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三十五章 誓劍白頭！
……
燕山老祖揮手，說道：「不要胡亂插嘴，本座的確有過此念。」
鬼道搖搖手，說道：「其中經歷不足以細表，前輩只需知道，他有古劍門弟子身份，但我沒有傳過他劍道方面的東西。」
燕山老祖無法明了這一切，但他點了點頭，說道：「總之，道友與之關係非淺，對吧？」
燕山老祖大為不解，說道：「他不是道院學子嗎？怎麼成了古劍門弟子？既是你門下弟子，怎麼又談不上師徒，這個……難道是道友徒孫輩？」
「你咋知道？」鬼道愕然反問。
她不敢在說下去，燕山老祖冷漠的目光看著他們兩，略諷說道：「外人面前演戲也就罷了，對老夫也敢虛言哄騙，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是不是，前輩想多了。」
「當然是殺燕尾族人，殺一切他見到的、找到的，有能力殺的燕尾族人。」
「鬼老不知道？」夜蓮驚訝地望著他，好似看著的是一頭豬。
「道友是蕭十三郎的恩師？」
其一是鬼道精於劍，單以此道論，靈修之中除了大先生本人，再沒有可與之相較者。燕尾族喜劍，大先生估計會有切磋論劍之舉，不想折了靈修顏面，才故意派他前往。
……
鬼道目瞪口呆，心裏想這哪兒跟哪兒，能聯繫到一起嗎。
然而也正應了那句話，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倚，燕山老祖「全力」衝擊，心意難免集中道鬼道方向，對夜蓮的封鎖便為之鬆動，閃出一絲絲縫隙。
燕山老祖拂須微笑，目光卻好像看著的是一頭豬。
吃完了丹藥，鬼道試探的目光看向燕山，說道
中年男子此時忍不住，喝道：「你以為老祖是什麼人，豈能做出……」
輕輕一句話，將中年男子噎得面紅耳赤，訥訥連聲，不知該如何是好。
血劍與光劍交錯，瞬間發生無數次碰撞，不同的是，光劍之上絲線繚繞，如一條條細辮狠狠抽打，血劍則不停顫抖，來回，上下，甚至左右搖擺著縱橫切割，斬斷一絡絡劍絲。鬼道終不愧是在劍道浸淫了一輩子的大拿，只一劍便從燕山所施展的手段中看出端倪，來了個現學現賣。
燕山老祖留意到她的舉動，說道：「小丫頭，你猜到了什麼？」
夜蓮不得不點頭，說道：「此二人，或許並非霞公主父母。」
「換劍！」夜蓮在一旁失聲驚呼，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老祖開恩……」
鬼道悻悻收聲，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假如，注意，我說的是假如，假如您拿我做籌碼威脅那個孩子，最大的可能，是他就此遠走高飛，根本不管這碼事。」
燕山老祖似乎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揮手間，兩名劍侍悄然出現，根本不容那兩人反抗，揮手便是無數道封印將他們捆死，大袖輕揮帶出劍閣，就此消失無蹤。
燕山臉上閃過一絲明悟，說道：「想必還有下文。」
鬼道鄙視的目光看著他，隨後轉過身，肅容說道：「我敢斷言，他一定能找出法子，讓你們無法找出蹤跡，然後不停的殺，一直殺，殺個血流成河，殺個屍骸遍野，一直殺到有足夠的能力，來面對你！」
燕山老祖微微嘆
隨後，她沒有浪費半點時間，直接喊出了那句話。
……
「換劍？換劍怎麼了？」鬼道聽得雲里霧裡，反問道。
「我應該知道嗎？」鬼道好生憤怒，心想你們都比我聰明，知道的比我多，了不起么？
待一切消散，眾人重新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幕讓人無法置信的奇景。
燕山老祖不再理他，回過頭看做鬼道，饒有趣味說道：「為何道友這般有把握？是不是那個蕭十三郎，乃薄性寡毒之人？」
「弟子不敢……」
……
鬼道一點不客氣，抓過來立即打開，發現只有一粒紅色的丹丸，頓時有些失望。
燕山老祖沒有任何徵兆地為之大怒，冷喝道：「枉爾等修行千年，連起碼的輕重都分不清，即日起，你們兩人寒窟閉關百年，時間不到，決不可踏出半步！」
鬼道嗤的一聲笑，沒想到扯動胸口傷勢，大皺眉頭說道：「前輩覺得呢？」
「誓劍白頭，與打仗有啥聯繫？」
「去吧，百年之後，獵妖使戰事已歇，爾等再出來便是。」
雖然生疏，卻很有效。
「閉嘴！」
「住口！」
鬼道呵呵笑了笑，說道：「之後，他會在大家都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潛回，開始殺人。」
「呃……軟禁我？」鬼道愕然問道。
……
至於那跟髮絲所化成的光劍，早已無影無蹤。
中年男子臉色瞬間慘白，少婦更是撲通一聲跪倒，顫聲哀求道：「老祖開恩，弟子情願與獵妖使廝殺，且霞兒尚未救回…
