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膽包天》第十集

第十章

第十集

第十章

很快的埃布爾打來了電話,我和秋無心的箏笛合奏被排在了正中間的第十二位,於是在第十曲的時候,我和秋無心就得走到舞台那邊去準備了。
克諾斯基非常的有性格,無論觀眾怎麼的呼喊,他甚至連出來答謝一下都不願意,無奈之下,主持人只得宣布下一位音樂家的出場。
十九號包廂里,坐回原處的埃布爾表面上鎮定淡若,可實際上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心中在企盼這位柳先生不要為了泡妞,把音樂會搞砸就好──之所以有這個念頭,是因為他聽到米歇爾說了我和秋無心的曖昧關係,便誤以為我是為了秋無心,才上去出風頭的。
他徑直走到舞台中央,朝著底下的觀眾們一行禮,就那麼站在那裡,修長的手指如行雲流水般,按起了薩克斯的按鍵。
我二話不說,馬上撥通了埃布爾房間的電話,「無論你用什麼法子,給我找一架中國的古箏,我要兩個人合奏。」
聽著這些充滿熱情的鼓掌聲,似乎秋無心也有些激動了。
秋無心料不到我敢在這麼幾萬人面前吻她,玉手一翻,差點又給我打過來了。
在這一瞬間,我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打開她心扉的機會。
於是,我只好正膝以坐,和身邊的宋雨夢用傳音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舉目一望,這兒有兩張木質的板凳,其中一張要矮一點,在它的旁邊,放著一台半新不舊的中國古箏。
就在他們疑問重重的時候,報幕員走了出來,「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慶幸的邀請來兩位神秘的嘉賓,他們將為我們演奏一曲中國古曲,現在請大家安靜的等待幾分鐘,然後讓我們傾聽這聽覺的盛宴吧!」
我堅決的再次遞過了手。
我僅僅比其他人早清醒一分鐘,卻正好來得及望見秋無心眼中晶瑩的淚珠。
悠揚而略微帶憂傷的薩克斯曲子,透過那一層層的音浪,投入了人們的心中。
她剛剛抬頭,就被我乘機親吻上了小嘴,後面第二聲驚哼就是這樣得來的。
既然有了開始,後面秋無心拉著我的手在密布的鋼筋柱子之間飛掠時,就顯得自然多了,幸好她注意到了避開燈光和攝影機的範圍,不然明天報紙又得驚駭的報導一次「盧浮魅影」幾個起落之間,我們飄然落在了白色籠罩的帷布之間。
我略微思索后道:「那就由我來主導,你只在自己最喜歡的階段摻和進來合奏,反正如果從頭合奏到尾,也顯得太庸俗了一些。」
埃布爾究竟是見了許多世面,他只是渾身一震,便微微點頭,又轉而叮囑起舞台監製來。
我正想乘機再和她溝通一下,不料此時房門被打開了,宋雨夢熟悉的影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大堆東西。
長音余尾,不知不覺中,克諾斯基已經收起薩克斯,悄然返回了後台。
我淺嘗輒止的離開了她的嘴唇,笑道:「有我在這兒呢,不要怕!」
大家看了看手中的節目清單,發現第十二曲只是一位匈牙利的豎琴師,沒有什麼奇怪的啊,幹嘛搞得這麼神秘?
我是第一次聽薩克斯這種樂器,由於放鬆了心境去聽這首樂曲,所以受了他吹奏意境的感染,前世的一幕幕也重新又閃現在腦海里。
考慮到音樂家的身高不同,板凳是可以調節的,秋無心擺弄了幾下,就以最佳姿勢坐在了古箏前。
秋無心銀牙咬得差點發出聲響,最終還是一跺腳,抓起了我的手,腳尖一點縱上了屋樑之中。
依照埃布爾的要求,這附近都被清場了,望著舞台上面如蜘蛛網般的鋼筋柱子,我心中一轉,伸出手道:「心兒,牽著我的手,拉我上去。」
外面的觀眾正等得無聊之際,這幾聲響亮的試箏聲音,頓時將他們的情緒挑動起來。
「心兒,這兒的人太多,你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給我一記耳光吧?」
內耶斯的兒子別納內.拉瓦羅,則是當仁不讓的取得了最後的壓軸機會,要說擊敗前面兩人,還是有一些機會的。
第四……
而一走出包廂,我就順手牽起了秋無心的玉手。
「錚!錚!」
見到有些陳舊的古箏,我和秋無心不怒反喜。
對此神秘的出場方式,浪漫的法國人大加讚揚,響亮的掌聲又慷慨的送給了我們。
井如煙和宋雨夢不得不發生的決鬥;在被自己門派出賣時,兩女心中的惶恐與內疚;我的苦澀、無奈與惋惜……最後「看到」孔慈師父耗盡心血,擺下「北斗七星轉命陣」仰天怒吼的情形……
秋無心輕微的點頭答應道。
秋無心邊想邊低下了頭,臉上抹過了一絲紅暈。
「嗯。」
一個剛要回到包廂的少女驚奇的道。
第十一位的大號曲結束得很快,等他下台後,舞台上厚厚的紅布緩緩的落下,將舞台和觀眾們徹底隔絕開。
秋無心想要掙脫,卻被我牢牢抓住,不肯放開。
