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三百六十一章 承諾還是交易？
「我要你的族中秘法：顯靈術！」
「這個……要看火月能否形成……」
「說說具體，容我考慮一番。」十三郎淡淡吩咐道。
十三郎皺眉望著族長，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
不用再解釋什麼，十三郎完全可以想象出後果，妖靈會被上位者當成一種不會枯竭、也不能枯竭的資源來利用，甚至會有意培養。而那些在妖靈壓力下苦苦掙扎求生的種族，以及用來與妖晶融合產生妖兵的人與獸，結局可想而知。
族長苦笑回答道：「是妖將，且根據實力，劃分為三個等級，分別以星紋數量代表。紋路越多，其實力便越強，不懼生死，沒有情感，堪稱殺戮之王。」
族長知道他心中所想，慘然說道：「被妖靈所殺，無論是人是妖，結局都是一樣，血肉生機皆被吞噬，神魂卻不會消散，而是被吸去所有記憶魂源，變成如它們一樣的存在。」
諸如此類事情還有不少，族長沒有興緻一一列舉，說道：「由上次的情形看，十有八九，火月極有可能在近期發生，還有……」
聽了他的話，族長臉上的苦澀意味兒更濃，說道：「公敵？恐怕不一定是。」
「規模威力……」
未等老人想明白他為何如此，十三郎又說道：「照你估計，若是爆發的話，時間會是多久之後？」
什麼天災都比不了人禍，至理名言！
十三郎皺起眉，不容反抗的聲音道：「起來說話，我不喜歡這副樣子。」
十三郎已想好了
妖獸多，意味著妖靈也隨之增多，越是強大的妖獸死亡，便越是有機會產生強大的妖靈，然而比較奇怪的是，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常常見到或聽到強大妖獸觸摸，卻極少有機會目睹強大的妖靈。
「有記載的歷史以來，咔吧部落，或者整個世界就存在一種天災，名為：火月！」
天降之喜！
十三郎想了想，自語般說道：「不會所有的外來者都如此。」
妖靈多，產生妖靈之潮的機會自然就變大，更為重要的是，所謂火月之象引發妖靈狂潮，的確出現了某些徵兆。
族長輕輕點頭，眼裡流露出敬畏的神情說道：「他們都很強大，極為強大！」
老人從十三郎的神情里看出點什麼，說道：「下次月滿，一切便有定論。」
猶豫片刻，族長偷看一眼十三郎的臉色，才接下去說道：「傳聞每次外來者出現，妖潮必現！」
「我要你的命幹嗎。」
族長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微眯的雙眼蘊含著追憶與痛苦，顫聲說道：「那是滅世之災！」
十三郎說道：「不管怎麼講，離南方遠一點，總會輕鬆不少。」
族長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深深嘆息說道：「將來上師便會知道，這就是妖兵。」
十三郎點著頭，平靜的聲音道：「這也就意味著，若有人向上報告一名外來者的蹤跡，定能得到重賞。」
「火月並非每次都一樣，引發妖靈潮的規模也不等，
月亮越來越紅，部落里圈養的妖獸越來越暴躁，還有原本不該於白天出現的妖靈屢屢現身，且更具攻擊性等等。
「我替你守護部族渡過妖潮，還替你煉製一批法器交給族人使用，這些都算不得什麼，重要的是，我會傳給你一門功法，可以不受體質所限，從整體上提高你族的戰力，並傳承下去。」
族長微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外域的妖獸很奇特，無論實力如何、品種怎樣，均有個共同特點：喜暖厭寒！從現在的位置開始往南，妖獸數量會不斷增加，實力也會逐次提高，一直到難以估量。
這個結果與十三郎的估計差不多，讓他不禁有些佩服老人的眼光，問道：「你命令部族停下，名為等待魯卡，實則是拖延？」
「不瞞上師說，如您這樣的外來者……」族長似有難言之隱，神情複雜的望著十三郎，欲言又止。
望著老人艱難忸怩的模樣，十三郎心裏生出幾分感慨，溫聲說道：「我再猜一下，是不是妖靈有變，出現某些不好的兆頭？」
「呃……」
「第一，我要你命令部族繼續前行，算算行程，差不多滿月時候正好抵達你們原來的目的地。」
「狂潮我沒見過，卻有幸經歷了一次妖靈之潮，後來聽人說，其規模不過中等。」
突然被巨大的幸福所擊中，老人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渾濁的熱淚順著溝壑般的臉頰滾落，
