目噴火，恨不得將他的眼睛舌頭扣出來，咬牙說道：「你如今也算是個人物，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大先生略一失聲后痛罵，不知是嘲弄蠻尊少見多怪，還是指十三郎不知道珍惜。
夜蓮眼中閃過一絲修怒，說道：「不過一絲殘念，你休想利用她做什麼！」
十三郎說道：「你心裏明白，現在的我，就算那個冒牌黃泉全盛狀態也動不了分毫，那幾片破葉子全部放出來也，恐怕也擋不了我一拳，這場比斗，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夜蓮微諷說道：「你以為你殺得死我？」
「真的。」
「……再過來一點。」
夜蓮神情微動，說道：「現在我也能做到。」
「嗯，既然是這樣，就不要在多想，順其自然吧。」院長點頭，肅容給出自己的結論，或者說命令。
「再靠近一點。」
「那好吧，接我一擊，我就放棄大比。」
言罷，他以閑逸舒爽的姿態半靠在椅子上，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夜蓮，神情之優雅神情之輕佻，只要再加一把紙扇，分明就是賞花弄月的闊家公子。
夜蓮被他放肆的目光看著，臉上卻沒有什麼不適的神情，淡淡說道：「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十三郎訝然，隨後恍然，說道：「原來是這樣，你根本沒有辦法消除這絲意念，又不敢把她交到別人手裡，所以才用黑蓮禁錮……」
夜蓮顯然明白這一點，直接拋出籌碼說道：「只要你殺了她，我就放棄大比，而且告訴你事實真相。」
十三郎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素來謹慎小心的他，在驟逢天緣擁有自己無法預料不能想象的力量后，終於有了一絲輕忽，與張狂。
天降甘霖，對任何修士來說都是可與而不可求的仙緣，是上天所賜，蘊含天道之力的無上珍寶。十三郎引發天劫顯然是最低級層次，卻能帶來甘霖普降，誰都說不出具體因由。
十三郎從椅子上站起身，冷漠揮手說道：「得，既然你還想打，我奉陪就是。」
極盡羞辱之能事的態度沒有讓夜蓮發怒，她斟酌了一下言辭，問道：「妹妹在那裡？」
「是的，我肯定。」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想老師您未免太不負責任，如此重大幾可影響到修道真諦的大事，怎麼可以輕易放過？至不濟，也要把他抓起來解剖研究一番才行呀。
十三郎沒有著急和她說話，而是細心地將戰場上的雜物收拾起來，包括那把需要重新祭煉的大劍，還有那些散落一地的碎蓮殘葉，不知作何用途。
望著操胳膊
好在今天令人震撼的事情已經太多，大家的神經都有些遲鈍，看著十三郎的目光除了驚奇還是驚奇，驚奇多了，也就為之麻木。
十三郎來到夜蓮身前五尺之地，隨手將自己那副醜陋不堪的輪椅拿出來擺在地上，安然坐下並且伸了個懶腰，舒適的神情說道：「按照我的理解，你的確該死。」
夜蓮依舊坐在鳳椅上，強自維持著平靜的神態，靜等十三郎來到面前。
現在清楚了，五星戰靈，俗稱飛五星。
「夠近了。」
「嗯，你過來一點，我才能發出這一擊。」
……
十三郎誠懇誇讚一句，回應道：「問吧，回不回答你的問題，得看心情。」
十三郎說道：「現在我想通了，你其實也是個可憐人，是個受人指揮的傀儡角色，用不著非殺不可。」
夜蓮冷冷望著他，說道：「現在呢？」
「怎麼會有天劫？天劫怎麼能被斬破？為什麼天降甘霖？你怎麼成了武靈？你身上到底有啥……」
「妹妹？」
「你……」
他好奇問道：「真相是什麼？難道比這場比斗的勝負還重要？」
院長對周圍目光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接下去怎樣？」
「你做不到的。」
他說道：「分神之法我也懂，但只能傳達一些簡單的指令，可做不到像你這樣，將法寶操控到這般精密的程度。」
「早去早回？您以為過家家呢！」周圍人神色悻悻，紛紛在心裏腹誹。
自登台以來，萬世之花就沒有離開過那張椅子；期間
夜蓮有些愣神，心想這等俗物居然能說出如此精鍊而富含哲理的話，何其不易？
十三郎誠懇回答道：「老爺子明鑒，弟子之前神智全失，著實不甚了了。」
十三郎絲毫沒有高手覺悟，悻悻然說道：「要麼詳細說說，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不願說就算了，能關我什麼事。」
十三郎修肉身，這是所有人都已知道的事實，但因其從未經過什麼「權威認證」，誰也不知道他的境界如何。
「那不一樣……咳咳……現在夠不夠近？」
十三郎皺眉苦思了一會兒，從記憶深處翻出一句名言。
「比這更嚴重，它可能關係到整個靈域……甚至整個滄浪星的秩序。」
這句話很有意思，之前能夠做到，現在她的傷勢徹底恢復，修為甚至還有精進，能夠做到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聽在十三郎耳中，卻有一番特殊味道。
「……這樣，會不會有點失禮……」
院長捻著剩不了幾根的鬍鬚，微笑說道：「是不是你自己也弄不明白？」
「真的？」
「好吧，你來。」
蠻尊意識到自己失態，訕訕收回手說道：「這麼多甘霖都用在肉身上……暴殄天物！」
「你……攻擊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
「想得真多，可惜全是廢話。」
「小人物不要操心國家大事，這是我的格言。」
……
十三郎神態平靜，躬身施禮說道：「多謝老爺子，多謝各位老師，多謝蠻尊前輩、火尊前輩，靈尊前輩，還有……五雷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