「這個混蛋!還讓我不要怕?不知道這樣吻我,會讓我更加慌亂的嗎……哼,等待會兒演出結束后,看我怎麼收拾你!」
耳邊傳來美人兒谷主的一聲無奈嘆息。
我放下嘴邊的笛,走到她的跟前,「心兒!」
和特內澤德總統夫婦坐在三號包廂的翁柏一愣,旋即又笑了出來,他以為是我找來的中國大師,卻不知道是我本人上場。
美人兒谷主第一次這麼柔順的看著我,她的請求是一個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宋雨夢還沒有回來,她才敢如此大胆。
「柳丁,我從小就有個願望,那就是能和可以演奏「廣陵散」的人箏笛合奏一曲……」
七點三十分,音樂會正式開始了。
少女睜著藍色的大眼睛,怒道:「真是個壞傢伙,雨夢姐姐對他那麼好,他卻和雨夢姐姐的表姐勾搭在一起。不行,我要去給雨夢姐姐說!」
管著舞台幕布的人見到時機差不多,立刻示意身邊的工作人員拉起了厚實的紅布。
「心兒,你牽我。」
和三位族中長輩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所有小輩們的殷勤期盼,在他們眼中,我已經是一個神奇的代名詞,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的……當然,這裏面少了依蓮,她現在正在我的包廂里,控訴著我的罪狀。
第三位是一位法國號大師,這時,漸漸恢復過來的觀眾們,才又拍響了掌聲。
「無賴……」
包廂裏面的聲音不會外泄,而外面的聲音卻可以清楚的傳過來,這也是為什麼包廂這麼受大富豪們歡迎的原因了。
其實不用我說,秋無心現在已經不想再打我了,她冷哼一聲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卻任由我抓著手向前走去。
美人兒谷主劈頭嬌叱道:「你自己沒有腿啊?」
一陣震耳欲聾的鼓掌聲響了起來,無數的觀眾紛紛起立,為克諾斯基拍掌著,喊著「再來一曲」的也大有人在。
隨著宋雨夢這句話語,秋無心的臉馬上變成了原先的冷漠,那一抹溫情與柔弱,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克諾斯基站在那兒動也不動,手指飛揚之處,大家彷彿看見了站在台上的不再是他,而是一個歷盡人間滄桑的旅者,在用他沙啞的聲音,訴說著他的悲歡離合,一種磁性很輕柔的流過耳畔,使得傾聽的人們不得不沉迷於他營造的氣氛之中。
於是在緩緩升起的紅布後面,大家看到舞台的正中,在淡淡的如月色般的燈光下,出現了一個用白色輕紗圍成的長方形,裏面模糊的看得見是兩個人。
走到後台之前,秋無心已經在自己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色面紗,配著她的黃色長裙,倒是既好看又神秘。
中年男人點頭道。
遠遠的看著埃布爾在和舞台監製吩咐著什麼,我朝他傳音道:「埃布爾先生……請不要回頭,我並不想和舞台上的人接觸,你讓他們布置好舞台帷布后,就全部離開吧,我們自己會用法子進去的。」
「呵呵,外面的反應好熱鬧哦,他們都為之瘋狂了,可惜呢,我都沒有聽到。」
中年男人還沒有回過神,少女便掙脫了他的手臂,往宋雨夢所在的包間跑去,攔也攔不住。
「啪啪啪啪……」
「嗯?……嗯?」
「好像是呢!」
第二位出場的是一位擅長大鼓的音樂師,但無論他敲擊得多麼出神入化,觀眾們依舊沉浸在克諾斯基的薩克斯餘韻裏面,等大鼓音樂師退場時,傳來的掌聲寥寥無幾。
不止是他,米歇爾和萊格利斯都有這種想法。
一陣低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音樂會場,讓幾乎所有的人為之一震──大戲開場了!
首先出場的就是「薩克斯之王」克諾斯基,依照一般的音樂會安排,第一個出場的和最後出場的,都是最重要的音樂家,而今,新興工業巨頭們以二比一的優勢佔據了主動,所以排到了第一和倒數第二的位置。
克諾斯基三十二歲,個子不高,也不是藝術家們常有的長發,一頭清爽的亞麻色短髮的他,顯得非常精神。
「快放開!」
秋無心本來已經調試好了古箏,此刻見到下面那麼多人熱情的鼓掌,不由有些膽怯了。
「師父,你要加油哦!我會在這兒為你打氣的。」
見我掛上電話,秋無心有些興奮和害怕的看著我,「柳丁,可是我對曲譜不是很熟悉,萬一出了茬子怎麼辦?」
只要是懂古箏的人都知道,新的古箏都需要很長時間來調節,才能讓它用得得心應手,不經過長時間的打磨,是不能發出優美的聲音的,而今這台明顯是用了很長時間的古箏,自然也能將秋無心的琴技發揮到最好程度。
離開包廂之前,宋雨夢的一句無心之語,讓秋無心心中一緊。
「咦?爸爸,那不是柳丁嗎?他怎麼和無心姐姐那麼親密?」
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