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六十六章 掌控與陽謀
最後兩條存在疑問，無所謂了，隨著一隻只假想浮魔的幼生體被發現，隨著初步研究結果出台，無數高、中、低階修士為之瘋狂。
「拍肩表示向對方臣服。」十三郎看出美帥發囧的模樣覺得好笑，嚴肅說道：「老家風俗。」
望著這個極有可能唯一的族人，十三郎突然想起幼時母親遇害前的那句「戲言」，內心不禁微微泛起波瀾。
輕輕抓起冷玉的手，十三郎仰頭望著屋頂，目光彷彿能穿透虛無，看到外面的無盡蒼穹。
美帥說道：「很難講，尋魔不是打仗，說不上什麼把握不把握。」
「那當然，本帥……」美帥發現自己似乎落入圈套，到底該不該讓十三郎用掉那個所謂大招？
「活在這樣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怎麼能求死呢？」
「……我……本帥不是你的將！」美帥怒喝。
能逃第一次就能逃第二次，何況浮魔必定不會像上次那樣強悍，且十三郎幫忙。按照道理講，美帥實不應有這麼重的負擔。
「別忘了，你一直在按照我的指令行事。」十三郎回應。
美帥沒有因此而憤怒，默默深吸了一口氣，拍手拿出三枚玉盒，看都不看便仍給十三郎。
美帥再次沉默，良久才說道：「之前你曾講，你與浮魔必有一戰？」
低階修士也跟著瘋？誰規定不行！
塑靈女手掌纖瘦冰冷，神情比手掌的溫度還冷，聞言后不禁長長嘆息。
「幹得不錯，挺讓人佩服的。」
「你」字咬音格外重，十三郎明白美帥的意思，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異變悄悄在泗水河發生著。
美帥沉下臉，說道：「情況隨時有變，怎能如此不務正業！」
走不了？為什麼本帥走不了？美帥愕然呆愣在原處，久久不能言語。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時十三郎面臨類似的提問，正耐心地做著解釋。
誰見過真仙？誰能肯定那不是人們臆想出來的童話，是一個欺騙無數世人、持續無數年的騙局！修真界比這更離奇的事情多了，渴望長生的人們還不是一樣趨之若鶩，哪怕有一絲可能，也足以令眾多老怪動心。
自那次探討后，兩人比以往親近不少，美帥知道十三郎為叮噹心焦，偶爾會講出幾句寬慰的話，做出一些「另類的」安慰舉動，顯得格外彆扭。
美帥神情不變，說道：「我呢？」
美帥感受到什麼，伸手做勢要拍十三郎肩膀，說道：「放心，神使決然不會有事，否則的話，聖山早就傳出諭令，取消這次行動。」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想起來難如登天，真去做了，往往與意想中有所不同。經過一番搜集排查，有意無意加上一些「意外與運氣」，蠻荒青狼兩方掌握到不少關於浮魔的情報，居然真的動員起來，幹了個熱火朝天。
「……」美帥面色紫漲，幾次啟唇想要說話，最終仍不能開口。
「與虎謀皮？這種事情我很有經驗。」
浮魔全身是寶，據說
十三郎的友誼，值多少錢？
十三郎回過身，靜等其開口。
「難怪不討女人喜歡。」
十三郎心情沒有因此而變好，懶得再與之胡侃，轉身就走。
略頓了頓，他感慨道：「倆媳婦找回一個，十三爺的路走了一半，本帥天縱之才，龍虎之姿，居然還在原點逗留，誠為恥也！」
管它是不是騙局，管它有沒有人策劃，只要找到浮魔，一切自然明了。退一步講，是騙局又如何？若能揭開浮魔之謎，註定名動千秋！
……
傳言四起，流言四起，風波四起，廝殺四起，泗水河再掀波瀾。
這話能算寬慰嗎？對美帥來講，這就是。
十三郎靜靜看著他的眼睛，沒有馬上回答。
「當然是真的，別忘了，小爺還有大招沒動。」十三郎神態輕鬆，說道：「有美帥幫忙，擊敗浮魔只是舉手之勞，大招都不用。」
「叮噹么……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啊！」
十三郎有些不甘心，說道：「總有點判斷。」
「胡說八道！哪有這種狗屁風俗。」美帥的手用力拍下，心情頓時大好。
……
「你？」
「這次不同，算我一個。」
站在船舷往外看，不遠處，一艘破爛不堪的「戰艦」在轟鳴聲中沉沒，幾條倉惶的身影四射而逃，很快被一群群妖靈凶物撕碎。更遠處，幾艘明顯帶有「民用」性質的座駕小心翼翼地避開險地，又忍不住以覬覦的目光彼此打量，窺視著周圍。
