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三百八十章 穿越的紅旗
年輕少爺精神極為專註，將燕尾族天賦發揮到極致，認真地將飛蟻的動作重複數遍，思索了片刻，再次發出驚呼。
「我是雷鋒，從靈域來！」
年輕少爺傻乎乎地望著它，搖頭說道：「我看不懂。」
事實證明，駱駝的確可以被稻草壓死，溺水的人也能因為一根稻草而活，雖然看清了那不過是一隻小小的飛蟻，年輕少爺仍不禁興高采烈，大聲歡呼。
周圍的人集體石化，黝黑青年傻乎乎地望著那隻螞蟻，心想是誰教它的這句話，聽起來恁彆扭。
牙木心想頂級聖子得活著才行，要是沒了命，就算追封長老又有何用。
眾人依舊面面相覷。
他將那隻吃到快要爆體的飛蟻送回獸環，由它給蟻后反哺，說道：「這樣的話，得多說幾句才好啊。」
十三郎將心裏的構想重新梳理一遍，確認沒什麼遺漏，說道：「你都記住沒有，別把事情弄砸。」
眾人面面相覷。
年輕少爺讚歎道，渾忘記了自己剛剛才痛罵過對方，說道：「誰有螞蟻吃的食物。」
……
黝黑青年敏銳地察覺到那隻小小螞蟻身上蘊含的凶厲氣息，好意提醒道。
十三郎說道：「那條瀑布明顯有古怪，獵妖使不敢輕易進去，再說這件事做成了，你一定會被魔王宮重賞，直接提拔為頂級聖子。」
「你是誰？從哪裡來？」
再說了，就算它受得起，還要人家捨得才行啊！
年輕少爺想了想，又問道：「誰帶著食物。」
即便如此，十三郎還是命牙木如老鼠一樣鑽到地下，以免露出馬腳。意外的是，這裏的山石
「老身知道了！」
不多時，藏身於遠處岩壁下的十三郎收到飛蟻傳回的信息，同來的還有一份大禮，被飛蟻吞到肚子里的大禮。
他試過展開神念，竟不能延伸出千米之外，與牙木交流一番后，兩人都認定這就是附近少見妖獸的原因，緊張的心情為之安定不少。
年輕少爺說道：「我用紙寫來下，讓它咬著送回去，對了你說來人怎麼那麼笨，連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
大家又一次傻了眼。
眾人都沒有意見，老婦想了想，問道：「怎麼回復？」
「那人真聰明！」
年輕少爺這次看得非常仔細，手指跟著它的動作在空中比畫著，驀然發出驚呼。
牙木忍不住，冷笑說道：「我知道少爺很厲害，可您厲害也有個度，吹牛總要有個譜，把這座山挖出一條近萬米長的洞……」
「哪有，碰運氣而已。」十三郎淡淡回答道。
黝黑青年說道：「可能是獵妖使的詭計。」
「只有這個辦法。」老婦嘆息說道。
「用食物寫字。」黝黑青年忽然說道。
他說道：「你想說什麼？」
「雷鋒是誰？你們聽過嗎？」
十三郎一面說著話，命令蟻后給另外一隻飛蟻傳達指令，如先前一樣振翅飛向瀑布，循著石間縫隙鑽入洞府之中。
眾人集體搖頭。
這句話本有嘲諷的意味兒，然而在當下這個特殊的場合，就格外
「什麼？」年輕少爺反問。
「少爺……它到底說的什麼？」黝黑青年再也忍不下去，問道。
所有人均知道，這種靈蟲再如何聰慧，也斷然沒有可能識得字，它可以由其主人導入意念按照規定的線路畫出字跡，換成別人，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年輕少爺大怒，說道：「我當然知道它是從外邊來的，可它為什麼來？想干點什麼，或者想說什麼？」
螞蟻看著他，想了想，真的又飛了一次。
「螞蟻……」
十三郎說道：「反之要是不參与，等我把這件事了結之後，魔王宮肯定饒不了你，到時候你別再想著返回魔域，留這兒一輩子吧。」
年輕少爺不管這些，兩隻眼睛放著光，表情卻好生犯愁。
「它說：裏面的人你們想不想回家用食物寫字。」年輕少爺得意說道。
牙木默默無語，暗想還不是因為你太多事，不然怎麼會這樣。
年輕少爺啞然，左思右想前思後想，最終還是沒想出轍。
「少爺小心！」
老婦苦笑說道：「外面肯定被他們時刻監視著，一隻螞蟻或許不引起注意，一隻咬著東西的螞蟻，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只是這內容……
他只顧著記住那幾個字，根本沒意識到字里的含義，此時回味了一下，不禁有些失神。
「你是天殺的才！」牙木把頭埋進草叢，悶聲自語道。
年輕少爺斷喝著阻止他，發覺那隻螞蟻又一次在空中舞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依照其飛過的軌跡開始描繪。
「救兵倒未必，肯定
牙木哭喪著臉回答道：「記是記住了，可是少爺，這事兒太兇險，能不能換個法子？」
「它在寫字，它在寫字！哈哈……」
耳邊水聲如雷，濤聲如鼓，黝黑青年望著那隻螞蟻，又看看自己的少爺，嘆了口氣。
