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顆受傷的樹
「星辰……外星空的東西，算了。」大先生在一邊搖頭，他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想必與星辰什麼的有關。
時間長了，大家不再關心此事，只知道時間一到，四大星域便會組織人力進入，意圖將它完全佔據。
十三郎給大先生提個醒，回過頭詢問大仙：「你的魂念怎麼辦，是不是要取走，或是換掉？」
……
越神秘的地方越引人注意，擁有強大道法的修士尤其如此；當初，逐步了解灰色漩渦規律后，人們將目光轉向赤色，試圖用同樣的方式打開那道大門。
除了這根長針，星空中最醒目的，不是那些漂浮的大陸，也不是那些偏遠但仍存在生機甚至修士的星球，甚至不是那些隱藏著無數上古凶獸的塵埃隱霧。能夠吸引人目光的，是兩個面積不算多大的碎石漩渦。
十三郎失笑，說道：「昏個什麼聵，不過你的魂念殺氣太弱，的確不適合做主魂。」
……
「時節不錯，陽光不錯，想必收……」
它們很安靜，但在知曉此地的修士眼中，它們絲毫不比那些聞名已久的凶地更安全。其中那處灰色的漩渦每隔千年會有一次短暫停頓，修士於此時踏入，便會被安然傳送到另一個世界。
左宮鳴老臉微紅，內心惴惴，暗想少君比那個魔族小子難對付多了，得多留心眼。
她的笑容突然凝固，猛的轉回身，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身後那顆桑樹。
「……」
「以後慢慢補吧，前提是我得先活下來。」
死
賣弄的毛病再次發作，他說道：「不是我瞧不起下界修士，燕尾族據說全族修劍，實際上修得亂七八糟，根本不通正路。」
浩渺星空，存在著數之不盡的星球，或荒蕪冷漠，或生機盈然，更有蠻荒大漠，雪山黑海，難以一一盡表。
……
大先生望著他，說道：「本座很奇怪，你怎麼一點都不心疼？」
大先生完全楞住，這位大爺真不客氣，直接當自己是被供起來的神仙。
羅桑星域，某星某山某峰某府，一座安閑小院。
糖葫蘆！
星球間，更加龐大無盡、看似虛無的地方，存在著各式各樣由塵埃煙霧及隕石大陸組成的殘骸，統稱為星雲。它們無法供人類居住，隨時光流逝而動，冷漠與孤寂中見證一次次誕生，一次次毀滅，還有一次次流星閃爍般的光華。
這就是碰運氣了，試想假如那裡真存在著一個世界，仍進去的人多半不想再回來；四大星域的想法簡單而有效，扔進去的修士皆為化神，只有有人活下來並成功突破，多半需要從里往外走。
一個被稱為罪民之地的世界。
十三郎懶得再逗他，指指那間看去破舊不堪的屋子說道：「這玩意兒，還能煉不？」
大仙的神情頓時庄穆起來，說道：「修道不以殺為念，老朽苦修天道，為的可不是殺人……」
沒有人知道罪民之地是如何形成，為何有個不
本就不大的桑樹看起來有些柔弱，枝椏不過三五，粗細僅達兒臂，每一根都顯得那般玲瓏，那般剔透，那般惹人憐惜。
四大星域，依舊只能算一界，區別僅在於他們彼此間形成自上而下的完整生存體系，就好像星域里的修真星球分佈那樣，周邊如下界，中央為修士飛升的目標，也就是被稱為靈的所在。
……
左宮鳴很快明白了大先生的意思，重新變得振奮起來，說道：「別說劍意，大獄真正煉成的那天，連真劍都可融入。」
「若能有一道威力絕倫的主劍鎮壓，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漩渦不大，停頓的時間有限，踏入的修士不可能太多；據極少返回的修士宣稱，罪民之地沒什麼特別，遠不及四大星域中的某些遺迹讓人期待。奇怪的是，四大星域對此顯得格外認真，次次派人進入，哪一家都不肯缺席。
左宮鳴大喜，說道：「那可太好了，沒想到老朽有生之年，竟還有看到大獄封魂的一天！」
左宮鳴小心翼翼說道：「按理是要這樣做，少君如果不嫌棄老朽昏聵，最好留在身邊。」