族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老朽實難以做出估計。」
外域妖氣濃郁，最多的便是妖獸，數量只能用無盡來形容。十三郎一路行來，沿途並未見到什麼高階妖獸，不是因為他剛好走在安全的線路，而是因為溫度。
十三郎聽出幾分不尋常的味道，目光微凜。
……
「妖靈固然可怕，但是最可怕的卻是人，妖靈存在了無數年，人便研究了它們無數年，最終被大能找出一種法子，變害為寶。」
十三郎沒去留意他的神情，而是默默思索了一陣，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族長點頭，伸手摸著脖子上的傷疤，略帶茫然說道：「那次受傷，老朽雖然僥倖存活，卻幾乎變成廢人，如非當時小有聲名，恐連救治的機會都不能得到，早已失去神魂意志，化成妖靈的一員了。」
族長張口結舌，片刻后，這位忍耐道極限的老人伏地叩首，痛苦哀切的聲音說道：「求上師救我一族性命，我族當為……」
他說道：「假如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有所求。」
十三郎心裏想老頭子怎麼這副德行，貌似他認為自己的命很值錢？
族長再次愣住，臉色變幻不定，支支吾吾難以開口。
「明白了。」
「第三條是重點，對你恐怕有些難度。」
十三郎安靜地望著他，和聲道：「你的傷？」
「屆時，日月顛倒，乾坤扭轉，月亮像個燃
族長神情尷尬，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族長只能從地上起身，蒼老的面孔寫滿了期盼與擔憂，他微微底著頭，半跪半坐在十三郎面前，猶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十三郎笑著說：「我不會在這裏久待，更不會因為你隱瞞點東西就回頭找麻煩，這種事情應該比較隱秘，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也算不得稀奇。」
老人為之苦笑，說道：「對上師來講只是耗費力氣多少，對我等而言，便是滅族與存活間的區別。」
十三郎沒有追問他的根據由何而來，思忖片刻后說道：「我可以留下來，還可以幫你解決幾大難題。」
十三郎神情轉正，抱拳肅容說道：「此言有理。」
「第二，不得對任何人吐露我的消息，將你所知的關於此處大陸的一切整理出來，包括種族、勢力、城池地理，還有你知道的修行功法、靈材、寶物及出處，總之你以前所看過的、聽過的甚至謠傳也都記下來。不要口述，你慢慢想慢慢寫，別有遺漏。」
十三郎深吸一口氣，將躁動的心情略作平復后說道：「是不是很適合煉製妖兵？」
聽了這番話，十三郎神情劇變，眼裡射出陣陣精芒，心中更如颶風鼓盪的海面，波濤翻騰。
十三郎默然點頭，心中僅有的疑慮為之消除，說道：「我正在想，妖靈以人與妖的公敵身份，會以何種方式繁衍存續
族長大感疑惑，心想你既然不知道外來者會被煉成妖將，如何能這般肯定。
十三郎贊同他的看法，還有些欣賞其嚴謹，想了想之後問道：「你之前見過外來者？」
老人神情頓時激動起來，想要說點什麼，被十三郎阻止。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那些強悍的妖靈被本土修行這降服或殺死，直接取了晶核。留下這些低級妖靈自生自滅，又能生產出更多。
「上師想必已知曉，妖靈中的一部分會產生晶核，晶核內含有極為精純的妖力，更重要的是，它有些類似於可轉嫁的魂魄，若能將其成功附加給其它生靈，便有機會將其變為半妖半靈、難以準確形容的一種存在。」
族長喟然說道：「其實沒有用，略盡人事而已。」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就以他們做參考，若是陷入妖靈之潮的包圍，能否安然逃脫？」
老人聽著他的話，神情恭敬且極為認真，看樣子，他不僅牢牢記在心裏，還把它反覆咀嚼、揉爛，如印刻一樣，直接融入到自己的靈魂。
「……」
族長仔細思量一番，回答道：「假如沒有特彆強大的妖靈出現，外來者中只能化成一星妖將的人可保自身不死，情形有變的話，就不是老朽所能猜測的了。」
十三郎好生無語，雖沒有生出什麼掃把災星的覺悟，神情卻為之寬和不少，說道：「規模威力怎樣，能否估計得出？」
十三郎先是停頓了一會，待他將前兩條充分消化后，平靜而堅決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