這邊討論天才，那邊洞府內迎來了新的客人：一名飢腸轆轆且被同伴的奇遇刺激到眼紅的飛蟻。
「別多嘴！」
「用食物寫字。」
老婦說了句廢話，謹慎問道：「先不考慮意思，這件事，你怎麼看？」
「這句話……好像有點怪啊！」
年輕少爺望著那隻眼露凶光等著享受大餐的飛蟻，面孔有些發白。
老婦說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這不要緊，不管他是誰，總不能憑一隻螞蟻和幾句話就害到我們。」
黝黑青年默然，心知那名叛徒對燕尾郡的一切都極為熟悉，斷沒有無法冒充的道理。年輕少爺又變得興奮起來，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先和他談談。」
很有力的質問，只換來十三郎微微一笑，和一個後腦勺。
「身邊有需要吃飯的戰士，食物卻已經告罄，說明他們逃亡已經很久，隨身攜帶的補給都耗得差不多了。」
周圍的人們望著他，如同看一個傻子。
胡蘿蔔加大棒，十三郎望著牙木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別擔心了，實在不行，我把這條山挖開一個洞，從後面把你們接出來。」
黝黑青年說道：「小……少爺，那是一隻螞蟻。」
「別拿你們和我比，我是天才，自能想出辦法。」
「我知道了！」
黝黑青年傻了眼
黝黑青年說道：「它從外邊來的。」
「你有辦法？」十三郎反問道。
年輕少爺表情漸漸僵硬，不如剛才那樣雀躍。
「真是救兵！」
牙木頓時無語，心裏想咱們掉頭開路拍屁股走人，比什麼辦法都好。
年輕少爺神情微凜，看著飛蟻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
經過一番考證，當所有人都把螞蟻飛行的軌跡複製下來后，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這隻兇惡而可愛的螞蟻，的確是有人故意送入，且為了傳訊而來。
魔魂聖子趴在地上，身體蓋著厚厚的茅草樹枝還有厚厚一層泥，活像個冬眠的狗熊。不知什麼緣故，瀑布周圍妖氣格外凌亂，天地間充斥著一種十三郎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如時空亂流一樣狂驟暴虐，且極為強大。
黝黑青年重複道：「那人在教我們，怎樣讓這隻……讓它記住路線。」
……
老婦的聲音隨之響起，隨即苦笑說道：「不愧是天生能與妖獸親近的燕尾天驕，靈智過人，佩服，佩服。」
「您故意的？」牙木嚇了一跳，暗想十三郎腦子用什麼做的，連這都考慮進去。
年輕少爺看不到周圍人的目光，手指划動幾下，羞愧說道：「我沒看清，再飛一次好不好？」
用力敲了敲地面，牙木手指被震得生疼，憤憤說道：「拿什麼挖？挖多久？您不是讓我們在裏面生孩子吧！」
眾人此時才終於意識到，螞蟻可以畫出軌跡，可如果要求它把段落標點都分好，實在太過強求了。
「
年輕少爺突然降低聲音，小心翼翼說道：「都注意點，不要被外面的人發現。」
「救兵來了！」
兩人現在的位置是瀑布的背面山頂，距離約五千米，離獵妖使等人自然就更遠，除非那名大修士有所察覺親自仔細查看，否則絕無可能發現他們。
「還說不是故意。」牙木打了個寒噤，心裏替裏面的人感到悲哀。
螞蟻發不出聲音，兩隻翅膀抖得更急，眼中漸起凶光。
老婦搖搖頭，說道：「如果是獵妖使，應會以燕尾族的姿態講話，更容易得逞。」
年輕少爺此時冷靜下來，思忖說道：「它的主人是誰，難道是外來者？」
辦法不是沒有，只要抹去它身上附加烙印，再加上自己的，經過祭煉熟悉，也可以實現類似效果。然而抹去烙印對寵獸的傷害極大，別說一隻螞蟻，就算是強悍妖獸也要修養一番才能恢復元氣，這隻螞蟻折騰兩下多半就要嗝屁，如何經得起反覆來回瞎搞。
螞蟻如電般畫出幾道軌跡，隨後用兩隻複眼盯著年輕少爺的臉，好像在問他看明白沒有。
許是被青年生硬的說話方式所點醒，年輕少爺失了雀躍，垂頭喪氣說道：「這裏怎麼會有螞蟻？」
「不是吧，難道要用……」年輕少爺的臉色漸漸發白，望著螞蟻的目光也變得異樣起來。
黝黑青年默默低頭，心裏想少爺精神已近崩潰，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洞府里的人與他看法一致，紛紛用譏諷的目光望著年輕少爺，意味不言自明。
「用丹藥寫字……這幫傢伙很闊啊！」感受著飛蟻身上傳出的濃郁妖力波動，牙木感慨說道。
「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