至於難度，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熱鬧。
友誼，那是個什麼東西？
十三郎頭也不回，擺手說道：「你決定就好。」
「浮魔固然危險，但它畢竟是獸；與曾玄這樣的人相處，何異與虎謀皮？」冷玉面色微慍，皺眉思索片刻，忽然問：「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救不回小姐，你會怎麼樣？」
十三郎沉默下來，片刻后說道：「時間不等人，看看又是半年。」
「上山之前，你走得了嗎？」十三郎淡淡回應著，身影消失於視線外。
浮魔準備登岸，因為它帶著神使。
很快，一股股精兵強將被組織起來，一波波修士從四面八方「秘密」趕到，一群群一隊隊，股股一團團，包括許多品質一般的私人戰艦、隱居老怪紛紛加入到搜索浮魔的隊伍里。於是乎更多的消息四方傳遞，更線索被發現，又引來更多的人……
美帥感慨道：「本帥何嘗不想，再這樣下去，隱藏變得越來越難。怎麼，著急了？」
迎著十三郎的目光，美帥猶豫半響才說道：「霸體丹用了沒有，咳咳，本帥想問的是，與浮魔一戰，究竟有幾分把握？」
浮魔只在白水道停留，因為它正在瘋狂進食。
十三郎早已轉過身，一面淡淡說道：「良將不需鞭策，我要的是美帥，可不是此時的你。」
……
更重要的是，泗水河與普通的河流一
亂套了，泗水河再無秩序可言，一切都亂了套。事情發展超乎想象，無論美帥還是別人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局面，紛紛慨嘆。
美帥愕然，忙問：「做什麼去？」
十三郎忽然笑了笑，說道：「此戰必勝。」
十三郎微微一笑，誠懇回答道：「你不需要動手，打醬油的。」
表面上看，由西南至東北，泗水河綿延千萬里，地域寬廣且被暗霧遮蔽，更有無數兇猛彪靈劇毒重水，要在其中找一個人或者一頭妖獸……何其難也！
對其所展現出來的軍事才能，十三郎不得不表示讚歎，隨後又說道：「當然，這些都是你的罪業。」
修士之中，似這樣的舉動很難見到，一則修家矜持，而來太容易被人偷襲，非至親不可為。美帥這樣做未必沒有試探的意思，然而當十三郎坦然相受，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抬到空中的手不知該落下，還是應該收回去。
十三郎想了想，問道：「幾分把握？」
「貪婪是最大的原罪，盲信是最恐怖的業障，當為吾之警。」
「不敢不敢，十三爺才是罪魁禍首，本帥豈能居功。」
十三郎回答道：「和媳婦說會兒話。」
「天災人禍，兩者相加，就是慘絕人寰。」
亂局對別人來講是麻煩，對美帥來說則像魚入大海、龍翔九天一樣自由自在，反比以往輕鬆數倍。面對無盡人潮，蠻荒青狼都已顧不上這條幽靈戰艦，美帥一面有條不紊地行舟傳令，一面大談
「選擇是自己做的，小爺踏實的很。」十三郎神情淡淡，語氣輕鬆但有幾分雕琢痕迹，說道：「進展如何？」
美帥神情轉正，回答道：「清晰了不少，目前鎖定三條水道，集中了不少人。」
「反過來還差不多，哈哈！」
「他走不了，我不會、也不能輕易放他走。」
做不得准？修真界有哪件事情做得准！什麼都等到十成把握才動手，還修道？還想長生？
「本帥可以走！」
僅僅一天，類似的場景已出現三次，隨處皆是死亡，抬眼便是殺戮，無數人在泗水河上掙扎求活，偏又不肯離去。
身邊眾人微愣，隨後紛紛醒悟，黃花女不再跳腳，殤想跳腳，但被姐姐死死摁住不得動彈。
不愧是修習功德的人，定議后的美帥恢復以往不恭模樣，偶爾會念出幾句難分出處與蘊意的偈語，盡顯高能禿驢之風采。十三郎有時忍不住嘲笑，又或托襯一下，他全當沒聽見。
良久，十三郎輕輕嘆息，說道：「打敗仗，真有那麼可怕？」
……
浮魔的實力……不止一條戰艦曾與其正面衝突，並且倖存；其中包括那艘被劫持的青狼戰艦，有申統領面目全非的屍體做證。
「那就好。」
「……等等，回答本帥一個問題再走！」
「嗯？真的！」
難言之隱？
浮魔的攻擊特點，只要不被它從下往上突擊，危險不大？
「……」美帥欲言又止，神情竟有幾分忸怩。
不知從哪裡聽來這個雅號，美帥調侃著，說道：「造成如此殺孽，十三爺可能睡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