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二十章 三千里追殺(三)

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二十章 三千里追殺(三)

青年微微皺眉,心想本少難道連區區毒瘴都應付不了,嘴裏倒也沒有說什麼,淡淡吩咐道:「進!」
青年寒聲說道:「察覺歸察覺,追不追又是另外一碼事,我們追近的時候,她不是也加速了嗎。」
白影鑽進了溪澗,幾人停在外面彼此相望,毫無疑問,想抓就得進去,沒有其它辦法可想。
飛行三百里要多久?
「只是一個人,能有什麼詐?」
「母蝶是投影之體,豈能輕易動用,不必多事了,我們追的不止一路,抓緊時間。」
紅衣少婦猶自不能放心,說道:「此地如此險惡,妾身總覺得太過湊巧……」
對方聽到了他的話,徐徐轉過身,疲憊憔悴的臉上有些驚慌,更多卻是嘲諷。
紅衣少婦隱隱有些不安,說道:「少主千金之體,是否讓母蝶……或是先派個人進入查看一番……」
唇邊閃過一縷譏笑,他說道:「媚娘若是害怕,本少允你留在外面等著便是,不用這樣為難。」
紅衣少婦說道:「之前她擊殺枯蝶后掉頭,豈能不知有人察覺到她的蹤跡?」
因霞姑娘有可能隱匿在某處不出來,為了保證不留下遺漏,青年等人行進的速度快不起來,每到一個有岔道的路口,還要分出人手進入試探,進展越發緩慢。
「停下!」
「也對,憑她一個初嘗險惡的丫頭,能做出什麼了不起的陷阱。」
「賤人,還想走!」狂喜中,青年衝著背影大喊。
想到燕明霞終不過一名未經世事的孩子,少婦心情又放鬆了些,隨即貼在黃衣青年身側,揮手打出一縷粉色錦綢,化做一圈圓環狀的防護,將兩人牢牢護在當中。
修為不同,法器不同,是否有傷等等都會影響到飛行速度,但對修士來講,飛越這點距離所需要的時間,最長長不過半個時辰。
「爆!」
……
但他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一路搜索。
青年說道:「這有什麼奇怪?妖獵森林神識難查,且有金雕危急空中,她之前不知道我們前來,怎麼敢全速前行?又或者她負了傷,不便過度調用法力所致。」
神念中,一襲白影隱約出現,如同幽暗世界里降臨了降臨了一名九天仙子,飄渺中透出靈奇的氣息。
時間越長,青年的心情越是焦灼,之前他已經看到,霞姑娘進入時沒有半點猶豫,說明她很可能熟悉裏面的道路,也許此時已經穿山而過,正在加速逃離也不定。
……
話說到這份上,紅衣少婦再也難以尋找借口拖延。她心裏知道,自己的身份雖不似普通侍妾那樣卑微,能夠在青年面站有一席之地,除了一身不俗媚功,多數還是因為此次降臨前青年長輩的叮囑所致,但這並不意味著青年真有多少顧忌,若是激怒了他,哪怕只是心裏有糾葛,長期看也不是什麼好事。
……
青年的神情不耐,說道:「來時就與你講過,即便燕不離在裏面,本少也不會懼他。」
山頂一條狹縫,絲絲縷縷灰色霧氣自細澗內瀰漫而出,如同一條升騰的雲帶,可稱得上奇景。
將神識開到最大,眾人拱衛著青年如一座會移動的堡壘,鑽進山腹之中。
「毒深瘴重,少主小心些。」她叮囑道。
這樣的地方前進,即便以青年的狂傲,也不得不將性子收斂起來,摸索著前行。好在環境雖然陰森難耐,地方倒著實夠寬廣,幾人徐徐飛行,竟沒有一處需要步行。
言罷他朝其餘三人下令,於前後上方各設一人護衛,將他圍在中心準備進入溪澗搜索。
幾大元嬰神念相接,探查能力足以匹敵大修士,依舊不能看清全部;周圍的氣息里充斥著莫名的粘稠力量,神念延出就像一腳踩到泥漿里,竟有難以收回的感覺。
她慢,身後追兵可不慢,五道流光破空而至,前方搖搖可見一襲白影,鑽入那個如暗窗般的洞穴,不見了蹤影。
葫蘆澗,形如其名,由兩座相鄰的山簇擁成下寬上細的洞穴模樣的通道,從遠處看,那兩座山緊挨在一起,難分彼此,因而有個別緻的名號,葫蘆兄弟。
若是修為不濟,它便足以致命。
紅衣少婦嬌聲斷喝,神情中帶著警惕,說道:「小心有詐。」
紅衣少婦蹙眉說道:「少主想一想,霞公主若一人在此,怎麼會逃得如此之慢?看她的模樣,好似專門在這裏等著我們一樣,不可不防。」
霞姑娘輕聲說出一個字,兩條細眉格外高峭,如同兩把欲飛的劍。
既然是澗,下方必有水流,葫蘆澗自然不能例外;兩山拱衛出一個碩大的肚皮,淙淙水聲輕吹悅耳,好不優雅。因連接著山內與山外,這條通道是一條純天然的吸風口,飽含妖氣的涼風自內而出,經過十余里水流滋潤,顯得陰柔且帶過一股陰寒之氣,吹在人的身上,沒由來地便生出一縷悸意。
這些東西對青年構不成威脅,但讓他不安的是,進入后的空氣,與外界感受的微寒完全不同,彷彿是從心底、從靈魂里,傳出一股死寂陰森的味道。
……
從荊棘林到葫蘆澗,霞公主飛了整整半個時辰。假如被人知道她以元嬰修為、後有強敵的狀況下竟飛得如此之「快」,怕是會驚落一地下巴,隨後痛罵三聲:「找死!」
哪怕只是鍊氣。
前方又是一個死口,也就是上方細縫幾乎斷折,完全是密封的所在。奇怪的是,每當這個時候,洞穴里卻總會出現岔路,一一對應,一次都不會少
就連腳下潺潺水聲也有所變化,變得斷斷續續,毫無規律,但又帶著無數迴音,令人生出無盡幻想。那種感覺,彷彿不是水與石的撞擊,而是牙齒與骨骼的摩擦,利爪撕扯筋肉的斷折一樣。
說不上什麼元嬰,青年不願意與山腹中任何物質有實質接觸,彷彿它們是瘟疫,碰一下就會倒霉。
不要被它的表象迷惑,因常年不見天日,溪澗內的陰寒毒瘴之氣濃郁到無法想象,順風而出的只是一小部分,多數還是延著這條細縫升起,對任何生靈都是極其嚴重的障礙。
剎那間,天塌地陷。
「這個該死的地方,怎麼這麼多岔道……嗯?」捏著微濕的掌心,心裏漸漸有股不妙的感覺滋生,青年憤怒咒罵,聲音突然為之停頓。
頭頂一縷淡淡天光,充斥著絲絲縷縷實質般的煙塵,周圍幽暗陰冷,不時閃過幾隻無甚意識的妖靈。
黃衣青年微顯不悅,說道:「媚娘,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青年冷傲說道:「湊巧就湊巧,本少倒希望真有些手段留在這裏,至少說明她不止一人,不枉本少勞師動眾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