那是一顆小桑樹，新芽剛剛抽出，蔭蔽的範圍也不大；美婦抬頭看了看天空，感受著斑駁而下給身體帶來暖意的溫陽，滿意笑了笑。
……
不管怎麼講，灰色漩渦里的世界雖然神秘，多少有些眉目
又是一個千年期，距離兩處漩渦投送人員的時間已過去一年，漩渦邊緣，除了被指派觀察此地的值守人員外，再沒有修士與戰舟的蹤影。
「若有星辰寒鐵，自然可以煉製。」
就在剛才，小小桑樹上的一根斜枝，斷掉了。
左宮鳴說道：「不然怎麼叫無限成長？需知劍意終究是會消耗的，雖有陣法封存，每次使用都不會將劍意釋放乾淨，且帶有溫養之效；但它終究只是劍意，不能一直保持不變。」
「劍意可以補充，鎮壓之物卻會消減。」十三郎說道。
四大星域雖然龐大，放在整個星空裏面看，他們與一根針有什麼區別？至於星空之上那片深沉幽暗好似蒼穹之背的地方，更是它們無法想象之地，無人知曉究竟。
「要煉出劍形才可以，那是日後的事情。」
……
大先生略感失望，說道：「這樣，你們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專心將此陣煉個大致模樣出來；屆時我給它留一道劍意，作為鎮壓之物。」
左宮鳴大驚，說道：「少君有所不知，所謂天意難測，因果更不可輕觸；若不然的話，之前我對那名血殺聖子為何不說實情？況且我與少君剛剛相遇就要分開，所涉緣法淺薄……」
左宮鳴似有些擔心，搖頭晃腦說道：「老朽之能，不在於廝殺不在……」
「沒關係，你不殺，我殺！」十三郎笑著說道。
它倒更像是根針，
它們是四大星域的根，每片都有數之不盡可供人修鍊的星球，如一界。
「外星人不是有嗎，說不定有人身上帶著。」
左宮鳴點頭，說道：「飛劍就不同了，一旦將此寶煉成劍形，它本身就是一把帶有竅穴的劍，為何不能藏劍？」
十三郎再吃一驚，大先生臉上同顯異色，望著左宮鳴的目光又有不同。
換句話講，這是一種可證明那裡是否與此處星域相接的試探，沒用也能安安心。
星空無際，沒有人知道究竟多大，可以看到的是，在眼前這片星空中，存在著四片明顯比周邊稠密的區域；其間靈氣充裕，供養著無數人與獸，妖與靈，自然會有修士。
一部分。
幸好燕山不在，否則的話，多半要與之「切磋」一番才能罷休。
如能看得遠一些，便會發現在這片星空之上，還存在著更加遼闊更加無盡的暗沉之地，散發著修士大能也不能觸動分毫的隔絕之力，如一面蓋子將此處扣起。
十三郎笑話他，說道：「遇著我就是得遇明主，哪有那麼容易死。」
漩渦旋轉的速度都不算快，一灰一紅，分列于糖葫蘆一、二兩截之間的頸部兩側，好似兩隻監視的眼睛，冷冷注視著這方空間。
十三郎打斷他的話，半是嘲弄半是調侃說道：「我看不一定，就像你給陸默算的那樣，天壽不絕，怎麼都不會死；若是這樣講，衝鋒陷陣最合適不過。」
四大
對此，猜測同樣很多，有人說那裡是通往異界的入口，需要完全佔據慢慢搜尋；有人說哪裡藏有仙寶，還有人說那裡實際上就是一處上古仙府所化，存在方式與星空完全不同。最離譜的說法是，那裡藏著一條真龍遺骸，需以龍氣為引才能找得到，等等等等。
這是假的，是一個星域內部修士才知道的彌天大謊；只要修為可以突破化神，達到遨遊星空而不死，就能夠看到的真相的……
再強大的地方也不是無底洞，四大星域修士數量無可計數，可也不能白白扔出去；探尋萬年無果，人們漸漸灰心，誰也不願涉足那個世界。到了後來，四大星域既不甘心又不能不甘心，索性用了一種極端的法子；每隔千年、灰色漩渦開啟的時候，順帶朝距它不算遠的赤色漩渦里扔一些本應處以極刑的死囚，有用沒用不管，只當是變一種處死方式。
時值春末，小小院子青翠盈盈，幾株閑花點綴在嫩草與枝頭，一名美婦執壺飲于樹下，儀態輕鬆中透出瀟洒，頗有幾分豪士風采。
結果慘不忍睹，無論什麼時候，無論那個漩渦轉速是快還是慢，只要有人進去，就再也傳不回任何信息。
左宮鳴奇怪問道：「為什麼要心疼？難道說你們把我留下，還要我去衝鋒陷陣，親臨鋒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