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隻貓與幾隻虎的故事（一）
「胡說！」
俠少爺沉默下來，神情變幻不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口中的某些人當然不會是自己，咔吧群修聽得有些氣悶，心裏想你是說手下那個叛徒還是別人，怎麼聽起來這般不中意。
俠少爺說道：「剛才是拿的丹藥，現在到你們了。」
「有情況？」牙木好奇地問。
老婦說道：「應該是亂妖瀑隔絕了感應，其主人指揮不了它，也不知道洞府里是什麼情形，在沒有得到回復前，它會一直這樣飛下去。」
年輕少爺怒火更甚，說道：「那好啊，你把那兩名魔修交給我，我和他們談。」
老婦不悅說道：「俠少爺不要只想到仇怨，試問你如果站在對方的位置，是否也要知道我們的情形，才能做出決斷？」
之所以顯得驚懼且問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是因為他聽到兩個字：靈域！
牙木說道：「想這麼多，到底有啥用？」
沒有蟻后做翻譯，牙木根本看不清飛蟻的動作，敬畏說道：「少爺真厲害，一次就能看出來。」
「嗯，裏面的人不和。」十三郎回應道。
老婦笑了笑，沒有計較他言語中包含的些許譏諷，淡淡說道：「來人的話模稜兩可，想不失主動，便需要弄明白他的意思。」
俠少爺聽得連連點頭，點頭之後又連連冷笑，說道：「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十三郎淡淡說道：「與虎謀皮，總要知道老虎長啥樣，受傷多重，還有它的皮到底值不值錢，能值多少錢。」
……
「放心，我有足夠多
不等俠少爺發問，她又道：「現在的情況是，對方絕不會先透露他們的情況，我們卻需要考慮會不會被其利用，在與獵妖使血拚后又被他們算計，換句話說，我們不但要知道他們的目的，還要對其實力有所估計，且盡量準確。」
年輕少爺搶著說道：「說的輕巧，你怎麼不和抓住的那兩人說？」
俠少爺想了想，雖不放心但又沒理由拒絕，遂說道：「別想動手腳，別想扔下我們！」
俠少爺悻悻說道：「我怕你忘了，所以提醒一下。」
年輕少爺是元嬰修士，且有與妖獸親近的天賦，自不會被一隻螞蟻的表情嚇倒，他雖不像其它人那樣沉穩，但正如老婦所講的，其聰慧程度毋庸置疑。
俠少爺等人望著她，心想你說得倒是輕巧，人家來去自如，我們被困在絕地動彈不得，還想抓什麼主動。
對他們來講，來人最好是外域隱居的本土修士，是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現在對方的身份表明，洞府中的氣氛就變得曖昧起來，以老婦為首的十餘人意識到了什麼，紛紛以不善的目光注視著年輕少爺他們，用意不言而喻。
靈修降臨燕尾，魔修靠近咔吧，燕尾與咔吧不怎麼合得來，幾方無數年來結下無數仇怨，且是交叉進行，可謂是剪不斷理還亂，誰都說不出具體因果。
言簡意賅，年輕少爺不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想了想，他以目光示意說道：「可要是他們……」
「到我了！」
「真是聰明啊！什麼人才能教出這麼聰明的靈蟲呢？」俠少爺大發感慨，充滿羡慕與不解。
被稱為俠少爺的年輕人聽出她的嘲諷，卻沒有與之計較，感慨道：「好忠心的螞蟻，比某些人可好得多，回頭我也弄一隻，呃，是一群。」
幾聲呵斥自洞府內響起，咔吧族修士紛紛站起身，與燕尾人怒目相視，看樣子若不是眼下需要同舟共濟，怕是沒等與外界聯繫上，雙方就要開打。
俠少爺回頭望著她，說道：「你當然這麼講。」
俠少爺難以反駁，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黝黑青年的聲音依舊那麼生硬，雖不怎麼討喜，卻也顯出幾分果斷。沒等年輕少爺發怒，他說道：「少爺，最多是談不成。」
老婦說道：「老身已經和他們說了，可問題是他們不肯接受烙印，無法為我等效力。」
「可是，到底該怎麼做？」
她問的是黝黑青年，許是對年輕少爺不顧大局有些失望，乾脆將其拋在一邊。
聽了他的話，老婦面色和緩下來，點頭說道：「老身也是此意，只是擔心俠少爺放不下，不相信老身的話。」
言罷，他斟酌了一下言辭，讓蟻后再次派出飛蟻，繼續擔負信使的職責。
「道友如有妙策解危，定有厚報。」
老婦說道：「來人問我們差多少人，可以有三種理解，一是全體在他們的幫助下安然逃命；二是有所捨棄，犧牲一部分人逃命；三是展開反擊，反過來與獵妖使決一死戰，且戰而勝
老婦皺眉說道：「對方必須對我們有所了解，有此問倒也正常。」
