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六卷 血域魔痕

第八百一十八章 我之強,敵之弱,孰真孰假

第六卷 血域魔痕

第八百一十八章 我之強,敵之弱,孰真孰假

掌天弓的威力比拳頭大得多,但仍不足以與血鼎釋放的那層光膜相比,假如不是巨漢不能將其當成攻擊手段使用,十三郎早已殞命當場。
什麼心障什麼怯弱,此時通通被巨漢拋在腦後,哭喊般的聲音大喊道:「本座與你勢不兩立!」
救不救?光頭巨漢只需心念稍動,便可重新獲得一名「強助」;但他沒有那樣做,而是死死盯住千米之外憑空出現、或被十三郎放出的花裙女孩。
修士自爆為面,小不點的空間切割是線,掌天弓破障之力為點,三重手段足以抵得上化神三擊相互疊加,此乃我之最強。殺人在前亂其軍心,蠱惑糾結擾其神智,以距離分散敵方之力,再以紅袍修士分散其思維,生生營造出敵之最弱。
「救我!」
之前那番拳打腳踢,十三郎體會到那層光膜的堅韌程度,同時還意識到另外一件事。它可以在巨漢的指揮、或許是心意下將抗力集中到一點,打哪裡頂哪裡,刺何處護何處,實非能夠清晰判斷走向的拳腳可以破除。
女孩歪斜著身子,認認真真留意著十三郎的舉動,似生怕將什麼事情弄錯。其兩隻唯稚嫩方可形容的小手中握著一條線,一條令巨漢為之膽戰心驚、無限兇猛狂暴的線。
「蠢貨,還不動手。」
十三郎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只對紅袍人說道:「有什麼本事趕緊用出來,然後滾蛋!」
「不要啊!你這個……」
「慢著!」
我之最強攻敵之最弱,假如那層光膜還能扛得住,十三郎會毫不猶豫掉頭而去,再不打它的主意。
距離太近也不行,只要看看弓箭的起手,巨漢同樣能預先判斷出箭矢落點,進而像剛才那樣展開防護,甚至反擊對手。所以十三郎將距離拉遠,遠到讓對手難以判斷,也就無法將光膜的力量集中。相比之下,掌天弓因為這點距離所消耗的時間幾可忽略不計,遠遠超出巨漢的反應能力。
兩千米,三千米,五千米,十三郎腳步不停,同時挽弓搭箭,目標直指紅袍貼身的那一片。
被放逐的紅袍修士緊貼著光膜,體內禁錮雖未消除,神智之鎖卻已打開,正以目光向自己的主上傳遞忠誠,以呼喊之聲向師弟們求救。
五千米之外,箭頭只要稍稍一點晃動,到達目標的時候相差便是數十米,方圓幾可達百丈。相比之前拳腳攻擊,巨漢需要考慮的地方太多,顧慮也太多,讓他如何抉擇。
飛矢破空而出,射的不是護住海島的光膜,而是那個此刻必須位於光膜之外、收入兩道赤霞尚未來得及完全融合的漩渦。
「三息之內,破掉你這層龜殼!」
怎麼辦?
那是真正的、純正的空間神通!山居八子見識高超,一眼就看出那條線里蘊含的力量何等恐怖,又是何等難以防範。假如他將紅袍人放進去,那條線也會緊隨其身後而來,再想讓光膜如現在這樣穩固,無異於痴人說夢。
來不及思索,巨漢左手一指天空,右手在額頭上一拍一拉,同時朝光膜之外的那名紅袍修士怒吼:「天魂引,黃泉道歸!」
「寄魂術?不太像。可惜血舞沒有親眼看到,不然應該能解釋一下。」
喝聲起,異變生,本可隔絕一切神通的光膜不知怎地顫抖幾次,天空上陡然墜落大片黃沙,燃火構成一圈又一圈如螺旋一樣的漩渦;與此同時,巨漢與紅袍修士的頭頂上同時升起一股赤色光霞,呼嘯升空匯入那團漩渦內,不分彼此。
一步乾坤,風遁瞬移,十三郎就像個被三千頭獵犬追逐的逃犯,不惜法力不顧形象,用盡了一切手段;其身後留下一溜來不及消散的殘影,與幾雙獃滯或者驚慌的眼睛。
他若自爆,身體里的一切都將化作飛灰,巨漢之前就經歷過一次,此時焉能讓這樣的事情再度重演。收去那道赤芒不但可以減少損失,同時也能讓他自爆的威力減弱,可謂一舉兩得。當然,他永遠失去了這個屬下和這具軀體,因為那種術法,對一人只能用一次。
掌天弓到底有多快?光頭大漢的感受最直觀。轟鳴聲尚未響起,他已感受到來自靈魂的劇痛,進而知道了結果。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肯定紅袍人體內究竟被下了什麼手段,有沒有可能連自己都無法破除,進而貼身自爆!如果是那種情況發生,他能不能夠擋得住?
失去那股紅霞后,紅袍修士的身體劇烈顫抖,氣息陡然間衰弱近半,眼神卻突然間為之一清;若仔細觀看,會發現其眼眸深處的那一點猩紅消失不見,空蕩蕩一片,彷彿被抽幹掉。
那一片,而不是哪一個點。
「三息到了,爆!」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那樣,一名大修自爆的力量足以將這座不算大的島嶼徹底摧毀;此島雖不是一般的島嶼可比,且有八子坐鎮,但只要進入光膜內,自爆之力將不可避免地對血鼎與紫煙爐造成影響,後果完全不能預料。
「怎麼可能!你居然醒了?」光頭巨漢神情微楞,突然間留意到另一幕場景,頓時氣到七竅生煙,如紅袍人一樣嘶聲大罵:「蕭十三郎!本座絕不會放過你!」
「只要不打擾本座,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本座即將接管亂生海,先生的要求無一不可滿足,事後更有……」
兩聲斷喝幾乎同時響起,十三郎拉弦開弓,致命飛矢尚未射出,殺意凌空已撲面而來;光頭大漢滿頭大汗,驚叫連連試圖喝止。
「她……她是誰!」
風帶延展,雙翅鼓飛,身體如輕煙閃爍飛逝,頃刻三千米。
本為屬下的紅袍修士在狂叫,兩名同為屬下的紅袍在等待,最需要斟酌的時候沒有時間思索;光頭巨漢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決斷,十三郎仍然在空中飛奔。
十三郎心裏叫著可惜,嘴裏說道:「應該能醒吧?難道真的傷了腦子?」
眼神尚有些迷茫的紅袍修士驟然驚醒,目光在島嶼上幾人面孔上依次掠過,放聲大哭,嘶聲大罵:「鰲沖,你這個畜生,我絕不會放過你!」