這就好比一個成年人拿著匕首，卻可以輕鬆戰勝手持鬼頭刀的孩子一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就算成年人僅用孩子的力氣，可技巧呢？經驗呢？臨敵時的變化呢？哪一樣都遠遠超出鬼道所及，哪一樣都不是他所能對抗。
兩人汗流浹背，伏地跪倒連連叩頭，連連祈求饒恕。
……
鬼道是蕭十三郎的恩師，蕭十三郎拐走了霞公主，霞公主生死未卜，霞公主受燕山老祖眷顧，拐了幾個彎，結果只有一個，鬼道死不得。
「那是補天丹！」中年男子憤怒大喝，臉孔都有些扭曲。
最起碼，現在死不得！
「是嗎？那敢情好。」
還有一個不方便說出的原因，便是鬼道與蕭十三郎的關係。
夜蓮的臉色突然一紅，羞怒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中年男子與少婦聽得雙雙失笑，少婦輕蔑說道：「胡吹大氣，區區一名結丹修士，被你說得……」
「我覺得不像，不然他也不會有膽量與燕恢恢相鬥。」
鬼道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必須提醒前輩，如果你打算用我來威脅他，恐怕打錯了主意。」
以即將超越化神的實力，融入七千多道劍氣，且含有燕山老祖兩千年方能體悟的劍之本心，對手卻只是一名大修士，鬼道再如何出眾，這一劍也勢必要了他的命。
如果是普通元嬰修士，僅憑這一絲鬆動依然不能有所作為，然而夜蓮畢竟是夜蓮，抓住這瞬間的機會調動法力，神輝大放白蓮閃耀，生生撐起一片空間來。
燕山老祖輕輕一笑，說道：「這樣吧，你如今身有小恙，不適合再
燕山老祖說道：「你猜對了一半，罷了，不提這件事，這位鬼……」
燕山老祖笑了笑，輕輕揮手仍出一隻玉瓶給鬼道，說道：「服下，對你有好處。」
大先生經歷降臨之戰後，心態隱隱有所改變，不再想以往那樣好殺，視角也變得寬闊。此時的他，體會到了院長當初的心意，不想道院兩大天驕這樣斗生斗死，便存了從中周旋的念頭。
「我靠！」
「殺人？殺什麼人？」中年男子問道。
「就一顆？」
那柄射出無盡凶芒的血劍，被燕山老祖夾在指尖，溫潤乖巧得如同最聽海的孩子，鬼道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氣色衰敗如同死人，還不停咳著血。
鬼道忙回應道：「晚輩俗名早已忘卻，前輩叫我鬼道即可。」
誰也無法預料到，正是因為這一點點心思，將鬼道命運徹底改變。
所有人都在心中自問。
抖破琵琶亂彈音，疾風驟雨般一連串急響，刺目光芒照亮整間劍閣，所有人都為之承受不住，紛紛閉上了眼睛。
「換劍是燕尾族的一種習俗，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法劍是燕尾修士最為著緊之物，比之親人也不為過，同性修士彼此交換法劍，表終生不與之為敵，可託付生死之意。」
鬼道好生開懷，不知是要藥力發作還是因為感覺，連傷勢都變得不再那麼沉重。
與勝負相比，燕山老祖更關係的是鬼道身份，其目光灼灼，好似要看進鬼道心裏去。
「呵呵，原本是要的，現在
「鬼道，的確有點鬼才。」
鬼道被眼前這一幕弄得昏頭腦脹，同時震驚于劍閣的實力底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倒是夜蓮若有所悟，眼波流轉，輕輕低下頭去。
想了想，他忍不住問道：「若是異性換劍呢？」
「白頭之約，決不可辜負了對方。」夜蓮在一旁回應道。
誰贏了？
「呃……有道理。」鬼道連連點頭，心裏生出疑惑，卻不敢再問。
「鬼道是蕭十三郎的授業恩師！」
此行燕尾，大先生之所以讓鬼道與夜蓮同行，有兩條用意。
鬼道喘著氣，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夜蓮，疲弱的聲音說道：「談不上，但他是我古劍門弟子，這一點是沒錯的。」
「好吧，當我沒說過。」
不待鬼道再講些什麼，燕山老祖說道：「今日試劍，老夫心中甚喜，毀了道友法劍，總不能不做些補償。這樣吧，我劍閣也有些飛劍可供挑選，品質都還不錯，道友若不嫌棄，就當是交換，如何？」
鬼道聽了二話不說，直接一把塞道嘴裏，神情之猥瑣無恥，生怕別人再搶了去。
況且，因為有了鬼道的那句話，燕山老祖已放棄保護髮絲不損，將劍氣威力徹底發揮出來，鬼道雖有法寶相抗，又如何能撐得過。
「這個……演的是又是哪一出來著？」
他知道，大先生此行最大的願望便是找到補天樹煉製補天丹，從而給老院長續命。鬼道與院長不熟，沒有那份盡孝的心，像這般療傷加續命的聖葯，最好的法子就是趕緊吞到肚子里，誰都別想再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