十三郎說道：「前後是兩個人回的話，前一個比較年輕，後者較為穩重，也更姦猾。兩種丹藥明顯不同，品質卻差不多相當，如果不是前面那人所用的丹藥剛好只餘下一顆，就說明他們有紛爭，誰都不肯吃虧。」
來人的身份最為這群逃難的人所關注，對他來講，靈修毫無疑問是最最糟糕的結果，某種角度講，與獵妖使沒多少區別。
那隻飛蟻嗅到葯香，馬上撲過來延著字跡的方向一通猛吃，隨後心滿意足地抖了抖翅膀，朝眾人做了個「回見」的表情，回頭鑽出了水簾。
黝黑青年說道：「少爺放心，這裏的人，要走一起走，不然誰都別想走。」
「當然要聯絡。」老婦斷然說道，咔吧族人紛紛附和，認為這是一次難得機會。
……
「是啊，怎麼了？」十三郎頭也不抬，反問道。
老婦搖搖頭，不願再做口舌之爭，屈指輕彈，那顆丹丸隨即飛出，在空中便化成一片粉霧，凝而不散，漸漸組成一行字跡。
牙木歪了歪嘴巴，質疑道：「這都看得出？唬人吧！」
「不要吵了。」
……
老婦愕然說道：「這也要分個你我。」
眼中隱約有一絲輕蔑，她說道：「俠少爺自己也飼養寵獸，怎會對此一無所知。」
毫無疑問，這句話引來咔吧人聲聲怒叱，然而憤怒歸憤怒，大家都明白此時的他確說這番話的資格與實力，不得不暫時咽下這口
年輕少爺大為憤怒，說道：「如果來的是魔修，你們肯定不會這樣講。」
牙木嘆了口氣，說道：「等事情談成，得吃多少丹藥啊！」
「大胆！」
老婦心想這話從何說起，佔便宜的應該是螞蟻的主人才對。她從懷裡拿出一隻玉瓶，小心地拿出一粒，臉上帶著心疼的神情說道：「既然如此，這次因由老身來問。」
他的面孔有些發白，本能的將目光投向黝黑青年，說道：「還和雷鋒聯絡嗎？」
與俠少爺一樣，牙木對厭靈蟻的表演讚不絕口，說道：「寫的啥？」
年輕少爺嘲諷說道：「真好笑，當別人是傻子？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假如外面的人是魔修，你就會用他們做籌碼。要不你來問問來的靈修，看他們肯不肯接受烙印？」
老婦嘆息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怎可一概而論。」
老婦說道：「俠少爺，此時的情形你也清楚，對方主動聯絡，說明有意伸出援手，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不管是靈修還是魔修，落在獵妖使手裡結局都一樣，我等應該放下昔日恩怨……」
「這個……怎麼辦？」
十三郎笑了笑，將老婦的回復告訴牙木，隨後陷入思索。
牙木望著他有條不紊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少爺，您就打算一直用這樣的方式和他們聊？」
意見得到統一，年輕少爺重新將目光投向那隻飛蟻，忽好奇說道：「它怎麼還在寫字？」
年輕少爺並沒有因此而發怒，譏誚的目光望著老婦，大約是告訴她不要異想天開，本
俠少爺說道：「當然要分，誰知道要談多久，大家一人一次，誰都別想佔便宜。」
牙木眼前又開始出現幻覺，總覺得十三郎不像人，而是一隻算命的鬼。
黝黑青年上前一步，說道：「婆婆，事已至此，正如你所講的，大家應當同舟共濟，如再這樣勾心鬥角，怕是誰都別想脫身。」
老婦苦笑說道：「老身寫的字，你應該看得見。」
俠少爺搶過話語權，凝眉思索自語說道：「你們差多少人？什麼意思？」
球被踢了回來，俠少爺再如何不情願也得表明態度，說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該不該相信。」
「我認為，應該繼續聯絡。」
老婦將手裡的拐杖在地上頓了頓，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說道：「燕不離，你來說說看，是否應該先問問對方的來意。」
十三郎說道：「應該是分屬燕尾與咔吧的代表才會如此，至於誰是誰……再來一次就可以知道。」
俠少爺神情微凜，說道：「他們想幹嗎？不懷好意？」
老婦洒然說道：「這一次該你回答，俠少爺想如何做，大可自行決定就是。」
黝黑青年說道：「對方在試探我們的底細。」
……
老婦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欠了他的債。
「少爺用什麼法子教的它，怎麼能這麼聰明呢？」
俠少爺朝飛蟻比劃了兩下，回頭朝老婦伸手說道：「拿來。」
年輕少爺毫不示弱，與黝黑青年等人圍成一個小小的戰圈，大有玉石俱焚也不做瓦全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